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噬啃咬南黎月的动作停了下来,那颗外露的心脏突然生成一个口器,接着从里面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毁灭?不,你不会死的,我们可以维持你的身体机能。不管你受到多大的创伤,我们都可以恢复它。”
卫臣看向暴食之心:“或许你说得没错,可你还不完全了解人类这种生命。活着,并不代表仅仅身体机能还在才算活着。如果我的意志消失了,那么这具身体就跟死了没有区别。”
“到时候,它已经不是卫臣,而仅是一个还活着的身体而已。”
卫臣说:“我不知道一具行尸走肉对你们是否有影响,可我敢肯定。一具活着的身体,和卫臣还是有区别的。问题在于,你们是否愿意赌一把……”
血噬放开了南黎月,少女坐倒在地,肩膀上血流如注。血噬看向卫臣,那颗独眼转动起来,似乎在思索着卫臣的话。
“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们,我坚持不下去了。如果你们继续争夺我的身体,我会崩溃的。到时候,留给你们的就只有一具活着的身体而已。”
“你们都寄生在我的身上,那么问题来了,到时这具身体会属于谁?”
“是血噬?”
“还是你,沙亚迦?”
“又或者,你们谁也得不到,最终失去寄生的土壤而走向消亡?真正的,永远的消亡?”
暴食之心道:“我们是不会死的,哪怕只剩下一个细胞。只要给我们时间和机会,我们就可以再次复活。”
“是啊,可那不知道会是多久之后的事。你不正是害怕这一点,才会选择寄生在我身上,避免被血噬完全吃掉吗?”
卫臣道:“现在你们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继续争夺我的身体,那么我的意志将崩溃。卫臣将死去,你们只能得到一具身体。至于这具身体能否仍然承载你们,那就是一个末知数;另外一个选择,就是给我乖乖听话。”
“你们不妨这么想,我就好比一所房子,暂时出租两个房间供你们租住。你们可以在房子里生活,但别忘记,老子才是房东,房子是我的。要么给我相安无事地一起生存下去,要么我们现在就散伙!”
血噬转过头看向暴食之心,两只异物以眼神作为交流。片刻后似乎得出了共识,血噬开始肢体收缩,暴食之心也沉进卫臣的胸口。至于卫臣那膨胀疯长的肌肉组织也开始片片坏死、脱落。
最终,卫臣恢复了原来的样子,除了衣服都已经给撑碎了之外,他看上去倒是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可卫臣却很清楚,他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之前暴食之心对他这具身体的改造并没有恢复,他的身体组织已经不在人类的范畴之内。哪怕外表和人类无异,可体内很多东西却已经改变了。
他的血管变得更多,这使得暴食之心能够向他的身体输送更多的能量。他的骨骼在之前一次次能量的冲刷之下已经产生质变,骨骼之间多了一些细砂状的晶体,它们让卫臣的骨头更加坚硬。而且这些晶体可以根据需要集中起来,从而形成某种能够导引能量的工具。
再说卫臣的内脏,在暴食之心的改造下,一些没必要存在的器官消失了,而心脏变得更加巨大,且生成了另外一个小心脏。那些消失的器官则腾出了空间来容纳这两颗心脏,卫臣的消化系统也产生了变化。它变得更加高效,这个新的消化系统会更加彻底、高效地吸收食物的能量。
但卫臣可以感觉得出来,左手,以及左侧小半边身体是暴食之心的禁地。那里是血噬的地盘,暴食之心的能量只能小部位地流经左手和左边身体,那仅是为了让卫臣能够保持正常的循环系统。
此时,血噬似乎再次进入了沉睡,大概是去消化吞食的心脏去了。尽管暴食之心的精核在自己胸腔里,可暴食之心的血肉也拥有庞大的血气精粹,血噬需要一定时间来消失。
卫臣尝试了下,暴食之心同样关闭了主意志,只留下一种类似本能的次级意志,用来回应卫臣的需要。
卫臣叹了口气,自己的身体里还真住了两个不得了的租客。
“你怎么样。”
卫臣看着小半个肩头几乎给血噬咬掉的南黎月,那边凯特森已经脱下衣服,撕出一条袖子要给南黎月包扎。南黎月摇摇头,手中生出一片黑焰按在伤口处,伤口立刻滋滋作响,她居然用火焰直接把伤口烧焦止血。
卫臣叹道:“你真傻,知不知道,血噬可能真的会吃了你。”
南黎月笑道:“那你呢,当时你贸然进入我的精神世界,就没想过被黑凤凰一口吞掉吗?”
卫臣挠挠头:“那不一样,当时血噬肯定不会让我死掉的。”
“我也一样,我知道如果真有危险,黑凤凰一定会出现的。因为我死了,它也得死。”
胡小九在旁边听得直摇头:“别说了,你们都是笨蛋。”
凯特森说:“那么,笨蛋们。我们是不是得离开了。那只混沌,还有那个疯女人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我现在是一刻也不想留在这座岛上面。”
卫臣站起来道:“我们先去海边吧,神秘岛的风暴圈每个月会有几个钟头停止运作,到时就是我们离岛的时候。我们可以趁这个时间做一艘船,否则,我们只能游着出岛了。”
凯特森摸了摸下巴道:“比起那个,我倒是觉得卫你得先弄件草裙穿着。”
卫臣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光溜溜的,只是刚才没空留意这个。现在叫凯特森点破,南黎月小脸红了起来,胡小九则捂住眼睛大叫道:“惨了惨了,我的眼睛快瞎了。”
最后卫臣找了些树藤和叶子编出条草裙来,当然,草裙是南黎月编的。穿上之后,好歹不会变成暴露狂,于是四人离开了火山荒地,朝着神秘岛的东面而行,那是他们来的方向。
第0580章共生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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