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芳敬似乎也没想到这小家伙如此童言无忌,俊秀的脸上露出些许诧异之色,然后眼中却又漾起了水波般的笑意。
正要开口,养真突然抢着说道:“十三叔,风突然有些大了,吹的有些头疼,咱们、咱们回去吧?”
“是吗,”赵芳敬垂眸笑看着她,道:“也好,出来半晌了,那就打道回府。”
养真本是成功的岔开了话题,谁知钱丽月很是在意这个问题,随着赵芳敬往回而行,丽月仰头问道:“王爷叔叔,你还没有告诉我们呢,真真会嫁给谁?”
钱丽月觉着,他们是小人儿,自然不知道这些大事,可是赵芳敬是大人,而且是无所不能的王爷,当然比他们知道的多。
养真暗暗叫苦,又在一边咳嗽。
赵芳敬笑道:“女孩子的终身大事,自然不能是一句话就决定的,嫁给谁,其实也要看养真自己的意思。”
养真没言语,丽月道:“她也不知道,所以才问王爷叔叔的呀!”
赵芳敬似笑非笑地:“那么……你觉着嫁给本王怎么样?”
钱丽月跟钱仲春目瞪口呆。
养真因为没有办法拦住钱丽月,便只低着头假装没听见的,可突然听到赵芳敬这样说,吓得她腿一软,差点儿一个跟头栽过去。
幸而赵芳敬眼疾手快,大袖一扬,从后面将她轻轻地拢住。
养真脸上涨红,顾不得别的,便瞪着赵芳敬道:“十三叔,这种话……不可乱说的。”
赵芳敬对上她带着些许微愠的眼神,片刻才笑道:“不过是玩笑罢了,怕什么?”
这会儿丽月走过来,她看看赵芳敬,又看看养真,若有所思地说道:“可我觉着很好啊。”
赵芳敬笑问:“你觉着什么很好?”
钱丽月道:“真真嫁给王爷叔叔,也很好啊。我就很喜欢王爷……”
养真不等钱丽月说完,便提高声音叫道:“丽月!”
钱仲春看出养真是真的着急了,脸颊都有些发红,忙拉住妹妹:“别开这种玩笑,小乔妹妹是个会较真的人。”
丽月吐舌道:“那我不说了就是了,可我真的觉着很好嘛。”
她好像怕养真生气,说完后便蹦蹦跳跳地先往前跑去,又回头扮了个鬼脸,笑着叫道:“阿黄快来,真真害羞了!”
阿黄汪汪地叫了两声,追着丽月一前一后地跑去。
直到回到庄院,养真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钱仲春怕她真恼了丽月,便道:“小乔妹妹,你知道丽月净爱胡说,你别放在心上。”
养真才忙笑说:“仲春哥哥,我没有恼丽月,我难道不知她的脾气?你就放心吧。”
钱仲春这才松了口气,当下又向赵芳敬行礼辞别。
等钱家两个小家伙去后,赵芳敬才笑看养真道:“你没有恼丽月,莫非是恼十三叔了?”
养真又瞪了他一眼,转身往门口走去。
不料才要进门,里头却正走出一个人来,差点儿撞上。
那人及时止步,当看清养真的容貌,又看见她身后跟着的是赵芳敬之时,眼睛顿时亮了。
他立刻露出笑容,急忙奔下台阶立在下位,向着赵芳敬躬身道:“不知王爷驾回,是我冒失了。”
赵芳敬将他上下一打量,道:“原来是王二公子,公子如何在此?”
这“王二公子”,却并非等闲,乃是本朝王丞相之子。
而王家,正也是贵妃的娘家。
王应谦和地笑着,道:“殿下有所不知,我原本是在外地处置些事,回来的途中听说有个王家的远亲在这里犯了事,我便忙过来瞧瞧,毕竟王家乃大族,什么偏门的亲戚都有,因为贵妃的缘故,常年累月有进京投奔的,自然是良莠不齐,我唯恐这些人假冒贵妃跟王家之名胡作非为,才特赶来,想要跟本地知县知会一声,请他一定不能偏私,要秉公处置才对得起朝廷俸禄、贵妃贤德之名。”
这王应不愧是丞相之子,简直是舌灿莲花。
连陪着他站在门边的老陆,虽是见多识广,却也不由打心里叹服。
赵芳敬笑道:“原来如此,二公子真是有心了。”
那边养真听到这里,正要进门先去,王应却又及时回头道:“这位莫非就是……小乔姑娘?”
养真见他含笑招呼,只得回身向着他屈膝福了一福。
王应却忙深深作揖:“不敢不敢,方才我差点儿冲撞了小乔姑娘,还请不要见怪。”
养真看着他故作惶恐的样子,便只看向赵芳敬道:“十三叔,请恕我告退了。”
赵芳敬道:“你去吧。方才不还说风吹头疼的吗?”
正好奶娘跟红杏听说赵芳敬陪了他们回来,在门口迎接,当下便妥帖地接了养真入内。
老陆看到这里,便笑对赵芳敬道:“王二公子在此等候多时,本正想亲自去寻殿下呢。”
王应也笑道:“可巧殿下就回来了,总算不负此行。”
当下便又回到庄院内,在厅上落座,王应重新郑重行礼道:“想必殿下已经知道我的来意,我正因之前那一件案情,想向着王爷当面请罪呢。”
赵芳敬道:“其实二公子不必放在心上,此案已经了了。”
王应皱眉叹道:“虽然那王祭罪有应得,可毕竟还是惊吓到了小乔姑娘,实在叫人心中不安的很。幸而殿下及时赶到,才不曾铸成大错,不然的话,真是万死莫辞了。”
赵芳敬淡淡含笑,波澜不惊地看着王二公子如此做派。
王丞相很得皇上重用,贵妃也极为受宠,王家可算是炙手可热。
素日里王应在京城出入,不管是官员还是皇亲贵戚,无不众星捧月似的簇着二公子,如今王二公子却如此的谦和恭顺,除了赵芳敬身份超然外,自然还有一个缘故。
那死了的王祭得罪了养真,赵芳敬又亲临公堂,这种消息自然飞快地传到京城,京内岂会不知?此刻早就掀起惊涛。
王应特意地火速前来,当然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眼睛盯着的是那未来的“皇后娘娘”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区里出现了一个画风极为清奇的……想了想,就好像有人说十一岁的养真会跳艳舞一样,简直让人无语。
本来不想理会这种无稽之谈的,但是居然在各种评论下乱刷,真是佛也有火
查了查,好像是去年在《贤德妃》连载的时候发生的事,隔快一年突然又冒出来,多大仇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想不通为什么毫无根据的就满口污蔑作者如何
我自问不具备盗号这种高级技能,所谓刷什么玩意儿,也不适合我这种只负责更文的懒人
除了写文更文,我从来不肯把精力放在别的上头,一直跟随的小伙伴们自然知道,这是第一次回应,也是最后一次,免得影响自己,也影响大家看文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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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如果只是单纯来黑作者的,那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吧,毕竟,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十三叔:跳、跳什么舞?
养真:……
十三叔:几年后大概可以期待一下?
养真:这个真不行!
第8章
赵芳敬心中通明,面上仍是淡笑清浅,不见亲近,也并不格外疏远,是一种恰到好处、点到为止的温和态度。
“二公子委实不必介怀,王家向来的家教严谨,丞相功高在国,贵妃又向来贤德,这种事原本也跟贵府并没什么关系,本王自然深知,”赵芳敬笑看王应,温声徐徐说道:“至于养真,二公子方才也见过了,她并不是那些经不起事儿的女孩子,且年纪还小,自然不会想太多,这件事不如就此打住,不必再提了。”
王应看着他和煦的笑颜,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着赵芳敬身上隐隐地灿然生光,令人目眩神迷。
虽然同为男子,跟他同居一室,却莫名地竟有种自惭形秽之感。
听赵芳敬说完,王应竟有些回不过神来。
直到赵芳敬轻声道:“二公子?”
王应一震,忙打起精神道:“殿下明理宽仁,却叫人加倍的仰敬,先前殿下在京内之时,我也甚是渴慕跟殿下一会,只是无缘得见尊颜,今日竟在这钱家庄相见,实在是荣幸之至。”
赵芳敬说完了那番话,本是要打发了王应的意思,听二公子话锋一转,不由略觉意外。
王应顿了顿,满面含笑道:“有道是相请不如偶遇,请殿下恕我大胆,距离钱家庄八里,是我们府里的一处庄院。能不能得殿下赏光,前去我们那简陋院子略坐一坐?”
赵芳敬笑道:“二公子有心了,只是本王这两日便要动身回京,你的心意,本王领了就是。”
王应有些失望:“这、到底是我们的福薄,那……那就待王爷回京之后,王应再亲自登门拜请王爷,总盼殿下开恩,到底赏我们一点脸面才好。”
以王二公子的身份,只怕是生平第一次对人如此的恳切婉转,近乎祈求似的了。
赵芳敬心念转动,便和颜悦色地说道:“二公子客气了,既然如此,且待回京后再说便是。”
王应听他半是应允,这才又转露喜色:“那我就先谢过殿下了。”
他抬手躬身,认真向着赵芳敬深深做了个揖。
总算打发了王二公子离开,老陆亲自送了他出门,回来后对赵芳敬道:“殿下,这二公子是什么意思?”
赵芳敬淡淡道:“没什么。”
老陆犹豫片刻,说道:“殿下真的要带小乔姑娘回京吗?”
赵芳敬道:“如今她住在庄子里的事都传开了,将来这儿必然不得安宁,自然要跟本王回去。”
老陆忐忑道:“还是老奴照看不力的缘故,让王爷又操心了。”
赵芳敬淡笑道:“跟你不相干,早在送她过来的时候,本王就吩咐过不让你看的她太紧,就让她如同一个寻常女孩子一样玩闹才好。……要怪只怪那两个人作死。”
提起这个老陆又气了起来:“果然是作死,起初他们来投宿,特报了说是王家亲眷上京的,老奴看在王家面上,这才破例将他们留下,却想不到竟是两个包藏祸心的畜生,老奴真真的捏了把汗,那日若不是乔姑娘临危不乱的,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赵芳敬眼波带笑,道:“那丫头锦绣心肠,自然不会有事。”
他说了这句便站起身来:“叫人收拾一下,明日便动身回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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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赵芳敬所料,王二公子前来钱家庄,并不是所谓“路过”。
因为京城之中早也听闻了此地发生的事。
而王应之所以来的如此及时,却是因为得了长姐王贵妃的授意。
在钱家庄案子发生后两日,王贵妃一如既往地前往皇后宫中请安。
宫中虽然是皇后娘娘最大,但是王家权势滔天,贵妃又得宠,有协理六宫之权,自然不容小觑。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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