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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

    有人忍不住想质问,可瞧着跟煞神一样站在一侧的燕诀,又都乖乖闭上了嘴。
    夏娆这才慢悠悠道:“妾身没读过什么书,只知道有一个成语叫‘杀鸡儆猴’,这两个小厮虽是杨府的人,却不是受杨将军指使,干脆让他们去杨府门口刷马,也叫杨府的其他下人们瞧瞧,敢在杨将军眼皮子底下惹事,是个什么下场。杨将军以为呢?”
    楼子溪没忍住,差点笑出声来。
    去杨府门口刷马,儆的猴到底是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
    杨忠威风凛凛数十年,还是第一次,被个妾这样讽刺。
    “姨娘所虑有理,不过下官……”
    “杨将军别客气,妾身也是看在世子爷的面儿上,才帮杨将军想出这么个好办法的。”夏娆微笑着打断他的话。
    杨忠:“……”
    “你们别愣着了,去刷马吧,一天刷三遍,刷满三天为止。”夏娆也不理周围的人怎么看,她想通了,反正在他们眼里她就是个以色侍人的妖艳货色,既如此,她不如甩开了膀子真当个仗势欺人的,好歹心里舒坦。
    杨忠眼角的皱纹都深了深,一挥手,将人把小厮拖下去了。
    “世子爷,下官一定会立即追查是谁胆敢利用将军府的人,行污蔑之事的。”杨忠上前道。
    “此事到此为止。”燕诀淡淡扫了眼还想说什么的夏娆,转身便走了。
    杨忠就知道,燕诀即便知道背后有杨府的动作,也不会与杨家因为此事而撕破脸。
    夏娆见众人都跟着燕诀离开了,才吸了吸冻僵的鼻子,看着一旁要吓哭的镇北侯夫人的丫环,安慰道:“我们现在去看你家夫人。”
    说着,便也跟了上去。
    楼子溪也要跟去,先前的青衣小姐忙拉住她:“子溪,你跟燕世子的妾扯在一起,你爹爹知道了,怕是又得去燕王府砸门去。”
    “可是宁姐姐……”
    “可是什么,你今儿也是糊涂,竟为了她得罪了杨家。”宁婉婉说完,深深朝燕诀的背影看了眼,脸颊暗自飞起一抹绯红。
    以前人人都贬低这位阉人燕世子,骂他阴鸷狡诈,杀人不眨眼,可今儿隔这么近瞧见了,才知他样貌俊美气度不凡,宛如天神一般令人不敢直视。而且他这样冷漠的人,竟还还会这样偏宠一个妾……
    “宁姐姐,你怎么了?”楼子溪被她抓的手腕疼,忍不住问她。
    宁婉婉忙回过神来,轻咳了声,才道:“我没事。不过子溪,你当真一直跟那夏姨娘在一起?若是她当真与人有染的话,你可万万不能包庇。”
    楼子溪坚定的点点头。
    宁婉婉见她不曾有迟疑,这才道:“今儿宴会怕是不成了,子溪,你先回府吧。”
    “宁姐姐不回吗?”宁婉婉是楼子溪的远房表姐,最近才从老家寄住到楼府来,与楼子溪不算贴心的亲近,但楼子溪待她还是尊重的。
    宁婉婉抿唇一笑,道:“我方才落了些东西,去取了就来,你先去府外等我。”
    等宁婉婉走了,小贝才悄悄跟楼子溪道:“小姐,奴婢觉得,你还是防着些表小姐,您瞧她之前怎么贬低夏姨娘的?夏姨娘虽是商户出身,可奴婢瞧着,她可比表小姐坦荡多了。”
    楼子溪回头看了看宁婉婉离开的背影,也暗自点点头。
    这厢。
    镇北侯夫人已经由人扶到了暖阁里歇着,燕诀几人在外间停下,夏娆便会意的往暖阁走去,却还没踏过那道门槛,就被个镇北侯夫人的丫环给拦了下来。
    “温太医正在给侯夫人瞧病呢,闲杂人等就不必进去了。”丫环直接道。
    阿蛮皱皱眉:“是你家夫人派人来请……”
    “笑话,我家夫人千金之躯,岂会叫那些个腌臜的脏东西来碰?”丫环高傲的扬着下巴,嫌恶的看了眼阿蛮和夏娆,便吩咐守门的丫环:“好生看着,别随便什么人都放进来!”
    阿蛮嘴角生气的抿起,夏娆还是头一次见她被人呛得无话可说,笑嘻嘻的拍拍她的肩膀,道:“别气了,回头主子我请你吃糖糕。”温太医来了又如何,镇北侯夫人这病,容易治标,可难治本,有的是她扛不住那敲骨断筋的疼来求她施针的时候。
    刚转身出来,夏娆奇怪刺儿头沈娡怎么不见踪影,结果刚到外间,就瞧见了气势汹汹的沈娡,和同她一起过来的凌北墨。
    凌北墨面色有些难看,似乎发生了什么令他不悦的事。
    倒是沈娡,一进门,便冲着夏娆呵斥起来:“夏娆,我镇北侯府与你什么仇怨,你先是咒我,如今又害了我娘,你以为有燕世子撑腰,就能将我堂堂镇北侯府也踩在脚底下了吗!”
    “我并无此意。”夏娆看了眼紧跟着沈娡而来的宁婉婉,淡淡道。
    “并无此意?”沈娡冷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着什么主意,你故意将簪子送给……”
    “够了!”凌北墨脸色微沉。
    沈娡被他这般一呵斥,脸蹭的涨红,再看夏娆这样漂亮到让人嫉妒的脸,脑子一热,抓着一旁滚烫的茶杯便朝着夏娆的脸泼了过来。
    事发突然,阿蛮想上前阻拦都来不及了。
    夏娆看着那泼在空气里还滚滚冒着热气的开水,也傻了眼,这沈娡脑袋里都是草吗,当着燕诀的面毁她的容貌,她是嫌命太长了?
    就在众人都以为夏娆这白嫩的小脸势必要烫出一脸水泡时,水哗啦一声,却全泼在了燕诀的胳膊上。
    凌北墨看着不过瞬息之间,就将夏娆护在怀里的燕诀,眸色深了深。
    “我的爱妾,将镇北侯府踩在脚下,又如何?”
    燕诀淡淡收回手,染着阴鸷的眼眸微转,语气猖狂。
    可即便他如此的狂妄自傲,在场也没有一个人敢在这个时候敢吱声。
    沈娡终于冷静下来,手里的茶盏落在地上,望着燕诀,干哑着喉咙憋出一句:“可我到底是镇北侯府的小姐,她不过是一个妾……”
    “在我眼里,你连蝼蚁也不如。”燕诀淡漠说罢,抬头冷冷看向了一侧刚走出来的镇北侯夫人。
    镇北侯夫人由先前的丫环扶着,浑身关节疼到颤栗,可温太医说了,此病不会危及生命,但恐怕只有夏娆才有止住疼痛。
    她本想出来找夏娆治一治的,但才来,就听到了燕诀和沈娡的话。
    沈娡看到她,立即咬着唇躲在了她身后,不甘心的道:“娘,我们回去吧。”
    跟出来的温太医皱皱眉:“侯夫人,这病痛……”
    “没事了。”镇北侯夫人看了眼脸色微冷的夏娆,到底是拉不下这个脸面,强忍着痛皱着眉走了。
    沈娡还不肯走,眼巴巴望着凌北墨,凌北墨却是看也不曾看她一眼,只朝燕诀道:“今日实在是杨府招待不周。”说罢,跟杨忠道:“杨将军,先替世子爷准备干净的衣裳和金疮药来。”
    夏娆看着燕诀的左臂,濡湿的衣襟内看不到如何了,但被开水飞溅到的手背早已经一片通红。
    杨大海似乎还憋着方才的气,故意道:“夏姨娘不是神医么,有她在,我们的药怕也是用不上的。”
    “混账,让你去你就去,拿最好的那瓶药来,就在我书房左边阁子的最上层……”杨忠也呵斥。
    夏娆看着故意晾着燕诀的杨忠主仆,再看着已经收起锐利、又变得冷冷淡淡浑不在意的燕诀,心底窜起股气:“不必你们拿药了,我的药就是比你们的好。”
    凌北墨看着替燕诀出头的夏娆,长眸眯了眯。
    夏娆看着似乎有些诧异的燕诀,盈盈笑道:“爷,您说杨将军身患重疾,但妾看着杨将军看起来也甚是康健,妾身就不替杨将军诊脉了,咱们回府吧。”
    杨大海一脸讽刺,以为夏娆女儿家小心眼的故意咒人。
    杨忠也不以为意,客套着跟燕诀道:“想不到世子爷如此关心下官,下官实在感激万分。”
    燕诀瞧了眼浑身都透着‘老娘不爽’的夏娆,淡淡‘嗯’了声,就告辞走了。
    夏娆要跟上去,凌北墨侧过来一步。
    夏娆牙关一紧,暗自提起裙边便往他脚踝狠狠踢了一脚,就佯装小跑的跟着燕诀走了。
    凌北墨忍不住笑出声来,将方才本欲还给夏娆的簪子又重新收了起来。
    等夏娆的背影消失了,凌北墨脸上的笑容才冷淡了些,看向杨忠:“舅舅今日似乎管得有点多。”
    “殿下,下官只是……”
    “今儿既然温太医在,舅舅还是让他替你好好看看吧。”凌北墨说罢,扫了眼还一脸替杨忠不平的杨大海,语气幽寒:“若你下次再敢算计到本皇子头上,我便拧下你的脑袋。”
    杨忠看着冷淡负手而去的凌北墨,想了想,还是请温太医把了脉。
    温太医听到了夏娆的话时,这次把脉就格外细心了,起初并未查出什么来,但不放心的又取了金针,用禁术刺穴诊断,这才震惊又羞愧道:“下官做太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杨将军这等情况。”
    “难道真叫那妾说中了不成?”杨大海问。
    温太医对杨大海这么称呼夏娆,有些不悦,却未表露出来,只道:“夏姨娘虽是女子,但对医术有着惊人的天赋,将军这个病,若还有人能治,怕是只有夏姨娘了。”
    “怎么可能,温太医您乃是太医中最有经验的。”杨大海忙道。
    温太医叹息着摇摇头:“下官虽有经验,可这么多年,只拘泥于现有的医书,反倒是夏姨娘,不仅天赋过人,广阅各类古籍,还曾得高人指点。下官活了一把年纪,也是自愧不如啊。”
    杨忠闻言,面色终于凝重起来:“此病,当真有这般严重?”
    “若是不治疗,只怕杨将军……也就是一两年以内的事了。”温太医起身行了礼,便告辞了。
    杨大海黑着脸,看着温太医走了,才不忿道:“又是个庸医,皇宫里也尽养些废物。将军,不如属下再去请了大夫来,那夏姨娘看着就连三从四德都没学过的,又能读过几本医书?”
    杨忠回想了一番今日的事情,已经是有些后悔。
    杨大海还要再说,他只沉声道:“让那两个刷马的,好好刷三天马。”
    “将军……”
    “行了。”杨忠沉沉道:“暂时不要跟镇北侯府的人有什么牵扯了,谁都知道,燕诀就是皇上的一把刀,他敢这么明目张胆说要踩下镇北侯府,只怕也是皇上的意思,这一次,镇北侯怕是真的在劫难逃了。”
    杨府门口。
    宁婉婉路一直跟着燕诀出来,直到他上了马车,才绯红着脸,依依不舍的道:“去打听打听,看看燕世子,平素最喜欢什么?”
    夏娆还不知道人人谈之色变的燕诀,居然也会惹上桃花。
    她坐在马车里,瞧着依旧冷冷淡淡闭目养神的燕诀,又瞧着他湿了的衣袖,她想,他的胳膊也一定烫红了,又被衣裳捂着,也不知有没有起了水泡。
    “爷……”
    夏娆想问问,燕诀却依旧没理她。
    等马车一到燕王府,他便兀自回去更衣了,夏娆拿了药想帮他看看,也只被青云拦在了外面。
    好容易等了燕诀换了衣裳出来,他仿佛没看到她一般又出门去了。
    “姨娘,世子爷应该是知道您的簪子被十三皇子拿走了。”阿蛮在一侧道:“说到底,爷也是个男人,你给他戴绿帽子了,依着他的脾气居然没杀你,也是破天荒了。”
    夏娆看看幸灾乐祸的阿蛮,抬手给了她个爆栗子。
    接下来几日,燕诀似乎格外忙碌起来,几乎都是深夜回来,早上天不亮又出门了,夏娆想跟他解释发簪的事,也没机会。
    直到过了三日,关于江家的处置结果出来,燕诀才终于得闲了下来。
    “说是将江老爷贬为了九品的县衙主簿,调去了南边的一个不毛之地。”阿蛮从外回来,掸了掸身上沾上的雪,才瞧着正坐在炉边烤火的夏娆,道:“但江小姐兴许要搬到王府来住。”
    夏娆眼睛眨巴眨,这燕王府还真是够仁义的,江家都捅出这么大的篓子了,居然还要留着江郁。
    “燕王妃那边有什么动静吗?”夏娆问道。
    “燕王妃忙着给美若天仙的四小姐找乘龙快婿,根本顾不上旁的。”阿蛮走到烧的红旺旺的炉子旁边,搓了搓冻僵的手,才道:“不过这江小姐您也不必多虑了,江家顷刻间倒了,她肯定是不敢再来招惹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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