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一天，林昊先把安曦雪送回家，等他到家都快凌晨一点了。
    此前，在林昊给潘腾治疗时，另外两件事正在发生。
    省公安厅。
    宋可儿亲自负责审讯。
    不能滥用刑罚？
    废话！
    文明执法得看对什么人，更何况现在的宋可儿，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不得不说，林昊对她影响极大。
    遇到林昊之前，她向来恪守警务人员规则，一切都照法律规定办事，直到林昊问她一句话。
    法律和道德准则哪个更重要？
    毫无疑问。
    这个犯罪组织太过穷凶极恶，手段恶劣歹毒到极点，比红蝎有过之而无不及，对这些惨无人道的犯罪分子，她才不会讲什么规矩。
    宋可儿带着几个特警，正在审讯室严刑逼供，不时有惨叫声传出来。
    宋致宁则带着几个部下，隔着单向玻璃盯着里面。
    他已经知道，这个案子是林昊发现，并交给宋可儿处理的，他还知道对宋可儿而言，这么个大案一旦办好了，将会带来多大的政绩。
    短短不到一年，侄女从一个小警察升到副厅，有多少是宋家的推动？
    家族推动固然重要。
    但是！
    宋致宁很清楚，林昊起到了绝无仅有的，比宋家更关键的作用。
    吱呀……
    随着审讯室房门打开，宋可儿从里面走出来。
    她掏出手帕，冷漠地擦拭着手上血迹，随后从部下手里接过口供，递给宋致宁后道：“三叔，恐怕这次……单凭我们办不了。”
    丝！
    看到审讯出来的结果，宋致宁倒抽一口冷气。
    果然是个大案！
    这个犯罪组织规模极其庞大，汴州仅仅只是其中一个窝点。
    该组织，涉及致残行乞、色情、贩毒等多方面，大大小小的窝点多达数十个，遍布周边几省。
    由于该组织并不局限于汴州所在，汴州警方是不能单独行动的，必须上报后多方联合行动。
    “我这就上报。”宋致宁点头。
    “三叔，行动之前一定先通知我。”宋可儿神情很郑重。
    “你这丫头。”
    宋致宁哭笑不得，说道：“还怕我抢你功劳？”
    “三叔，你误会了。”
    宋可儿摇头，沉声道：“这个犯罪组织里，有一切很特殊的人，林昊说警方搞不定，必须由他协助。”
    宋致宁愣了愣，隐约明白了一些什么，立刻点头：“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金陵。
    某高档会所。
    一个陈设奢华的宽敞房间里，年轻人躺在巨大的按摩浴池中，端着一杯红酒时不时抿一口。
    透过清澈池水隐隐能看到，水里面竟然还有一个人。
    那是个女人。
    她正憋着气潜入水里，用灵巧的口舌之技，服侍身份尊贵的客人。
    咚咚咚……
    伴随着敲门声响起，一个中年男人推门进来，脸色怪异的看了看水池，低声道：“少爷，出事了。”
    看到属下欲言又止，年轻人伸手到水里。
    哗啦一声。
    一个长相极美的女孩站起，布料少得可怜的泳衣，把身材勾勒的玲珑浮图。
    她身上布满水渍，脸上带着异样红润，看到现场多出一个男人，竟然没有半点羞涩，朝年轻人行礼后离开。
    “怎么了？”年轻人问道。
    “汴州那边的点被端掉了。”中年男人低声道。
    “什么？！”
    “是林昊干的。”
    中年男人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而且，当地警方抓捕了很多人，正在进行审讯，恐怕……”
    年轻人愣住了，片刻后咬牙道：“林昊……这个杂种！”
    “少爷，现在怎么办？”
    “该死！”
    年轻人紧握拳头，低声道：“林昊跟当地官方关系深厚，肯定会把功劳送给宋家，他在汴州势力不弱，这件事不可能息事宁人，必定会一路查下去……放弃！”
    “放弃？”中年男人错愕。
    “对我而言，不过是个赚钱渠道罢了，大不了以后重建一个，目前要做的是洗脱关系，别沾上一身骚。”
    “明白。”
    “林昊……”
    中年男人离开之后，他眸子里闪烁着慑人精光，狞笑道：“反正也活不久了。”
    人脉是种很有用的东西。
    林昊刚来汴州时，因为没身份证很多事做不了，办身份证对他而言很难。
    即便后来认识了张伯涛，以他留在医院工作为条件，张伯涛通过人脉找到赵玮，办理流程依然要遵循规范——首先得在汴州有房产。
    现在呢？
    潘腾理所当然没房产。
    然而，仅仅只是林昊一句话，所有流程都不需要了，而且办理速度快得很。
    周一上午把身份信息递交，说是第二天就能拿身份证。
    另外宋可儿告诉他，犯罪组织初步情况已经掌握，但更详细的还需要进一步调查，此外这个案子必须上报，可能还得一些时间才行。
    上午是工作时间，林昊正在修改设计图。
    哆哆哆……
    敲门声响起。
    “林昊。”
    姜晓月眉头紧皱走进来，把一份文件夹递给他：“这是12月份的营销方案，你看一下有没有问题？”
    “营销方案？”林昊愣住了。
    “我也没办法……”
    脸上写满无奈，姜晓月苦笑道：“各个部门负责人，可以决定大多数事，但这个……必须秦姐决定。”
    秦青羽既然不在公司，这种各部门负责人不能决定的事，就只能交给林昊了——谁让他是老板面前的大红人？
    林昊一愣，惊讶地看着她：“你是说……还联系不上？”
    秦青羽周五离开汴州。
    周六姜晓月说联系不上，林昊当时压根没当回事，昨天上午他借苏慧的手机，偷偷打给秦青羽依然打不通，可现在已经是周一了。
    如果说，周末打不通她的电话，还可以说有其他原因，但是周一……
    周一开始上班了。
    身为仙姿的董事长，秦青羽不可能不知道，周一会有各项工作汇报，以此为前提她肯定会开机。
    如果周一依然没开机……
    “先放放吧，等她回来再说。”
    打发走姜晓月之后，立刻拨通周建兵的号码：“建兵，帮我查一下秦青羽的去向，她周五离开汴州……”
    挂断电话，林昊陷入了沉思之中，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