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岁稍微想了想,又问他:“是不是给话剧写的?”
柏知寒手上的动作顿了顿,黑沉沉的眸子盯着鹤岁看了一眼,才缓缓地开口:“给伊蒂丝公主写的。”
“那就是给我写的!”
鹤岁这会儿倒非常自觉地接受了自己得演伊蒂丝公主的设定。他忍不住问东问西,伸出手指头指着五线谱上的音符挨个问柏知寒这是什么、那又是什么,活脱脱一个好奇宝宝,还不能不理。
到最后,柏知寒放下五线谱,若有所思地问鹤岁:“你想学钢琴?”
“我觉得我会弹。”鹤岁歪着头笑得可爱,他眉眼弯弯,两腮的酒窝若隐若现。鹤岁伸出手把柏知寒往旁边推了推,然后坐下来数了数琴键,手指一个一个地按下去,尽管断断续续,但能听出是小星星的旋律。
他得意洋洋地说:“我还可以弹两只老虎。”
“指法不对。”柏知寒的眸间掠过若有似无的笑意,眼角眉梢的冷意被冲淡了不少。他起身为鹤岁纠正手上的动作,然后带着鹤岁又把小星星弹了一遍,“手腕放松。”
鹤岁选择放弃,“太难了。”
他会弹小星星和两只老虎还全是靠数字简谱,简单到很容易让人膨胀。这样想着,鹤岁正打算仰起头和柏知寒说话,却没想到此时两个人凑得极近,他一不留神就蹭到了柏知寒的唇畔。
有点凉。
脑袋里面“嗡”地一声就炸开来,鹤岁呆呆地睁圆了眼睛,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亲了柏知寒一口。
而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两个人的姿势也变得有点奇怪。柏知寒俯下身,鹤岁几乎被他半搂在怀中。黑板交错的琴键上,柏知寒压着他的手,一眼看去只像是十指交缠。
鹤岁的脸色爆红,他从柏知寒的怀里钻出去,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和你说话,谁知道、谁知道……”鹤岁的目光飘忽不定,他都不敢看柏知寒的面色,超级小声地说:“……亲到你了。”
“没关系。”
柏知寒站直身子,语气如常地说:“是我自己没有躲开。”
“也是,你可以躲开的。”鹤岁还是有点没缓过来,往日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少爷红着一张脸,自己哄自己:“我看不见你,但是你能看见我。你要是躲一下的话,我就不会……亲到你了。反正、反正我不管,这是你的错,我什么也看不见,就算亲了你一口,我也不会对你负责的。”
甩锅到后来,鹤岁自己都快要把自己给说服了,然后——
“啪嗒。”
鹤岁咬在嘴里的勺子一下子掉到了地上,周母让人重新给他拿了一个勺子,担忧地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从回来到现在都神魂不守舍的?”
“他要是真的不舒服早就开始闹了,哪里还能这么安静地坐着。”周父瞥了一眼鹤岁,几天没睡书房胆子又大起来了,居然还和周母算起了旧账:“都是被你给惯的,一身坏毛病,当时我就说早点送去上学你舍不得。”
周母皱了皱眉,神情有些不悦地说:“还有客人在呢。”
周父秒怂,殷勤备至地招待起柏知寒来。
晚上鹤岁是坐的柏知寒的车回来的。八点他正要走,司机却打来电话说家里出了事不能来接鹤岁,让鹤岁蹭一下别人的车。他还能往哪儿蹭,琴房里就只有他和柏知寒两个人,于是鹤岁只好愁眉苦脸地问柏知寒:“我能不能坐一下你家的车?接我的司机来不了了。”
反正他这一晚上什么脸也没有了。
鹤岁被送到家门口,周父和周母正在外面候着,于是自然而然地把柏知寒留下来吃一顿晚饭再走。
“世侄啊,我们家怂……从心真是麻烦你了。他打小就磨人,身体也不好,又喜欢使点小性子,本来送他上学你周阿姨就不答应,怕被人欺负,结果还被分错了班。我们本来担心容秋不在,没人能看顾他,幸好和你分在了一块儿。”
周父对鹤岁的嫌弃都只是嘴上说说的,鹤岁每回要是不小心磕着碰着了他的反应也不小,“你周叔叔我想拜托你一下,帮忙照顾照顾我们家从心。”
柏知寒侧眸望向正在喝牛奶的鹤岁,没有拒绝。
鹤岁一口气喝完牛奶,趴到桌子上唯恐天下不乱地说:“爸,上次就是他害得我流鼻血,你还要他照顾我,下次没准我们可以直接医院相见了。”
周父瞪他一眼,“你给我老实点。”
鹤岁向周父做了一个鬼脸,蹬蹬蹬地就往楼上跑,让周父哭笑不得。周母略带歉意地对柏知寒笑了笑,倒没有把人叫住,只是说:“我们家从心有点不懂事,他从小就被宠坏了,以后真的是要麻烦你。”
“没有关系。”柏知寒态度自然地说:“他会住院的确是我的错。我答应过从心,会对他负责。”
第9章 心肝宝贝09
吃过晚饭后周父又与柏知寒稍作寒暄,这才将人客客气气地送到门口。周父摇头晃脑地感慨道:“小小年纪就这么沉稳,以后肯定不简单。”
周母端着水果拼盘从他身边走过,凉凉地觑了他一眼,没什么表情地说:“是啊,不像怂怂,被我惯出了一身坏毛病,娇气得很。”
周父摸了摸鼻子,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连忙讨好道:“你端着水果做什么?快来这里坐着,好好休息休息。”
周母没理他,自己上了楼。
这时候鹤岁正趴在桌子上玩游戏,周母把水果拼盘放到一边,笑着说:“容秋告诉我们,你要在学校的校庆上表演话剧,到时候我和你爸一定得去给你捧捧场。”
鹤岁咕哝着抱怨:“小表哥的话真多。”
“他也是怕我们担心你。”周母对沈容秋这个侄儿除了血缘上的亲近外,还充满了感激,毕竟沈容秋从小就陪着鹤岁玩,也总在学着照顾他。不过这些周母并不准备说,她问鹤岁:“最近身上还有没有哪里疼?”
鹤岁抬起白净的手腕给周母看,“这里已经不肿了,就是偶尔会疼。脚踝也是,还害得我老站不稳。”
周母皱了皱眉,当机立断道:“明天给学校请个假,我们再去医院看看。”
鹤岁巴不得可以好好睡个懒觉,立马乖巧地点了点头。
系统可瞧不上他这懒劲儿了,无比嫌弃地说:“睡睡睡,除了吃就知道睡。你就不能让自己活得有意义一点吗,比如早日完成任务。”
鹤岁理直气壮地为自己辩解:“怎么没有意义了,我现在睡多了以后就可以少睡点,多活几年。”
系统无言以对,“你开心就好。”
其实周父也没有说错,周母就是那种多败儿的慈母,她对鹤岁的纵容几乎是无限度的。就好比她要带鹤岁去医院,但是又怕去得太早,看完医生后再回来鹤岁会睡不着,就干脆等着鹤岁自然醒过来。
再一次被生物钟支配,鹤岁把脑袋埋进枕头里哭唧唧地问系统:“我是不是发烧了?”
系统给他检测了一下体温,一点问题也没有,唯一的毛病就是太烦人,“你别吵,我在更新程序。”
娇里娇气[快穿]_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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