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洋在集团兢兢业业二十多年，处置这样一个元老级高管，需要的证据绝对不能有半点的不确定。子言，你确定手里的证据无任何漏洞，该不是有人故意伪造了这些证据，来嫁祸给孔洋吧？”谌牧眉眼微冷的开口，把玩着核桃的手指不自觉的攥紧。
    孔洋是他放在谌子言身边监视掣肘他的一枚棋子，虽然这棋子是明面上的，但是作用却是非常大。
    四年前的那场车祸，也是孔洋亲自去办的。
    而且，孔洋聪明干练，对他谌牧更是绝对的忠心。
    这样一个人，他是绝对不能轻易放弃的！
    “或许前些年，他还真是一心为了集团的发展。但是现在，或许是年纪大了，又或许是有了别的心思，兢兢业业四个字他倒是有些忘记了。上个月财务部便有人实名举报，举报他骚扰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实习生。”谌子言低头把玩着紫砂茶杯，语气平静，“爷爷毕竟对孔洋熟悉些，等拿到了证据，一定要帮我仔细辨别是真是假。我当然不愿意相信，两朝元老变成人人喊打的蛀虫，还请爷爷多费心些。”
    “如果他真的背叛了公司，你该怎样处理便怎样处理吧。”谌牧皱着眉头说道。
    别的证据是真是假他还心有怀疑，但是骚扰男实习生这件事，却确实是孔洋能做得出来的。
    孔洋什么都好，唯一的缺点，或者说是弱点便是，好色。
    而且对象不分男女。
    “下个星期的董事会，便会讨论具体的处理方案。”谌子言浅浅的勾了下唇角，“爷爷有兴趣的话，可以来参加会议。”
    “好。”谌牧想了想，点点头答应了。
    “岳珺玲准备筹建的慈善会，资金已经拨至，但是具体的章程和资金使用方案，并未交到我这里。不过，爷爷既然将慈善会全权交给了她，这件事，我也便不管了。”谌子言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靠在椅背上，矜贵而带着些许疏离。
    “让她去折腾吧，说不定还真能折腾出什么好事来。”谌牧还在想着孔洋的事情，有些不耐烦的摆摆手。
    连谌子言直接叫了岳珺玲的名字，也没有阻止。
    “嗯。”谌子言淡然应道。
    他就希望岳珺玲能抓紧时间折腾，折腾出的浪花越大，她就会越骄傲。
    而人啊，被捧得越高，摔下来的时候才会越惨，一不小心，可能还会直接摔死！
    说话间，已经到了医院。
    车停下，车门打开，罗管家已经站在了车门外。
    “谢谢爷爷送我过来。”谌子言极有礼貌的笑了一下，准备起身离开。
    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重新坐回到座椅上：“对了爷爷，还有件事。”
    “什么？”
    “前几日我收到了几张照片和视频，里面的人谈话，提到了四年前我发生的那场车祸。”谌子言定定的看着面前的老爷子，目光幽沉，深邃如同大海一般，不可探测，“爷爷，当年车祸发生时，车上真的只有我一个人吗？”
    “怎么？你想起了什么？”谌牧冷冷的回看着他。
    “倒是没想起具体的什么，只是感觉，应该还有另外一个人。”
    “你想多了，当年的车祸公安局那边都已经结案了，是因为对方司机疲劳驾驶。你的司机当场身亡，对方司机还在监狱里，你身受重伤，再无旁人。”谌牧冷声道，却不自觉的在“疲劳驾驶”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那我让人去查查，发来视频的人是谁，有什么目的。”谌子言忽的笑了一下，“如果是想要挑拨我和爷爷的关系，那就真是该死了。”
    “嗯。”谌牧垂下眉眼，眼眸里闪过一丝狠辣。
    “那我先下车了，爷爷你早些休息。”说着，谌子言便起身下了车。
    “子言。”老爷子突然开口叫了一声。
    谌子言脚步一顿，转回身来，看着他，并不说话。
    “子言，你是我唯一的孙子，豪牧集团未来一定是你的囊中之物！你可千万别让爷爷我，失望才好。”谌牧语气凝重的说着。
    “谨记爷爷教导。”谌子言微微颔首，继而转身离开。
    回到病房时，许默正窝在沙发里。
    电视上正在放着运动全能小鲜肉张哲瀚主演的古装偶像剧，她的怀里抱着麻布抱枕，眯着眼睛，脑袋搁在膝盖上，似乎随时都会睡着一般。
    客厅里的水晶灯关了，落地灯灯光暖黄，熏出一室温柔。
    谌子言看着他家小姑娘娇俏可人的侧脸，不自觉的放轻脚步。
    “怎么还没睡？”声音，也软了下来。
    和刚刚那个在谌牧面前冷漠的他，判若两人。
    许默愣了一下，随即偏过头，看着男人浅浅一笑：“电视太好看了，想熬夜追剧。”
    顿了一下，看着男人微眯的凤眸，笑容灿烂了些：“当然，追剧是顺便，主要是为了等你。”
    说话间，谌子言已经走到了她面前。
    蹲下身，微微前倾，在她的樱唇下啄了一下：“真乖，奖励你的。”
    “……好大的酒气。”许默蹙了下眉。
    “没喝多少酒，只是不小心被人泼了酒到身上，所以闻着浓了些。”谌子言伸手，捏了捏她细嫩的脸颊。
    闻言，许默却是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笑什么？”谌子言微挑眉峰。
    “我笑，将酒泼在你身上的，肯定是女人吧。泼了便迫不及待的拿着纸巾往你身上擦，恨不得能将你全身擦个干干净净吧。”许默也跟着挑眉，调侃道，“最好还能让你换上她准备好的衬衣，帮着你换衣，顺便摸摸你身上的腱子肉。”
    谌子言看着这般眉眼生动的小姑娘，薄唇上扬，溢出笑意来。
    “你这是吃醋了吗？”他压低了声音问，眼神里带着戏谑。
    “当然不是！”许默睁大眼睛否认，眼神乱晃，“我这是在合理推理！我才没有吃醋！谁摸你的腱子肉都不关我的事！”
    “真的吗？”谌子言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乖，看着我再说一遍。”
    “就不看，你打我啊！”许默哼了一声。
    “嗯，待会儿非得狠狠打你屁股不可！”谌子言轻呵出声，声音沙哑魅惑，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