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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

    秦宇和公主虽然知道大房素日里没少干不安好心的事儿,然而终归是一家人,平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更何况他们并没有想到岳姨娘会是梁夫人下手害的,就好像秦锋刚刚的思维盲区一样,害岳姨娘没有道理啊,若是为了好处,就该暗害公主才对,实在不行,害了秦锋和洛槿初也比害岳姨娘有用。
    因此两人这一次并没有疑心到梁夫人头上,都起身让座儿。梁夫人眼里便也汪了两泡泪,上前看了看岳姨娘的面容,用帕子擦着眼睛道:“这……这是怎么说的?先前不是只说风寒吗?有侄媳妇这样的杏林妙手,竟也治不好这风寒?”
    公主叹息道:“越治越重,后来儿媳实在没办法了,请了她师父来,才知道是中毒,可惜这毒却是没有解药的。”说完就见梁夫人愣了一下,似是不敢置信道:“这怎么可能?人人都说侄媳妇最厉害的,边关时连毒阵都破了,这毒她倒是诊不出来?”
    说到这里,见公主眉头皱了一下,她似是这才醒悟到自己失态,连忙咳了一声,掩饰强笑道:“是了,侄媳妇再怎么厉害,终归也是个人,俗语说,这学无止境,她才多大岁数?哪里就能把天下这些蹊跷毒药都认了去?绝杀阵那毒阵想来恰好只是她认识的毒,才能解开吧。”
    公主叹了口气,再没有说什么。而这里秦锋却是心中忽然一跳,想到儿子对岳姨娘的厌恶和愤恨,而洛槿初又是和儿子夫唱妇随的,听说她对男人三妻四妾也痛恨的很,当日儿子求亲时,便答应了她从一而终,如此说来……
    秦锋想到此处,只觉着脊背发寒,再也不敢想下去。这里梁夫人用眼角观察着两人神色,见秦宇面色红一阵白一阵,显然是自己刚刚的提示已经成功了。因此放下心来,又含泪安慰了公主和驸马几句。
    正说着,便听外面“咚咚咚”的脚步声响,接着柳先生的声音在外间响起道:“妞妞做什么?这样慌里慌张的?”
    洛槿初忙道:“师父,来不及和您说,您跟我进屋来。”话音未落,人已经先进了里屋,看见梁夫人,她便是一愣,接着像是想起什么似得,连忙对外面喊道:“师父别进来。”
    柳先生让她这一嗓子吓得打了个踉跄,险些没摔倒,因没好气道:“又怎么了?”他刚刚却是进了琢磨替岳姨娘延命的方子,因此并没看见梁夫人进来。
    洛槿初看了梁夫人一眼,盈盈一礼,淡淡笑道:“大伯娘,我要给岳姨娘解毒,需要我师父帮忙,您这么尊贵的身份,怕是不能见我师父这外男,不如让侄媳送您回去好了。”
    梁夫人心里这个郁闷啊,依照她的心,恨不能立刻就说“不用,我不回去,在这里看着你们怎么做,你师父也不用忌讳身份。”可这话如何能出口?不但失身份,更可怕的是,这样一来,怕是就要引起公主和驸马的疑心了。
    想到道婆拍着胸脯和自己保证,说这药就算被诊断出来,也绝没有药可解,因稍微放下心来,点头道:“好,不用侄媳相送,我自己出去。”
    公主哪好真让她自己出去,只是这会儿却也不舍得放洛槿初离开,笑话,柳先生都说无药可解了,结果儿媳妇就忽然送来了希望,这就是救命的稻草啊,她只恨不能把洛槿初牢牢抓在手里,哪舍得让她去送人,因就派自己的心腹嬷嬷和丫头,将梁夫人送出去了。
    梁夫人这会儿还真不想要她这份尊重,她恨不能公主别这么懂礼貌,派人送自己干什么?让自己单独出来不行吗?或许放慢了脚步,还能偷听到两句关键的话。奈何那嬷嬷和丫头也急着回去听结果,这走起来简直恨不能大步流星,梁夫人实在没有办法慢步逍遥,想那房间和院子才有多远,没一会儿工夫,一句话没听到,便出了院门,只把她懊恼的捶胸顿足,却也无可奈何。
    ☆、第一百五十七章
    这屋里的洛槿初方开始给公主和驸马介绍自己的抗蛇毒血清。严格说起来,这不过是半成品,而且并非什么鱼头蛇的蛇毒血清,就算有效果,也要大打折扣。然而此时还哪管得了那么多?反正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这蛇虽然分好多种,但毕竟万变不离其宗,都是蛇嘛,它们的毒液也有共通之处。洛槿初现在的目的不是靠着这些半成品的血清来救岳姨娘的命,而是为她延命,只要能让她取到那什么鱼头蛇的毒液,她或许就可以做出特效的抗鱼头蛇毒血清,哪怕是半成品,也许也会有用呢?
    公主和驸马一听,原来儿媳也是病急乱投医,她拿的这一箱子也不是什么解药,难免有些失望,不过转念一想,这好歹还算是有一试的办法,就不错了。因立刻就让洛槿初为岳姨娘喂药。
    说起来也真可怜,洛槿初这是才着手蛇毒血清的研制,不但是半成品,更因为古代没有注射工具,所以她做的还都是口服液,这效果比起静脉注射,那自然又是差了许多,这是真正的活马当死马医啊,岳姨娘能不能顽强活过来,完全取决于天意,连洛槿初自己都不太敢相信这半吊子蛇毒血清。
    须臾秦锋和香草等人也赶过来了,洛槿初已经喂了岳姨娘两瓶血清,然后直起身对秦锋道:“交给你两个任务,一是立刻命人去找那个什么南海的鱼头蛇,最好能抓活的过来,然后取出新鲜毒液给我。第二,帮我找一些空心的管子,唔,不管是藤类还是什么东西做成的都好,但是管子里装了水不能露出来,管子里面的粗细要尽量符合这个宽度。”一面说着,她就在纸上大致画了一根输液管的立体图。
    秦锋立刻就看明白了,心中疑惑爱人要这个做什么,只是还不等问出口,便听父亲沉声道:“儿媳,这两样东西,都由我来弄吧。”
    洛槿初心中一凛,暗道得,大房使得这个计策是真毒啊,而且还偏偏抓住了要点重点。这不是公爹立刻就怀疑上秦锋了吗?不行,我得想个法儿解除了公爹的猜忌才行。
    想到此处,便抬头微笑道:“爹,这事儿还真只能交给夫君,他认识的江湖势力多,那鱼头蛇和这样合适的管子都非常少见,只有那些上山下海如履平地,喜欢搜集奇怪东西的江湖人还可能找到,靠着您,虽然这全国官家的势力您都可以调动,可一来,这样做未免张扬了些;二来,不是合适的人,调动再多也没有用,您老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秦宇不说话了,低着头似是在仔细考虑,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目光锐利的看向秦锋,一字一字沉声道:“那这两个任务就交给你,你……可敢保证,一定会完成?”
    秦锋心里这个气啊,沉冤待雪的感觉真是太糟糕了,有心回一句“我可不敢保证。”但这样一来,只怕父亲更要疑心自己,那不是更中了大房的计?因此只好斩钉截铁道:“我一定竭尽全力。”说完便昂首出门,再在这屋里多呆一会儿,他觉着自己会憋屈的吐血三升。
    柳先生对于这些半吊子抗毒血清延续岳姨娘生命的能力抱持着怀疑态度,不过他自己现在也没有好的方子,药林里奇药虽多,可不对症也是没有用的啊。
    下午的时候,仁亲王妃过来串门,听公主说了岳姨娘的情况,也是大吃了一惊,对王府里这个姨娘,她也是知道的,最安分的人,比起自己那仁亲王府后院的勾心斗角,实在是品德高尚的都闪闪发光了。
    好在经历过齐煜那一件事之后,仁亲王爷也收敛了,再也没有纳过新人,仁亲王妃如今倒也过得十分滋润。
    剩下的日子里,秦锋托了朋友在各地寻觅,他这里却是抽不开身的,齐云老是疑心这野马要找借口脱逃,所以看得很紧,就是秦宇替儿子求情也没用。
    皇帝陛下很小人之心的想着:不靠谱,当年你可是让儿子从小儿离家,在江湖上漂泊了十几年的人,谁知道这一回会不会来忽悠朕啊?万一把你儿子放跑了,朕哪好意思治你这姑父的欺君之罪?那是要抄家灭族的。
    秦锋出不去,好在洛槿初这半吊子血清竟真的有了些作用,岳姨娘虽然没醒过来,但命却吊住了。公主和驸马都松了口气,可是如此一来,却是有人慌神了。
    梁夫人原本只以为这一回总算是万无一失,却没料到洛槿初竟是这般难缠,如此被那道婆描绘的天上有地上无的奇毒,竟也让她寻出了办法,虽然还没解毒,然而那岳姨娘扛了这么多天,却是丝毫没有恶化,何况她也知道秦锋正在各地忙活,听说就是为了给岳姨娘解毒做准备,这万一真是把毒给解了,自己的一腔心血岂不又是付诸东流?
    挑拨离间?这也是需要逻辑的。岳姨娘中了毒,无论是活过来还是死了,总可以种下疑心去,当然,经过衡量后,梁夫人和秦守还是觉着她死了的价值大,因此才会用这样的奇毒。
    但是如果就以目前这种情况,万一岳姨娘真被洛槿初救活了,你要是赖秦锋给下的毒,那就不合逻辑了,没听说丈夫在这儿积极害人,你做妻子的倒打起了擂台。这万一岳姨娘都踏进鬼门关了,却被洛槿初给救活,那就挑拨不起来了嘛。
    若说是公主下的毒,也得驸马相信不是?哦,二十年相安无事,如今人家第二个儿子都有了,想起下毒来了?岳姨娘这肚皮也没什么动静,急得什么?除非是岳姨娘肯怀疑,可洛槿初救活了她,谁知道她会不会感恩戴德呢?那人就算心机深沉,万一这回害怕了呢?又恢复了从前的软弱呢?
    这梁夫人患得患失之下,是什么坏结果都想到了,原本觉着非常合乎道理的那些推断,这会儿又让她自己推翻。恰在这心烦意乱之时,那道婆竟然上门来索要毒药的银子。
    这毒药的银子可不少,当日说好了有作用的话,是要一百两黄金的。那几乎是秦守和梁夫人这些年攒的体己的十分之一了。原本梁夫人拿这笔钱还是心甘情愿,然而现在结果不如意,她自然就非常不满了,因便指出岳姨娘活得好好儿的,甚至将来有可能解了毒也说不定,这样的结果根本不值一百两黄金,你拿着先前付的一半定金,五十两黄金就该偷笑了。
    道婆一听这话,也恼了。立刻分辨说这关我什么事儿?这毒药本来就是没有解药的,如今它又不是没发生作用。你们家就有神医我也没办法啊。你去外面打听打听,这鱼头蛇毒丹有没有人能解?偏偏你们家例外了,这我哪能料到?你怎么可以以这个理由来拒付我尾款呢?这可不道德啊这。
    两人心里都不爽,最后梁夫人便拍板决定:要等着看岳姨娘的结果,若是死了,尾款付清。若是救活过来,这尾款你就别想拿。现在你知道我们家出了神医怪胎,怎么你之前给这副毒药的时候还拍胸脯保证无人能解?既然如今解开了,那就是你不讲信用,洛槿初再厉害,那也是人不是?
    两人闹了个不欢而散,道婆没要到尾款,也是恼怒不已,气咻咻出了院子,一路往西角门而来,路上却遇到了这府里一个管事媳妇,素日也是十分信奉道教的,和她也有几次往来,因见到了,便笑呵呵道:“你个老货这是怎么了?气哼哼的,可是谁给了你气受?”
    道婆看见是她,便忍不住抱怨道:“哼!我们这样的人,跳出红尘外不在五行中,寻常人谁能给我气受?只是有的贵人自恃身份,倒是丝毫不把我当回事儿罢了。”
    这回那媳妇就有些诧异了,皱眉道:“这话怎么说的?这府里谁不知道大太太敬你呢?莫非是公主给你气受?这更可笑了,公主心地善良慈和,万不会自恃身份的,莫非是你这老货言语冒失,冲撞了公主?又或是得罪了三奶奶?大太太那边两个儿媳妇是必定不敢得罪你的。”
    道婆听了这话,越发怨恨,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我如今还能算得什么?也不必再说,只是有那种人也别得意,那么多把柄抓在我手里呢,惹恼了我,都给抖落出来,拼个鱼死网破,也要出这一口气。”说完便扬长去了。
    这媳妇不由得就摇头失笑,一面走一面自语道:“真是的,亏着也不算是个世俗中人,竟还是这样大的火气,什么事?就值得动这样的怒……”不等说完,险些撞上了人,抬头一看,见是公主身旁的罗嬷嬷,她便连忙行礼。
    罗嬷嬷皱眉道:“你刚才在这里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什么动这样的怒?是谁动怒了?”
    ☆、第一百五十百八章
    这媳妇就将刚刚道婆的话说了一遍,末了笑道:“嬷嬷说说,她好歹也是个道婆,竟然还有这样大火气,亏着还好意思说自己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这分明也是有烟火气的。”
    罗嬷嬷不屑笑道:“那道婆看着就不像好东西,所以说道教不可信,真要信奉点神灵,倒是跟着咱们老太太信菩萨的好。偏大太太就信任她……”
    说到此处,不由戛然而止,罗嬷嬷站在当地,忽然想起那媳妇刚刚说的话,便觉着心里忽冷忽热,拉了那媳妇便往公主的院子里走。
    这会儿洛槿初也正在公主屋里,罗嬷嬷拽着媳妇来到公主面前,见三奶奶在这儿,知道不必避嫌疑,就让那媳妇将刚刚的话说了一遍。不等说完,便听洛槿初“咦”了一声,插口问道:“你们确定,那个是道婆吗?不是尼姑?”
    一句话问的罗嬷嬷差点儿笑场,摇头失笑道:“我的好奶奶,那自然是道婆,尼姑头上哪有头发?难道老奴连这个都分辨不出来?何况这陆家媳妇和她也是惯熟的,不然哪有可能和她抱怨,您说是不是?”
    公主看到洛槿初面色有异,也奇怪起来,疑惑道:“莫非儿媳是想到了什么?你快说出来。”
    洛槿初支着下巴道:“嗯,倒也没什么,就是想起当日师父和我说过,这鱼头蛇的毒配上丁香朱砂等,是道家高人会用的丹药,长年累月服下去,身体百毒不侵。”
    “啊?竟有这种事?”公主也惊讶了,喃喃道:“原来这世上还真有百毒不侵的人呢。”
    洛槿初头上下了一排黑线,心想公主喂,你搞错重点了吧?那是个屁的百毒不侵啊?不过是利用疫苗抗体的原理,少量服用,慢慢多服几次,有那运气好的,身体里可不就是对一般毒药产生抗药性了呢。这要是运气不好的,也可能服用了便过敏死掉,或是毒药慢慢累积,不但没产生抗体,反而入了血液肺腑,到头来也是死路一条啊。
    正想着,忽听公主咳了一声,洛槿初收回思绪,向公主看过去,就见一向温柔慈和的公主此时脸上竟是如此端庄沉凝,眼中情绪一一闪过,痛心,无奈,愤怒,最后全都化作从未在她眼中出现过的冷厉。
    洛槿初情不自禁的就站起来,此时的公主,给她的感觉完全变了一个人似得,让她想起当日看的电视剧中,太平公主高贵威严的风度,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这才是公主啊,尼玛这才是真正的公主啊。
    “罗嬷嬷,这件事交给你,务必好好查清楚。”
    公主淡淡吩咐着,听得出来,她的声音中有着压抑不住的怒气,而那罗嬷嬷也肃容答应,一边就用眼角余光偷看了岳姨娘一眼,张张嘴似乎要说什么,还不等开口,就听公主轻声道:“除了罗嬷嬷,你们都出去。”
    “是。”两个心腹丫头齐齐答应一声,眼中却有些惊疑不定的神色,她们在公主身边的地位并不比罗嬷嬷低,也十分得公主信任,却不知是什么样的秘密,竟然能让公主连她们都不许听,只告诉罗嬷嬷一个人。
    洛槿初下意识的就跟着丫头们向外走,却听公主讶然道:“儿媳你跟着出去做什么?我是让丫头们出去。”
    洛槿初这才恍然大悟,哭笑不得道:“儿媳听母亲说你们,所以也跟着……”不等说完,便见公主摇头道:“你啊你啊,你的身份是和丫头们一样的吗?真是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所以说,古代的等级观念是根深蒂固的,像是公主这样慈爱的人,此时也可以将这种话毫不留情的说出来,一点儿也不考虑是不是会伤害丫头们的自尊心。
    洛槿初心里很是佩服自己,都这个时候儿了,这心里乱七八糟的都在想些什么啊?公主这明明就是有要事交代的样子,还不赶紧竖起耳朵好好听?
    “我知道,你对岳姨娘,一向都是有成见的,你只想着有她在,驸马对我总是要薄待一些。”却听公主叹了口气,来到岳姨娘床边,看着她苍白的面色,好半晌才幽幽开口。
    “老奴不敢。”这种时候,罗嬷嬷自然也是要说说场面话的,确实是场面话,最起码洛槿初就知道她对岳姨娘的怨念就差化成实质了,那真的是非常强烈的。
    公主看来也很明白,但她也没在这个问题上和罗嬷嬷较真,只是咳了一声,方又沉声道:“可是你怎么不想一想?以我的性子,即便再委屈隐忍,我会对一个妾侍隐忍到这个地步吗?这些年驸马对岳姨娘很好,但是你自己说,那到了放在心尖上的地步吗?驸马对我又是如何,难道你不清楚?”
    罗嬷嬷默然不语,洛槿初却是在一愣过后,忽然明白过来,心中不由得立刻充满了激动:哦耶!要真相大白了真相大白了,终于可以知道岳姨娘的真实来历了,虽然已经知道她肯定是和赵英有关系,但这其中有什么千丝万缕的经过,她可是猜不出来,这些天也憋得够呛。
    罗嬷嬷又不是傻子,此时也听出了公主话中含义,不由惊讶的连尊卑都忘记了,竟抬头直视着公主,喃喃道:“莫非……莫非岳姨娘……”
    “是的,岳姨娘根本不是驸马的女人,她嫁进府中二十年,却还是冰清玉洁的处子之身。”
    这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罗嬷嬷当场就木了。洛槿初站在一旁,虽然这个结果她早就知道,却也激动地忍不住直打哆嗦,暗道公主啊,我的婆婆啊,您这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看把罗嬷嬷给吓得。
    “这个秘密,原本世上只有我和驸马知道,今日是不得已,又让你们两个知道。不过还好,总算也不似当初那般形势严峻了。只是你们也不许外传,不然的话,总归是大麻烦,明白吗?”
    罗嬷嬷和洛槿初怎么可能不明白,齐齐答应下来。这里公主便站起身,慢慢走到窗前,幽幽叹道:“时间过得真快,一晃眼,二十年了,锋儿都长这么大,也能担负那么重要的责任了。赵公子,哦,不对,现在应该叫他赵将军了,他也终于可以回来,却不知,还能不能见红颜最后一面。”说到最后一句话,却是又忍不住落下泪来。
    这时候儿洛槿初真想给公主下个保证,可是她不敢啊,别说是岳姨娘这种情况,就是一个伤风感冒,你也不能轻易就拍胸脯说肯定没事儿啊,万一转成肺炎呢?在现代那样的医疗条件下,每年都有不少人因为肺炎而死,何况是这古代?
    好在公主只是感慨了一会儿,便止了泪,叹息道:“当年,赵将军乃是定国公府的庶子,只是他痛恨家族的奢靡颓废风气,加上母亲早逝,他也看够了府中人捧高踩低的嘴脸,便想出来自立门户。驸马和他偶然相识,有感于他的志气,两人逐渐的便相交莫逆起来。有一次赵将军不知因何事去了一趟江南,回来便和驸马说他有了一个倾心相爱的女子,要娶她为妻。驸马听说那女子只是秦淮画舫上一名歌妓,便劝他打消念头,这样女子配国公府的人,哪怕只是庶子,也万万不可能做正妻,然而赵将军竟是痴情不改,他本就要自立门户的,于是索性和定国公将此事摊开来说,结果就被逐出家门。”
    洛槿初忍不住便“啊”的惊叫了一声,她是知道古代这婚姻制度完全由父母专横包分配的,但这还是第一次真正接触到这种残酷。外祖父和那定国公一比,简直都是老好人了。
    罗嬷嬷却没有惊讶,在她想来,赵英如此任性,又只是个庶子,定国公将他驱逐出去也算正常,虽然显得那老头儿确实狠心。
    接着就听公主道:“现在想来,若是当真再等几日,定国公发狠将他从族谱中除名,倒还能因祸得福,可偏偏造化弄人,他离开了家,却仍然逃不过被连累的命运。”
    “哦,难道说,不久之后,定国公就获罪了?”
    洛槿初想起之前秦锋和自己说过的定国公犯罪的事儿,立刻便猜了出来,果然,就见公主点头道:“何止不久之后?记得那是三天后,就有人向皇上献了定国公在此前战役中通敌的证据,皇帝大怒,将定国公府查抄了,定国公定了一个斩立决,其他人也没逃过去,男人一律发配为奴,女人们则都充进教坊司,堂堂一个显赫贵族,却是转眼间便烟消云散。”
    洛槿初和罗嬷嬷此时都有些明白了,却听公主又叹息道:“赵将军离了家,却没逃过这一劫,那时驸马也是刚刚与我成婚,这才以驸马的身份,偷偷去见了赵将军一面。赵将军托付驸马为他寻到红颜,护她一世平安周全,两人方洒泪而别。”
    ☆、第一百五十九章
    话音落,便听罗嬷嬷感叹了一句道:“驸马向来是一诺千金,更何况这还是至交好友的重托,只是……若要护岳姨娘一生平安,以驸马的本事,怎么还护不住?也用不着定要将她纳为妾室吧?”
    公主点头道:“你说的没错。只是当日秦淮岳红颜艳绝天下,引得多少人争相涌去,只为见她一面。红颜为保清白,亦是苦苦周旋。等驸马赶到的时候,她却惹了一位连驸马都觉棘手的大人物。”
    “是谁?”
    罗嬷嬷和洛槿初异口同声地问,却见公主面上露出不屑神色,冷哼一声道:“当日馨妃宠冠后宫,她的家人仗着她得皇帝宠爱,更是横行无忌,尤其她那个弟弟,简直就是色中……也幸亏驸马到的时候,他也是刚到秦淮没两天,不然红颜哪里还能保得清白?可是驸马虽然到了,他若真是铁了心就要把红颜纳去,驸马却也不好和他翻脸,无奈之下,这才谎称红颜是自己心爱的女人,此事公主皇帝尽皆知晓。如此方几经周折,将红颜纳进府中为妾,替赵将军保住了他这个红颜知己。”
    “原来如此啊。”洛槿初和罗嬷嬷都是恍然大悟,洛槿初更是难以置信的看向公主,小声道:“驸马谎称公主早就知晓,是因为驸马明白公主会帮他,这儿媳是知道的。只是皇上,这……这若是问到了皇上面前,不是一下子就拆穿了吗?驸马怎么敢扯了先皇那张老虎皮……”不等说完,忽然意识到失言,连忙捂住嘴巴,尴尬笑道:“那个……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话吐露出来了,那个……娘,儿媳没有对先皇不敬的意思啊。”
    “你啊你啊……”看得出来,公主对这个儿媳妇也实在是无奈了,摇摇头,她的面上露出一丝骄傲笑容,轻声道:“馨妃宠冠后宫是没错,只是,我是父亲的女儿,父亲疼爱我,又怎是一个嫔妃所能相比?”
    这一下洛槿初便明白了,点头大声道:“啊,我知道了,定然是公主去求了皇帝,皇帝才会答应公主,驸马才可以把岳姨娘接进门来,对不对?”
    公主笑道:“恰是如此,说起来,父皇对我,当真是宠爱的无以复加……”一面说,又落下泪来。
    这公主还真是水做的啊。洛槿初心中想着,正要安慰公主几句,就见她已经擦干了泪水,然后对罗嬷嬷和洛槿初正色道:“红颜进门后,我和驸马暗中也在观察她的品性,却没料到,她与赵将军不过是那短短几天的缘分,竟然真就把一颗心拴在了对方身上,这二十年来,她谨小慎微,从未说错过一句话,行错过一步路。我不知道你们是否能够理解这份情感,但是对于我,我是非常非常尊敬佩服红颜的。一个承诺,便守了二十年,痴心不改,这样的女子,难道不值得我们敬佩吗?”
    “是,老奴知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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