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睁开眼就看见春兰草的紫色细茎和小花可爱的轻晃,杨慕珂醒来发现自己还躺在草地上,不过身上都被清理过了,还换上一身云白色的窄袖常服,明蔚盘腿坐在他一旁对他微笑,也换上了一套乾净的同款白衣。
杨慕珂揉眼坐起来,个子变小的明蔚得抬头仰望他,他回以微笑,明蔚坐到他怀中,搂住他颈脖用脑袋轻蹭,细软的白发蹭得他有点痒,他轻笑说:「你这是在撒娇?」
明蔚只是出于本能想和伴侣亲近,他喜爱杨慕珂身上的气味,想彼此沾染气息,他大概也没想过这就是撒娇,所以闻言愣了下。
杨慕珂笑起来,看男孩脸颊微红,忍不住摸上男孩脸颊调戏道:「真是可爱。」手感果然很滑嫩,教他爱不释手。
明蔚拍开他的手说:「这里虽然灵气很浓,什么也不缺,不过修炼者还是要多多歷练、琢磨道心,也不该安逸的长留在此。」
杨慕珂听明白他的意思,同意道:「那我们出去吧。」
一离开极乐天就觉得湿气很重,好像刚下过大雨,他们站在树林高处俯瞰,没有一处不是淹在水里的,这座丛林放眼所及都淹水了。
杨慕珂问:「极乐天里度过一天,这儿也是过了一天?」
「是啊。看来前一晚的雨下得很大。」
水中游的鱼比他们身形还要大,有些大鱼成群游动,稍远处有绿蚺潜入水中觅食,有时鱼群会将更小的鱼或兽类围起来扑咬,对凡人来说这里危机四伏,不过好在牠们都是没什么灵性的动物,对明蔚他们没有威胁。明蔚将神识外放百里说:「看来附近都淹水了,我们乘船吧。」
杨慕珂拿了船型法器出来,变出以前乘过的那艘星艖,他牵明蔚进舱里,小船凭着明蔚的意念朝远处漂流。杨慕珂拿出储备的食物问:「我们现在去哪里?」
明蔚被道侣餵了一颗红色莓果,嚼嚥后回答:「先往东吧,我对这秘境所知的也不多,先离开这丛林再说。要是我没记错的话,这里应该是天河,万兽秘境里最大的河域,虽然附近都是灵智未开的活物,再往东可能有聚落。」
「天河啊。」杨慕珂挑了下眉,他记得明蔚提起过这河域,平时这条河至少有十几丈深,几千丈宽,分为雨季跟旱季,可是所谓的旱季也只是相对的少一些雨水而已,这流域是终年多雨的。无论水里还是岸边、林间都有不少危险,虽然明蔚说这里多是灵智未开的生物,但是在这么陌生又复杂的环境里,小心点总是比较好。
这儿的天气并不热,但杨慕珂老觉得体内有些燥热,特别是在明蔚身旁,他的心思全系在对方身上,体内好像有簇邪火蠢蠢欲动。也不知何故就想和明蔚亲近,渴求肌肤相亲,明明前一晚也不是没有一块儿嬉闹、亲热,现在又开始綺念横生。
馀光看着明蔚偶尔抖一下的兽耳,他简直就要克制不住衝动。好想摸、好想抱,想亲几口,也想拼命嗅明蔚身上的气味,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出什么毛病了,靠在窗边叹了口气。
明蔚挨近杨慕珂盘腿坐着,听见头顶的叹息声就关心说:「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不是,我好像有点奇怪。」杨慕珂羞于啟齿,但思绪逐渐被浓烈的情和欲佔据,这种感觉实在不寻常,比起温馨的相拥,他此刻更想要肉体上的欢爱,肉欲过于强烈,臊得他都不敢看明蔚,只敢望向窗外含蓄表示:「不知怎么回事,明明我们这么近,可我还是老在想你,脑子里都是……而且我、我不只是想,还、还……」
明蔚也感觉自己臀下抵着一样硬烫的东西,他察觉杨慕珂动情了,但并未趁机取笑,而是转身摸对方的脸和额面,思忖说:「你的脸有些热,可能是发情了。」
杨慕珂窘赧低噥:「你怎么这样讲我?」
「不是笑你,你初来兽界,身体变化成这样,也难免受这里的天道影响。现在应该是春季,所以发情也是很自然的事。」
杨慕珂一听就比较释怀了:「原来是这样,那你昨晚……」
明蔚微笑否认:「昨晚我可不是因为春天了才这样。兽界只压制我能施展的力量,并不是真的令我境界倒退,我还不至于被兽族本性影响。」
「可是你、你明明就……」
明蔚笑容柔煦跟他讲:「我对你不限于春季,与兽性无关。」
「我也不是只有兽性啊。」杨慕珂又尷尬得红了脸。「那我现在怎么办?」
「我先帮你缓一缓。」明蔚微笑安抚,将人带到舱里铺着软毯的地方按倒,拿了小盒脂膏出来。
杨慕珂会意过来,狐疑问说:「你这么做有用么?」
「先试试。」明蔚曖昧一笑。
「可你那么小。」杨慕珂还是感觉彆扭,明蔚现在的个子实在太纤细娇小,他能一臂将之托抱在怀中,又怎能对明蔚做那些事?
明蔚虽然知道杨慕珂提自己个子小没别的意思,但这话实在太不中听,让他有点鬱闷,他轻哼一声说:「也许你一会儿就不这么想了。」
杨慕珂晓得他这话惹明蔚不高兴,抿嘴不再多说,任由那白狐男孩趴上来乱摸。不过明蔚也不是真的乱摸,碰的全是他很敏感的地方。那双小手隔着衣物对他又摸又挠,又探到衣里弄,惹得他频频发笑,忍不住挣扎闪躲:「不要了,好痒、哈哈哈……」不知情的看了会以为他们在享天伦之乐,但他只觉得那双手即使变小了,手法还是那么色,明蔚还是很瞭解他的身子啊。
明蔚看他不那么紧张了,抿着浅笑去脱他裤子,手沾了脂膏摸到他挺翘的臀肉,顺利滑至股壑间。杨慕珂一紧张,臀肉夹住那隻小手,但臀瓣的皮肉细滑,加上抹了脂膏,明蔚的手轻易陷到臀缝里戳弄幽径入口。
杨慕珂连连吸气,侧卧着让明蔚调弄穴眼,片刻后明蔚收手欲行下一步,他迟疑的问明蔚说:「你的手变得这么小,这样弄一会儿就够应付么?」
明蔚想想也有道理,再度揩取许多脂膏到杨慕珂手上说:「那你自己再弄一会儿。」
「呃……」何等羞耻的事,他不懂明蔚怎么讲得如此轻松。但他也认为这样比较稳妥,趁着脂膏在手里还没化开,顶着男孩的注视摸上自己臀间,手里油腻腻的,不过后穴已经能纳入他一、两根手指,他插入二指在自己臀穴里搅动,再试着反覆分开二指将穴口撑开些,期间不住的轻喘低吟。
明蔚坐在杨慕珂身后观望,看着那小穴被手指扯出一道狭缝,细嫩红润的肉褶里隐约可见更湿软的密径,不仅如此,尾椎上的一小束灰黑色羊尾也调皮的摇个不停,这景色加深了他的欲念,喉头滚动,再看杨慕珂自己插搅着后穴并轻喘呻吟的样子,他也快憋不住了,默默掏出裤襠里的肉物。
他的外貌在万兽秘境变化得像个孩子,不过也仅是看起来像孩子,施展的法力有限,但无碍于和道侣欢爱。他垂眼看了下自己的阳物,小是小了不少,模样还是差不多,顏色也浅了许多,它湿漉漉的有些可怜,也硬得难受。
杨慕珂羞于去看明蔚,但又好奇难耐的回望一眼,见到明蔚一手捧着胯间肉物对准他后庭,他回头半趴着,思量明蔚现在身形或许不便,于是伸手往后将一边臀瓣掰开了些。
明蔚知道杨慕珂想些什么,饱含柔情的望着人凑上前去,湿滑的龟首顺利挤入杨慕珂那湿暖小穴里,他阳物小了些,感受到的排斥并不大,浅浅插了几下再深入,就感觉到内里的嫩肉依旧热情包裹上来,寸寸缠绵。
「啊、哈……」杨慕珂低喘了声,明蔚则深吸了一口气从后方抱住他,挺着腰胯深入。
「可有哪里疼?」明蔚的语气如常,说话也不含糊,乍听也没觉得是个孩子。
「没、哼嗯,没疼,你就随意吧。」杨慕珂脸皮、耳根都烫热,轻咬着拳背忍住呻吟,他知道是因为春季发情的缘故,这会儿动情得厉害,明蔚只是放进来就让他又舒服又酥痒,他也忍不住撅臀稍微扭摆,蹭着明蔚的下身。
明蔚被夹得太酥爽,深吸口气,立即抓住杨慕珂的腰臀噙笑轻斥:「先别发浪。」
杨慕珂无辜低哼:「我没有。我只是有些、痒。」
明蔚看青年脖子也红了,衣服下的身子大概也都潮红了,他嚥着唾沫,勉强镇定说:「挪一下身子,我坐着,你自个儿骑上来吧。」
「什么?」
「我得专注引导你。」明蔚又撤出来,随兴伸直两腿坐着,拉杨慕珂的手催促。
若是平常,杨慕珂会因为羞耻而有些放不开,但现在他满脑子只想和明蔚结合,于是没犹豫太久就把勾到脚的裤子、外袍都脱了,上身剩一件素白衫襦和里衣,那些衣料虽然薄透,但也瞧不出他胸前顏色更淡的那两点。他张开双腿跪立,明蔚勾过他颈子亲嘴,他的唇被吻咬得殷红泛水光,忽地闷哼一声,明蔚的手指插入他后穴搅弄,他眉心微结,带着哼吟声说:「别、别催,我这就来啊。」
明蔚莞尔凝视杨慕珂,杨慕珂上身前倾轻搂住他,一手握住他胀挺的男根,用臀穴吞纳,这会儿也顺利吃进他大半根肉物,彼此都舒服得发出长吟、喘息声越发浓浊。
杨慕珂舔了舔唇,羊尾巴不自觉摇得更厉害了,明蔚一手摸到他的尾巴,握在手里摩挲玩弄。
「啊啊嗯。」杨慕珂多了那根尾巴好像多了个弱点似的,尾巴根部被拿捏住就痠麻得浑身发软,忍不住哼出细软的呻吟。腰腿一软就直接往下坐,他张大嘴无声哀叫,明蔚整根阳具都楔入,虽然没有原来那般健硕粗长,但仍不容小覷。
明蔚上前搂抱,感觉杨慕珂有些发抖,哄说:「我有这么粗暴么?你怕什么?」
杨慕珂不自觉摸着肚皮,的确是没有先前那么可怕,比较没有那种要被顶坏脏腑的衝击,这才稍微安心的靦腆微笑说:「我没怕啊,就是要习惯一会儿。你舒服么?」
「嗯。」明蔚微笑頷首,表情纯真无邪,嘴上却道:「舒服得想一直放着不再抽出来了。」
这话让青年穴口和淫径收紧并一颤一颤的狂热绞住男根。杨慕珂羞窘说:「你又这样讲话。」
「说的都是真心话,你不爱听?」
「我……」杨慕珂别开脸答不出话,红透的耳朵看得明蔚心念忽动,勾过他颈项叼住耳垂吮咬了会儿,他细细呻吟,声音越来越浪。他被挑逗得忍不住发浪,又羞耻推开明蔚露出一副快哭的模样,其实他也不是想哭,不过化形后模样更可怜了。
明蔚嗓音低哑道:「喜欢的话就动一动,好么?」
杨慕珂点头,一手搭在男孩肩上,一手撑着自己膝腿,缓缓的上下蹲坐。他的腰被明蔚搂着抚摸,有时挠到痒处也忍不住哼哼哈哈笑出声。他馀光瞅着明蔚的兽耳,红着脸去嘬吻其耳尖,听明蔚也喘了声好听的,瞇眼晃着脑袋去舔吻那对兽耳和额发。
明蔚被抱着又亲又舔,觉得杨慕珂比自己还像犬类,轻笑几声再去索吻,这一吻绵长而深刻,不仅是调情,也在度气。不出他所料,杨慕珂体内真气微乱,还好也没什么大的问题,他分出一缕神识温柔包裹住道侣的内丹,像小小的日月周围多了一重光晕,气晕徐徐扩散充盈,微光如繁星般闪烁,宛如浩瀚星海。他们本就是道侣,能像这样细腻的感受彼此变化,也能随着双修使身心变得更契合。
杨慕珂感觉体内骚动的兽性不再那么煎熬他,不过欲火未灭,他仍款摆腰肢去吃明蔚阳物,只是分神运功的同时,如此反覆蹲坐也有些乏,腹里开始痠麻,不禁向明蔚央求道:「明蔚,我有点累。要不你来弄吧?你、你想怎么样都好。」
明蔚目光炯然望着因动情而红了脸的青年,低沉应了声。
「嗯。」
「啊哼、啊!」杨慕珂驀地被推倒,双腿大张仰躺,明蔚立刻欺身压上来,身躯嵌在他胯间,本就埋在体内的阳物也入得更深,紧接着他只听见清脆的啪啪声响回荡在船舱里。他惊慌得呻吟尖叫,明蔚彷彿被激出了兽欲,使劲握牢他的腰压制,他没想到明蔚依然能这样这般威猛。他的惊叫声很快就被撞得破碎轻柔,带着绵绵春意荡漾开来。
「好了、好、我不、嗯……」杨慕珂咬着指背,语句含糊的哼吟,他觉得兽性早就被明蔚化解得差不多,不过明蔚还没过癮,非要将他顶到欲浪高潮,他绷紧身子有点抽搐,明蔚含咬他一侧乳尖咂吻出水声,他发出尖细的羊叫声丢出一波精水,嘴边都是来不及嚥下的口涎,一直匯流至颈子,和着汗水,锁骨不知何时也积了一小汪混浊的体液,分不清是谁的东西。
明蔚终于饜足,只是阳物还埋在青年体内慢慢释放,他目不转睛看着瘫在身下的青年,浓烈的情欲又要蠢动,只好错开目光平抚心绪。
杨慕珂稍微回神,有点诧异的发现明蔚那物不知何故胀得更大,而且整个卡在穴里,似乎要栓死了拔不出来,这诡异的情况令他有些慌:「你怎么、怎么还不拿出来?」
明蔚有些歉意的赧笑说:「我方才试着用化形后的样子,那里并非人样,而是兽化的姿态,所以一时之间也无法……」
「什么?」杨慕珂歪头看他,懵懂疑问:「狐狸的那话儿?那、那样的东西又是怎么……」
「和狗差不多吧,会胀大栓在穴里,直到精水都洩完了。」
杨慕珂咬了咬下唇,低头摸肚子嘟噥:「怪不得越来越觉得痠胀。那得多久啊?」
明蔚靠在他身上,看他完全信赖自己、单纯又认真提问的样子,真是令人怜爱得心尖发颤。他亲了亲杨慕珂的脸、唇角回答:「就一会儿吧,你忍忍。难受么?」
杨慕珂摇头,赧顏低语:「就是挺害臊的。」
明蔚莞尔,又欺近抱着他,往他胸腹各处小口亲嘬。漂流的船有些晃荡,杨慕珂闔眼回拥,嘴角是甜蜜满足的笑意。不过明蔚说的一会儿其实有点久,他们就这样抱了快半个时辰,等明蔚缓缓抽身后,又替他揉了揉肚腹说:「如何?是不是好些了?」
杨慕珂抿嘴哼吟,股间又流出乳白浓浆,那东西实在多得无法消受,他睨了眼明蔚说:「腰痠腹胀。」
「那再揉揉。」
「不用啦,也没有很不舒服。我想擦乾净。」他尽量表现得平静如常,心里其实羞耻得要命,明蔚灌了太多,他稍微一动就流出一滩精水,彷彿要令他受孕似的,好在明蔚也没再藉机戏弄他。不过这种事虽然超出他平常的理解,但因为是和明蔚欢好,他心里还是温暖甜蜜的。
明蔚让杨慕珂歇着,用法术收拾善后,不过清理身子时却拿拧过的软布帮杨慕珂擦。杨慕珂现在已经清心寡欲了,放任明蔚吃他豆腐,看得也有些好笑,他伸手轻捏了下明蔚脸颊,明蔚没生气,只是转头小口咬了他指尖,两人一来一往的嬉闹,心中都像盈满糖蜜。
杨慕珂整理好仪容,坐在镜台前看明蔚帮自己束发,打趣道:「你这样好像伺候我的小廝。」
明蔚含笑睞着镜中青年配合道:「少爷用这支银簪好么?」
杨慕珂稍微昂首挑拣盒里的簪子,选了一件交给男孩说:「银簪太抢眼,用黑檀的吧。」
明蔚拿黄杨梳仔细梳拢杨慕珂的长发,挽好发髻后插好木簪,故作淘气模样歪头讚道:「少爷玉色风流,打扮得这样好看,是去见心上人的?」
「是啊。他就在这船上。」
「哦?」
杨慕珂转了转眼珠,斜瞅身旁人说:「以前我和他也同乘此船,那时我悄悄爱慕他,心里的念头百转千回,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明蔚闻言浅笑,有些感慨道:「那时候要是早点互通心意就好了。不过,他的心中也是有少爷的,只是思虑太深,也太患得患失了。」
明蔚说着,摸上杨慕珂额角微突的小犄角,后者转头往他手掌心轻吻了下,对他笑得很温柔。
「不管当时如何,现在这样也无遗憾了吧。」杨慕珂问他说:「不过你那时候,是不是真的嫌弃我太小啊?」
明蔚被问得有点尷尬,他说:「那时你的确只是个孩子啊。」
「可我也不是太小吧。要是那时候我们互通心意了,那你对我也做刚才那种事么?」
明蔚摇头,老实说:「不会。你承受不了的。」
「……也是。」杨慕珂訕訕然扯了下嘴角。
「呵。」
「不过原来你也有这么样……的一面啊。」
「怎么样?」男孩歪头疑问。
杨慕珂斜瞅他一眼说:「荤话一句接一句的,让人都招架不来。」
「我讲的那都是真心话。」
「那么、那么样的……还不算荤话,那你说怎样才算……」
明蔚微瞇起眼,露出有点媚的笑跟他讲:「小哥哥的肚子都被我餵饱了吧?没办法,谁让哥哥下面的嘴衔着弟弟我那话儿啜个不停,小哥哥爱吃也不打紧,弟弟天天都把小哥哥餵饱,下回就别这么急性子了,也别咬得这样紧,免得又给吃撑了。」
「……」杨慕珂瞠目结舌。
明蔚收歛那惑人的邪媚表情,稍微正经的说:「差不多这样的才叫荤话吧?」
杨慕珂深吸了一口气,由衷惊叹:「你真可怕。」
「过奖。」明蔚轻轻頷首含蓄一笑,顶着男孩模样装出温顺有礼又无害无邪的样子,杨慕珂心想这傢伙真能偽装啊!
杨慕珂摀着心口深吸气,再长叹低喃:「实在小瞧你了。」刚讲完明蔚又过来捧起他的脸,往他唇上亲了一口跟他说:「你现在怕我、躲我都来不及了,因为我会永远抓牢你的,你大可以跑,我总能追上。就是去了别的境域,我也会找到你。」
「呵。」杨慕珂从明蔚篤定的眼神里看到了些许害怕,他大掌覆到面颊上的小手说:「我不是真的怕你,以前没怕过,以后也不会,我也想一直和你在一起的。」
明蔚眼底微微闪烁着光采,他试探道:「真不怕?你不知道我是怎样的坏,其实我想过将你关起来,永远守着你。」
「像盛如玄关袁霏缨那样?」
「不,他没有守着她。我就想一直守着你,长长久久的,一刻也不分离。」明蔚环住杨慕珂颈项,靠在对方身上说:「我怕你一下子又要不见了。要是能再找到是最好不过的,可我怕你像一场梦。」
明蔚见识过灵素仙子是怎么一指定乾坤的,饶是盛如玄有那么多法宝也被她轻易解决了,那时他还担心她会不会不允许天人血脉在这世间存在,还好她收拾完被夺舍的孽徒就走了。但是难保将来还有更强大的人出现,他可不想自己和杨慕珂的性命被谁拿捏住。
「我想变强,正因为不够强,才生出了将你藏起来的歪念头。」明蔚苦笑。
杨慕珂拍拍明蔚的背说:「你已经够强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嘛。你啊。」他语气宠溺,莞尔道:「从前我也担心过一样的事,怕你像一场梦,醒来就找不着了。」
这话讲完,两人相视而笑。
星艖突然剧烈颠晃,外面翻起大浪,明蔚被杨慕珂抱着护住,前者放出神识一观,有数十名兽人在丛林间穿梭,分成了几伙人在围捕猎物。其中一批兽人驾着狭长轻舟在追捕水里的巨蟒。那巨蟒黑鳞赤尾,粗大的身躯比人都还宽几倍,身长起码有三丈,怪不得能掀起大浪。
那条巨蟒并无灵性,本来已经绞死了一隻鱷鱼准备吞下,刚吞到脑袋而已就被打扰,牠一入水就能游得很快,不过眼睛被兽人射伤,痛得牠在水中横衝直撞,不少老树虯结的粗壮根系也被牠撞伤,扬起底下泥尘,又不晓得那帮兽人倒了什么药到水里,疼得牠想浮上水面。
明蔚的星艖就成了巨蟒的浮木,牠开始缠上船身,小船发出被挤压的怪声,明蔚却还没有半点作为,他认为自己不能总护着杨慕珂,那样对其修炼没有半点好处,所以刻意什么也不做,甚至缩到男子怀里摆出无辜的模样。
此时杨慕珂又急又惧,他看了眼明蔚,瞧见男孩脸上好像有些怯怕,顿时振作起来:「别怕,只是一条大了点的蛇。」他得保护明蔚才行,一心只有这念头,就想出了曾学过的法术,凝神聚气于指掌上,现在的他已不是毫无灵根的凡人了。
巨蟒仰首吐出毒雾,赶过来的兽人们虽然戴上皮製面罩,却也不敢贸然接近,毒雾很快瀰漫船隻四周,但下一刻那些毒雾全部都被吸进船舱里,缠绕着星艖的巨蟒身体开始膨胀并浮现网状光纹。
其中一名兽人警觉大叫,其馀兽人驾舟急忙散开,下一刻巨蟒就爆体而亡,血肉横飞。不过星艖却仍是原来古雅朴素又乾净的样子,只是底下的水有血色漫延,附近林叶间掛着大大小小的碎肉块。
这时发出警告的兽人执长枪指向水中,水里还漂着大半截蟒蛇尸体,爆掉的只是一部分而已,他们欢呼了一阵就射出带鉤的绳枪刺中尸体,把剩馀的部分拖上他们后方载运猎物的船上。
早先示警的兽人有一头深金色微捲的毛发,高鼻深目,穿着一袭墨绿合身的衣裤,杨慕珂稍微揭开帘子偷瞧,觉得那傢伙大概是领头的,身后还甩着一道细长却有力的尾巴,但光这样也瞧不出是什么兽类。
那名兽人察觉他们打量的目光,驾驭他所乘的小舟朝他们漂来,那兽人似乎也能用意念操控船隻的动向。杨慕珂有些不安的放下帘子,抱明蔚往后挪,少顷帘子被兽人掀开,兽人青年的表情有些诧异,说了一串他听不懂的话,他尷尬嘀咕:「对不起,我听不懂你说的。是我打扰你们狩猎了?」
明蔚环着杨慕珂的颈子,凑到他耳边说:「他问我们是什么人,有没有受伤,要不要先跟他们回去。」
杨慕珂恍然大悟:「哦,是这意思啊,咦,你听得懂?」
「不算很懂,不过兽族多少有些意思是相通的。他的意念是这样说的,你待习惯也能明白。」明蔚解释完,转头跟那兽人回应了几句,那兽人爽朗微笑,点头呼喊其他伙伴,放下帘子退开。
杨慕珂急着问:「你跟他说什么?」
明蔚长眸含笑的看他一眼,答道:「我说,我的小哥哥为了保护我杀掉了巨蟒,所以非常饿,能不能在他们那里吃点东西,可以的话也想借住几日。他就爽快答应了,说我们是英雄,很欢迎我们。」
「那太好啦。等下,你又喊我小哥哥,真奇怪。」
「别人看我们就像兄弟吧?」
杨慕珂皱眉怪笑道:「但你明明是千年妖魔啊,被你喊哥哥怪好笑的。」
明蔚白他一眼,驾船跟上那些兽人们去他们的地盘。杨慕珂还以为路程要很久,结果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他撩开帘子探头望,从没见过这样的建筑景象,一脸新奇的发出讚叹:「哇──都在水上呢!」
同饮杯中月、肆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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