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书友访问PO文学
首页策行三国 第506节

第506节

    荀衍一时语塞。他没想到张郃会针锋相对,看来真是急了。可是他没有别的办法可想。麹义败得太快,他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他不是不想救,而是没这能力。一群各怀异志的屯田兵,撒得出去,收不回来。刚刚又下了一场大雨,地上到处是积水,黑灯瞎火的,不用孙策打,一有风吹草动,这些人就能把自己吓死。
    “儁乂应该对麹将军有信心,纵使不胜,突围也不难。收拢残部,还有一战之力。儁乂是想带着麹将军的败绩回去吗?”
    张郃被荀衍的反问堵住了,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荀衍说得对,他现在回去,胜负未定,只需要提醒袁绍形势不妙,孙策比预期的更强悍就行。麹义如果能突围回来,收拢溃兵,还有机会重整旗鼓,只要有兵在手,袁绍就不能将他怎么样。如果等到胜负已定,他在袁绍面前一说,麹义想扳回一城的机会都没有,这河北第一名将的威名就算扫地了。
    “可是……可主公问起孙策究竟如何,我该怎么回答?”
    荀衍想了想,转身回帐,取来笔墨,写了一封军报,交给张郃。张郃接过军报,没有再说,既然荀衍决定承担这个责任,他就不用想太多了。荀衍又给张郃指了一条相对安全的路,张郃谢过,带上大戟士,匆匆离营。
    送走张郃,荀衍却不能安睡,他一面派出斥候打探消息,挑选能信得过的精锐,准备一有消息就出营接应,一面和去卑交流战事经过。于扶罗中伏身亡,去卑和麹义发生冲突,麹义气得要杀去卑,当时就是荀衍从中说和,现在麹义被围,去卑又不战而逃,如果麹义突围成功,绝不会放过去卑。去卑急需荀衍的帮助,对荀衍有问必答,唯恐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
    去卑作为骑兵将领,并不清楚整个战场的情况,可他毕竟是战事亲历者,对战场上发生的很多事有鲜活的印象,远比推测来得真实。当然,为了洗清自己的责任,他不可避免的要说几句麹义的坏话。
    听完去卑的讲述。荀衍陷入了沉思。即使是听人转述,他也能感受到麹义的无奈。双方兵力相当,麹义或许稍有优势,可是除此之外,军械、训练、对地形的熟悉,孙策处处占了上风。麹义没有犯错,他的指挥可圈可点,如果换一个对手,他至少有两次反击的机会,可是孙策做得更完美,他没有给麹义留下一点机会,步步紧逼,最终把麹义逼入绝境。
    去卑不听号令,没能及时出击当然是一个错误,可是就算去卑听令出击又能如何,他能击败已经列阵的武猛营吗?荀衍看着新月般的阵型,沉思不语。这应该是一种圆阵的变形,背水立阵是兵家大忌,但孙策用这种新月一般的阵型来抵御可能的冲击非常聪明。重甲步卒可以无视骑兵射出的箭,背河列阵,骑兵又不敢将速度加到极致,以免冲下河岸。如此一来,骑兵冲击的力量也会大减。以武猛营的训练和军械优势,挡住去卑的冲击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何况孙策的亲卫骑已经从去卑身后冲了出来,衔尾冲击,去卑无法避免大败的结局,唯一的区别就是骑兵会从麹义与孙策之间冲过,会遭到强弩手的集射,孙策也没有机会冲到麹义面前,咬住麹义,造成现在这个局面。仅凭这一点,就足够砍掉去卑的髡头。不过麹义生死未卜,杀不杀去卑可以缓一缓。如果麹义活着回来,就把去卑留给麹义。如果麹义回不来,那留着去卑更有用。
    天亮时,陆陆续续的有溃兵回到大营,麹义却一直没有消息。荀衍心急如焚,点起人马,正准备出营,消息终于到了。
    麹义阵亡,中军几乎全军覆没。
    荀衍大惊失色,他立刻下令拔营,退回襄城,同时找到相关将领了解情况,然后写了一封详细的报告,派人送往浚仪。
    ……
    孙策占据了麹义的大营,缴获了不少粮食、帐篷、军械,还有不少来往文书、礼物清单。在这些清单里,孙策看到了几个熟悉的名字,都是颍川数得上的名士、世家,其中有几个还在颍川太守府任职,甚至一个还有担任县令的。
    “荀衍收到的应该更多。”孙策将清单扔在案上,轻轻哼了一声。庞山民治理颍川有功,但毛病也不少,以名士自居,习气相投,难免会对世家网开一面。
    “汉法宽缓,世家放纵,正当以严法绳之。只是师出无名,难免为人诟病,又易扰动人心,庞山民不敢轻举妄动,也是情理之中的事。”郭嘉用指头点点那份清单。“现在他们将把柄送到将军手中,生死皆在将军之手,将军可以从容发落。”
    孙策打量着郭嘉,忽然笑了一声。“奉孝,你说的是从容发落究竟是指什么?从宽,从严?”
    “从容。”郭嘉收起笑容,难得的严肃。“既不从宽,也不从严。如果一定要做个选择,那就从严。”
    “哦?”
    “乱世用重典,沉疴用猛药,不如此不足以震慑人心。如果杀一人能救十人,杀之可也。”
    孙策思索片刻。郭嘉的话听起来有道理,也符合他法家的身份。当然他也听得懂郭嘉的言外之外,从宽、从严都有所从,重典也是典,换句话说,还是要依法办事,不能乱来,更不能不问青红皂白的一杀了之,否则便是师出无名,必会为人诟病。
    他不是董卓,不是杀人狂,也没想过将这清单上的人全部杀掉,不过也不能由着郭嘉左右,基调必须由他来定。孙策捻着手指,不紧不慢地问了一句。“依照律法,这应该用什么律令?”
    郭嘉眉头微皱,沉吟不语。他听懂了孙策的意思,孙策要严惩这些颍川世家,不会让他全权处理此事。这也难怪,军谋处有一半是颍川人,互相之间多少都会有点关系,难免有些偏袒。
    “将军有什么意见?”
    孙策笑了。“我又不通律令,哪里有什么意见可言。不过,我们一直在指责袁绍有矫诏,是谋反逆臣,这些颍川世家既然支持袁绍,这附逆二字总是逃脱不掉的吧?我们用槛车将郭异、贺纯送到长安,给朝廷出了一道难题,现在这些人就在我们的手里,如果轻轻放过,岂不是自打耳光?”
    第1410章 天生有才
    “附逆?”郭嘉愣住了,盯着孙策,一动不动。
    “有问题?”
    “嗯……”郭嘉沉吟着,收回目光,慢慢放松身体,轻轻地摇了摇羽扇。“问题倒也没什么问题,只是附逆是要族诛的,恐怕不少人会受到牵连。”他苦笑了两声。“将军,我冒昧地问一句,将来我那从叔被俘,是不是也要按此论处?”
    孙策打量着郭嘉,笑而不语。
    郭嘉接着说道:“如果抓住了荀衍,是不是要也要按附逆论处?如果是这样的话,荀友若、荀公达都在牵连之列。且附逆是大罪,将军不能自决,自然要呈报朝廷,荀文若、钟元常会怎么想?”
    孙策也有点犹豫起来。他想杀人立威,但如果杀不成,最后被朝廷驳回来,这可就打脸了。正如郭嘉所说,附逆是大罪,不是他能够决定的,荀彧、钟繇在长安,肯定不会接受这个指控。郭异、贺纯到现在还没有定罪,涉及到颍川人,要想通过就更难了。
    但他又不想就此让步。不打击一下颍川世家,这口气咽不下去。
    诸葛亮忽然说道:“将军,祭酒,亮有一言,或许可作参考。”
    孙策点点头。“说说看。”
    郭嘉也示意诸葛亮快说。诸葛亮说道:“袁绍矫诏是事实,而且在承认天子是先帝血脉后仍不悔改,谋逆之心昭然,这一点想必朝廷也是知道的,只是袁绍势大,党人掌控朝廷,天子权柄旁落,这才迁延至今。如今袁绍攻浚仪不下,色厉内荏暴露无遗,长安形势或许有变。且袁绍攻浚仪,与将军父子为敌,他若不是逆臣,难道将军父子反倒错了不成?”
    孙策笑了。郭嘉说道:“孔明,我并不是为袁绍解脱,只是不想节外生枝而已。”
    “祭酒的忠诚有目共睹,但正因为如此,祭酒不宜参与此事,以免授人话柄,落下刻薄寡恩之名。祭酒磊落,不在乎愚俗之论,可祭酒是将军的心腹,难免会让人以为将军也是寡恩之主。”
    “嘿……”郭嘉站了起来,羽扇指指诸葛亮。“孔明,你这话说得,倒像是我连累将军似的。”
    诸葛亮笑着连连拱手。郭嘉想了想,摇摇羽扇。“行了,你说得也有理,这事我的确不宜参与,还是避嫌为好。将军,孔明有法度,你还是和他商量吧。”说着,不等孙策答应,弯腰出帐去了。
    孙策笑了起来。“孔明,你得罪祭酒了。”
    诸葛亮送郭嘉出帐,转身回来。“无妨,祭酒这是借机卸肩,谢我还来不及呢。将军,恩威赏罚乃君主之权柄,不可操于他人之手。将军父子虽有东南,爵不过县侯,位不过将军,不宜擅自赏罚,不如将这事推与朝廷,看朝廷如何处置。”
    “如果朝廷像对付郭异、贺纯一样,又待如何?”
    “不管朝廷最后如何处置,这些颍川世家支持袁绍总是有罪,区别只有于以什么罪名惩处而已。就算荀文若、钟元常从中解说,天子想必也不会既往不咎,否则既不成了纵容逆臣?”
    孙策觉得诸葛亮说得有理,朝廷虽然一直没有定郭异、贺纯的罪,却也没敢放了,说明朝廷也很难处理他们。放也不行,不放也不行。
    “既然有罪,那罚没家产、收押族人,总是应尽之义。就算将来朝廷从轻发落,最多也就是放人而已,难道朝廷还会让将军还他们的家产?没有了家产,他们就算对将军有不满,又能奈何?且人质在手,在幕府中的人也不肯轻举妄动。等上一段时间,若是有人勤于职守,或是立了功,将军再请诏赦免他们的家人,也是一种恩赐。”
    孙策盯着诸葛亮看了又看,心里暗自赞叹。怪不得他最后能把李严、廖立等人玩弄于股掌之上,这是天生的啊。这小手段耍得多漂亮,抓了人,还要人家感激涕零。既把朝廷当刀使,又给朝廷留足了面子。两面不得罪,好处全到手。
    “行,就这么办。要不就由你来处理?”
    诸葛亮笑着摇摇头。“将军,我是将军的书佐,怎么能承担这么重要的责任?就算我处理得再公正,也会有人说这是将军授意。祭酒要避嫌,我也要避嫌。我推荐一个人,应该能让各方面都满意。”
    “谁?”
    “军正高柔。”
    ……
    漷水。
    庞德跳下马,蹲在地上,查看半干的蹄印,又站起身,看了看远处。“将军,这些骑兵应该就是张郃和他的大戟士,向北去了,走得很早,当是黎明时分经过此地。按脚程计算,现在应该已经过了阳翟,我们追不上他,况且他有近千骑,我们追上去也拦不住他。”
    马超挥了挥马鞭,骂了两声。为了找张郃,他在附近转了一天一夜,先是在大营里转,大营里没找着,又到周边转,为此还错过了攻击麹义的机会,却得出这么一个结果,实在让人郁闷。
    “麹义虽然败亡了,战事还没结束,他不在荀衍营中,助荀衍一臂之力,怎么走了?”
    “麹义阵亡,荀衍怕是已经吓破了胆,未必敢和将军对阵。这时候通报袁绍,请袁绍决断,自然是最稳妥的办法。”庞德想了想,翻身上马。“将军,你先回大营去,我带几个人去前面打探一下。大戟士与众不同,如果有人见过,一定会有印象。”
    “我们一起去吧。”
    “不用。如果确认是张郃,我还想再往前走一走,也许需要一两天时间才能回来。白毦士是将军的义从骑,应该护在将军身边,随时听候调遣。”
    “去那么远干什么?”
    “颍川战事已分胜负,不管是将军北上浚仪,还是袁绍南下颍川,无非那几条路。张郃现在走的路很可能就是袁绍会走的路,先去打探一下,说不定能有所发现。”
    马超觉得有理,没有再坚持。他安排十骑跟着庞德,自己带着其他人返回大营。连续两天一夜没有好好休息,人马皆疲,的确不宜再在外游荡。
    与马超辞别,庞德带着十骑向前,走了数里,便遇到一个聚落,没费什么事就打听到了张郃的踪迹。人数、衣甲特征都与大戟士符合。庞德心中高兴,继续向前追,一路追过潩水,来到陉山下。
    他登上陉山,极目远眺,心中疑惑不已。
    第1411章 想象很丰满
    袁绍骑着一匹高大雄骏的黄骠马,站在圃田泽畔,看着被风吹起涟漪的水面,看着随风摇摆的芦苇,心情欢畅。大雨洗去了暑意,泽畔凉风习习,清爽宜人,就连溢到岸边的水都是那么清澈。得到雨水滋润,青草长得更快,抽出嫩芽,战马低着头大快朵颐,流连不去。
    袁绍心旷神怡,一时感慨不已。“这时候应该一斗笠,一蓑衣,一叶扁舟,垂钓于泽上,随风起落,不问西东,岂不比披重甲、乘快马更惬意?”
    郭图勒了勒坐骑,不紧不慢地说道:“斗笠蓑衣只能钓鱼,闲则闲矣,却不如钓猛虎更痛快。”
    袁绍放声大笑,爽朗的笑声惊得远处几只野鸭呱呱的叫着,展翅飞起,向远处去了。郭图一声轻叹。“这些野鸭虽然形似鸿鹄,却身形丑陋,叫声粗哑,虽欲效鸿鹄振翅,焉能高飞?”
    袁绍听了,心中更加快意。郭图说的丑类自然不只是眼前的野鸭,更是孙氏父子。许攸的计划进展顺利,两万大军已经在圃田泽周边埋伏就位,数千胡骑正在浚仪、新郑之间驰骋,连日来擒杀孙坚、孙策的信使数十人。孙氏父子之间的联系已经被截断,孙坚接连数日得不到任何消息,心里应该已经慌了。
    接下来只要放出诱饵,孙坚就有可能冒险出城。只要他出了城,再想回去就难了。围住孙坚,就等于扼住了孙策的脖子,让他进退两难。
    “公则,你说孙策会来吗?”
    “很难说。”郭图淡淡的说道:“不过来不来,结果都差不多。来了身死,不来心死。”他顿了顿,又道:“主公,如果可能,最好生俘孙坚,活的比死的更有价值。”
    袁绍点了点头,眉宇闪过一丝怒意。朝廷居然封孙坚为车骑将军,这摆明了就是针对他,如果擒住孙坚,不仅能让孙策俯首听命,还可以对朝廷还以颜色。只可惜纵使击败孙氏父子,暂时也不能攻取长安,身后的公孙瓒、身侧的黑山贼,还有青州的沈友、太史慈都需要一一清理。
    一想到青州,袁绍的心情就有些恶劣。在沈友和太史慈的夹击下,袁熙节节败退,青州全线失守,只剩下半个平原郡,如果不是他调渤海太守臧洪助阵,沈友、太史慈可能已经杀入清河了。
    原本以为有逢纪辅佐,袁熙会比袁谭强一点,没想到更加无能。袁谭还和孙策僵持了几年,小黄一战甚至两败俱伤,袁熙却连孙策的部下都挡不住,一败再败,简直颜面丢尽。
    “能生俘孙坚固然好,可是孙坚狡悍,抓住他都难,更何况生俘。说起来,论勇悍,我帐下还真没什么人能和孙坚比肩。公则,你说劝降有没有可能?”
    “可以试一试。不管怎么说,孙氏父子也是公路的旧部,也是袁氏支脉。昔人又逝,就算有什么恩怨也该解了。”
    “是啊,是啊。”袁绍赞同地点着,感慨不已。过了一会儿,他又说道:“如果张郃能及时赶回来,也许可以和孙坚一战。”
    郭图没有回答。袁绍惊讶地转过头,却见郭图看着远处。他顺着郭图的目光看去,只见远处数骑飞奔而来,当前一人有些眼熟,只是看不清楚。等他们走近些,袁绍不禁笑道:“公则,你看,我们刚提到张郃,他就来了,还真是一念在斯……”
    郭图一声不吭,眼神越来越凝重。袁绍没有得到想要的响应,有些意兴阑珊,也闭上了嘴巴。这时,张郃策马来到跟前,翻身下马,快跑几步,来到袁绍马前。袁绍低头一看,这才明白为什么郭图的脸色不好,心也不禁拎了起来。
    张郃脸色苍白,双眼充满血丝,身上的衣甲、大氅沾了不少泥垢,一双战靴更是看不出本色。战马更惨,连腹部都是泥点,四脚打颤,气息急促,一看就是连续奔驰所致。
    出事了。
    袁绍心头浮起不祥的预感。他勒紧坐骑,强作镇静,俯身看着张郃。“儁乂,你这是……”
    “主公,颍川战场告急,我是奉荀将军之命,回来向主公通报军情的。”张郃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取出荀衍的军报,双手托起,送到袁绍身前。
    袁绍低着头,打量着那份被汗水浸得软塌塌的军报,半天没有动弹,脑子里一片空白。颍川战场告急?荀衍的军报?麹义呢,他怎么样了,他为什么不汇报军情,反倒由荀衍代笔?张郃说奉荀衍之命,他是在提醒我荀衍夺了麹义的指挥权吗?
    郭图翻身下马,快步走了过来,从张郃手中取过军报,查看了封印,确认完整,这才打开。他虽然没露出什么表情,手指也很稳定,眼神却有些不安。他迅速扫了一遍军报的内容,额角鼓起的青筋不由得跳了跳,半天没有说话。
    “公则,休若说些什么?”袁绍按捺不住,催促道。
    “云天正与孙策对垒,孙策军械犀利,将士精练,云天压力很大,战事不如预期的顺利,受了些挫折。”郭图将军报递了过去。“休若进退两难,进则怕屯田兵哗变,退则担心云天不敌……”
    “笑话!”袁绍松了一口气,忍不住笑骂了一声:“云天兵力与孙策相当,还有匈奴骑兵助阵,就算不能顺利击败孙策,又何至于有危险?胜负乃兵家常事,一时不察,受些小挫在所难免,休若初次上阵难免有些紧张……”他一边说一边看,刚看了两行,眼神突然一变。
    “去卑遇袭,被孙策的亲卫骑击败?儁乂,此事当真?”
    张郃点点头,却没有做进一步解释。去卑此刻和荀衍在一起,也许正驰援麹义,他如果说去卑怯战而逃可能会节外生枝。现在还是以麹义的安全为重,去卑的事等以后再说不迟。况且袁绍又不傻,去卑的兵力两倍于阎行,不管什么原因,战败就有责任。
    见张郃沉默不语,神情悲愤,袁绍更加不安。他太清楚冀州人和汝颍人的矛盾,也清楚文武之间的隔阂,张郃与麹义交好,他在颍川这几天大概受了不少气,麹义又遇到了麻烦,他心情不好,言语之间给荀衍下点套也不奇怪。他自己注意,不要被张郃误导就行了。
    看完荀衍的军报,袁绍虽然心情依然不好,紧张的情绪却消散了很多。形势不如预期,但也没有恶劣到失控的地步。出于礼貌和安抚的惯例,他收起军报,递给郭图,翻身下马,拉着张郃的手臂。


同类推荐: 浓精浇灌小白花(快穿 nph)九零千万富翁的独生女王爷每天都想以身相许(重生)穿成恶毒反派们的替嫁小师妹重生一九零二窃国大盗穿越之平淡人生娇花攻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