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哦!”纪林远站在院子里已经听到了门外的动静,他挂断电话, 满脸欣喜地打开院门。
门外顾明玉的脸色很臭, 黑沉沉的眸子狠狠地瞪着纪林远:“你怎么在这儿?”
“我……我敲门没人应,以为你在家——”纪林远怔怔地看着他, 后半句声音很低,“只是不肯开门。”
一个多月没见, 顾明玉瘦了, 脸色也不是很好。
“我是问你为什么回来?”顾明玉眼神很冷, 尽管此时他鼻子发酸,手颤抖着。
纪林远低下头不吭声,顾明玉突然不理他, 又不来学校,纪林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以为还是之前冷战那件事,以为顾明玉不要他了, 哪里还坐得住,跟老师请了几天假,带着担忧和一腔委屈跑了回来。
顾明玉收拾好情绪, 神色莫名地看着他。
陆宴也不下车,在门口掉头,对俩人招了招手,“我回医院, 不打扰了。”
顾明玉点点头,顺手把院门关上,那边纪林远一脸戒备地问:“他是谁?”
顾明玉懒得理他,径直打开门走进客厅,从电视柜里拎出一个小盒子,对跟到门口没敢进来的纪林远开口:“进来,我看看你的手。”
纪林远“哦”了一声,弯腰脱了鞋光脚踩在大理石地板上,顾明玉皱了皱眉,“穿鞋。”
纪林远连忙从鞋架上拿了双最大码的,那还是前年过年他在明玉家住时,明玉特地去买的——顾家鞋码最大的是顾明玉43码,纪林远47码,虽说家居鞋一般会买大一码穿着舒服,但纪林远脚实在太长,穿顾明玉的鞋也还是得把脚跟露在外面,顾明玉发现后就上超市给他买了双大的,纪林远离开时也没带走,就一直放在明玉家的鞋柜里。
没想到这双鞋还在。
纪林远走到顾明玉身边蹲下,伸出手臂给他看,顾家的院墙上插满了防盗的碎玻璃,尽管他已经很小心了,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划伤了手掌。
顾明玉先是用双氧水给他消毒,然后抹上碘酒贴上邦迪。
他感觉到纪林远的目光在一错不错地盯在他身上,顾明玉起身,纪林远也跟着起身,当他转身时,身后一具温热的身体贴了过来。
“明玉我很想你。”
顾明玉“嗯”了一声,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耳边,纪林远的呼吸渐渐粗重,顾明玉心里卧槽一声,觉得这家伙实在太不要脸时,却有冰凉的液体滴落在他颈项上。
顾明玉一下僵住了,呼吸声很重,纪林远哭起来像个孩子,他就这样抱着他,额头紧紧地贴在他的头脑勺上——
“啪”地一声,顾明玉手里的药盒掉落在地上,不过此时他已经顾不上了,只觉得他的心酸酸胀胀地,这半个多月来胸腔里闷着的那股气突然凶厉地涌上,压得他张开口,发出无声的叫喊。
当他发现时,他睁着眼,背对着纪林远,在对方看不到的角度泪流满面。
纪林远起初不知道,顾明玉哭的时候一点动静都没有,他只是想伸手摸摸他的脸,却摸到了满手的泪水。纪林远慌了神,他把顾明玉翻过身来,看着他。
“明玉你、你怎么了?”
顾明玉摇头,上前一步紧紧拥住纪林远,他哭得很安静,除了偶尔抽一抽鼻子,呼吸略重,几乎发现不了他正在哭泣。纪林远不知道他从哪学来这样的哭法,只觉得心都碎了。但他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把他搂在怀里,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背,嘴里哄小孩一样说着不哭不哭。
不知道是谁先主动,柔软的唇伴着苦涩的泪水与纪林远的唇胶着在一起,顾明玉的动作凶狠激烈,带着一股发泄的强势,纪林远温顺地任他亲吻,因为身高差距的原因,纪林远不得不低下头,双手搂住顾明玉的腰帮住他稳住身体。
顾明玉却不管不顾,他踮着脚,双手捧着纪林远的脑袋,啃咬他的双唇,以掠夺地姿态闯进他的口腔。
耳边是暧昧的水渍声,顾明玉紧紧地闭着眼,长而翘的睫毛上还挂着一滴泪水,纪林远看着他,眼中的爱意如潺潺流动的温泉水,温暖而滋润。
认识顾明玉的人都觉得他很酷,随心自由,天生带着一股洒脱,似乎世上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倒他,但其实顾明玉性子很闷,高兴的事情他会和人分享,但一旦触碰到他心内脆弱的那点时,他却像一个躲在壳里的蜗牛,用坚硬的外壳来伪装自己,即使是面对纪林远——直到此时纪林远才知道顾明玉心里原来藏着这么大的事。
他们在二楼阳台,顾明玉坐在栏杆上,旁边是种满迎春花的花坛,他讲他的母亲,讲他的小叔和家人,讲他这些年心里压抑的那些东西。
南方的三月像是直接从冬天进入夏天,三十度的气温,太阳在头顶像是一个暖炉,俩人都脱了外套,顾明玉穿着衬衣休闲裤,阳光透过衣料,那窄窄的腰身朦朦胧胧若隐若现。纪林远还记得刚才把他搂在怀里的触感——结实有力,就像他每次在他身上耕耘时,腰腹紧绷,几块薄薄的肌肉初具规模。
当顾明玉讲到周成,纪林远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目光凶狠地看向隔壁,嘴里酸得不行:“暑假的时候我带你回我老家,去山上放风筝,你喜欢吃鱼,那边水库里的鱼肉质鲜美,一点腥味都没有。我家里还有个很大的地龙,可以捉很多小龙虾,我爷爷手艺可好了。等秋天了,我给你捉很多很多萤火虫,让它们在屋里飞。”
顾明玉勾起嘴角淡淡地笑,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完完全全在别人面前地剖析自己,周成的事情连高敏敏都不知道,她只以为他们竹马竹马,然后因为父母而吵架,最后渐行渐远。
“纪林远,你为什么会喜欢我?”顾明玉仰头望着深蓝色的天空。
“大概是因为你很特别,”纪林远趴在栏杆上,头轻轻靠在顾明玉的腿上,鼻子轻嗅他的气息,“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刚来县城没多久,你也知道我没什么朋友,那会儿更是没见过世面,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在想,你比我见过的所有人都要好看——不过性格倒是……挺恶劣的,长得好看的坏坏的小孩,这是我对你的第一印象。
第二次见面,你不记得我了,我还伤心难过了好一段时间,明明说好要来找我的,结果你却忘了——”
顾明玉张了张口,他记得的第二次是熊猫被卖掉,他去找那次,不过他没打断纪林远,反正以后会有机会知道的。
“第三次……我那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远远看见你,眼睛就收不回来了,看你那副样子,心疼得不得了,心里就觉得我应该保护你照顾你——”
“这可不是喜欢。”顾明玉失笑摇头,他怎么不知道自己看起来那么脆弱,别人看一眼就升起了保护欲?
“我知道,”纪林远点点头,他停顿了很久,像在是组织语言,“看见你开心我就很开心,看见你难过,我比你更难过。可能是看得多了,就觉得你该是我的,别人靠你近一点都觉得你会被人抢走。然后渐渐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看见你笑,我会想要抱着你,亲你。我把我所有能给的东西,都心甘情愿的捧到你的面前,我只想站在你身边,所以我想——这就是喜欢了吧?”
顾明玉看着他,眼眸明亮,“你爱我吗?”
“是的,并且我将永远——”
“嘘。”顾明玉竖起手指放在嘴边,他说,“我不相信永远,我只信现在。”
纪林远握着他的手,放到嘴边亲吻,“那就让我一直陪着你,十年、二十年、三十年,都是现在。”
第84章 故事
当天晚上纪林远照旧在顾明玉家住下, 顾怀立住院,小叔在医院陪到禁止探视的时间才回来,他住在客房, 陆宴住在楼下许刚的房间, 剩下顾明玉父母的房间和明珠的房间,不论哪个都不合适, 纪林远自然就只能和顾明玉睡一起。
许刚葬礼后送明珠回深圳,说是想留在那边找工作, 看样子是不打算回来了。说到底许刚心里还是怨的, 胡珍生病虽然怪不到顾怀立头上, 但终归她嫁给他却没过上一天好日子。只不过许刚从小怕了顾怀立,不敢表现出来,只能用这种方式表达不满。
顾怀宴进门的时候是纪林远给开的门, 顾明玉在浴室洗澡。比起温润和蔼的顾怀立,顾怀宴要威严得多,他坐在沙发上几乎盘问的语气跟纪林远说话。陆宴在他身后站着也不落座,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 那恭谨的态度,与其说是养子,更像是管家一类的角色。
浴室里顾明玉洗完澡关了水, 听见外面有说话声传来。
“这么说你因为明玉没去学校,就从重庆跑回来找他?”顾怀宴眯了眯眼,眼神扫到斜后方的陆宴身上,脸色又阴沉了几分。
高傲的顾明玉_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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