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息了很久之后,莫狄才恋恋不舍地将头抬起来,他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只是眼神更加地温柔。
他替她拉好了凌乱的衣衫,然后用哑着的嗓音说道:“以后不要再试图点火,知道吗?这会十分危险。”
胭胭眨了眨眼睛,天真里又带着一丝无辜,“你不喜欢吗?”
他不喜欢?他太喜欢了,恨不得立马就得到她。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我喜欢,我会尽快下聘迎娶你,但在此之前,你要乖乖的,不能再做出刚刚这种危险的事情来。”
她从未怕过莫狄,哪怕别人都觉得他凶,她也在他面前任性放肆,只不过后来几天因为喜欢他变得有些小心翼翼。
现在她听了他的话,并没有乖乖地点头,而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也很想是不是?”
莫狄没想到小丫头这么大胆,竟然这么直白地问了出来。
并且眼神还很清澈无辜,莫狄二十多年从未对女人动过心,这一遭栽在了她手里,觉得不是没有缘由的。
这丫头明明胆小包天又主动,偏生模样天真无邪,让他心里邪火直冒。
他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先离开这里。”
胭胭只好跟着走,可是她不打算放过他,依旧笑嘻嘻地追问,“莫狄,你是不是也很想。”
莫狄转头看她,眸色依旧黑得发沉,“是,如果不是刚刚我把你拉出来,我不知道再被你这样看着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胭胭虽然没有过感情经历,可是她好欢喜,莫狄的所有话,所有反应,所有眼神,都是她期待中的样子。
她喜欢这样喜欢自己的莫狄,嘴角咧开之后就合不拢了。
莫狄见她傻笑,也忍不住摇头跟着笑,“别一直盯着我。”
“我就要看,你这么好看为什么不能看?我还要看一辈子呢!”这些话她早就想告诉他,一辈子都看不腻他,只不过以前她没有资格。
现在有了资格,她会牢牢握住,每日和他说些情话。
“好,我答应你,让你看一辈子。”莫狄心底也充斥着一股说不出的满足和幸福,是他这辈子枯燥的人生从未体验过的,仿佛在一样白纸上添上了各种各样的颜色,变得丰富多彩起来。
胭胭抱着他的手臂摇晃,又撒娇,“我走不动了,我想你像小时候一样背我。”
莫狄听后,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就屈膝蹲下。
胭胭开心地绕到他身后,轻轻一跃就跳到了他的背上。
他宽阔的背脊是她一直以来希望的港湾,双手搂住他的肩,将脸贴在他的背脊上,满足地闭上眼睛,“舅舅,你给我讲个故事好不好?”
她像小时候一样撒娇耍赖。
将他背起来的莫狄嘴角扬得高高的,“以前不是不肯喊舅舅了吗?”
胭胭一点也不介意了,微微往上了一点,凑近他耳边说道:“以前‘舅舅’这个身份是我们之间的阻挡,我当然不喜欢了,不过现在它已经不是阻碍了,我不再讨厌这个称呼,毕竟你若不是我的舅舅,我这辈子也不可能认识你,对不对,舅舅?”
小姑娘的声音甜脆甜脆的,又有一种独有的尾音,听起来娇娇软软的,让他竟然生出一种冲动,想要将她藏起来,这么美好的小姑娘,他不想让任何人见到了,只属于他!
“对不对嘛?舅舅……”小姑娘使坏,故意拖长了尾音。
那音调一种颤到了他的心坎里,“对,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舅舅听你的。”
以前她非常不喜欢“舅舅”这个称呼,一度任性地两年都不再喊一声。
而现在,她脱口就喊了出来,还乐此不彼,走几步就喊一声,喊得后来莫狄将她放了下来,又按在树上亲了一轮。
胭胭体会了男女之情,也明白了莫狄说忍不住大概的意思,因为她内心同样也升起一股冲动,想要更多更多的东西……
这一晚,他们很晚才回来,胭胭有些心虚,和莫狄分开之后,悄悄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避开了所有人,却避不开碧珠,刚走进院子里就和碧珠迎面撞上。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再不回,奴婢就得带人去找你了。”
胭胭有点心虚,想到他们两人今日的所作所为,想到莫狄舅舅为她撕掉了克制和隐忍,她爱极了他失控的样子。
但是忽然被人撞见,仿佛被人窥探到了心底深处的秘密,她还是有点心虚的。
第936章 盛放的美丽
“找我干什么?有什么事情吗?”她尽量镇定地站在背光处,即便脸色发红,也让人瞧不出来。
“刚刚夫人过来了,可是小姐你不在,我本来骗夫人说你去更衣了,可是夫人还是猜到了,直接问我是不是和少将军出去没有回来。”
“那娘怎么说?”胭胭的语调稍微有点急。
“我又撒了个谎,夫人还是拆穿了,但她看起来不像是生气的样子。”
“我娘没说别的?也没说为什么找我?”
“没有。”
胭胭想了想,觉得天色还是太晚了,爹并不喜欢她和哥哥无缘无故去打搅他们,所以她还是没有过去询问。
回到房间之后,她让碧珠去打水,也不让伺候,自己脱了衣服泡进水里。
她低头一看,脖子略下的地方有些红痕,她想到当时的场景,脸色发红。
虽然他克制住了没有碰自己某些地方,可是只要一想到那个场面,她的胸口就仿佛有两把火在烧。
当时她还没多害羞,甚至开始还是她撩拨的,现在看到身上这些痕迹,才终于有些害羞。
洗完之后,她合衣躺在床上,盯着房顶,有些想他了,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
正如她想他,此刻,莫狄也是第一次手握兵书,却连一个字也看不进,面前的书卷里全部只有一张脸,或笑或嗔,或恼或羞……
大清早的,胭胭被什么声音吵醒了,她揉揉眼睛坐了起来,喊了一声,“碧珠!”
外面传来应声,不一会儿,碧珠握着扫帚走了进来。
胭胭一看她这模样,彻底清醒了,“你怎么跑去扫院子了?”
碧珠是她身边的大丫鬟了,根本用不着做这些粗活,平日也不见碧珠主动扫地,怎么今日倒是心血来潮了?
“这扫帚不是用来扫地的。”碧珠看了扫帚一眼,将扫帚放到旁边。
“不是扫地的?那你用来干嘛了?”她打了个呵欠,一边起床一边问。
“是小姐那个朋友,他太烦人了,我就用扫帚将他赶走了。”
胭胭来了兴趣,“哦?他怎么烦人的?”
“他刚刚提了几包糖饼说送给我,我说我不喜欢吃糖饼,他还非要给我,太烦了。”碧珠主要是觉得那若叶有毛病,她对他的态度说不上一丁点儿好,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笑呵呵的样子就觉得特别欠打,总想收拾他。
她都那么对他了,他还给自己送糖饼。
都说不要了,他还硬要塞。
这是若叶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办法,他口头上答应了和胭胭是朋友,但心还没完全摁灭,还想接近她。
但现在她身边多了一个丫鬟,想要接近起来不容易,所以得先搞定这个丫头。
他都不计前嫌给他买糖饼了,哪知道这丫头软硬不吃,丢了他的糖饼不说,还用扫帚把他赶出去了。
胭胭也没有再教育碧珠,因为若叶的目的不是自己,那就是他和碧珠之间的事情。
他们怎么相处是他们自己的事情,而且她也很少看到碧珠这么对一个人,虽然是极度厌烦,但能让碧珠这么烦,若叶也是个人才。
一转眼就过了几个月,胭胭和莫狄的婚约定了下来。
同时定下来的还有西突国公主月牙儿和宁王世子的联姻。
胭胭在边境待了这几个月,边城成了她美好的回忆。
莫狄到了轮休的时候,一辆马车便载着几人缓缓进京。
宁王世子和西突国公主联姻是大事,一时间京城里沸沸扬扬都在传说这件事。
胭胭回到京城也听到了这件事,想到月牙儿的美貌,那宁王世子可算是有艳福了。
因为胭胭定了亲,还是和莫狄定亲,这件事同样在京里传的沸沸扬扬,有些人觉得有悖人伦,有些人又觉得无妨,毕竟没有血缘关系。
为了避免更多的流言,莫狄搬去了皇上赏的宅子。
他十几岁上战场,这十几年的时间里为南朝立下过不计其数的汗马功劳。
这座少将军府是在他二十二岁那年就赏下了,不过他习惯了住在镇国将军府,加上并未成家便也未搬出来。
这次和西突大战,莫狄又建功无数,各种奇珍异宝已经轮番送进少将军府,而他和胭胭的婚约也是皇上御赐,还赐封了胭胭为郡主。
“好久没回京了,忽然觉得京里的空气都是香的。”
看着女儿胡说八道,顾晚柠笑了笑,“正好你要买些成婚要用的东西,自己带着碧珠去选。这些银子拿去,如实不够,再找娘拿。”
胭胭看着厚厚一叠的钱,她从小就知道娘很有钱,可是看着这一张一万两的银票,还一大叠,她还是被吓了一跳。
“娘,你给我这些银子,别说买东西,我就是买下一座城都够了。”
“你倒是去给我买一座城回来,看谁卖你!”顾晚柠失笑,催促她,“去吧,逛逛就回去,改日再细细去挑。”
“好,我这就带碧珠去逛逛。”
她一进城,就坐不住了,恨不得立马下马车,现在娘给了银子又发了话,她自然可以半路就下车。
即便是舟车劳顿,也不损胭胭的风姿,她一下车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小姐,夫人让我们去看喜被的布料还有首饰。”碧珠看她一点也不着急,在路边摊上边走边看。
“慢慢走吧,这么久没回来,你就不想逛逛。”
“奴婢倒是想就是怕时间来不及。”
“我都不急,你急什么,俗话说皇上不急太监急吗?”
“好啊,小姐,奴婢担心你,你倒是笑话奴婢。”
主仆两心情都很好,互相打趣,一边走一边笑,很快就引起了一群王公子第的注意。
忽然有人开口道:“世子,西突公主那等美貌你都不在意,那你再看看这位姑娘如何?京城何时有如此美的姑娘?”
雅阁里,几位王公子第正在博弈,围观的人听到床边之人的话之后,绕了过来朝那边看去,正好看到胭胭转头的笑颜。
比起几个月前,胭胭的五官长得更开,像一朵完全盛放的娇花,将最美的一面慢慢呈现出来。
她的美除了在形,还在骨,在皮,在神韵,可谓无一处不美。
即便赶了路,精神不如平日饱,满,鬓发也并非一丝不苟,可她的出现依旧像璀璨的宝石一样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第7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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