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莚离开饭店后思绪完全是混乱的,她到底在干嘛?跟一个要拒绝的对象上床,还二十四小时内连两次!人家说三十如虎四十如狼,自己就算变身狼人,也千不该万不该扑姜河硕啊!他可是自己学生的家长,也是她妈妈朋友的儿子,要是被知道了,她拿什么脸面对姜咏跟秦阿姨?
她越想越觉得生无可恋,反正无父无母无老公,孩子们也有爸爸照顾,自己不如出家吧,断绝一切慾念,远离红尘?
「小姐,所以你是要去哪里?」
她的思绪被计程车司机打断了,这才想到她一上车只叫司机往前开,也没说去哪,当时肯定是想,只要远离这间饭店哪都好吧!
这时她突然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昨天被姜河硕带走以后,她的晚宴包呢?她身上没有钱也没有手机啊!
接着她意识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允承肯定把她的手机打爆了,他一定以为她又搞失踪,完了,她肯定又害他焦虑了。
她厚着脸皮问:「司机大哥,能跟你借下手机吗?」
「怎么?」
「我刚刚走得匆忙,没拿到钱包,我跟孩子联络一下,让孩子出来付计程车费。」
一听到她身上没钱,司机马上掏出手机给她,她先给了司机家里地址,才播了允承的手机。
「喂!」接电话的人明显声音很焦急,但不像允承的声音。
「喂?」她疑惑了一下。
「阿姨?是阿姨吗?我是泽修!」
「喔喔,承承呢?」
接着他听到唐泽修急忙对旁边说:「是阿姨,是阿姨打的电话。」
很快,熟悉的声音传来:「妈!你在哪里?你人没事吧?」
「没事没事,你不要怕,我的包包忘在别的地方了,我跟计程车司机借的电话,大概再十五分鐘到家,你下来帮我付一下钱。」
「好,你真的没事?」
「没事,等等你见到我就相信了,司机大哥的电话,不多说了。」她随即掛断,将手机还给司机。
靠近他们家社区,她就看到允承早已经等在哪里,他身旁还站着唐泽修手轻抚在他的背上。
她才打开车门下车,允承立刻拉过她一把抱住,她马上感觉到他的轻微颤抖。
唐泽修对着司机问:「多少钱?」
「四百五。」
他淘了一张五百让司机不用找后关上门。
允承将她搂的死紧,有点弄痛她了,但她现在更心疼,他从她出事故后就很没有安全感,要是她长时间不在家或回家晚了都会十分焦虑,这期间对陌生来电更是恐惧。
她知道自己又吓到他了,心里懊悔极了,她反抱着他,轻拍着他的背说:「对不起,妈妈昨天把包包给丢了,你别怕,妈妈没事。」
大概过了五分鐘,允承的手才渐渐松开一点,他用极轻的声音说:「不要这样吓我?」
「我知道了,对不起,以后都不会了。」她后悔死了,早上醒来怎么就没有想到要先打个电话呢?「你一晚都没睡吧,泽修你也是吗?」
「没关係,阿姨你没事就好。」
「我们先回家吧,你们先补眠一下。」
「我就不去了,你们上去吧。」觉得允承应该有话要问,唐泽修自觉的避开。「阿姨再见。」他给了允承一个眼神后,转身走了。
她看着他的背影,他昨天肯定陪了允承一夜吧!「昨晚都是泽修陪着你?」
「爸爸出差了,我太焦虑就打给他说话,他听到就跑过来陪我。」
她隐约觉得这两人之间似乎有点什么,但也可能是她想多了,既然无法确定只好先搁置不管,因为她现在更应该担心她自己该怎么交代昨晚的去向。
「妈?」
「嗯?」
「你现在是单身了,我不想限制你,让你一点隐私都没有。」他顿了一下才接着说:「但是,以后不回家,提前跟我说一声好吗?」
听到那么合情合理的要求,她觉得这孩子成长的速度快得她都要抓不住了,是他们逼迫着他不得不长大吗?
「会的会的,以后我什么时候出门什么时候回家都会跟你报备。」她赶紧答应。
#
温知莚回家后也补了一觉,醒来已经黄昏时分,她习惯性要拿手机看时间,摸半天摸不到才想起来她手机丢了,她起床去浴室梳洗,打算先去饭店询问有没有人捡到她的晚宴包。
走出房间允承跟允湘都坐在客厅看电视,看到她拿着包包,允承问:「你要出去?」
「我去我昨晚忘记包包的地方问一下,不然没有手机也不方便。」她解释着,突然想到:「你们晚餐呢?出去吃吗?」
「爸爸等下到家,他说他买回来。」
「喔喔,那就好。」她正打算出门,允承叫住她。
「等一下。」他将自己手机递给她。
「啊,好,你没有要出门吧?」
「没有。」
她将手机收进包里笑问:「会不会有女孩子打来?」
「不会。」回答的倒是乾脆。
她出门后招了计程车,但没有直接到昨天的饭店,她找了一间药局,请司机等她一下,下车买了样东西,才请司机开往饭店,还好她很顺利的在柜檯领回晚宴包,果然如她所料,手机已经完全没电了。
「小姐的手机昨晚响了快一整夜呢!」
「不好意思,吵到你们了。」
「没事,只是怕你家人着急,但我们是不能擅自开客人包包的。」
「我明白,谢谢你。」
她点了点东西都没有少,跟柜台小姐道谢后离开饭店。
在回程的计程车上,手机响了,她习惯性直接滑开接听。
「喂?」对方没有声音,她奇怪的又喂一声,突然想到响的是允承的手机,她从耳边拿开看萤幕,来电的人是唐泽修,她马上又把手机贴耳边说:「泽修啊,我是阿姨,允承把手机借给我了。」
她似乎感觉对方松了一口气。
「阿姨,没什么事,我晚点再打就好。」
「好,拜拜。」
「拜拜。」
掛断电话,早上那种异样的感觉又浮现了,该不会是自己年轻时的腐女魂作祟吧?她好笑的摇摇头,要是被允承知道他想这些有的没的,肯定又要发脾气了。
卡到下班时间,路上有点堵车,途中允承也来过一次电话,说爸爸有买她的饭,让她回家吃。
她回到家先进房间把手机插上充电线,才出去吃晚餐,她把手机还给允承:「我不小心接了泽修打来的电话,他一开始听到女生的声音好像吓到了。」
「他听不出来是你吗?」
「一声‘’喂‘’能听出什么。」
她在餐桌坐下开始吃饭,陈睿丰帮她买的是带骨的炸排骨便当,果然最熟悉她口味的还是他,允承跟允湘都吃饱了回房不知道在干嘛,陈睿丰这时才出来跟她一起吃。
其实他们以前时常这样的,让孩子先吃,他们会等对方到家再一起吃,但现在似乎没有这个必要,再维持以前的习惯反而显得刻意。
他们吃得很沉默,沉默到她可以清楚听见自己咀嚼的声音,再这样下去都要消化不良了。
「你以后不用等我吃饭了,我也不会等你,以后谁有空就多陪陪孩子们。」
他看着她许久才回:「知道了。」
然后又是安静无声,她食不知味的赶紧扒完饭,倒了一杯水躲回房间。
她先将包包里刚刚出门时买的药拿出来,毫不犹豫的吞下去,才去将手机开机,点开通话记录,在一排允承的未接来电中穿插着两通秦悦姳的来电,她立刻回电过去。
「阿姨,我昨晚把包包忘在会场了,所以现在才看到你的来电。」她解释道。
「这样啊,昨晚怎么没有等阿姨自己走了呢?」她故意问。
「不好意思,阿姨,昨天我喝得有点多,头晕就先回家了。」这时她突然想起那天租的礼服跟饰品忘在饭店了!「那个,阿姨,我上次租的礼服跟饰品什么时候要还啊?」
其实哪有什么租的礼服跟饰品,她们去的那间店根本没有出租的服务,都是秦悦姳怕她有负担,跟店员串通好的。
「这两三天还就可以了,还是你喜欢的话阿姨买下来送你呀,这样你就可以留着了。」
果然如她所料,这样一说温知莚更急了。
「不不不,我没有场合穿的,还是还回去吧!」她连忙婉拒,但是衣服跟饰品呢?姜河硕应该不可能丢掉,会帮她收起来吧?
「那你这两天找个时间拿给我吧,我刚好要过去试衣服,顺便帮你还。」
「好,我知道了,我再联络你,谢谢。」
掛电话后,她发了一条短讯给姜河硕询问昨晚的礼服跟项鍊是不是在他那里,但一个小时过后她发过去的讯息都还是未读状态,她不想打电话,硬是等了一晚上,隔天一早醒来立刻查看手机讯息,没想到还是未读,她不免怀疑,一个大老闆有可能完全不读讯息吗?
她心一横,再等到中午,终于按耐不住播了电话,响了几声电话接起来了,但对方似乎正在跟旁边的人说话,一会才拿起手机:「喂?」
「姜先生,是我,我想请问昨天的晚礼服跟项鍊是不是在你那边?」
「你说你昨晚脱下来的那套?」
脱?不用说的那么曖昧吧!
「你方便帮我寄回来吗?」
「用寄的?我看那礼服跟项鍊价值都不低,你不怕寄丢吗?」
她一听果然退缩了,丢了她可赔不起,她硬着头皮说:「那我过去跟你拿,你衣服放在哪里?什么时候方便?」
电话那头的姜河硕嘴角微微一勾,站在他对面正在等他讲完电话的公司执行长吴子鋻都看傻了,他自前任董事长去世后就没见过他露出这种表情,而且刚刚他说‘’你昨晚脱下来的?‘’应该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吧?
「我有点忙走不开,下班时间你来我公司拿好吗?」
「其实你寄放在一楼柜檯,我过去拿就可以了,也不耽误你的时间。」她可不想面对他。
「你觉得董事长在大厅寄放女人的衣服,柜檯会怎么看来拿的女人?」
她在心里想,原来如此,难怪让她下班再过去,看来他是怕传出不必要的误会。
「哪?我就下班再过去。」
「好,晚点见。」说完毫不拖泥带水的掛了电话。
他对面的吴子鋻听到‘’女人的衣服‘’已经确定自己理解正确,现在他有点想在这待到下班,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敲破这尊万年冰山。
「想什么?」姜河硕的声音打断了他的神游,他连忙继续刚刚被打断的内容。
21. 不要这样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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