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念立马把内衣藏到身后，脸色尴尬到不行：“这里不用收拾了，阿姨你出去吧。”
    女佣一头雾水，但也只好离开。
    话说，他们家小姐从来没有晚归过，今儿个可是头一遭啊。
    看看脖子里那些痕迹，明眼人都知道那是怎么弄出来的。
    不过可以理解啊，毕竟小姐和陆家的少爷已经订婚了，就算真的发生点什么，也是名正言顺的。
    深夜。
    凌念平躺在床上，身上很痛，很痛，每个地方都痛。
    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里便浮现出那些可怕的画面，他是怎么欺负她的，是怎么占有她的，还有那些下流无耻的话语……
    其实，道理她都懂。
    她不是非他不可，她有许多选择，甚至是更好的选择。
    但，路是自己选的，跪着也要走下去。
    喜欢一个人，也许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成为一种习惯吧。
    她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陆晨曦。
    ……
    第二天，凌念睡到将近中午才醒来，走到浴室，她呆呆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彻底傻眼了。
    “小姐，您还没醒吗？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佣人在外面敲门，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他们家小姐从来不睡懒觉，这会儿都已经十二点，老爷子在楼下急得不得了。
    凌念快速钻到被子里，把整个脑袋都蒙起来。
    佣人推门进来，担心地走到床边，小声喊了一下：“小姐？”
    “我没事，就是有点头痛，你告诉爷爷，我睡一会儿就好，让他别担心。”
    “这……”
    忽然，门口传来清亮的声音：“我大嫂哪里不舒服啊，快让我看看！”
    陆悠暖朝佣人示意了一下，佣人便退了出去。
    “暖暖，你什么时候来的？”凌念掀开被子，露出一颗小小的脑袋。
    陆悠暖也不见外，跟平时一样直接爬到床上，轻轻拉掉凌念的被子。
    哇！
    这也太……
    就算是亲哥哥，她心里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声变态！
    “哥哥实在太过分了，他怎么能这么欺负你呢！”
    凌念想把被子抢过来，但是陆悠暖不让，又气又心疼：“让我看看你其他地方。”
    昨天下午，哥哥去江城大学接念念放学，还在校门口狠狠秀了一把恩爱，两人亲嘴的视频和照片被放到了网络上。
    而且昨晚是周五，照理说哥哥是要回老宅吃饭的，但是听说他去了自己的公寓。
    所以她就猜想，哥哥一定是把念念拐到了公寓过夜。
    她本来偷偷高兴呢，特地到这里来找念念，但是现在看到念念被弄成这样，她都要哭了。
    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嘴皮子也是肿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家暴了呢。
    知不知道怜香惜玉啊！
    陆悠暖爬下床，四处翻找：“家里有药吗，我给你抹一点。”
    只怕该去医院看一看的，万一别的地方也伤了呢。
    “别找了暖暖，过几天就会淡了。”凌念抱着膝盖，脑袋埋得低低的，声音更低。
    “念念……”陆悠暖坐到床边，小心翼翼抱住凌念。
    “我是不是做错了，我是不是不应该和他订婚的？”
    “念念你没有做错，是哥哥不好，是哥哥太粗鲁，我回去一定找他算账。”
    凌念摇了摇头，淡淡地笑了笑，眼里泛着泪光：“可是他好像真的很讨厌我。”
    他不喜欢她，他毫不掩饰地承认，只是将她当作一颗棋子，当成踏板，只是因为她是萧家的小公主。
    哪怕连骗她一下，对他而言都是浪费时间吧。
    “哥哥不是讨厌你，只是他还没有发现你的好，而且哥哥也不喜欢其他女人啊。”
    凌念擦了擦眼泪，轻声说道：“暖暖，可是我不想成为我妈妈，或者漫漫姑姑。”
    陆悠暖有些听不明白：“可是你爸爸妈妈现在很幸福啊，还有我姑姑，虽然她没有和我姑父复婚，但是我姑父每周都会飞到国外缠着我姑姑，他们一家三口也挺好的。”
    说到姑姑和姑父，唔……她姑父那时候真是好可怜好可怜的，在姑姑面前下跪认错没用，又到老宅找爷爷和爸爸下跪认错，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可是姑姑带着小宝宝住在国外，就是不肯复婚。
    哪怕在外人看来两个人明明和好了，而且前几年姑姑又生了一个小宝宝，但，姑姑就是不愿意给姑父名份啊……
    当然了，即便这样，姑父还是心甘情愿每周飞来飞去的。
    大概名份也不重要了吧。
    所以她觉得，姑姑和姑父也是很幸福的。
    凌念抬眸，淡淡地笑着：“很小的时候在国外，我看见妈妈流过太多的眼泪。”
    妈妈和漫漫姑姑，都选择了原谅曾经伤害过她们的人。
    是的，爸爸和夏叔叔后来知道错了，很努力弥补错误。
    可是她觉得，爱一个人，必须是体面的，是有尊严的。
    在把人弄得遍体鳞伤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说对不起的资格。
    陆悠暖顿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我不管，除了你，谁都没资格做我大嫂，谁敢碰哥哥一下，我和甜甜立马撕了她！”
    凌念是真的被逗笑了：“你别教坏甜甜好不好？”
    “你不信啊，我说真的！”
    “你要撕了谁？”
    “……”
    室内的气氛，一下子凝结，陆晨曦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走到陆悠暖身后，他双手插在裤袋，垂下眼皮，目光微冷。
    “哥哥，你，你怎么来了？”陆悠暖吐了吐了舌头，背地里嗓门大，当着面却怂了。
    陆晨曦的目光始终落在凌念脸上，在他进来时，她明明和暖暖笑得很开心，可是一见到他，她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得一干二净。
    她不想见到他？
    这样的发现，当他此刻很不痛快。
    “哥哥……”
    “你先回去。”
    “嗯，可是……”
    陆悠暖眨眼，抿了一下嘴说道：“那，哥哥你别欺负念念了，你看把人弄的啊……多可怜。”
    陆悠暖离开后，陆晨曦走近到床边，弯着腰，双手撑在两侧。
    他似乎现在才意识到，昨晚的自己……简直就是禽兽啊。
    “疼吗？”他伸出手，轻轻碰了一下她红肿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