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笑一愣,历史他是一问三不知,但他或许不知道明朝皇帝有几个,但这个锦衣卫他却如雷贯耳,朝廷鹰犬么,小时候被港台武打片熏陶过得都会知道,“明朝?这是明朝!崇祯有些耳熟,是那个皇帝?”
常公子嬉笑着一把捉住那小娘子胸前小衣,伸手一扯,也不知是这常公子确实手劲不凡还是那麻布小衣质量太差,竟然被常公子一把撕碎,三两下就将个小娘子剥得乳猪也似,白花花的美|肉在灯光下险些晃花了他们的眼睛。
屋中立时就是一静,常公子和那两个仆从的呼吸微微重了些,尽皆贪婪的看着这小娘子毫无遮拦的身子。
小娘子原本羞臊得通红的脸蛋瞬间变得煞白,吓得本就蜷起来的身子抱得更紧,呜呜痛哭起来,又因为害怕这种丑事惊动旁人,只能发出压抑至极的抽泣声,这声音越发的撩拨人了。
她是知道的,在这五峰县之中没人管得了眼前的这个常大虫,而且这常大虫最喜欢当众淫|人妻女,所以她叫了邻里来非但不会为她解围,反倒是自取其辱罢了。
常公子狠狠地吞了口口水,随后哈哈淫笑起来,就在常笑以为这位常公子要大逞淫|欲之时,这常公子竟然开口叫道:“拿纸笔来,本公子要吟诗!”
常笑正看得目眦欲裂,却无法出手相救,胸中憋闷得快要爆炸一般,闻听此言整个人都是呆住了,眼见那两个仆从好似早就知道自家公子要吟诗似地,变戏法般的从怀里拽出纸墨笔砚来,那略矮的仆从手脚麻利的将纸排布在已经跪在地上用背脊当桌子的健壮仆从背后。
瘦小些的仆从轻快的磨着砚台,片刻之间便将一管毛笔蘸饱了墨汁递到了常公子手中。
这是什么毛病?
真他妈奇葩呀!
就差临门一脚的时候竟然要吟诗?这得多小清新的文艺腔啊!这是典型的文青病啊!不,这简直就是文艺青年和二|逼青年的杂交混合体!这是要被世人唾骂一万年的呀!
常笑自以为也是见过世面的,什么古怪的癖好他都见过一些,再不济也多少听说过,但是在这个就要上马扬鞭一冲千里的时候竟然还要吟诗的,他还是首次遇到,首次听到。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孤陋寡闻。
常笑震惊的看着这位一本正经拧眉思忖的常公子,此时他头一次以姓常为耻!再看看这常公子的下身,常笑一阵皱眉,公子爷,你那玩意儿都支起来还装什么文化人呀!
常笑突然觉得,或许那些文青们本就如此,下半身都已经禽兽了,上半身还要坚持自己是君子,扭捏之中玩着风雅。
常笑本来是目呲欲裂气愤不已,此时被这奇葩公子一搞,气全都泄了,就觉浑身无力。
这常公子或许还真是有些才学的,手中抓起笔来略微想了想便笔走龙蛇,在小厮背上的宣纸上挥毫写了起来。
常笑当真是好奇,很好奇,好奇的要死啊!
一个男人在这种精|虫上脑的时候不提枪上马,究竟会写出个什么东西来。
反正常笑在这里就是空气,谁都看不见他,他便凑近了,探头望去。
就见这常公子一行行楷书写得倒也端正大气,虽然是繁体字,但寥寥几个字并不影响常笑认知。
“红裘袄中灯下雪,本是白无瑕,奈何红透?”
“锦绣被里娇羞儿,春到苞未开,花蕊向谁吐?”
“更待何人?”
常笑撇了撇嘴,暗暗骂道:“原来是一首打油诗!附庸风雅的小清新二|逼文艺青年!”
常公子一边大声宣读,一边笔走龙蛇,写完之后将笔一丢,嘿嘿淫笑道:“小娘子,你等得可不就是本公子我么?”
说完这常公子终于淫|性勃发做饿虎扑羊之状,要将那白绵绵的小羊压在身下仔细蹂躏。
他身后的两个奴才已经麻利的收了纸张毛笔,跑去关门,这倒不是常公子怕人观战,而是夜风习习,两个奴才怕自家公子折腾起来着凉。谁不知道常公子床上之术得过仙人指点的,折腾起来大半夜都完不了。
常笑微微一叹,他倒是很想替天行道,收拾了这文青公子,可惜心思满满手中无力,常笑只得抱歉的睹了一眼那小娘子,但随即常笑微微皱眉,从他的角度刚好看到那小娘子紧紧抱着胸口的手掌朝着身后缩了缩,从零散的头发后面摸出了些什么,紧紧攥住。
眼看着常公子已经一只大腿搁在了床上,双手就要抓住小娘子的奶白肩头,那小娘子双眉猛的一轩,脸上露出一股决绝的气势,与刚才的孱弱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就见小娘子紧紧攥着的手掌猛的从胸前探出,掌心之中赫然攥着一根尖锐的铁簪,倾尽全力朝着常公子胸口便刺了过去。
常公子胸口是血肉之躯,这一下要被刺实了定然要开一个血洞,在这个时代救都没得救,必死无疑。
常笑大喜,压抑不住的大声叫好,哪知道这一簪子刺到常公子胸口还有三寸的时候,却一下定住,颤抖着再难前进分毫,常公子哈哈大笑起来,就见他的一只手正好叼在小娘子的洁白手腕上,常公子手指微微用力在这小娘子手腕上那么一捏,小娘子立时吃痛,嘤咛一声,紧紧攥住的铁簪落在床上。
常笑本以为这常公子不过是个纨绔子弟,没想到竟然很有两下子,至少这一手擒拿功夫在常笑这个吃过军粮的看来,就很不简单,正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这一下很是高明。
“小娘子,捅人这种活计还是本公子比较擅长些,你乖乖的留着力气,把双腿分开等着本公子动作开来,欲死欲仙之时再使劲叫唤吧。”
说着常公子一只手便将小娘子的两只白皙小手全部擒住,向上一举,屋中的灯光立时一黯,眼前却陡然光明起来。
就见白花花的胸脯闪烁着晶莹夺目的光彩,在这胸脯上一对不算太大的梨形白腻在剧烈的弹动,羊脂般的白腻上羞得通红的一对红珠紧绷绷的挺立着,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羞臊,红珠周围浮起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更使得这两团腻脂坚挺无比。
唏……
常公子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恰在此时常笑突然感到浑身上下猛的一热,一股燥痒从身下涌上头来,周身上下绽放出道道红芒,身子不受控制的朝着常公子撞去,常笑正自惊异,心中却大喜,“这是什么变化?我这是要替天行道了么?终于轮到我上场了!终于不用当看人打|炮的炮兵连炊事员了?”
恰在此时,门外陡然传来一声大喝:“呔!朗月当空,何方妖物敢在城中作祟!”
轰的一声,被两个仆从关严的屋门被一下撞开,一道劲风穿门而过,两个仆从打着旋的摔倒在地,一个人影瞬即来到常笑身后,常笑觉得自己的衣领被什么东西一把抓住,紧接着自己就被提了起来,双耳灌风腾云驾雾的飞出了大门,重重的摔在地上,这一摔,简直将他的骨头都摔散架了。
咦?骤然剧痛之中常笑猛的愣住了,他原本是雾一般的游魂,根本就感觉不到身躯,也不会被人抓住,但是此时为何会有这种痛感?甚至还觉得自己有了血肉身躯?
马上常笑就明白过来了,因为他看到了自己的衣着,他现在穿着那常公子的衣衫,也就是说他的魂魄附在了那个淫|荡无耻的常公子身上了!
附身,而且还是附身在这么一个放|荡公子身上。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现在岂不是成了强奸犯?
要背一口很大很大的黑锅?
第二章惊雷一掌魂肉两分
原本以为自己就是传说中替天行道英雄救美的英雄,没想到,当真正的英雄到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原来就是那个二|逼文青恶人!被英雄垃圾一般的丢出门外。世间之事没有比这更加叫人沮丧的了。
怪不得人家都说童话里的事都是骗人的。什么英雄救美全是扯淡呀!
常笑没来得及多想,因为他的那两个仆从此刻也变成两只黑球被从屋中丢了出来,看轨迹要是不闪的话肯定是要砸在他身上的。
幸好常笑练过,再加上这具身躯的身子板也是相当的不错,常笑就地一滚堪堪避了开来。
啪唧一声,两个仆从摔做一堆,滚地葫芦一般,互相拥抱着滚开了。
一旦恶人成了自己,常笑的一些想法立时发生了改观,刚才还恨不得一拳揍死这常公子,但现在他成了常公子,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究竟是那个王八蛋黑吃黑抢生意,出来胡乱替天行道啊?
虽然背了黑锅,但其实常笑现在开心的要死,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死了,莫名其妙的变成了一团雾气,来到这里要做一辈子炮兵连的炊事员,或者什么时候牛头马面就来拘他的魂魄,到时候就要下地狱永受煎熬了,谁能想到眨眼之间自己竟然又有了一具身躯,活了过来。
背黑锅,天下最惨的事莫过于此!
死而复生,天下最好的事莫过于此!
若是常人的话,凭白得了一具身躯死而复生那里还在乎什么其他,赶紧走人,找地方先好好笑一笑再说,但常笑不同,他从来都不是吃闷亏的人,被人拽着衣领垃圾般丢出来,摔得二五八万似地,一声不响连个屁都不放就走人,实在不是他的性格。
他这边噌的站起来,还没等冲进屋去,从屋中却有一个人影携风冲了出来。
朗月之下,窜出来的果然是一条好汉,一米八的个头,身材壮硕得铜浇铁铸一般,面目微黑,阔口圆目,一身干净利落的长袍,袖子挽起,露出来的胳膊足有木桩粗细,上面生着长长地黑毛。
这男子虽然长得极壮,偏生又长得十分好看,耐看,一张国字脸满脸正气,眉目俊朗,粗犷之间透出一股精致,英秀不凡,看在常笑眼中,也不由得赞叹一声好汉子。常笑心中当真有大好男儿奈何与我为敌的感慨。
这男子出来的速度比常笑他们飞出来的速度还快,一边走一边臊得满脸通红,边走边道歉道:“小娘子,是俺莽撞了,是俺莽撞了。”
然后看到常笑连忙拱手道:“学艺不精,学艺不精,本来感觉到这里妖气弥漫有阴魂作祟,哪知道一进去却坏了兄台和夫人的好事,抱歉,抱歉。”
“阴魂?难道说的是我?”
常笑微微皱眉,细细打量,这男子虽然长得极壮,是好端端一条大汉,但他嘴巴上的绒毛却道出了他的真实年龄,恐怕也就是个十六七岁的愣头青,看他此时行事显然是未曾见过什么世面,是个雏儿!
常笑这边心中急转,屋中突然传来哭声,那小娘子骤然得了这么一个大汉解救,听闻这大汉连道误会,还给常公子道歉,生怕这大汉走了,常公子继续坏了她的清白,立时哭号着叫道:“壮士救命,你丢出去的是个淫贼,想要淫辱与我……”说道这里已经泣不成声。
那愣头青一愣,本来羞臊得通红的脸,此时却陡然变黑,一双眼睛精光闪闪,看着常笑透出强烈的不善来。
愣头青看了眼那两个摔得三荤五素,哎呦哎呦叫个不停地仆役,又看了看常笑,此时才想明白,常笑要是和那小娘子是一对夫妻,正在行闺房之乐的话,怎么可能叫下人在旁边站着观摩?更何况这男子的衣着光鲜和这简陋的房屋根本不相衬,这一套绸缎衣料恐怕都够买半间房了。
愣头青撇了撇嘴,“我当是坏了人家的夫妻好事,原来却是撞上了个采花淫贼!没想到我刚出师门就撞上了头彩,正好替天行道,抓你去衙门杀头。”说着迈大步朝着常笑走来,蒲团大的手掌朝着常笑衣领就抓了过来。
常笑冷哼一声,心道我还没有找你,你个愣头青竟然敢来对付你家常爷,常笑手掌一摆,就去擒这愣头青的手腕。常笑倒忘了,刚才那常公子就是以这手段去抓那小娘子的手腕。
愣头青呦的一声惊叹,显然也和当时的常笑一般,没有料到眼前这淫贼竟然还很有两下子,最起码这手擒拿功夫就很是高明。
常笑一把擒住愣头青的手腕,心中冷笑,另外一只手则化为炮拳,直奔对方面门,定要叫这乱出头,抢了自己替天行道生意的小子脸上开个油盐铺再说其他。
替天行道不是不对,但你抢我常笑的生意就大错特错了!
哪知道这一拳势道刚走到半路,对面的愣头青脸上也露出一丝冷笑,本来被常笑擒住的手腕筋肉蟒蛇般的一鼓,手腕陡然一粗,随后又骤然一缩,一细。
常笑就觉得自己抓住的手腕活了,变成一条泥鳅,这泥鳅往后微微一缩,猛的向前,常笑就知道不好,想要躲避,却也来不及了。
常笑的炮拳还没轰中愣头青的面门,愣头青一掌已经结结实实的拍在了常笑的胸口,常笑如中巨木撞击,身子好似破烂一般倒飞出去,此时刚刚爬起来的两个仆从还算忠心,连忙跑过来想要接住常笑,却被常笑撞得滚做一堆。
那愣头青哈哈大笑,明明十五六的年纪却偏偏搞得好像是五六十岁的老物一般。
这一掌拍得常笑半边身子都动弹不得,常笑忍着剧痛心中却大感奇怪,按理说这一掌力道虽大,但还不至于将他打得瘫痪一般,常笑对于身体各处穴位和气血流通虽然说不上是十分精通,但也多少有数,至少在挨打上他还是很有心得的,他当初的教官禀行的教条就是要想会打人就得先挨打!
以他的经验来看,胸口中了这个力度的一掌最多也就是胸部麻痹,严重点也就是呼吸不畅,甚至心跳骤停,但是和浑身僵硬半身不遂完全没有关系。
现在的他感觉这一掌将他的神魂从这具身躯之中拍出来少许,使得身体和魂魄错了位,“难道是神魂还没有附体牢固?被拍出来了?”一想到这里,本来还想跳起来再斗的常笑立时不敢乱动了,生怕活动剧烈,这具身躯和神魂彻底脱轨,那就真是欲哭无泪了。
那小娘子胡乱穿好了衣物急急奔了出来,她也没想到这半路杀出来的壮士竟然真的给她撑腰,但她却知道眼前这常公子是什么人,这小娘子甚至觉得很是过意不去,因为她的一声喊将这壮士拉进了火坑之中。
小娘子在后面想要拉那少年,却不敢动手,急急说道:“多谢这位壮士相救,这常大虫非是善类,你今天打了他,他定不与你干休,你还是快快走避,离开这里吧,免得惹祸上身,在这五峰县中这常大虫就是天。”
愣头青回头看了眼小娘子。
小娘子身上裹了一身不大合体的宽袍,想必里面空荡荡的,在这月下显得羸弱无比,脸上还挂着泪痕。见到这一脸正气的粗壮汉子回头望来,不由得面上微微一红。
愣头青目光清明,没有丝毫杂念,两道粗眉一挑道:“姑娘放心,苍天在上,自有天道循环报应不爽,就算天道不管还有王法来管,要是王法都管不了这淫贼,那么便由俺来管。”
“王法不管的俺管!”
这话说得豪气,小娘子闻言身子微微一颤,面色红得要滴出血来,两只眼睛盯着愣头青就差喷星星了。
但这话落在常笑耳中却变了滋味,他是老油条,在他看来,这种愣头少年正是情窦初开之时,见了漂亮女子就走不动道,意气风发起来什么都敢干,这种豪气千云的话语,也就是哄哄女人罢了,他是不信的。
此时常公子的两个随从缓了过来,那瘦小些的最先蹦起来,一边扶着常笑起身,一边开口喝道:“呔!小杂种,你知道你打了谁?你别想活着出五峰县了,自己乖乖的去骆驼峰下挖个坑,筹备后事,免得咱们动完手你连葬身之地都没有!”
另外一个壮实些的仆从也搀着常笑,面目阴沉,双目瞪得溜圆,死死盯着愣头青,虽然一句话不说,但任谁都看得出他心中所想十分不善。
愣头青冷哼一声笑道:“区区凡俗之辈也敢在俺面前口出大言,俺倒要看看,那个敢断俺生死!”说着迈步上前一把去抓常笑的胸口衣衫,常笑这两个仆从人品随坏,倒还真是忠心耿耿,壮实些的立即挡在常笑身前,另外一个矮小些的则灵猴一般转身就跑,常笑心中一动便知道这小子不是逃走而是搬救兵去了。
常笑现在魂魄和身体不在一条轨道上,总觉得身体比自己的想法慢半拍,身上的各个关节好似用了数十年没有维护过的机器一样,锈得死死的,就算能动他也不敢妄动,站在那里身子僵直,双目微眯,静静的盯着对面的愣头青,所谓输人不输势,常笑此时倒是很有一番凛然气势。
常笑身前的仆从虽然忠心,可惜这仆从身手只是一般,根本不是那愣头青的一合之将,愣头青随手一扒拉,便将他甩到一边。
常笑心中暗叹自己倒霉,非但没有英雄救美,反倒背了黑锅,这些倒也没什么,反正他常笑前世也不是什么好人,但现在看来这些还不是最糟糕的,他虽然不知道自己此时究竟是个什么状态,但是也知道自己现在神魂不稳,再挨一掌的话,这具新到手的身躯立时便要和他的魂魄说拜拜了!
就在此时,愣头青却眉头一皱,鼻子嗅了嗅,眼中露出疑惑的神情,上上下下的打量常笑。
常笑从未见过这样的目光,就见月光下。愣头青的眼中几乎全是眼白,他的瞳孔缩小得好似针芒一般,然后放大,再缩小,就像是一台摄像机在不停地调节焦距,似乎要将他看个通透。
面对这样的目光常笑心中不由得生出彻骨的寒意来,这目光好似一柄利剑,直透他心扉之中,将他穿透,还将他的五脏六腑都扒出来晒在太阳下面,在这样的目光之下,他再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就在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熙攘之声,小院子的大门本就没关,从外面呼啦啦的冲进来十余条大汉,为首的正是那跑去报信的瘦仆从。见到这仆从,常笑心中一下轻松起来。
笨蛋都知道救兵来了!
第三章冗长一梦醒来是谁?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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