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中国最重要的节日除夕，赵家过得分外隆重热闹，这让第一次参加其中的俞振轩和刘阿婆倍感新鲜。
    年三十一早，莫怡琳没有睡懒觉，七点多和俞振轩一同起床收拾好就去了大院那边。
    三十上午贴春联、挂福字、粘窗花，因为有了俞振轩的加入，莫怡琳又多了一个捉弄的对象。
    站在高处的赵天野和俞振轩被她指挥着一会儿东一会儿西，直到她玩儿够了，那两个人的手也举酸了，才算让这个磨人精满意了。
    跳下凳子的俞振轩看着旁边也有些出汗的赵天野，都有些同情他了，跟满脑子“坏主意”的莫怡琳从小做兄妹也是难为他了，估计没少被这小丫头欺负。
    赵天野怎么可能不明白俞振轩那有些怜悯的表情代表什么，冲他不怀好意地挑了挑眉，意思不言自明，“以后该轮到你被我怜悯了！”
    俞振轩却不以为意地白了赵天野一眼，爷能跟你这么傻！上前搂住莫怡琳的肩膀满脸宠溺地问她，“玩儿的开心吗？要不要我再上去贴点儿什么？”
    莫怡琳脸有些儿红，这个男人真是的，有这么直接挑明了问的吗？那让她接下来还怎么下得去手折腾他。
    赵天野不得不说，这能当市长的人就是有水平，几句话就说得怡琳不好意思再恶作剧了，怪不得这个家伙能讨得怡琳的欢心呢？别看他老是冷着一张脸不苟言笑的样子，但绝对也是个满脑子蔫主意的主儿。
    赵天野摇了摇头默默退到了一边，眼前这两只还真是绝配，像他这样的心智还是躲远点儿吧，最好让这两个坏家伙相爱相杀，别再祸害别人才好。
    除夕的午饭，依旧和每年一样是在莫家小院吃的，虽然人多换了一张大桌，但为莫晴柔准备的碗筷依然摆在了主位。
    虽然刘阿婆和俞振轩早就祭拜过怡琳外婆了，但今天众人还是一一上前再次敬香。落座后从赵老开始，众人依次向空着的主位敬酒，一家人围坐桌前吃了一顿安静、宁和的团圆饭。
    第一次加入的俞振轩和刘阿婆都明白，这一顿饭是为了怀念怡琳的外婆，这一餐属于那个优雅、美丽、温婉如诗的女子。
    午饭一过，众人又回到大院，热闹、丰盛的年夜饭已经如火如荼地准备开了。除了赵老以外，其余几人全都扎进了厨房。
    主菜由王伯和刘阿婆完成，莫怡琳依旧奉献了两道外婆的拿手菜，而俞振轩也做了一道莫怡琳平时最喜欢的菜。
    只有赵天野虽然在厨房帮忙，但也只能做些搬来端去的力气活儿，最后索性负责起了摆桌子、分餐具、烫酒等等这些杂活。这让一直忙碌技术工种的俞振轩对他鄙视有加。
    晚饭差不多了，王伯把几个年轻人都赶出了厨房，“饭快好了，你们几个快点儿去放鞭炮吧！”年夜饭前放鞭炮这是北方过年的习俗。
    莫怡琳早就有些等不及了，一听这话第一个蹿了出去，“太好喽，放炮去了！”
    俞振轩这时才真信了赵天野的话，这个野丫头还真是爱好独特，居然喜欢这些东西。但想到她热衷射击的性子，也就不难理解了。
    门前通道旁已经被赵天野准备好了一个平整的台子，台子上有几块石头，可以使二踢脚靠着石头立在台子上边。
    莫怡琳拿出了几十个剥好引信的二踢脚，间隔着放了三个在上面。几个人都不抽烟，于是莫怡琳点了三支粗香，分别塞了一支在赵天野和俞振轩的手里。
    “怎么样？要不要一起放，比比谁的炮仗飞得高、炸得响？”莫怡琳满脸兴奋地问另外两个人。
    两个男人还能在这件事上怕一个姑娘，当然是答应“好”了。
    三人站成一排依次点燃引信。
    “叮......嘡......”连续六声响，离得这么近，根本就听不清到底是谁放的那个声音更高。
    俞振轩似乎玩儿出了乐趣，主动伸手再度摆了三个炮仗在台子上，挑眉看着身边的两个人，“再来？”
    莫怡琳笑了，“当然要再来！”
    左一轮六响，右一轮六响，几个人一会儿功夫就放了几十个炮仗。
    “放完没？吃饭啦！”要不是王伯看着菜都差不多上桌了出来叫人，这几个人还得放一阵子。
    莫怡琳意犹未尽地指挥着俞振轩和赵天野把一大挂一万响的鞭炮在地上摆好，然后点着火后，不等放完就踩着“噼噼啪啪”的鞭炮声跑回屋里洗手吃饭了。
    被她扔在后面的二人无奈地对视了一眼，“这丫头越来越任性了！”
    边走赵天野边抱怨，“都是你惯的，我们家怡琳以前没有这么调皮！”
    俞振轩深以为荣，“我的女人，我乐意！她调皮成什么样儿，我都宠着，你有意见一边儿忍着！”
    赵天野脸有些黑，这个家伙真是越来越讨厌了！拐带坏了怡琳他还有理了？故意狠狠撞了一下俞振轩的肩膀，他也快步跑回屋里了。
    俞振轩一个人不慌不忙地走在后面，“幼稚！跑那么快干嘛？年夜饭我不上桌，难道还能开始不成？”
    今年的年夜饭超级热闹，一桌子南北大菜，每个人都喝了点酒，就连从不喝酒的刘阿婆都微微抿了一口。
    按照北方的习俗，年夜饭后春晚前，众人会坐在一起包饺子准备午夜接财神。刘阿婆南方人不会包饺子，便包起了汤圆，计划初一一早吃。
    几个老人忙着包饺子、包汤圆，几个小的却在那里拿着面粉互相袭击，有了俞振轩这个高手的加入，每年的小打小闹开始升级，都快变成切磋了，闪转腾挪间三人居然过上了招。
    老人们微笑摇头，这几个孩子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不过倒是热闹。果不其然，三人谁也没好到哪去，最终每个人都弄了一头一脸的面粉。
    赵天野看着俞振轩鼻子和眼睛周围的面粉，指着他笑弯了腰，“你要演双簧吗？”
    俞振轩剜了他一眼，“不像你，是要演小丑。”赵天野鼻子和两颊上也都是面粉。
    倒是莫怡琳稍微好点，只额头和鼻子上有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