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木兰亲自绣给小人的定情之物,小人和木兰一人一个,木兰说上面的图案是鸳鸯,说要与小人形影不离,彼此不离不弃。”牛二跪上前,把香囊递给施南枝。
施南枝轻轻抬起眼皮,漠然的扫视了一眼牛二抬举手中的香囊,“这香囊用料普通,香囊没名没姓,你空口白牙一张嘴,要我怎么相信你?”
“这...这个...”牛二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大小姐,事实胜于雄辩,你不能因为木兰是你的贴身侍女就包庇她,这样的贱婢留在大小姐身边只怕会污了大小姐的清誉,若是传到皇室耳中,只怕皇上会觉得老爷连齐家的能力都没有呢。”见状,谭氏急了,把事情往大了说,就不怕施南枝作妖了。
“姨娘说得有理,若我连这等低等劣质的栽赃手段都分辨不出,那我这个将军府大小姐也算是做到头了。放心,我早已派人请府尹大人前来,现在估摸着也快到了。”施南枝话刚说完,丁管家就告知老夫人,府尹大人到了。
府尹大人庄修明是少有皇上和摄政王都对其青睐有加的官员之一,在他上任期间,就没有发生过冤假错案,口碑是实打实的好。
“下官见过方老夫人。”庄修明捋着胡子走进后院,朝着老夫人作揖。
“这...后宅之事,不过是处置一个奴婢,怎能劳烦府尹大人呢?”老夫人看着事情到了这般不可控的地步,不自觉有点心虚。
“老夫人此言差矣,谭姨娘刚刚说了,这不仅事关我的清誉,还跟爹的个人能力有关。木兰,事无巨细,你要一一告之府尹大人,有冤必审,有罪必诛!”施南枝面带愠怒,声音却冷冷地仿佛从地狱传来,最后一句,还不经意看向春英。
木兰不偏不倚,如实讲述了事情经过,庄修明见老夫人她们也没有补充,可见木兰的叙述是没有偏颇,更没有添油加醋的,于是便下令让人搜查奴婢们的住处。
不过两刻,就听见侍卫传来:“找到啦。”
老夫人一众的心仿佛落了地,特别是施芷柔,一脸幸灾乐祸。
“南枝,你就别袒护木兰了,就这样不知廉耻,居心叵测的下人,处死也罢了。姨娘再给你派个好的伺候你。”谭姨娘一脸关切的安慰施南枝。
“是啊,南枝丫头,你还小,人心隔肚皮,你看走眼也很正常。”老夫人此时也插上话了。
施南枝和庄修明对视了一眼,仿若看傻子一般看着两人。
侍卫们走上前:“大人,不但搜出香囊,还有男子发带与一本...”春宫图这叁个字当然不能说出口,但是在场的人都能猜到,一些上了年纪的婢女脸颊不自觉染上红晕。
意识到院子里几乎都是女眷,侍卫闭了口。
庄修明把发带递给牛二,“你可认得此物?”
牛二疑惑着接过一看,惊讶道,“大人,这是小人的发带,您看带子末端还有一个牛头,牛头是俺娘给俺绣的,错不了。”
老夫人和谭氏对视一眼,计划中可没出现发带啊。
“这些可是在木兰姑娘处搜出?”
“回大人,不是,这些都是在春英姑娘的方枕内搜出。”
春英一听,腿都软了,“扑通”跪倒在地,“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谭姨娘,我没有,救救我。”
春英的哭喊声如同一道雷劈下来,谭姨娘方才如梦初醒,大声呵斥并动手打了春意一记响亮的耳光,“你这个贱奴,我好心收留你娘,你却狼子野心,居然伙同你的情夫陷害我?!可恶!来人拖出去杖杀!还有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若不是看在你是家生子,我断然不会信了你的鬼话,缺心眼的东西,还想想齐人之福?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大小姐,我也是猪油蒙了心,担心着老爷的名声,一时情急,才赶来向您确认啊!”
“春英和牛二的卖身契不都是在你手上吗?看看姨娘说的是什么话?又是亲娘,又是家生子,不知道姨娘是不是打算用亲人对这两人进行威胁?若春英和牛二真的情投意合,让他们成亲便是,这也不失为一件美事,若是有人存心陷害忠良,该如何处理,我看府尹大人心里有数。”施南枝说的每一个字都敲打在方氏和谭氏的心坎上,表情淡淡,语气平静,但她的每个字,每个词都占理着道理的最高点。
谭姨娘没想到自己的想法被大拉拉摆在桌面上,顿时脸色是一阵青,一阵白。春英和牛二现在完全明白了,为了保命,也是为了自己家人,不得已认下,他们早已情投意合,只是牛二贪图木兰美色,想来个齐人之福,因此打算毁了木兰名声,成全自己。
“谭姨娘,你一开始就单凭奴才的一句话便口口声声要乱棍打死木兰,怎么如今却不打算乱棍打死他们俩?再者,一个奴才就算要告状,也应该找大夫人,再不济,不还有老夫人吗?怎么找到你头上了?你又是凭什么身份来主管后宅的事情啊?”
施南枝说的每一个字,谭氏都听的清清楚楚,但是连成问句,谭氏却不知道怎么回答。如果此刻把老夫人拉下水,那她真是以后吃不了兜着走,若是说自己主管后宅之事,宠妾灭妻,岂不是打了皇上称赞的“好家风”的脸?
不管是哪个,谭氏都不能认,只能无助的跪在地上。
“庄大人,这奴才陷害主子,带去官府也好,在将军府受罚也罢,该怎么罚便怎么罚,无规律不成方圆。”
庄修明看得一清二楚,虽然明着没说什么,还了木兰清白,跟老夫人商酌了刑罚后,辞过老夫人和施南枝就走了,但是将军府的事,他还是如实上奏了。
待官府的人都走了,施南枝红唇半勾,却是漫不经心地敛眸,全身上下散发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无情看着眼前每一个人,仿佛要把她们的模样都刻在脑海里,看罢一句话没说,转身离去。
这一场戏,让半夏她们四个目瞪口呆,对自家小姐更加信服了,也让南苑的众多小厮和婢女害怕,安安分分做好自己,不敢再打着伺二主的心了。
“娘,我们以后还是不要招惹这鬼丫头了。”谭姨娘对刚刚的事情还心有余悸,她以前不觉得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有什么能耐,翻不出水花,现在她觉得自己这步走错了。
施南枝铲除了春英,谭姨娘还没蠢到这头出了事情,那头就找人把两家人灭口。为了堵住悠悠众口,眼不见为净,五天后春英便嫁给了牛二,两家子人被谭姨娘安排到了偏远的庄子上过活,这都是后话了。
隔天蒋必道下早朝回到将军府,就把谭姨娘叫到书房。
“老爷....”谭姨娘扭着细腰丰臀走进书房,话还没说完,“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谭氏脑子嗡嗡一直响,嘴角也渗出血丝。
“你看你昨天干的好事!被庄修明一道折子呈给圣上,皇上早朝当着满朝文武说我御宅无道,府中的后宅都闹得鸡犬不宁,自己都还未修身齐家,如何助圣上治国平天下?我的面子都被你丢尽了!”蒋必道最注重就是自己的名声,正因如此,谭氏虽在府中享有正牌夫人的吃穿用度,但名分上也只是一名姨娘,连自己本是嫡女的施嫣然也只能冠以二小姐称谓。
“打吧打吧,老爷您打死我好了!呜呜呜...反正我只是一个姨娘,大小姐欺到我头上也就罢了,连奴才都欺负到我的头上了...若不是我心里眼里都是老爷,我怎会着急的失了分寸,慌了神志,呜呜呜....倒是大小姐,完全不顾老爷身份,事情还没发生,便把府尹请来了,好生厉害呢!”谭氏保持着被打趴在地上的姿势,捂着红肿的脸颊,哭的梨花带雨,任谁看了都觉得是一副受尽委屈,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的样子。
“好啊!苏氏就是这样教得孩子目无尊长,不分尊卑的!简直无法无天了,我倒要好好看看她有什么好说!”施必道目怒圆睁,拍打着红木桌。
“老爷,老爷现还在气头上,还是不要去了,我好害怕,怕被夫人和大小姐记恨上。我做些糕点明早送过去,给夫人小姐请安,等她们气消了,再好好说道说道。”施必道一回来就让她来书房,反倒没叫施南枝,估计是皇上对施南枝颇有赞赏,怒斥苏氏也不过是做做样子,她现在就得先给他个台阶下,只是后面这件事就会像根刺一样扎在施必道的心里。
“秋月,撤。”施南枝脚尖用内力一登,跟秋月一起从施必德书房不远的大树上离开了。
第二十一章春英栽赃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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