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
    “诶，佳尔啊。你还好吗？”
    “我还好，你和爷爷还好吗？”
    “都好，都好。只是不要给我和你爷爷寄钱了啊。”
    “奶奶我找到工作了，以后每个月都可以给你们寄钱。你们保重身体啊。”
    “好的。”奶奶声音有些哽咽，似乎很欣慰：“自己一个人在外面，一定要小心，要保护好自己。不要为了钱做自己不想做的事啊。”
    “我知道了奶奶。”
    “佳尔啊，你以前不是说还要读书吗？你想好了吗？”奶奶声音有些哽咽：“等你文凭高了，就可以好找工作了。奶奶不想看着你无依无靠在外面。”
    “奶奶，我这个工作也是工作啊。”薛佳尔知道，只有铁饭碗爷爷奶奶才会对她放心，可是她如今做不到啊。
    如果去读书，那么每个月的生活费还有每年的学费，那是一大笔开销啊。除非她存够了钱。可是……
    两人说了几句，就挂了。薛佳尔怕自己哭，她真的好想念奶奶的酱油饭，也好想念爷爷叮嘱她多吃饭的样子了。
    挂了电话后，擦干眼泪，看到旁边有家粉店，便去买了一碗粉吃。
    回去路上，才想起忘记问韩玉喜欢吃什么水果了，便买了三个苹果。她自己也买了几个桃子就上去了。
    “我忘记你说吃什么水果了，所以就给你买了苹果。”
    “那谢谢你啦。苹果好啊，维生素多还可以减肥。”
    薛佳尔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这个韩玉倒是挺好说话的，便留了一个桃子给她，并且把零钱放在了她桌上。第二天她看到自己桌上放了一个苹果，应该是韩玉给她的。
    两人的友谊，就在桃子和苹果之间开始了。
    第二天又开始培训。
    从脸部表情，到基本礼貌用语，从站姿到跪姿，从倒酒到摆碗碟，从走路步伐到叠绢花等等，反正在包间里的一言一行全部都是规规矩矩来的。一板一眼不允许任何违规。特别强调的是，当客人要你一起喝酒，或者客人生气打人了，应该怎么对待，全部都是有福章制度的。
    薛佳尔怕记不住，拿出了纸和笔，都一一写在了本子上。
    果然和做餐厅服务生差很远。
    第148章 这小姑娘，啧啧不错
    台上是周经理的培训，已经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了，反反复复讲。
    为什么她还不口渴？薛佳尔虽然也好奇这点。可是更重要的是要记住讲话的重点。于是很认真地听着，一遍一遍。
    “客人进包厢之后，首先温和地躬身行礼，然后主动为客人挂衣帽。动作要轻柔可是不要过于轻柔妩媚了。你当自己是个温和点的机器人就可以了。指引客人坐在位置上，看客人多少，增加餐具。一定要懂得察言观色，这是最重要的！同时，记得你们推销了的酒水有你们的提成，可是不要太过生搬硬套了。引起客人反感投诉，你们后果自负。三次被投诉的，直接离职。”周经理严肃地说完后，停顿了一下后继续道：“你们会被分到两处，一处是餐饮部的包间，而你们所在的是康娱部的包间。那主要是唱歌喝酒玩的地方，你们知道了吗？”
    “我们知道了。”
    这次培训的有十多个女孩，七天后，被pass了两个。
    这一天算是她第一天上工，她有些紧张。紫色和黑色为主的短裙套装，看起来比较端庄又不失妩媚，衣服很合身。
    023号包厢内，是四点的晚班。其实哪里有什么面试的时候说的十点后的班啊，基本上都是三点后开始上班。
    薛佳尔替客人挂好衣服，见客人落座后，从抽屉里拿出酒水单，来到客人面前，因为客人是坐在沙发上的，所以她需要下蹲和客人对话。
    按照正确的姿势，蹲下来吧餐单递送在男人跟前：“贺先生，请问您需要点什么？”
    小姑娘今年几岁啦？”秃顶男人接过菜单本子，眼睛却打量起了薛佳尔。
    薛佳尔知道，来这里的人都很清楚，要找的姑娘归要找的姑娘，服务生是服务生，她们还是区分得开的。再说来这里也就是找乐子，找来的姑娘，各个都妩媚动人娇滴滴的，而服务生都比较一板一眼。
    他们顶多也就是调戏两句罢了。
    老色鬼，薛佳尔暗骂。嘴上的微笑却还是依旧：“刚好十八了。”她多说了一岁多。
    “十八的姑娘，果然如花似玉啊！真年轻啊！真不错！”男人感叹两声。
    包间里，先后来了不少人。
    “来两瓶xo来一打啤酒。零食什么的，你随便看着上就好了。”男子看也不看酒水单地道。
    “好的。”
    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她走后就来了个妈妈桑后面带了一队的姑娘。
    秃顶男的目光落在出门的薛佳尔身上：“这小姑娘看起来有点意思，一看就是处……”
    “老贺啊，你眼光真不错。可那姑娘只是个服务生啊！人家卖艺不卖身。哈哈哈！”
    “只是价格问题！”秃头男叼着雪茄，吐了吐烟雾道。
    薛佳尔把单子报上去后，自然会有男服务生把客人需要的东西送来，她只要把酒水放在桌面上，以及对方有什么需求的时候，适当转达上去就可以了。
    第一天上岗又是陪笑脸又是要淡定，看着一群陌生男男女女在眼前做着一些亲密举动，却需要表现得跟什么都没看见似的，那的确是一种能力啊。
    姑娘们收钱走了，客人们也走了后，薛佳尔开始打扫卫生。检查是否有客人落下的东西，如果有，就要交给前台。
    这一天过得倒是还不错，只是没想到三天后再次接待了这个男人。
    男人这回自以为两人熟了，一看见薛佳尔就伸出手要摸脸：“我记得你。沫沫！”
    在包间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名字，如果他们不想自己的真实名字被客人叫唤的话，薛佳尔给自己的胸牌起的名字是：“沫沫。”
    如同泡沫一般的存在着，是她觉得是目前工作，最需要的状态。
    “是的，贺先生，您居然记得我，太荣幸了。”
    “我是特意点了你的包厢服务的呢，我看你就不错！看着，赏心悦目啊。哈哈。”秃头男一边说一边笑着看了看身边的几个男人。
    他们都是带着女人来着的。
    这会子秃顶男人身边的女孩不高兴了：“贺总，你今天可是我的，怎么可以看别的女孩字呢。难道我不够美吗？”
    “我的小甜甜你当然美了，你摸摸我的心因为你怦怦直跳呢。”秃顶南说着摸着女孩的手就往胸口放。
    薛佳尔习以为常了，还是按照之前规矩，点单完毕后，出了包厢去报酒水。
    送酒水的男生是个大学生做兼职的，家里辛苦因为长得帅气，所以在这里做兼职服务生，他看薛佳尔的时候，眼睛里有一些不一样的光。
    “沫沫。这几天你还适应吗？”男孩道。托盘中放着名贵的茅台，男孩走得小心翼翼的。
    薛佳尔往前走的步伐一直稳稳地：“我没事，就是工作而已。”
    “你一定要小心，客人灌酒不要一直喝。”
    “没事，我酒量还可以。”
    “万一放了东西怎么办。你如果有点晕了，就立刻出来找我，我都在。”
    “谢谢你，顾里。”薛佳尔停住脚步道。
    男孩被她这样郑重的道谢，反而弄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一闪神，差点晃荡了手中的茅台。
    “小心点！”薛佳尔虚惊一场。
    “不好意思。”顾里也有些惊魂未定了。两人都拍着胸口长长吐了一口气。
    薛佳尔打开包间门，里面的音乐声和男女嬉笑声，再次传出。男孩放下了酒水后，就离开了。薛佳尔拿出开瓶器，打开了瓶子，然后给客人倒酒。
    “这小姑娘真挺找人喜欢的！”说这话的是个满口金牙的男人。手中还搂着一个大波妹。
    大波妹看了一眼薛佳尔，把胸口往男人身上蹭了蹭，男人一脸满足地闭着眼睛享受，落在大波妹腰间的手，也不规矩地动了起来。
    薛佳尔有些庆幸女人之间的醋意，这些女人会好好看住自己的金主。这让她觉得安全。
    她开始明白，为何周经理说，不需要过分浓妆艳抹的意思了。
    可是韩玉还是每回都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上班。至于原因薛佳尔也是清楚的，她想要的是遇见一个可以给她安定的男人。
    本以为危机过去了，岂料金牙男却一把甩开了大波妹：“闷死我了。靠这么近！”
    大波妹显然有些不悦，却依旧娇滴滴道：“哪有，人家是哪里错了吗？我改。”
    男人搂着她，却招呼薛佳尔过来，并丢了一叠人民币在她面前：“够了吗？”
    薛佳尔稍微看了一眼，应该有足足两千块人民币。她淡定浅笑：“请问是要结账，还是需要别的服务？”
    “我只要你，你若是亲我一下，这些就都给你了。”金牙男指了指前面的纸币道。
    不过是亲一下而下，前前世可是做艺人，这些风雨场的把戏，她也不是不知道，可是，她却想到了景御风。
    “抱歉，我的工作职责里，没有这一条。如果你还需要别的服务，工作范畴内，我都能做到。”
    薛佳尔温和地说着这话的。而除了大波妹，别的被搂在怀中的女人，也都看着那些钱眼睛发亮。
    气氛有点尴尬。
    第149章 赠送五串
    “不如，我们每个姐妹都亲你一口如何？”一个卷发女孩率先建议道。
    卷发女孩看起来虽然好似冷美人，说话时妩媚，不说话是冰凉。可心眼貌似不错。她似乎对薛佳尔有些于心不忍，于是不经意地开口解围。
    每一个走上这一条路的女孩，都有难言之隐。而其实大多女孩在力所能及范围内，也都是愿意帮助和自己身世类似的姑娘。如果自己已经没办法回头，那么当有同伴不愿意下水的时候，尽量就不让对方下水。
    再说，都是为了钱而出来的，如今可以捡钱谁会错过这样的机会。双赢的机会。
    薛佳尔看了卷发女孩一眼，明白了对方的好意，投过去一个感谢的目光。
    女孩了然，起身招呼这别的女生：“姑娘们，还不去亲亲咱们金牙哥哥。”
    女孩们一拥而上，都往金牙男脸上亲。随后钱也被瓜分一空。一整天都要如泥鳅一般滑溜溜地才能从那些老色鬼的怀中逃跑。
    薛佳尔明白了一个道理，需要和妈妈桑下面的女孩们搞好关系，她们才是可以保护自己的人啊！
    半个月后，她跟酒店人都关系不错，工作上也没出错，就连领班都夸她，虽然年纪小可是处事比较沉稳。
    两个月后，跟寝室里的人关系也已经处理得不错了。工作上也已经顺手了。在包间里大多数去玩的人，对她这种看得惯他们行为的人，不会太反感。如果是有些服务生太过扭扭捏捏，或者有些不屑，那么这种表情一旦被客人看见，那么就会遭殃了。
    怎么说呢，就可以把自己当成宫女，皇上寝宫的宫女，那怕皇上每天都是跟不同妃子云雨，自己也就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可以了。
    一般宫女只要自己不花心思，故意招惹皇上的目光，越是久，越可能就如同皇宫里的某个建筑物，反而越是安全。薛佳尔就是当自己就是包间里的某个摆设。
    一个月就可以休息四天，平日里都在屋内，外面世界几乎接触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