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家大长老用力一握将那依然是碎裂的玉简直接是捏成了粉末，闭上了眼，只是在闭眼的那一刹那一闪而过的决然跟怨毒还是在房间萦绕。
    世上最可怕的不是艰难的选择，而是你没得选。
    再说在俗世中的一个地下迪厅，乌烟瘴气，但是在工作室的内间坐着一个人，这样一坐就是一个月，为的就是治疗他身上的伤，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市，这样嘈杂的环境才是最安全。
    突然他猛的睁开眼，灰暗的眼睛渐渐有了光彩，“看来你也是没得选了！”
    他自言自语道。
    他抬头看了一眼，窗外月明星稀，哪怕这地下迪厅如何火爆，他依然是孑然一身，这是他的宿命。
    “蜀山越来越有意思了，可是还不够。”
    他站了起来，天窗口，眸子里的光芒越发强盛，“吴凡你真是有给我惊喜了，没想到短短这段时间你居然可以到这一步，要是再让你成长怕是我都是驾驭不了你了。”
    他不禁皱起眉头，似乎有些担心。
    但是嘴角的笑依然渗人，“当年八大天尊都是我的玩物，一个吴凡怎么能摆脱命运呢。”
    他笑了起来，放声大笑，就像个疯子，笑得歇斯底里，那张脸瞬间变得狰狞，似乎一下子便想到了几十年前发生的事，越发嚣张和霸道！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世界不过是我的一盘棋，我要执黑先手一局。”
    他的声音轻了下来，看着眼前天空，目光深邃，“既然你们耐不住寂寞，那我就给你掉诱饵，让你们一个个都是浮出水面。”
    那张脸虽然狰狞，但是要是吴凡见到一定可以认出来，他就是消失已久的涅槃。
    京都，未名湖小筑。
    老教官的脚步没有一丝声音，生怕吵醒了楚秀，看着她手上的伤口，已经长出了茧子，不由得有些心疼。
    这个臭丫头，拼命的程度，让他都有些诧异，甚至不敢想象。
    伸手小心翼翼帮楚秀盖好被子，老教官的脸上满是慈爱：“真是没想到阿秀居然是千年难于的体制啊，难怪计道人那老家伙要收她当徒弟了。”
    老教官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让楚秀走上这条路，到底是对是错。
    既然已经在路上，只能扬帆起航了，在瞻前顾后怕是只会一无所有。
    轻轻关上门，老教官走到外头，范伟和赵四二人，正站在外头等着。
    今夜的京都，也是月明星稀，难得看到一轮皓月，倒影在未名湖的月影看的让人心神摇曳。
    “小师妹这般的练功，我看的都是心疼。”
    范伟摊开手，一脸的无奈，“师父，要不要让小师妹休息一段时间，欲速则不达啊。”
    “为什么要休息？”
    老教官摇了摇头，“她的路是她自己选的，我们能做的就是在她迷惘的时候给与帮助就好了。”
    范伟点了点头，依旧有些心疼这个小师妹。
    “蜀山那边来消息了，八屠亲自出手都是在吴凡父子手上吃了瘪，退回秘境了！”
    赵四开口道，“项家老大跟老三为了保护项红袖也是留在了域外战场，连久违出山的无崖子也是现身了，蜀山现在可真是热闹了。”
    老教官微微点头。
    “这是炎家在这次大战的态度很是暧昧，现在让吴凡跟无崖子上门讨了说法，我怕炎家可能会有异心。”
    “没有不透风的墙，也不会铁通一般的队伍，”老教官眼神看着远处，似乎遥遥看到了一双眼睛，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大难临头各自飞，这才是人的本性。”
    老教官深吸了一口气，双手附在身后，站在廊道上，看着湖面和远处的山，沉默了片刻。
    他突然转头，看着范伟和赵四：“你们两个记住为师的交代吗？”
    “记得！”
    范伟和赵四二人，立刻郑重回应道。
    “乱世即将降临，为师怕是也是不能幸免，但是你们一定要记住，你们的使命就是守护这俗世，知道了吗？”
    “是！”
    赵四跟范伟二人，都没有推辞。
    他们知道自己的身份，更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这次，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要死。”老教官叹着气，也不知道是什么情绪。
    皓月被黑云给遮住了，整个未名湖像是城市的一个黑洞，一切都是开始变得模糊了。
    而在蜀山城墙上，吴凡一样是看着一轮皓月，只是不知这月是不是跟俗世那皓月是同一个。
    坐在高墙之上，直到深夜，吴凡也没有去睡，他睡不着。
    思念的人都在俗世中，她们的安全都是吴凡一直挂念着的，哪怕明知道她们不会有危险，心中依旧会思念。
    “这么晚还不睡？”
    大战之前的平静总是给人暴风雨前的宁静，有点窒息。
    项家三长老缓缓走了过来，在吴凡身边坐下，轻轻笑道，“果然是儿子像娘，以前你娘在做大决定的时候也是喜欢找个地方一个人发呆。”
    吴凡转头看了项家三长老一眼，轻轻笑了一声：“我娘不是一有心事就缠着你给她做好吃的吗？”
    三长老微笑的点了点头。
    “只是这一路走来，走的太快也是太急了，难得有这样的时间可以好好回味下。”
    这一路走来，吴凡从一个铁城的兽医，现在居然到了蜀山前线的指挥者，能力越大，承担的责任也就是越大，大到吴凡还是没反应过来。
    至于师傅的死，让吴凡差点奔溃了，母亲的苏醒也是让他总算找到了一点希望。
    要知道他最开始就想在一个单位好好的治病救人，没有想过去拯救苍生。
    “很多时候，人都是随波逐流的，”三长老感慨着，“不知道下一刻你要面对的是什么，你能做的只有珍惜当下，做好可以做的事情，等待未来。”
    他是过来人，感触很深：“保护好你的亲人额朋友，不要等错过来再来后悔，人生没有后悔药，所以一定要保护好你珍惜的人，计道人走的痛你不想再体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