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悠暖蹙眉：“所以是因为苏菲吗？”
    “是，也不全是。”
    凌念始终很平静：“他后悔了，内疚了，他知道错过了，他现在想做一个好爸爸，他想补偿果果，他或许也是喜欢我的，想着和我好好过一辈子，但是他对我，究竟有多少爱呢？”
    “暖暖，他说他爱我，可是听见那几个字，我心里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我不敢去相信，我害怕，我没有信心，对他，更是对我自己。”
    “我们的时间不对了。”
    说着，凌念的眼角泛出泪光。
    陆悠暖抱住凌念，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我懂，念念，我都懂。”
    “暖暖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陪着果果，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陆悠暖声音微微哽咽：“不管发生任何事，念念你要记得，我永远是你最好的朋友。”
    “我不会再劝你和哥哥复合，我尊重你所有的决定。”
    安静的病房，凌念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小果果脸上，她伸出手，轻轻抚过小果果稚嫩的脸庞。
    都说女儿长得像爸爸。
    果果真的和他很像，所以看着果果的脸，她总是会想起他的脸。
    然而同时浮现在脑海里的，也有太多伤感的画面。
    多少个夜晚，她独自待在家里等着他回来，而他却是连一通电话也没有。
    当他终于回家走进房间，他可以不说一句话，像机器一样，对她做着最亲密的举动，浑身却是那么的冰冷。
    那些，她根本忘不掉。
    外面的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凌念趴在病床边，浑身打着冷颤。
    昏昏沉沉，好像睡了过去。
    意识不清中，她感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放在某处。
    耳边，有嗡嗡嗡说话的声音，可是她的眼皮很重，睁不开眼，也听不清楚那些话。
    医生给凌念打了点滴：“白细胞很高，有炎症，先吊三天水看看情况。”
    说话时，裴冉走过来：“王医生您去忙吧，这病人我认识，是自己人。”
    裴冉看着陆晨曦：“是太累了吧，才病倒的。”
    “听说念念姐的爷爷前不久过世了，小果果又生病了，她刚回来江城，就遇到这么多事。”
    陆晨曦声音低沉：“裴冉，果果麻烦你多留心，我今晚在这里陪着她。”
    “嗯，你放心吧表哥。”
    裴冉笑了笑，说道：“表哥，爱一个人并不是一定要把她留在身边，重要的是她过得快乐，是她觉得舒服自在。有时候，放手也是一种爱，你说是不是啊？”
    知道自己说多了，裴冉迅速离开。
    陆晨曦守在病床边，他伸手，抚着她苍白的脸庞。
    弯腰，缓缓低了头，他很轻，很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她的唇。
    只是想着一下而已，可是他贪心了，又忍不住多亲了一会儿。
    “念念，对不起。”他的脸贴着她，闭着眼，呼吸落在她脸上，也有着泪光。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能不能告诉我，要怎么做，你才可以原谅我？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