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科皮抬眸，打量他的表情，斟酌着开口：“…死亡。”
    葡萄牙人的手指温热，让他恍惚之中仿佛又在冰川之下寻回了自己的身体。
    暖洋洋的，让他甚至想要闭上眼睛，蹭着温暖的热源就这样睡一觉。
    克里斯蒂亚诺下意识地皱起眉看着他：“斯科皮…”
    斯科皮却握紧了手指飞快地打断他：“我知道你不信，但是那是真的。克里斯，我没有骗你。”
    他说着想起那个问题，克里斯蒂亚诺到底是信还是不信呢？如果他真的不信，又为什么会在场上那么拼命？
    “你不是不信吗？为什么还…”一时间他又觉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
    或许跟他并没有什么关系。
    克里斯蒂亚诺只是像往常一样渴求胜利罢了。
    “我不信。”
    克里斯蒂亚诺看着那双氤氲着不知名情绪的眼眸，眨了眨眼。
    纤长浓密的眼睫随着他的动作上下扇动，就像是蝴蝶展开了翅膀：“但是我不信和我为你这么做了，有什么必要关联吗？这并不冲突。”
    他确实不信。
    什么声音，什么死亡都太过荒谬。
    他不信。
    但这并不妨碍他下定决心为他赢得这场比赛。
    “为我？”
    他任由克里斯蒂亚诺握着他的手，抚上他的脸颊。
    “为你。”
    葡萄牙人蜜色的眼眸中满是真诚和认真。他的手指温柔地摩挲着他的手指，似乎并不厌恶这样的冰冷。
    自顾自地，为他。
    斯科皮看着那双略显无辜的眼眸，他下垂的、温润的眼眸，不由地有些恼火。
    他情不自禁地提高了音量：“为我？我有让你这么做吗？你知不知道今天可能会发生什么？！你就那样冲上去。你就那样告诉所有人，你根本不知道可能会发生什么！”
    他突如其来的脾气让克里斯蒂亚诺有些措手不及，愣在了原地不知道作何反应。
    斯科皮越想越气：“你根本不了解奥莉安娜，你根本不知道那个女人有多可怕。你这样贸然冲上去，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她就会利用舆论、媒体、律师，各种她身边有的资源来毁掉你。”
    他不敢想象，如果他手中没有那份录音。今天发生的一切就一定会被奥莉安娜洗成普通的家庭矛盾，让人们觉得她不过是一个爱子心切的、有人情味的好妈妈。
    到时候将这一切抛到媒体面前的克里斯蒂亚诺怎么办？
    人们会觉得他是个莫名其妙的家伙。
    奥莉安娜甚至会给他找一些莫须有但是合情合理的罪名和动机，或许利用06年世界杯上的误会，又或者别人。让人们的矛头再一次指向无辜的葡萄牙人。
    “如果我没有开口怎么办？你做这些之前能先问问我吗？！”
    太危险了。
    “我根本开不了口，克里斯蒂亚诺。你以为我不想说吗？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想告诉全世界她曾经做过什么！但是就是这个该死的系统让我没办法开口，只要我违抗她，就会死掉。”
    如果他就此死去就算了，可一想到他就算控诉了奥莉安娜的行为也会在他死后被强行洗白扭曲，甚至成为她炒作的另一手段，他就觉得无比恶心。
    斯科皮猛地站起身，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抵在墙上：“你根本就不知道为了活下去我能有多么自私。我不会开口为你澄清的，到时候你只能莫名其妙地背上莫须有的罪名，甚至被迫离开球场，离开你爱的地方离开你的梦想。她的公关团队有的是办法操控舆论，好莱坞和资本家的肮脏手段没有一个球员能够对抗！你还只有22岁，该死的22岁，你还有至少八年的时间留在球场上！你知不知道差一点就永远失去这些东西了！”
    克里斯蒂亚诺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却有些平静：“我不相信她有这么大的能力，没有人能够强迫别人放弃自己的梦想。”
    这家伙根本就不明白。
    他为什么不明白？
    “这背后资本和利益的纠缠太多了。从来都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