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坚硬的、厚重的冰层，如同厚实的土地一般, 要破开并不容易。
    最重要的是，越朝里走，冰层越难破。
    但不管是鲸虎珠还是鲸座天, 他们在镇压之地沉睡已久，能动用的精神力少之又少。
    随着时间的流逝, 两人身体的强化不断被削弱。
    他们交替破冰, 但最终, 鲸虎珠砰的一声撞到前方冰层上，冰却没能碎开, 只留下一团模糊的血印。
    鲸座天上前, 全力朝冰层撞去，也没成功。
    “就到这里了吗？”
    鲸虎珠回望来时路, 看见的是曾经被他们破开，但如今又已经重新冻住的冰层。
    就好像他们从来没经过那些地方一样。
    她朝头顶伸出手。
    靠近冰层表面的地方冰薄一些，他们一直在尽可能贴着冰面游。
    冰层外是一片漆黑，和冰层下一模一样。
    但鲸虎珠还是尽可能地伸长手, 想要触碰些什么。
    “你脑子被冰撞坏了？”
    鲸座天一巴掌把鲸虎珠的手打回来。
    这里是靠近第二区核心的地带, 冰层表面满是能轻易刺穿他们身体的冰刺, 以及被星星之力隔绝在外的、会引起精神力混乱的黑暗物质。
    那是当初昆仑星被围剿时，曾经的友军朝他们丢来的东西。
    近些年，随着时间之轮的松动，已经有一些黑暗物质渗入冰层，惹得沉睡中的海族精神力出问题。
    比如他和鲸虎珠。
    如果没有这些恶心东西的干扰，他们精神力全开，完全可以游得更远，说不定还能直接冲进第三区。
    “……去唤醒新的赶路人吧。”
    不能再前行，只能就近寻找被冻住的海族人。
    但他们没有那么多力气一点一点搜索，能做的是用尽全身力气发出声声长鸣。
    空灵的高分贝声音，沿着厚实的冰块儿向四面八方传播。
    一声，再一声。
    由于两人都已经无力行动，周边的冰很快重新凝结，等他们完全不能做出任何动作后，他们也会被冻在里面，永远失去生命。
    就在鲸虎珠呼唤声越来越无力时，冰层深处，终于有队友飞速赶来。
    被唤醒的队友，叫鲨蓝，是大白鲨一族。
    刚醒来的她简单了解过前因后果后，带着两人继续前行。
    鲨蓝的精神力、体力都还没怎么被消耗，一行人又朝前游了很远。
    一路上，鲨蓝负责开路，鲸虎珠、鲸座天紧跟其后，一路发出长鸣，企图唤醒新的队友。
    终于，在三人都快不行的时候，三个气泡缓缓飘来，将他们包裹其中。
    “是人鱼！有人鱼醒了！”
    人鱼是海底最强的生物，最有希望穿越整个第二区。
    当初，如果不是海月被光芒选中，一定会留下开路，传递光明。
    幸福餐厅，正在做鱼丸的海月若有所感，目光朝藤蔓上第二颗星星的方向望去。
    乌桃注意到她的动作，问：“怎么了？”
    海月表情很严肃。
    “有人鱼苏醒，小天和珠珠可能撑不住了。”
    她和两人约定过，为了尽可能减少伤亡，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会唤醒新的族人。
    如今，有人鱼醒来，证明他们的生命快到极限，即将走向死亡。
    而海月昨天才来幸福餐厅。
    也就是说，第二区的情况比预计的糟糕得多，强如座头鲸一族、虎鲸一族，竟然连一天都支撑不住。
    这还只是第二区，再朝里走，还有7大区！
    了解情况后，乌桃立刻说：“统统，结算。”
    【温馨提示：如果现在结算，接下来进店的客人将不计入经验条，也不会额外为宿主提供精神力。需要等到第二天餐厅再次营业才能重新计数。】
    “已计入客人有9000吗？”
    经验值还差9000才能升级。
    如果没有，乌桃需要继续经营，直到满足升级条件为止。
    幸运的是，因为店里座位大量增加，厨房的人也多了一个，今天又上了火锅、生煎包等新菜，现在又已经是下午四点多，已有10082人进店享用美食。
    “结。”
    【幸福餐厅：15级（4万1274/4万），可升级。】
    “升！”
    【幸福餐厅：16级（1274/6万）】
    “马上参加升级考试，快！”
    乌桃没等系统播报后面的考试规则，抓紧时间径直入场。
    16级考场里只有一道题目，即烹饪制作具有特殊意义的食物一道。
    乌桃选了做起来最快的——蒸鱼。
    快刀剖开鱼腹，铺在盘子上加速腌制，而后上锅蒸9分钟。
    【这道菜有什么特殊意义？】
    “平时吃没有，但过年吃有，寓意年年有余。”
    这是几乎家家户户过年都会做的菜，代表着众人对新一年的美好期盼。
    考试系统花了些时间验证，而后予以通过。
    奖励发放：5张抽卡券和1万精神力。
    离开考场后，乌桃和海月对视一眼。
    “拿到了。”
    她动作很快，就想看电视时一直在按加速键一般。
    因为，多耽搁一秒，第二区的队友就会多一份危险。
    目前，乌桃只能通过卡牌，尝试给第二区的队友们提供帮助。
    事关重大，她没有耽误，直接与卡牌小姐沟通。
    “仁慈善良的卡牌小姐啊，我们需要能无视时间与空间的器具，让我们能将食物传往第二区。”
    面前悬浮着的5张卡牌开始闪烁，似乎随时都要消失，又像是承受不住这么强大的愿望，迅速出现好几道裂纹。
    一旁的海月顾不得其他，立刻开始吟唱人鱼之歌，歌声中是被精神力加持过的祝福。
    狲绵绵和虎欢欢也立刻闭上眼睛，将双手掌心朝上，举到肩膀的位置。
    乌桃不明白这是在做什么，但也跟他们一起做出同样的动作。
    原本互不相容的精神力，在纯净得毫无杂质的精神力引导下，齐聚在五张卡牌周围，形成一个圈。
    即将破碎的卡牌们被这些力量滋养，原本散开的碎片汇聚到一起，组成一张特殊的卡牌。
    这张卡牌和此前的任何一张卡牌都不同，它的背面印着可爱的粉色桃子图案，两侧点缀着两颗发光的小星星。
    而在卡牌的四个角上，是缩小版的卡通人鱼、兔狲、老虎，和太阳。
    那是以乌桃为首，集合的四人加两颗已点亮的星星之力后，化五为一得到的幸福餐厅专属卡牌。
    系统在看见卡牌出现的那一瞬，程序险些过载崩溃。
    怎么回事？
    不是只有主系统才能制作卡牌吗？
    为什么……
    时空之外，主系统也被这个变故惊住。
    它关注的不只是专属卡牌，还有卡牌上的图案。
    那三个动物图案不必说，就是对应餐厅的三个员工，但那个太阳……
    是指乌桃吗？
    主系统翻出此前给乌桃做的评级，盯着上面的sss+，程序飞速运转，也没能得出一个准确答案。
    餐厅里，乌桃睁开眼，抬手。
    幸福餐厅专属卡牌落入掌心——盲盒。
    盲盒是一个古老的木制食盒模样，上面雕刻着桃子花纹，每天可以从锁鲜柜中随机抽取一种食物，传往指定坐标。
    传送代价是，每次扣除乌桃1万点精神力。
    永久扣除。
    狲绵绵当时就不干了。
    “不可以扣绵绵的吗？绵绵有！”
    “吼！”
    虎虎也有！
    扣虎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