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巴士旅途长经停多，未知风险也高。但有一个极大的优点：不需要身份验证。
    飞机速度快，可以选择直达，基本没什么未知的风险。因为被灵消抓到，是必然结局。
    在莫缄呼风唤雨的黑帮，机场没几个人，说出来谁信？更重要的是，机场的人，花汐顏不认识。
    无论花汐顏怎么劝说，慕容冰凌都是坚持要坐飞机，理由是半个小时就可以出莫缄。
    其实花汐顏身上并没有证件。回到禁湮的时候，证件钱和手机都被没收了，现在身上就一点从司机老大爷尸身上搜来的现金，花汐顏都没好意思跟慕容冰凌说。
    慕容冰凌没有去办登机牌，而是跑到莫航窗口，不知道是不是有超灵的内应在。
    慕容冰凌从箱子里掏出两张护照，墨镜微微向下扯了扯，从容地对视窗的工作人员说：“不好意思，麻烦您帮我看下。我和表妹买了两张去莫天的机票，一个小时后起飞的，但是我们突然改了行程。能不能帮我们改成去莫霞的，就半个小时后最快的那一班。”
    最近的莫天大约要飞半个小时，莫霞飞三个小时。到了天上，如果对方要伏击，半个小时和三个小时差别不大。但是航程越长，对方越有机会得到消息，也越有时间埋伏到机场。
    “我看一下，”工作人员迅速打开电脑搜索，“去莫霞的飞机二十分鐘后有一班，不过时间太赶了可能来不及。再就是四个小时之后的，您看……”
    “钱不是问题。”慕容冰凌拿出信用卡，两隻手指捏着敲击檯面。
    “马上就帮您办。慕黎和花蓉对吧。”
    “对，要头等舱。”
    “您好，需要补四万七。”
    慕容冰凌速度刷了卡，还拿了一个红包塞到对方手中：“你做的很不错。”
    对方稍稍往红包里面看了一眼，马上喊旁边的男生：“杨央，快点送乘客进去，要来不及了。记得走员工通道。”
    十分鐘后，慕容冰凌和花汐顏进入去莫霞的头等舱，行李也整个带了进去。
    头等舱很舒服，慕容冰凌让花汐顏再睡一会。
    “为什么临时改签？”花汐顏问。
    慕容冰凌的嘴角依然带着轻轻浅浅的笑意：“因为你说想一起看日出。”
    莫霞市有一座有名的莫霞山，传闻日出很美。当年趴在慕容冰凌胸前时的幸福感，突然又縈绕回花汐顏的心灵。
    “老师也一起睡一会吧。”花汐顏笑着说。
    “你睡吧，我在这看着你。”
    “可是老师一直都没有休息。”花汐顏好不心疼。
    “我不困。”慕容冰凌的声音带着轻快。
    “老师好像很开心。”花汐顏看着慕容冰凌的侧脸，“我从认识老师，就没有见过老师这么开心。”
    慕容冰凌看过来，接上花汐顏的目光，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感受：“出来旅行嘛，为什么不开心呢。”
    其实花汐顏醒来前，慕容冰凌还是小小休息了一下。而且睁开眼看到花汐顏安静的睡顏，奠定了这一天开心的基础。
    这样开心的旅程，恐怕不会再有了。慕容冰凌偶尔也会想要，抓住些幸福的尾巴。
    花汐顏皱了皱眉，身上的伤又有点痛了，忍忍或许就下去了。
    一股灵力出现在花汐顏体内，仿佛想要探寻什么，花汐顏用力把对方赶出自己的身体。
    不能让灵消知道自己在哪，否则慕容冰凌也会有危险。
    花汐顏太过用力，又吐出一口血。
    慕容冰凌的脸色沉了下去：“你这孩子，要我说什么好。快点吃药。”
    不知道是不是镇痛补血的药物都有催眠的效果，花汐顏再次睡了过去。梦里花汐顏做了个全身检查；虽然受了伤，身体还是棒棒噠。
    这次花汐顏是被慕容冰凌摇醒的，因为飞机已经开始下落了。
    准备走出航站楼的时候，花汐顏突然转身，拉起慕容冰凌走回头路。在这条本该是单行道的地方，两个人显得尤为特殊。
    “怎么了？”慕容冰凌疑惑地问。
    “可以直接转机吗？”花汐顏迅速用提问回答了慕容冰凌的问题。因为刚才她远远地，看到人群中有禁湮的杀手。
    慕容冰凌迟疑了一下才说：“已经定好了明天下午的机票，不过需要出去拿。”
    “不能出去。”花汐顏斩钉截铁地回给慕容冰凌。
    “我需要叫人来处理。”
    “好。”花汐顏回答说，“您退回航站等候区，我在这里呆一会。如果我过会没进去，老师自己速度上飞机走。”
    慕容冰凌带着一点疑惑的目光往后转了转头，终究还是没有看过去。
    花汐顏站在航站楼出口往外看，几乎就没有再回去的意思。因为守在外面除了一个禁湮的杀手，还有几个看起来仿佛在禁湮见过。不管怎么样，要保证慕容冰凌安全离开。
    花汐顏的目光死死盯着那几个人。
    几分鐘后，他们好像接收到资讯，退出了机场大楼，完全没有往航站出口靠近过。应该是没看到花汐顏；或许本就是出别的任务，现在任务有变被调离了。
    花汐顏转身，看到慕容冰凌在十几步远的地方看着自己，登机牌都已经办好了。
    花汐顏快步追上去。
    慕容冰凌突然有点不爽，拉着花汐顏进入卫生间，踹开每一个隔间的门，把人都赶了出去。最后还把卫生间大门给锁上了。
    “到底怎么回事，还是不愿意告诉我？”慕容冰凌认真地问，这次好像真的想要求一个结果。
    花汐顏避开了话题：“接下来去哪？”
    “莫玖。”慕容冰凌的好心情不復存在，简短意賅却带着失落回答花汐顏。
    “旁边就是莫湘。那里有一个空房子，我们可以去躲些日子，应该不会被发现。”
    因为那也曾是被花汐顏灭了满门的地方。好几年了，尸体都腐烂成白骨了吧，应该吓不到慕容冰凌。不过因为这些被她杀过的人，慕容冰凌会不会怪她。
    慕容冰凌冷笑一声：“超灵的徐长卿徐护法嘛。”
    慕容冰凌……这是要逼花汐顏摊牌了么？她应该早就知道了花汐顏的身份，在等着花汐顏自己坦白。可是花汐顏怎么说得出口；说出来，这点幸福是不是都要停了。
    有人开始敲卫生间大门，用力敲还大喊，吵得慕容冰凌的心更烦。
    “你还是不肯说。”慕容冰凌又问了一次。
    花汐顏没开口。
    慕容冰凌打开卫生间的门。
    门外的人看到慕容冰凌快要杀人全家的样子，什么也没敢说让开一条通道。慕容冰凌径直走出去。花汐顏站了几秒鐘，卫生间外的人看着花汐顏没敢进来，花汐顏就穿过她们追了出去。
    这段不长的旅程，应该快到终点了吧。
    花汐顏追到慕容冰凌身边，开口却还是没有回答慕容冰凌的疑问：“莫玖到莫湘有条水路直达，据说莫玖的码头风景很漂亮呢。更重要的是，我长这么大没坐过船，好想坐船。”
    慕容冰凌“嗖”地站住了。半晌，轻轻回了一句：“我安排。”
    这一次的起飞和降落都很快。出机场的时候慕容冰凌问花汐顏：“要在莫玖玩几天么？”
    “不用了，”花汐顏摇摇头，“还是快点啟程去莫湘吧。”
    慕容冰凌叫了辆车，一路上都没再跟花汐顏讲话。
    “到了，”慕容冰凌恢復了她原本的冰冷，“你要的码头。”
    “最后问你一次，”慕容冰凌的声音仿佛沉入了海底，“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者告诉我，为什么？”
    （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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