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回归。
    神庭只有简单的四个字传出，很随意于普通。
    但整个下界天皆沸腾！
    最先轰动的，就是整个神庭，那欢呼声像是要冲碎云霄。
    神庭四周，有百万雄兵驻守，但多是以前那些老卒的后代了，原先的那一代人没有剩下多少。
    但他们自幼，也是听着林凡的传奇长大，知晓神庭的种种，当他们知道那传说中的人竟然重返这个世界后，都陷入极度的狂欢中。
    就像是要与自己的偶像碰面，止不住的激动。
    “虎贲军参见神主，神主百万岁，与天地共岁。”
    “鹰团拜见主上，主上神威万古，横躺岁月长河中。”
    ……
    先是曾经林凡命名的军团在狂吼，之后山呼海啸的声音，响彻在这世界各地。
    林凡对这世界有大功绩，此世此时修炼之法，尽皆出自林凡之手，相当于是走上修道路修者的师，且又是万古以来，第一个破碎虚空而登天者，身上的传奇太浓郁。
    “见见吧。”林凡轻语。
    神庭大阵开，林凡与李广等联袂而出，看向下方黑压压的人头，以及那视线之中的热切与火热，笑着：“军团依旧在，我很开心。”
    这是很平常的开场白，但依旧引来了热潮。
    之后一整天时间，林凡没有去做其他事，就在此与诸多兵卒等随意的聊天，当然修道的话题永远是主旋律。
    林凡也很认真的阐述他理解的修道路，替诸多人解决修道路中的困惑等，让诸人受益匪浅。
    他如教化万灵的圣师，大道规则随着他浅显而易懂的话语飞起，侵入诸人的魂海中。
    此地仙霞阵阵，有各种奇景出现，地涌甘泉、金莲遍地等。
    林凡高坐云端，其下何止百万人，且这个人群还越来越多，有的就盘膝坐在地上，有的站在树梢上，有的则是端坐半空中。
    但无一例外，都沉醉在林凡的讲述中，他讲解着自己理解的最基本的大道，在用易懂的话语来阐述天地的治理。
    半月时间，林凡一直未停止，让前来聆听中的许多天资出众者当场就突破，更有许多困在某个境界中的修者打破了小瓶颈等。
    “这几个不错。”
    林凡指尖上有金色丝线射出，在他认为资质很不错的几个少年头顶之上凝结为金圈。
    但凡林凡指出他觉得不错的少年，舞倾城就会第一时间在自己记载的名册上着重标记，当然也有些本就被舞倾城看重的少年最后被林凡刷下。
    修道是长期的过程，初始时的惊艳不代表就能永恒的一骑绝尘，而当这些林凡摇头点出的少年被舞倾城知晓后，都会在自己的名册上将之涂抹而去。
    “走，估计还需要至少三五天时间，他们才会苏醒。”
    林凡笑着。
    舞倾城道：“此番讲解，此界修道界会更繁盛。”
    林凡摇头，道：“此界修道界贫瘠，想要改变，并非是一两次的传道就能解决，根源在于，下界大道残缺，元力稀薄，我亲身体会，上界元力的浓厚程度至少是此界的十倍还有余。”
    舞倾城皱眉。
    李广则是冷哼，道：“待我们打下诺大的地盘，真个能与天人族分庭抗礼后，直接将这天轰出一个大洞来，接上界元力下界。”
    几人眼神都微变。
    “咦，这想法可行。”林凡却是开口，他仔细思索：“一定可行，谁说元力不可如水般的引流。”
    随后，林凡又叹息：“元力不足，可以人为的弥补，大道残缺，凭此时我之能根本不可能补全，也许真的要到神那个境界才行。”
    舞倾城道：“你何必多想，此界大道残缺，元力不足，这是事实，但若是能够在这种环境之中成王成圣，那才是真豪杰，这种人物若是登临上界，定然能在最短时间内声威震天。”
    “的确。”林凡点头：“且，若在下界成圣，战力肯定会比上届同境的圣强上不少。”
    “福依祸所伏，就是这个道理。”舞倾城笑言。
    林凡也笑了笑，道：“还是先去将修炼之法补全，这才是大事。”
    他独自离去，将完整的成圣法打入祖龙碑中，当然并非是大圣法，那条路太严苛与残酷，不适合所有人，而是普通法。
    此时，林凡在接见一群老卒。
    都是第一批跟随他的老兵，此时都很苍老了，走路都颤巍巍，已经没有了当年的峥嵘。
    “叩见神主。”
    这些老卒热泪盈眶，更有甚者在嚎啕大哭。
    他们想起了那些烽火连天的大战，还有那时候神主的绝代风华，当然更多的是想起那些早死的战友袍泽。
    “还能见到你们，真好。”林凡低语。
    他曲上界才多久？
    二十来年而已，记得当时他离去时，整个世界欢送，那时候诸多老卒依旧在。
    但此次归来，那些熟悉的面孔已经没有几个。
    “神主依旧风华绝代，但我们老了，不能在陪神主征战天下了，大恨啊……”
    有老卒在捶胸顿足，恨自己资质不佳，不能在修道路奋进，只能老死岁月中。
    且这些老卒，人人都带有不可逆的暗伤，在蚕食他们的生机。
    “不用多想，好好活着。”林凡安慰，且道：“不要再走，这天下都是你们打来的，这神庭也是因为有尔等才能昌盛，就住在这神庭中。”
    舞倾城道：“我挽留了不止一次两次，更是遣出诸多丹师，想要寻找他们，但都无用，离去者皆找到无人知的角落，就此而终，更多人连名字与坟墓都没有留下。”
    林凡心中像是被撕裂般疼。
    “可叹鹰山，若他还能多撑些时日，就能再见神主您了，他至死都在念叨，还想要驮伏着您直闯九天。”一个老卒老泪横流，他是鹰团的骑士，可现在他的坐骑也死了。
    林凡垂首。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但如何能忍那般多的老卒就这般死去。
    他风华正茂，不到两百岁的恒圣，岁月何其悠久，若非是横死，活上一两万岁都不是问题。
    但身边的挚友与故旧呢。
    比如倾城等人，是否也会有一天，终将韶华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