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乔可脸色不对，陆祈元机智地转移了话题，“快进来吧，不冷吗？你们晚饭要不要在这里吃？我来做。”
    全卓头一个响应：“要啊！爸爸你下厨，肯定要在这里吃。”
    顾萱和宁易两人无奈对视，情商再高也带不动全卓这脑子有坑的。屋里温暖舒适，进来的三人都脱去外套，男生主动进厨房帮陆祈元张罗晚饭。
    顾萱和乔可在沙发上闲聊，不过更像是单方面的“逼供”。
    顾萱眯着眼：“说！他怎么住进来的？”
    乔可机器人一样坐得板正，拖着嗓子道：“这样再那样，就这样了。”
    顾萱恨铁不成钢，单脚踩着沙发叉腰怒斥：“可，我说你不是被夺舍了吧！谈恋爱谈谈就算了，还谈出真心了？你不会真打算跟陆祈元一辈子吧？”
    说到这里，声音有点大。顾萱偷偷瞟了一眼厨房，把音量放低，指着身后苦口婆心，“他学习怎样，你学习怎样？他家里条件你不是不知道，他这样循规蹈矩的人怎么会找你？跟你谈也就图一时新鲜。好吧就算他是真心的，真心又能持续多长时间？”
    顾萱声音软下来：“这些你想过吗？”
    乔可怔愣了几秒，低下头默默无言，似是第一次意识到这些。顾萱顿时手足无措，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她，“你……别哭啊。”
    她一时激动下说的话太尖锐，处于热恋期的乔可哪能受得了？
    乔可肩膀一耸一耸的，顾萱忙附身给她擦眼泪：“我都瞎说的，你……特么装的？？？”
    乔可抓着顾萱的手往自己脸上擦了一把，干的。随后憋了半天的笑声溢出来：“不是，你突然这么正经我真不习惯。”
    “姓乔的！我就多余担心你！”
    客厅的打闹声太大，全卓探出头看了一眼，默默缩回去，“没见面的时候说想得要死，见面就掐起来了，啧女人。”
    几人聚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平常的炒菜容易凉，索性边吃边聊，选了烟火气十足的火锅。家里还有几听啤酒，乔可拿出来分了一下。
    顾萱和全卓凑在一起永不会冷场，喝一口酒，从隔壁班的八卦聊到秃头校长，再喝一口，从繁重的课业聊到未来。
    全卓：“顾姐，你以后想干什么啊？”
    顾萱：“那肯定是上最好的大学，毕业以后……毕业以后开个店，天天坐着当老板，多爽！”
    全卓哈哈大笑：“你可拉倒吧，就你那数学，东西给人家，不再倒贴个几百块都不算完！”
    顾萱：“皮又痒了？！”
    宁易：“诶！你俩别把锅踹了！”
    两人掐在一起鸡飞狗跳，把一听啤酒踢了才算消停，还好啤酒罐里是空的。宁易被问到想干什么，他扶起被顾萱踢倒的罐子，咋咋呼呼的女孩在他眼里，却是不一样的形容。他垂下眼，答道：“我以后可能会出国，继续读书吧。”
    无所谓喜欢与不喜欢，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他的路是家里人定好的，刚好他也不讨厌而已。
    顾萱喝了一口啤酒，小心思按捺不住，眼神灼灼盯着陆祈元：“学霸，你呢？”
    陆祈元看了一眼身旁的乔可，眼神是说不出的温柔，“女朋友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顾萱撇了下嘴，没说什么。但面上的表情显然是不信，热恋期的男人什么承诺说不出来？真正做到的又有几个？
    “哦哟！”全卓没那么多心眼，只管笑得贼眉鼠眼，揶揄道：“爸爸你还挺深情，话说你女朋友到底是谁呀？我认识吗？”
    陆祈元：“……”
    全卓的问题无人回答，他自己不觉得什么，傻笑一下又继续开开心心吃起来，一脸满足。
    地上的酒罐子渐渐空了，指针也指向零点，客厅的毯子厚度适中，躺上去不觉硌人，几人枕着抱枕东倒西歪。
    陆祈元脸颊红润地靠着沙发脚，眼睛也没了焦距，看到乔可摇摇晃晃的向他走过来，还是精准地把人接住。
    乔可跪坐着揽住他的脖子，蹭着他的发尖深深吸了一口气，迷迷糊糊道：“陆祈元。”
    陆祈元把她抱紧了一点：“嗯？”
    乔可：“陆祈元。”
    陆祈元：“嗯。”
    就在他以为乔可睡着了的时候，她说：“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
    陆祈元闻言抱得更紧，紧到能感觉到彼此的心跳，“嗯，会的。”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