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熙峰道君低低嘀咕了句。
“啊?师傅您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为师说的是,什么东西那么香啊,为师的肚子都饿了。如意啊,不如你去煮点儿东西给小娃娃吃吧,他也睡了不少时候了,也该饿了。”
被熙峰道君这么一提醒,姜如意猛地点了点头,”对啊,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师傅,还是您细心。”
“那可不是?你们几个,不都是我拉拔大的吗?”熙峰道君立马开始嘚瑟上了。
“”姜如意以为,有些事说的太明白了,是十分伤感情的。她就且当着,她和师弟们都是师傅拉拔大的好了。
姜如意很快就被熙峰道君打发出去找食材了。姜如意出去之后,熙峰道君的眼神和天天的对上了。天天的眼神,先是迷茫,而后渐渐地有了警惕之意。
熙峰道君捂住了他已经一把年纪却依旧脆弱的小心脏待着的胸口,这娃儿那犀利的陌生感十足的小眼神啊,好戳心窝子啊!
“你是叫天天是吧?”熙峰道君十分和蔼地笑了笑,天天只是看着他,却不说话,他只能先行开口,套套近乎。
“你您是哪位?这儿是哪里?”天天抱紧了胸前的被子,眼神大多数时候落在熙峰道君身上,小部分时候不停地打量洞府内的情况。
“我是你”仅凭一双长的像如意徒儿的眼睛,其实也说明不了什么大问题,熙峰道君到了嘴边的‘师公’二字在喉咙口转了一圈儿,又给咽了回去。”这儿是玉华山,天天你和你祖父、父亲一块儿来的地方,还记得吗?”
熙峰道君提到父亲二字的时候,天天愣了愣神,而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眼睛又开始慢慢红了起来。
姜如意匆匆赶回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眼睛红红的天天和不停从储物袋往外拿东西,似乎是想哄天天的师傅。
熙峰道君看到姜如意回来了,立马道:”如意快来,天天又要哭了。对了,不是为师的弄哭的,咱们刚才说话呢,说着说着他眼睛就红了。”之后,熙峰道君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沮丧和委屈,”这孩子也太难哄了,好多好东西都看不上。”
平日里,姜如意煮吃食都是用的文火居多,今个儿算是破了例,用了武火,因为着急想用吃的东西哄哄天天。哄小娃儿么,无非就是吃和玩了。
姜如意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早些年应对几个年纪尚幼的师弟们的时候,她那是十分地得心应手的。可今天面对天天,她却真的感受到了师傅的沮丧,她真的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哄好天天这孩子。
师弟们当初对她,那是全然的信任的,给什么就吃什么,说的不好听些,简单的跟喂猪似的。到了天天这里,她和师傅都轮流试吃了不少,天天却不肯动一口。迟钝如她,也感觉到了来自天天身上那满满的戒备之意。
“唉。”姜如意看着渐凉的炼丹炉叹了口气,”师傅,您帮着寻一下这孩子的亲眷吧。”既然留不住,便只能送走了。他们玉华山是没有这么小的孩子的,这孩子便只能是那些来参加她结婴大典的修士带来的了。
“这么快?”发现自己又似乎说漏了嘴之后,熙峰道君的眼神有些游离起来。看天看地看炼丹炉,就是不敢看姜如意。
“师傅您知道天天是谁家的。”姜如意没有用疑问句,直接用了肯定的语气。
“知道一点儿。”父亲和祖父是谁已然确认,这娘亲,只能算是有些头绪罢了。
“那就赶紧给人发传讯符呀,孩子丢了,该多着急啊。”
江道君和江子恒有多着急,来的就有多快。
看到来人是江道君,姜如意稍稍惊讶了下,而后很快明白过来,为何师傅并未第一时间就联系天天的亲人,想来是想让江道君着急一下。其实关于师傅有事没事就针对江道君的事儿,姜如意一直想不大明白是为了什么。有些事师傅想说自然是会说给她听的,师傅不想说的么,她也不会多嘴去问些什么。做人可以恃宠而骄,却终归要有个度才是。
因为刚见过不久,所以姜如意很快就认出了江子恒。刚才遇上江子恒的时候,姜如意就觉得他很有些眼熟,却想不起在什么别的地方见过。这会儿见他和江道君站在一块儿,倒是一眼就能看出二人之间的关系了。姜如意暗道,‘原来,这人就是师傅常常在他跟前贬低的江子恒啊!’
虽然一直觉得在玉华山内,天天应该是不会丢了的,可是没有能找到天天之前,江道君也还是担心的。这会儿看着天天好好地出现在了他的跟前,江道君的一颗悬着的心才落回了实处。听到江道君和江子恒来了,天天却依旧低着头,闷不吭声。江道君深吸了口气,走到了天天跟前。天天这一抬头,一开口,江道君落下的心又重新悬了起来。
天天的眼睛是红的,他问的是,“爷爷,我娘亲呢?”
“天天啊,你听爷爷好好跟你说”江道君想伸手把天天搂到怀里,天天避开了。他就站在那儿,表情、眼神浑身都带着疏离之意,很快,他仰头又问了江道君一遍,“爷爷,我娘亲呢?”
“你娘亲她回不来了,可你还有爷爷,还有父亲。”江道君说这句话的时候,说的极快,很快他就把同样着急却不敢靠近的江子恒拉到了他身边,”天天,你不是一直在寻父亲吗?你江叔叔就是你父亲。”
天天闻言,只是摇了摇头,重新垂下了眼眸,更垂下了头,良久,在大家都觉得时间似乎凝固了的时候,天天开口道,”如果”
“如果什么?”江道君略微有些急切地问,只要有余地,天天要什么,只要他能弄来,他都会努力去做。
“如果有了父亲,就没有娘亲了,那天天要娘亲。”
听天天说起这话,姜如意侧过了头,心间的酸涩怎么都压不住,一直溢到了眼角。
“天天,只有这个爷爷办不到。你娘亲她回不来了。她已经””江道君想说沈随心已经死了,却被江子恒的突然出声打断了,在天天面前,将‘死’这个字和他最亲最爱的娘亲联系在一块儿,实在是太残忍了,“父亲别说了。”
江子恒往前走了几步,站在了天天跟前。“天天,我是”你父亲。
在江子恒把话说全之前,天天挺直了脊背,抬起了头,十分坚定地说,“娘亲说过,天天是有爹的,可是他要在外头赚灵石,要等天天长大了,他才能回来。娘亲不会骗我的。”
天天的一席话,让江子恒再开不了口了。江子恒知道,不论天天信不信他和父亲所言,现在的结果都是一样的,他不愿意认他这个迟到了的父亲。
第二十五章不重
江子恒如同罚站一般站在天天跟前,天天却一副视而不见的模样。好像此刻站在他跟前的不是他一直盼望着的亲生父亲,而只是一个刚认识的却认识不深的陌生人。
他避开了江子恒从期待到痛惜的眼神,只朝着洞府外头招了招手,“小龙,过来。”
某蛟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刚才他似乎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他就说嘛,这世上怎么突然多了这么许多雷灵根的修士,他原来费劲心力都一个难寻的,这一下就让他碰到了俩,却原来江真君和天天小主人是父子啊!
那真是……太巧,也太好了。
本来么,等着天天小主子长大再引带自然之力兼具灵气的雷电劈他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反正离他的化龙劫少说还有几百年时间,天天小主子的资质这么好,他最多等个一二十年就行。不过现在……如果能提早一些,那简直不能再好了呀。
某蛟的眼睛落在了江子恒身上,看江子恒一脸愧疚的模样,某蛟眯了眯眼,一看就是犯了大错要赎罪的模样,这样的话,岂不是以后天天小主子说什么,江真君都会照办的?比如照三餐引雷劈他什么的?
某蛟想到几百年之后自己昂首挺胸‘立’于半空,调戏化龙劫雷时候的霸气场景,不由得裂开了嘴角。堪堪回神之后,待天天也就愈发殷勤了起来,“诶,来了,天天小主子,您有什么吩咐?”是表演换裤衩还是表演盘圈儿砸地亦或是驮着飞高高……只要他能做到的,一定鞠躬尽瘁,死……就不必了吧。
某蛟屁颠屁颠地四脚‘走’到了天天跟前,才刚仰起头呢,天天已经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
天天年纪虽小,但力气一点儿也不小,为了配合洞府空间而缩小到了适当大小的某蛟顿时被天天勒得直吐舌头,“咔咔咔……救……蛟啊!”
某蛟的声音虽然卡顿,但是并不小,只是他的声音很快就被天天的哭声完全掩盖住了。天天抱着某蛟的脖子哭的那是一个昏天暗地。从今天开始,他沈凌天,就是一个没有娘的孩子了。再也见不到娘亲的面,再也没法缩进娘亲温暖的怀抱,再也听不到娘亲温柔的呼唤,他哭了,不会再有人给他擦眼泪,他笑了,不会再有人陪他一块儿笑,他生气了,不会再有人哄他,他害怕了,不过再有人轻轻拥着他,拍他的背……
天天哭得撕心裂肺,嘴里一声一声的,喊的都是‘娘亲’。
第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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