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顶侧身避过,然蒙面女子并不放过,只见白光一闪,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她已经跃至杨顶面前。
集市上的人抱头躲避,他们之间开始数招,然后大汉看了一眼蒙面女子,一个倒抓,把宁翠翠头朝下,扛在肩上,朝着两人打斗的方向,飞快的逃窜。
一边打得厉害,一边跑得风快,人们半天都没能回过神来。
看着宁翠翠被人带着,杨顶更加无心恋战,一掌击打在蒙面女子的后背,蒙面女子闪躲不及,哇的喷出一大口鲜血,把白净的蒙布直接染成一朵大大的红花,看起来那么令人惊悚。
同行的另外两人见蒙面女人受伤,赶紧扑来协助。
然而蒙面女子并无心恋战,想迅速抽身离开。
杨顶赫然认出蒙面女子,竟是前不久才交过手的万毒窟圣女蚩幽。
一边抵挡一边交手之间,几个念头闪过杨顶的脑海。
鲜少出现在江湖的蚩幽,怎么会最近频频出现在这附近?难道是有什么事发生,赵民的死和她们有没有关系。
如果有,宁翠翠就有危险了。
那还可看见的宁翠翠被倒挂难受得挣扎的样子,突然像是有人揪住自己的心,令杨顶的心不住的扭曲抽疼。
然而,几个时辰之前,
杨八妹难得安静静地坐在杨顶的对面,看着他英挺的眉毛打结,可是为何七哥会这样的表情?难道是知道那个宁翠翠逃婚了而感到不快吗?
看着京都里长得最好看的男子,她决不允许宁翠翠那个厚颜无耻的女人得逞。
虽然她的性格像男孩子一样,但不知为何只要在七哥面前,自己就会乖得像只猫一样。除了七哥,她也从不与男人亲近,如果哪个男人胆敢打她主意,她准让他死得难看。
一定要见到七哥,告诉他,宁翠翠不行,全凭这个执念,支撑她独自一人骑马来到边疆,但是令她意外的是,宁翠翠居然没有在这里,那她会去了哪里?
想了半天,杨八妹还是无法明白,不过,这不是正合她意吗,最好今生今世都不要出现。“七哥,现在朝堂之上,已经很明显的分为三派了,你可是要注意分寸啊。”
看出杨八妹眼里的担忧,杨顶扯掉她头上的杂草:“你一个女孩子管这么多做甚,反正我已经修书通知父亲大人了,你过两天还是乖乖回去,不然可别怪七哥不讲情面。”
“我不要。”杨八妹坚决反对,有七哥的地方才好玩啊,于是她转移话题道:“七哥,或者宁翠翠在来寻你的路上,她来了,你要接受她吗?还是要跟她在一起?”
杨八妹紧张却又装着不在意的试探七哥的心事,前头七哥不是很是护着宁翠翠吗。
但杨顶给她的回答,令她放下心:“可是我不喜欢她。”
“为什么?”听到他的回答,宁翠翠心里似乎有点雀跃。
“不为什么,再说我们家跟潘家是对立的,怎么可能在一起。”杨顶无意再谈,眼神有些黯淡。
“那你之前又护着她?”杨八妹不肯轻易放过他。
“你干嘛总爱管宁翠翠的闲事?”一听到八妹说他护着她的事,杨顶就开始烦躁,语气变得生硬。
当他看到八妹像小狗一样,眼巴巴的望着自己时,他的心又软了,只得悠悠叹出一口长气道:“毕竟她也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难道我要生生把她逼死才对?”
杨八妹闻言无语,是啊,她也没那么狠,大家同是女孩,不过她现在倒有些赞赏宁翠翠对待情郎大胆不放弃的坚持,但这个人不能是她的七哥,七哥只能是她的。
“那我呢,七哥也会不喜欢我吗?拼命把我往家里赶?”她终于还是鼓起勇气,装着无知的问。
杨顶打断她道:“我怎么会不喜欢你,但我们这是兄妹之情,不能和宁翠翠相提并论。”“我不懂。”杨八妹托着下巴。“有什么不同的,不都是喜欢吗?”
“我就说你不懂嘛。”杨顶拉了拉营账里的门帘,往外看了看,接着说:“打个比方说,如果你很喜欢我,你会跟我做夫妻吗?不能吧。”
这在律法里可是乱伦,大罪。
只是愕然的看了杨顶一眼,杨八妹迅速埋下头,藏住那双眼内的两抹死灰色。
闷着声音道,“当然不会。”
“不过,万一我们不是……”亲兄妹关系,杨八妹的话还没说出口。
守卫的声音在营帐外响起。
“报告,杨校尉,后营卫兵来报,伙房杂兵小潘子不见了。”杨顶闻言,哪里还有心情追问八妹没有说出口的话。
杨顶脸色微变,回头看了一眼杨八妹,只觉感到心脏被锐利的东西刺了一下,宁翠翠不见了?怎么会不见的!她到底搞什么鬼!
“你好好在营帐里呆着,不要乱跑,最近营地附近不太安宁。我出去看看。”说罢,从帐壁上取出长剑,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小潘子?”杨八妹嘴里反反复复地噙着这个名字,细想。
“守卫,你过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的杨八妹把营账外的守卫叫了进来。
“你可知小潘子全名是什么?”
守卫愕然了一下,立即回话。“小潘子的全名就叫小潘子。”
杨八妹闻言,翻了个大白眼,废话,说了等于没说。
耐心的继续追问,“小潘子干什么的?”
守卫站着直板板的,头眼不斜的回答道,“小潘子是伙房杂工。负责挑水砍柴伙的。”守卫嘴上一板一眼的回答,心里却在嘀咕,小潘子到底是啥来头,都在打听他?
杨八妹沉吟片刻,咧嘴一笑。“好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管他小潘子还是小什么子,我不能对姓潘的太敏感了。”大清早的,她又不能出去,还不如……对了,她不出营帐,但是七哥没说她不能在营地里玩啊。
径直走到柜子前,拉开柜门,把自己的包袱拿出来,快速利落的换了一身男装,对着铜盆里的倒影,整理了几缕头发,甚是满意。
刻意晃着八字步,走出营帐。
边疆的气温的确比京都冷太多了,刚出营帐,杨八妹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引来一众士兵侧目。
“怎么?看什么看,没见人打过喷嚏啊……”杨八妹斜视着那队人说。
“哈哈,这帮小子是没见过谁打喷嚏这么响亮的。”钱虎不知打哪儿里冒出来,不阴不阳的笑着,打量这个陌生的小子。
“哼,谢谢夸奖!”杨八妹不客气的顶回去,不管不顾的绕过钱虎,往前走去。
钱虎没说话,手一挥,桌上的灯灭了,屋内陷入一片黑暗。
说时迟,那时快,钱虎出其不意一个勾腿,向杨八妹的腿弯踢去,原本杨八妹就是在男儿堆里长大的且不提,单就她一身功夫,过人的耳力,快速而来的腿风,令她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鲜活起来,清楚地感觉到后面的袭击。
只是轻松的一回跃侧翻,反让措不及防的钱虎中了招,好在她力道不大,钱虎只是略微侧倾了一下,便冷笑着回正身体。
“小兄弟,好身手啊!”钱虎顺势掸了掸身上的泥土,心里在琢磨这个小子到底是谁,居然大清早从杨顶的营帐里走出来。
“那是,我这身手,对付一两只野狗还是绰绰有余的。”原本只是打量他,经这一手,杨八妹彻底把钱虎归为对立的那一面,心下记得防备他。
听杨八妹这样一说,钱虎心里咯了一下,冷笑,这臭小子果然跟杨顶是一路人,他一定会找到机会对付杨顶的。
只见杨八妹走到营中,大声问一个士兵:“喂,马房在哪儿?”
“白痴,这还用问吗?你听马叫声不就找到?”正在调整枪头的小子没好气的应付这个不礼貌的家伙,喂什么喂啊,他有名字的好不好。
杨八妹一听,差点没晕倒,这个死小子,居然这样跟她讲话,如果不是怕影响七哥的名声,看她不打得这个死小子满地找牙。
她生气地说:“你这家伙,居然敢对我这样子说话,知道我是谁吗?”
达灰无奈地仰天叹道:“唉,我这是倒什么霉了,站在这里也会惹到大爷?”
杨八妹看看他,又看看他手头的火枪头,不屑地说:“笨得死了,弄点草木灰进去,加点米糊,草线一裹就紧得不能再紧了。”
达灰听她这样一说,细细想了一番,一个念头闪过,对啊,以前队长他们就是这样子弄的。
他脸上不再是刚刚不耐烦的表情,而是略显窘况的抬头,看着面前这个长得竟有些俊俏的小子。
杨顶快马加鞭的朝云平山下奔去,只因他竟然发现这一路都有人做了标记,从刚刚在宁翠翠营账周围查探的情况看来。
如果不是有人接应了她,便是有人将她带走了。
无声无息,毫无挣扎的迹象,那么说明,宁翠翠是自愿跟着走的。
杨顶想到这里,心里一阵发苦,她说得多动听,非自己不嫁,闹得整个京都沸沸扬扬,不顾潘家的声誉,冒着生命危险来到苦寒之的,为的也是嫁给自己。
结果呢,她跟着别人连夜逃走了。只是不知这别人是男是女。
他明明交待了她要好好呆在这里,说好的,非君不嫁,就是这样一个局面吗?
杨顶有种被愚弄的感觉,不管怎样,他一定要把这个骗子抓回来。
只是是谁留下的标记,并不像是给自己留的。那到底是来了几路人马。
想着那个看起来傻呆呆的宁翠翠一点反抗的力量都没有,杨顶的内心越发焦燥起来。用力抽着马鞭,恨不能立刻飞身到她面前。
刚踏进这云平山脚的自由贸易集市,远远的他就看到潘巧合略显惊慌的小脸,杨顶内心一紧,脚下用力,顾不上周围人的惊呼。
抽出缠身的长鞭,向那大汉的手臂挥去。
还好来得及。
她还在这里,杨顶还没来得及吁出一口气。
那面摊摆着两个桌子,其中一个蒙面女子,突然向自己发难。如果不是之前见过他一面,他不会知道这个招招留有余力的女子,竟然是蚩幽。
原本就无心恋战的杨顶,慢慢发现蚩幽似乎并不打算要自己的命,心里一个闪念,刚醒悟过来。
那大汉已经倒提宁翠翠向另一处跑掉,他心里一急,没有顾忌对方只是想缠着他,并没有用多猛的功力,他只想速战速决,全力一掌再次拍在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露出的后背上。
蚩幽唔的喷出一口鲜血。
她的同伴两人,见势不妙,一边支援打斗,一边托着蚩幽往宁翠翠那个方向跑。
赶来支援的陈平,见四人已经转移到一定距离,对着杨顶甩出一枚燃弹,瞬间一股桔色的烟雾将杨顶包裹的紧紧,不见四周。
待烟雾散开可以看到四周时,杨顶惊痛的发现,哪里还有这些人的踪影,但是他不甘心,拍身上马,朝着刚刚他们走的方向快马追去。
一路上却了无踪影。
这时,杨顶看到慢慢驶近的马车,车夫坐在边沿上,他赶紧上前询问。
“老大爷,请问你们从那边过来时,可曾看到什么人吗?”
老实的车夫看看他,谨慎地回答道:“在山谷外的岔道上,我们遇见一个蒙面女子,好像她推着一个姑娘在往谷里的方向走。”
“蒙面女子?”杨顶心头一凛。“是不是后面还跟着三个男人?”
“没错,不过不止三个男人,还跟着一个姑娘,不过后面跟着那个姑娘像是他们一伙的。”车夫想了想,对,是这么回事,因为刚刚他看过去时,只有被推着走的姑娘一脸不情愿。
“后面跟着的姑娘是不是额头比较高?”看着车夫震惊的表情,又说:“谢谢老人家的帮助,这是给你的报酬。”杨顶看得出这辆马车比较俭朴,于是扔了几个碎银给马夫。
“军爷,不用不用的。 ”车夫双手摆动,大概有些惊讶杨顶的举止。然而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完,他惊恐的看着天空那抹红色的烟雾。
“军爷,你看,那边有红烟冒起来了。”
顺着车夫指向他背后的天空,杨顶看到营里的开战狼烟升腾而起。
杨顶皱紧眉头,心里暗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要开战,闭了闭眼,再睁开已经是一片冷静的清明。
车夫还处于刚看到红烟的震惊中,杨顶已经调转了马头,拼命往军营赶去。
心却在一点一点的剥落,似乎他的魂还在搜寻她,恨不能分身的杨顶还是只能以国家为重,而且……闭了闭眼,他惊讶自己怎会有如此的反应,明明……他都是不在意她的。
随着往山谷里越来越近,宁翠翠心里的不安越发加剧了,她问:“你们再底要把我们抓到哪里去?”
蚩幽讥笑了声说:“我们……”正想告诉她没有我们,只有她一个人而已,突然想到什么。
迅速收住了声,依然带着冷意的说,“快走吧,闲话少说。”
“就是,到了你自然知道,现在没时间跟你扯。我们圣……”黑大汉想要再吹嘘几句,好拍拍蚩幽的马屁。
哪知,刚出口就被陈平打断了。
“行了,田五,别乱说话,我去把后面收拾一下,你和田七好好跟着进去。”说完,向蚩幽点了点头,身形一转,往来时的路走去。
当日头渐渐西移时,一行三女两男,终是走到了万毒窟巫马山。
蚩幽将宁翠翠带到一个非常隐敝的石洞前,要她进去。
“进去干嘛?我不要进去!”宁翠翠不笨,一路上也扯些衣服上的挂饰留着让杨顶来找自己的标记。
可是这衣服只是普通农家女的衣服,根本也没几个东西可扯下来,总不能把衣服都撕破了吧。
而且这几个人都很厉害,根本就不给她一点点机会。
此刻见她要自己进入那黑漆漆不知底细的山洞,宁翠翠自是不肯。
“少啰唆,快进去,这里由不得你愿不愿意了!”蚩幽压根就不喜欢这个宁翠翠,严格来说她还是自己的情敌,没有一点同情心的,一脚把丝毫不情愿的宁翠翠踢了进去。
“现在想离开太晚了。”蚩幽轻移莲步,一把抓住了她。
“放开我!”宁翠翠哪里有力量可以挣脱蚩,她无助的看了看跟在后面一声不吭的明光。
“明光,我们要怎么办?”
奈何明光不知道是不是吓傻了,甚至连看她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宁翠翠绝望的看着眼前的蒙面女子,猛地抽出蚩幽身上的短剑,想要刺向蚩幽,干脆来个鱼死网破算了。
蚩幽脸色微变,冷声道:“怎么?想跟我动手?你还不够格。”说着便出手击飞了她手中短剑,另一只手掌朝她胸口拍去。
宁翠翠此时犹如一抹破布飞了出去,撞在石壁上,重重的摔在地上。
只觉胸口一窒,嘴里一阵甜腥味,不想直接喷出一口血来。
“死丫头,劝你不要惹我!”蚩幽冷哼,丝毫不在意对方痛得倦缩成一团。
宁翠翠毫不畏惧地说:“反正也没好事,你现在直接把我打死省事。”
听完她的话,蚩幽想到自己不得露出的脸,愤恨地骂道:“该死的女人,别以为我不敢打死你,留着你我还有大用。乖乖跟我进去吧!”说着拎起地上的宁翠翠直接把她扔进洞里。
而跟在他们身后,一直一言不发的明光,看着此时像丧家之犬,苟延残喘的宁翠翠,她心里无尽的舒坦。
这个什么事都不会做,不会管的潘家二小姐终于体会到从云端跌落的滋味。
既然圣女都没有揭穿自己的身份,大家还不想让宁翠翠看清楚现在的局面吧,也好,她可以继续看她越来越惨的样子。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明光咧着嘴笑了,那无声的笑看着甚是渗人。
原本在洞口还有些许亮光的宁翠翠,发现现在这里居然是完全一片漆黑,失去了光明,宁翠翠心头一阵慌乱,不由大叫起来。“你们到底要干嘛?”
“要你安分点!”田五不带感情声音在她耳朵边响起,接着她被人抱起又放下,倒立的姿势,让她非常不舒服,她想吐。
这个女的很明显是这伙人的头头,可是抓她干吗?她身上没银子,可怜她一介仙人,居然连几个凡人都斗不多,以后说到天界去,都会被人笑死。
猛地,她打了个哆嗦,不图财的他们,难道是图她的色?想到这,她的四肢发凉。
“你们到底要把我抓去干吗?”她不安地问。
“拉你去做药人。”其实这只是吓唬宁翠翠而已,只是蚩幽烦了这个啰嗦的女人,简单地回答,并不怀好意的警告她,“我这个人呢,特别烦有人在我身边啰嗦,你看看你后面这个老头。”她指了指田七。
越往里走,令宁翠翠越是意外的发现,光线越来越亮了。
并且顺着蒙面女人的说话,她还是依然快速打量了一番田七的样子。“他就是废话太多了,被我拔了舌。”她讥讽道。
好残忍。宁翠翠拧起秀眉,心里哀嚎,这个司命到底在搞什么鬼啊,难不成自己还要历经几番灾险才叫历劫吗?
恐惧感在心头扩大,宁翠翠喃喃道:“我都不知道,你们到底抓我为什么?”
“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身后的蚩幽漫不经地地说。
她的态度让宁翠翠心里的忧虑更深,忍不住就想向对方说好话。
“你看看我,又不会武功,又不会做什么事,只会给你惹来麻烦,你还是放了我吧,对了,也把明光放了。”
“放了你们?”身后的女人突然提高音调,用那种嘲讽的口气说:“难怪不得,你纠缠了杨顶那么多年,他都不愿意娶你,你真是把我们女人的脸都丢光了。”
宁翠翠被她的话气得心痛,转念一想,她居然这么有名气,京都的糗事,居然都传到边疆来了,只是不知道这个女人和杨顶有什么关系呢。
继而再想到,他们之间看起来并不是朋友关系,惨了,该不是这个女的是杨顶的仇人吧,想通这一点,宁翠翠更为自己即将到来的命运担忧。
身后的蚩幽对她突然的安静感到好奇。
“喂,怎么不说话了?你话不是挺多的嘛?”蚩幽其实一点不把宁翠翠放在眼里,如果不是这个明光说她有什么用,她都懒得抓她,对她而言,这个宁翠翠完全构不成威胁,不过她可以在宁翠翠身上找到一种优越感,那就是至少杨顶还能记得她,而这个看起来像面团似的没用女人,她的本事,蚩幽早就打听过了。
“说什么?说了你也不会放了我,说不定还会拔我的舌头。”宁翠翠声调里透露的害怕显然是真的。
“不会!”蚩幽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惊讶抬起了头。
“你这么有趣的人,留着也能让我开开心啊。”蚩幽说出这番话,大家又复而低下头。
居然有人说她能让人开心,宁翠翠小心翼翼的看着前路,也是无语了。
不过这个女魔头说出这番话让她松了口气,不料她的下一句话又让她的心差点儿从胸腔里跳了出来。“从今以后,你和明光两个人都是我的丫头,要好好侍候我。”
“不,我……”她立即抗议,但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来反驳。
“怎么,难道你天生就是小姐的命,人家明光侍候你那么多年,对了,我改主意了,明光不用侍候我,你好好侍候我和明光就行了。”
明光听到这里,愕然的抬头,继而很快低下头,嘴角挑起一丝冷漠的笑。
这次宁翠翠真的栽大了。
“可是我什么都不会做。”她头疼的挤过一处狭窄的通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走了半天了,也不见头。
而且路这么崎岖怪异,谁能找得到她,看来自己是凶多吉少了。
“那又如何?”蚩幽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
“我爹是潘洪,当朝太师,他迟早会来找我的,他是很厉害的人,会把你这里轰平。”她虚张声势地说,希望能吓到这群野蛮人,好让她们自己放了。
身后的人没有任何回应。
正当宁翠翠想要回头看看时,身后突然响起蚩幽嚣张而得意的笑声,听得她不由打了一个冷颤。
“宁翠翠,你大概不知道我是谁吧?所以才敢说这么不知深浅的话。”
本以为这条弯曲的通道不知要何时才能到达时,突然宁翠翠眼前一片黑暗,让她心里格外发慌。
“怎么,怕了,整个通道里就只听到你心跳的声音。”蚩幽的声音又在身后响起,宁翠翠暗叹丢脸,丢了天上散仙的脸。
只是她现在是没有法力的凡人,有什么办法跟身后的魔女斗。
她赶紧机灵又不失讨好地说:“女大王,虽然我不会干活,但是我会调制花蜜。”为了活下去,她总算想到自己还有一技之长。
但是没有任何回音,一只手从她耳边伸了过来,吓得宁翠翠缩了缩颈子。
只见女魔头的手在前面大概是墙的地方上下四个方位各用声音大小不一长短不一的节奏拍了七下,一道刺眼的阳光涌了进来。
宁翠翠不得不闭上眼睛。
“愣什么愣,好狗不挡道。”蚩幽一边不耐的念着,一边把宁翠翠推了进去。
好一会,她才适应这道强光,睁开眼,竟是美不胜收的花谷。
皇后抬头看了看屋顶,为什么看不到天空呢,烦闷烦燥烦死个人,她在屋里走来回去,总觉得哪都不顺眼,自打跟那潘贵妃结成死对头,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人都死哪去了,本宫要喝口水都没有!”皇后用力拍打桌面 ,盛气凌人地怒吼道。
“哎哟……”一股椎心刺痛从指尖传来,她定睛一看,自己的指甲上昨儿个才绘制的芍药图居然今儿个就断了,怒气腾腾就上来了。
“娘娘……”郁荷颤颤微微地从门边遛进来,乖乖地跪在地上。
反正她是知道今天是逃不过了,皇后娘娘最近心情都不好,挨打挨骂早就是她的家常便饭。
果然,桌上的茶具噼里啪啦全扫在她身上了,还好只是滚落在地上,一个都没有碎。她心里松了一口气。
“哟,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啦,还是这西窑的手艺更好了,居然一个都没碎!”皇后挑挑眉,斜睨了郁荷一眼。
一脚从她背后踢了过去,郁荷扑在地上,却不敢叫疼,她知道叫了会挨得更多。
“去,外面跪着,看你笨手笨脚的样子。”郁荷得令,立即站起身,马上往屋外跑,这只是跪在廊沿外,对她来说是最好不过的事,只是跪跪,如果在屋里,还指不定被怎么折磨呢。
“跑得比狗还快,贱婢!”
皇后屋里坐着烦,屋外又跪了一个碍眼的,于是打扮打扮,但见镜中潮红的脸蛋,乌黑发亮的秀发梳了个堕马髻,橙红色缕金彩凤纹裙艳若桃李的美人活脱脱的出现了。
对自己的相貌很是满意。
“好好跪着,本宫出去遛达一圈,省得看着你恶心。”娇手轻捂鼻子,像是郁荷是发臭的鱼干。
“郁莲啊,给本宫把扇子打上。可别再笨手笨脚的,不然我让你也跪在这里。”看着体形略胖的郁莲,她嘴角挂着一抹嘲意。
一主一婢在玄清宫附近慢慢走着,皇后嫌天热,正好看见前面的亭子没有人。
“郁莲,你去弄些吃食来,本宫要在这里看看风景。快走啊,胖得跟猪似的。”终于还是把这话骂了出来,果然很愉悦啊,皇后心里思忖,如果不是潘巧素那个贱人,她在这宫里的生活其实还是挺滋润的。
“回来!”想到什么,皇后又把已经跑远的郁莲召唤回来,真是,这么胖还跑这么快干吗。
“去,把亭子先给本宫打扫干净再去拿东西。你也动动脑子,什么事都要主子我提点,你总不能因为自己胖,就真把自己当猪吧。”看着郁莲满头是汗,脸色微红,她感觉骂人果然很爽。
“是,娘娘。”郁莲哪里敢说什么,只能快速的打扫亭子。
“你个死丫头,弄这么大的灰做什么。”皇后一边扇着并没有的灰一边退到一旁的假山后。
“咦,那个人刚刚在永元宫就看到,怎么这会儿又在玄清宫看到。搞什么鬼啊?”皇后站在假山后,瞄着不远处站了一个黛绿色衣裙的女子,看样子应该是个宫女。
“宫女居然不跟在主子身边干活,还一个人在园子里玩起来,这是要造反呐?”皇后一个人嘀嘀咕咕的。
联想到古古怪怪的潘巧素,皇后灵机一闪,会不会这贱婢跟那个人有关。
想了想,便提步走去。
“大胆,见了本宫,居然不跪。”皇后走到这个宫女身后砸吧着嘴,脸上露出轻蔑的神色。
春一听到身后的声音,吓得全身一震,立即回转身来,看见面前是宫里赫赫有名的皇后,忙不迭地跪在地上。“春一见过皇后,皇后吉祥。”
一直双手端着,不敢放下,可不知为何皇后久久不让她平身呢。手好酸哦。
“平身吧。”皇后从那白嫩的脖子上看下去,这个宫女看起来也只是普普通通,便让她起身了。
“你是哪个宫的,怎么这时候在宫里乱窜,也不怕惊了圣驾,治你一个死罪不打紧,罚你一个全家抄斩,看你怕不怕!”皇后斜着头看向周围,没有多余的一个人。
“娘娘,饶命啊。奴婢只是奉主子之命,没有办法才呆在这儿的。”春一一听皇后随便一个名目就要她全家的命,还不吓得跪下来求饶。
“哦?”皇后好奇的回转了头,看着面前吓得发抖的宫女。
“那你还不招你是哪个宫的,非得要本娘娘一句一回话吗?”皇后眼角瞄到本宫的猪宫女提着篮筐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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