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茹用胳膊挡着眼睛，死活不敢看了，到底才十八九岁的年纪，还是个孩子呢，这样直接的场面有些刺激到弱小的心灵。
    “什么不要脸，瞧瞧你这话说的，二少爷不就是在喂药吗？”
    “少见多怪！”
    吴妈强装镇定，可是眼珠子都不知往哪儿摆放了，浑身紧绷。
    那个声音……
    要不要亲这么用力啊！
    这样的，她是真的从来没见过，老爷子年轻那会儿可没有这样子乱来的呀！
    萧寒放下碗，手指轻轻擦着凌小安的嘴角，虽然大半碗药都打翻了，不过好歹也是喂进去几口，总比一口不喝好。
    “要乖乖喝药病才会好，不然每个月肚子疼，我岂不是要心疼死了？”
    凌小安淡淡撇了眼：“那也是我自己的事，不需要你心疼。”
    “你是我的老婆，不心疼你，我心疼谁去？”
    那天他都快吓死了，她躺在他怀里一动不动，脸色刷刷白，又流着那么多的血，他绝对不想每个月都受到这种惊吓。
    “你放开我。”凌小安挣扎着要下来。
    “不放，再多抱一会儿。”
    萧寒厚着脸皮笑笑，在外面都无所顾忌了，何况这是自己家里。
    至于吴妈和阿茹两个佣人，他更是当作空气。
    他抱着她，就像抱着最宠爱的玩具，是格外珍惜的，又有着孩子般的幼稚。
    “老婆，或者你亲我一下，我可以考虑放你下来。”
    “……”
    凌小安使劲推搡，但就是挣脱不了，什么便宜都被占尽了！
    她的目光落在桌子上那两本红本本……
    结婚？
    她和他，就这样成为了夫妻，他是她的合法丈夫。
    她神情格外恍惚，看了看他，眼里有些刺痛，像是要哭，但又没有眼泪流下。
    而他依然厚颜无耻地笑着，时不时摸摸她，亲亲她的脸。
    “婚礼的场地我让夏穆承看着安排，下个礼拜可以吗？”
    凌小安冷冷地看进他眼底，不说话，就是不说话！
    萧寒意识到她气得有些厉害，又摸了摸她气呼呼的小脸，这才把她放下来。
    “你不说话，那就下周了，明天我陪你去选婚纱，嗯？”
    握了握拳，凌小安抬头轻声问道：“苏远怀的孩子，是谁的？”
    萧寒凝眉，表情不大高兴：“安安，你早就已经知道和我没关系的，怎么现在又提她？”
    苏远肚子里的孩子，据他调查后所知，是某次她在酒吧喝醉酒时跟别的男人……
    “是萧郁的。”凌小安的声音始终轻轻的，目光却紧盯着他的眼睛。
    “萧郁……是谁？”
    在她说出这个名字后，她发现他的脸色立刻紧绷，眸子忽而暗沉下来，就连呼吸都好像停顿了一下。
    她有点后悔，是不是不应该说出这个名字，但是想到那天苏远说过的话，苏远说不甘心……她总觉得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现在看着他的反应，她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
    “我在医院碰见苏远，是她亲口告诉我的，孩子的父亲叫萧郁。”
    “萧寒，我不怕那个女人威胁我，但是我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到念念。”
    萧寒整个人都是僵硬的，微微动了动唇，声音暗沉：“再说一次，他叫什么？”
    “萧郁，他的名字叫萧郁。”凌小安面色平静。
    “他是什么人？他，是不是，你的……”
    “我有点事情要出去。”萧寒忽而疾步往门口走。
    打开门，他停顿脚步，回头对着她微微笑了笑：“今晚我可能要晚回，早点睡，别忘记明天要去选婚纱。”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还有那抹勉强微笑，凌小安心里忽然变得不安定，也有些……担心。
    萧寒的车急速行驶在空旷的马路。
    他眉头紧锁，沉重地呼吸，打通萧刚的电话后立刻沉着嗓子质问：“我大哥他是不是还活着？”
    电话里的萧刚一阵懵然：“……二少爷，您在说什么？”
    是不是听错了！
    “立刻到万基，我有话要问你。”
    说完，萧寒直接把电话扔到一边，使劲踩着油门，脸色愈发阴鸷。
    苏远不会无缘无故说出那个名字，他更不相信天底下有那么巧合的事。
    但是，苏远和他的大哥……怎么可能！
    ……
    万基总裁办公室。
    萧刚气喘吁吁推门进来，额头还冒着汗：“二少爷！”
    “我再问你一次，他是不是还活着？”
    萧刚挠了挠头，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急切，一点都不像是伪装：“怎么可能！大少爷那会儿不是……怎么可能还活着，不可能的！”
    萧寒站在窗边，拿出一支烟，浓烈的烟雾渐渐朦胧了他凌厉的五官。
    他静静地抽着，沉声问：“可能还是不可能，不是你随口说了算的。”
    萧刚微微低了头，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如果大少爷活着，他为什么不回来，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他……他又是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凝视着窗外的黑夜，萧寒陷入了沉默，想起了很久以前……
    “二少爷，这件事我会彻查清楚！”
    “不要让老头子知道。”
    萧刚点头：“我明白。”
    ……
    水岸公寓。
    黑漆漆的房间忽然落进来一道亮光，萧寒走近床边，只见母女俩依偎在被窝里，小小的两只，一切显得那么美好和安静。
    是他的妻子和孩子，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他弯腰，亲了小人儿的额头，嘴边浅浅笑了，又忍不住亲了一下。
    然而，小人儿的脸立刻皱巴巴的……
    他站直身子，虽然喝了酒又是浑身烟味，但还是有几分清醒的，知道是这难闻的味道让孩子不舒服了。
    他找了条毯子把小人儿裹起来，悄悄走到外面。
    “二少爷这是……”
    吴妈正好起来上厕所，看得一愣一愣。也不敢多说什么。
    孩子都睡着了这是要干嘛？
    他家二少爷怎么总是胡来！
    过了片刻，萧寒又回来主卧。
    连裤子都没除掉，他就直接爬进暖暖的被窝，双臂一点点缠在她的腰上，在她耳后呼着热气，声音沉沉的，含含糊糊：“老婆我冷……你抱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