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没别人的话,就光那谁……人家男人死了,但是男人的兄弟又不是没有,人家兄弟可能觉得他真是欺人太甚,联合起来,给他来个双簧……!!”
“啊?什么双簧?你们是说……昨晚是两个人一起打刘大山吗?”
“老何家的,你可真单纯啊,嘿嘿嘿……人说的双簧,就是……打断腿,也打算那个腿啦!”
老何家的:“啊?什么……啊!!你们是说……”
她瞪大了眼睛。
一旁默默听着的李桃红搓洗着衣服的手也骤然一僵——
什么???
是她以为的那个意思吗?
可是,不对啊!没有啊!
她只打断刘大山的右腿!
“就是男人的那一条最重要的……腿!!”李二妈说道:“我弟妹去拿药,张大夫让刘大山躺在床上,隔着帘子,但是我弟妹听到了……说他这条命可以保住,但是他那个……这辈子可都碰不得女人了呢!”
“报应!”
“该他的!”
“我觉得就是那谁的男人那边的兄弟……人家废了他这个,肯定就不是冲着其他的仇,肯定是他这个祸根引起的,才会从根源上废了他!”
“艾玛啊,不管怎么说,这下手的人……可真是个狠人啊!”
“狠是真狠,但是对刘大山这种老烂人老赖子,不那么狠无法断除祸根啊!打一顿,他什么时候那什么上头……还不是得逮着一个无辜无能的,就祸害去!我觉得还挺好的……他这么恶心的人,说实话我早盼着有人弄他了!不说别的,咱们这时候,家家户户忙,指不定他这个老东西……什么时候就盯上了谁家落单的小闺女也说不定呢!毕竟这种人可是没有底线的!”
“你说的也是,刘大山这种烂人,比粪坑还臭!他这么臭,可不顾及会不会臭到别人,还想要拉着别人一起掉粪坑一起臭呢!”
“李二妈,经你这么一分析,我觉得打刘大山的那位狠人,可真是个英雄!这种村里的祸害,就该这么除!横竖他禽/兽得很,也没女人嫁给他,留着他那根东西也只是祸害人,他又不是有老婆,又不是能传个优良后代!”
“你们知道他家邻居为什么搬走吗?他总是偷东西……”
“哪啊,他现在到处偷……特别是人家家里养的鸡鸭什么的……被他盯上准没了!”
“嘿嘿,这次瘸了……看他还怎么爬墙进院搞搬运!”
“感谢给刘大山‘绝育’的英雄!”
“打他的人应该是深更半夜去打的,据说他都不知道是谁打了他呢!”
“管他什么时候去打的,反正就是感谢他了,刘大山啊……咱们村里多少人不满了,可是好命人不想拿命去跟这种烂命赌罢了!”
“打人者”之一的李桃红震惊了!
之所以说是“之一”,是因为从这几个人的口中得知,如果刘大山那啥……真的被废了的话,那么,定然是在她走之后,还有另外一个人出现,给刘大山更狠的一顿胖揍!
不知道是哪位正义英雄干的好事?
还是刘大山像欺负她家闺女一样的欺负了别人,然后被收拾了。
不过,这手下的……真见血不说,还彻底废了刘大山……真是比她狠多了!
恐怕刘大山这辈子都不会再有那个心思了,就算有,也干不成事!
真是大快人心!
突然,李桃红想起半夜自己回家之后,家里的门栓松落了……
一个想法从脑海里掠过……可是,她连忙摇摇头。
怎么会呢?
不可能是姜明渊啊!
她回来的时候,他还在睡着。
而且,闺女这件事情,他压根不知道啊!
总不能她打了谁……他就跟着也去胖揍一顿吧?
到底是不是姜明渊……
/
清晨五点左右,村里人将刘大山送到张大德的小诊所里。
那会儿张大德刚醒,看到满是血的刘大山,吓得浑身一个激灵,整个人都清醒了!
张大德是有经验的大夫,以前懂中医,所以村里的人才更喜欢叫他大夫而并非医生,后来他又去学习,成为更合格的医生。
刘大山的情况让他诧异,却还吓不到他。
所以,他迅速地先给刘大山处理脖子上的伤口,接着给他来个全身检查。
这时候,没有医疗检查仪器,但是张大德原本是中医,上手就能“摸”出伤势所在,再加上刘大山的讲述,又精准了一些。
忙活了两个多小时这样,张大德终于将刘大山的伤处理得差不多了。
“如果去镇上的医院,打上石膏板,那么你的腿还是能救一救的……然而那个很费钱,你呢,压根没钱,你这腿啊,我是能给你治好,但你还是会瘸一点。”张大德一边收拾药品箱一边说道:“我也不好奇谁把你打成这样,不过大山啊,你没比我小几岁,老一辈人有句话说得好,人在做天在看,你啊……这就是报应!!”
张大德年纪比刘大山大几岁,再加上他一直是村里的大夫,比起村长来,他更有威望,毕竟这个年代,不是人人都能去医院,指不定你什么时候就得求着人家大夫了。
所以,与谁为敌也不为难大夫。
而刘大山现在这条命,还是张大德救的,单是脖颈上的伤势,如果张大德不给他处理,哪里有钱去镇上医院,就他那破身子,到医院失血过多也死定了!
所以,刘大山再烂,张大德也不怕会得罪他。
更何况,张大德只是说了几句实话。
“张伯。”姜明渊背着姜秋,提着针水等走进去,“我带秋秋来吊针。”
“嗯,先过去坐下。”
有一张长行的木板椅子和床,都是提供给要吊针的人吊针时休息的。
不过,今天床那边,拉上帘子正给刘大山处理伤。
姜明渊带着儿子去坐下,将针水提过去放在张大德的桌子上。
“你就躺在我这里休息着,因为你现在动不了,至少等明天,找人来把你抬回家去。”张大德说完看向刘大山,却发现他脸色似乎更加苍白了,还浑身颤抖着,他皱了下眉头,“怎么?特别痛吧?瞧你抖成这样!”
第21章 活着就好
话落,张大德就往拉开帘子往外走。
“今天怎么是你带过来?”因为昨天是李桃红带过来的,所以张大德就问道。
“嗯,我媳妇儿去洗衣服。”姜明渊说道。
在帘子那边头,躺在床上的刘大山听到姜明渊的声音,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浑身无法自控地越来越颤抖,嘴唇也是一阵狂颤……
张大德给姜秋吊针上,然后开始取药给他的伤口清理,“小孩子的愈合能力还不错,过三四天就可以拆线了,到时候要来这里拆线吗?”
姜明渊说道:“之前带他去镇上医院的时候,遇到一个熟人医生,我和媳妇儿担心这次的伤会影响到秋秋的听力,所以,我媳妇儿坚持到时候带他去给那位熟人医生拆线,再做一下检查。”
村里没有检查仪器,这么一说,完全不拂张大德的面子,虽然姜明渊所说的也是实话。
“嗯,还是做一下检查比较放心。”张大德将药收好,又去准备了其他的针水,一边走向刘大山那头一边说道:“人世无常,年轻的时候还是要积攒点钱,免得家里人有什么意外创伤的时候,连病都看不起。你看看刘大山……昨晚被人打的,伤势这么严重,想起镇上医院他也没那个钱,可到头来也是乡亲们可怜着他,硬是抬着放到我这来了。”
在处理完伤口之后,张大德就拿了一套宽松老旧的白色病号服给刘大山窗上了。
此时,张大德伸出一手,拉开了床前的帘子。
姜明渊看向那边,在帘子被拉开之后,刘大山吓得下意识地扭过头,可是这一扭头目光却撞上了姜明渊的目光……
“打这么惨啊?”姜明渊看着刘大山,绯唇勾了勾,笑容该死的邪魅,他说道:“哦,真是太可怜了!”
“可怜?你说谁?刘大山啊?”张大德轻哼,“他这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平时他要是好好做人,人家能半夜把他给收拾成这样吗?”
张大德将药碟子往一旁的桌上一放,开始拿针筒抽针水。
姜明渊闻言,颇为赞同地说道:“张伯你说的对,这次还好……好歹留着条命,要是再有下次……指不定那个人就连他的小命一起收了!”
张大德点点头,“可不是?看看他脖子上的痕迹就知道,人家当时差点儿给他抹脖子了……下次啊,就真说不定了!”
他抽好针水,走向刘大山,还正准备说他几句让他以后好好做人的时候,却见他脸色发白,躺在床上抖啊抖啊,跟人筛糠子似的!
“你抖什么啊?瞧瞧你,一脸见鬼了似的,这大白天的……”张大德说归说,还以为他冷,给他打完针之后,还拉过被子给他盖上,“你要用到的药,我这里没多少了,等会儿我要去镇上联合的诊所拿药,估计下午才能回来,你中午在这里,也没人给你做饭吃……听说人家去隔壁铁牛村通知你妹儿了,看看她等一下来不来。”
刘大山的妹妹刘大云是刘大山世上最亲的一个亲人了。
“谢谢……谢谢张大哥。”刘大山抖着大舌头说道。
“得!你不用谢我!”张大德说道:“医者仁心,救死扶伤是我的本职,否则像你这样的畜/生我还真不想救!”
刘大山:“……”
水流村里有车的人家一共也就两家。
一家是村长家,凤凰牌自行车一辆。
另外一家便是张大德家,他家有一辆人力三轮车,以往去镇上联合诊所拿药什么的方便。
张大德家里在自己这个小诊所的后面,他回去将三轮车骑过来,收拾收拾,在给姜秋拔针之后就可以出发了。
虽然是带着儿子过来只是吊针,没拿张大德这边的针水,但是姜明渊该给的钱一分讨价还价,也一概不拖欠。
张大德为人正义,就喜欢姜明渊这种利索爽快的性格。
这会儿他要去镇上,想起姜明渊上次在他家买的鸡蛋,心想刚分家,姜二家里就以李桃红一个人的工分算的,并没分到多少东西,肯定缺吃的。
所以,他问道:“我要去镇上,明渊,你要买什么东西吗?我顺便给你捎一下回来。”
姜明渊还真有想买的东西。
“张伯,那你顺路的话,就帮我买三斤红糖,一斤红枣。”
张大德笑着说道:“好叻!果然还是分家后的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啊!”
在这年头,红糖和红枣也算是稀罕物了。
虽然这年代不像前十年八年闹饥荒,但是这村里村外也就是勉强图个日常温饱。
这糖啊什么的,可真是奢侈着呢。
姜明渊笑了笑,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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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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