老伯转过身来面对着我,而他的笑容也由满足的笑变成了一种难以用言语形容的笑,像是在嘲讽我,也像是在苦笑。
他突然放下了手上的工具,仰天嚎叫着,随后天空便下起了雨。
雨水落在了我的头上,我伸手去拨了拨,却发现手上全是鲜血。
明明在空中的是雨水,到了我头上却变成了鲜血。
可能是因为受到了刺激太大,我一下子就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在昏迷的世界中,我走在一条漆黑的隧道里,只能看见前方的一点亮光。
我往亮光的方向走了过去,随后刺眼的光芒就照在了我了脸上。
我用手去挡,等到亮光消失才打开双眼。
虽然我用手去挡了一下,可这光芒就跟太阳一样光芒万丈,我的双眼还是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响,视野里充斥着一片片的红色亮斑,几乎什么都看不到。
我揉了揉眼,随后便再次打开双眼,可红色亮斑依旧没有散去,我只好再次重复这一套动作。
重复了好几次以后,我再次打开双眼,而红色亮斑的面积也终于缩小了些许,总算是能勉强看得到眼前的东西。
我望向车窗外,只见车子停在了联合市集外,而孙政则站在了大门旁跟一名持着枪的男人交谈着。
「他在谈什么?」我向阿力问到。
阿力摊了摊手:「我也不知道他在谈什么,但感觉是一些很重要的事。」
「怎么说?」
「听说在他旁边的是武装份子里的高层,我想他们不会因为一些小事就出动高层。」
「会不会是我们惹上什么麻烦了?」我有点担心。
「应该不是吧,他谈完上车应该就会跟我们交代了。」
我望向窗外,刚才梦境中的画面在我的脑海中徘徊着,让我有些忐忑不安。
三十一.
过了好一会儿,孙政终于回到了车上,他搭着阿力的肩膀,像是有些话要说,却又似乎有口难言,一直支支吾吾地不知道在说些甚么,最后拍了拍阿力的肩膀便啟动了车子。
我们回到了独立屋外,所有人都没有下车,等着孙政说话。
「怎么不下车?」孙政问道。
「你没有话要说吗?」阿力质疑道。
「那么其他人先上去吧。」
「为甚么他们不能听?」阿力有些不满。
「我说了先让他们上去。」
局面变得有些僵,让我有些不太自在。
我向何野打了个眼色,便开门走到了一边,随后何野也来到了我身边。
何野尝试回到车旁偷听他们的对话,却被我拉住了:「别去了。」
「我们应该有权知道吧?」何野有些激动:「我们勉强也算是他的队员吧?现在他连队友也信不过了?」
我的内心有些许动摇,却又觉得他不是不相信我们,只是不想让我们担心。
「我想他只是不想我们担心而已。」我目光坚定地对着何野:「相信我,没事的。」
「真的吗?」何野回头看着我。
我默默地点了回头,他也随之回到了我身边。
过了好一会儿,阿力与孙政终于打开了车门,来到了我们身边。
「所以是有甚么事了?」我问道。
孙政叹了口气:「我们先上去坐下来,然后我就会跟你们说了。」
「好。」
话毕,我们便回到了屋内,在天台的农地旁围成一圈坐了下来。
「你们想要作出改变吗?」孙政问道。
「甚么意思?」
「革命。」
「这就是你们刚才在谈的东西?」我有点怀疑我是不是听错了。
「没错。」孙政继续说着:「现在这只是一个想法,暂时没有实际计划,但行动的时候很可能有去无回。」
「你的意思是?」
「你们可以选择…」
没等孙政说完,何野便打断了他的话:「你知道我是甚么人。」
「那很好。」孙政用右手比了个讚:「那你呢?」
我想了想,说道:「既然都坐了一次单程车,再坐一次单程车不就一个来回了吗?」
话毕,我们四人便一起笑了起来。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苦中作乐吧。
三十、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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