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秦雅南和上官澹澹联合起来，刘长安依然无所畏惧，大不了把她们两个抓住面对面绑在一起，这边一下那边一下抽屁股。
    上官澹澹把保温壶装满了水，丢进泡腾片，听着剧烈反应的气泡声，连忙用力拧紧壶盖，然后走到刘长安背后，趁他没有看着，这才迅速跳到梧桐树枝上坐。
    刘长安回头看了她一眼，也没有说什么“你不是没有力气吗怎么跳上树的”之类的话。
    她连“隐身术”这种招都能使出来，跟她说这些话有什么用。
    这时候楼道里传来一阵重物滚落的声音，周咚咚从楼上下来了，冲到刘长安家门口，便用脚尖顶住门口，另一条腿半蹲，身体下压，两只手高高举起。
    “你那是干什么？”刘长安坐在躺椅上看见了她的动作。
    “黄辉冯的功夫啊！”周咚咚昨天晚上看了一个姓李的演的功夫电影。。
    “人家那是一只手举起来，一只手朝前，意思是放马过来。你这是举手投降！”刘长安明白了，便是黄飞鸿电影系列，演员自创的那个黄飞鸿的招牌动作。
    周咚咚两只手一阵划拉，没有领悟到刘长安的意思，便也不学了，站在楼梯上做准备跳跃的动作，对刘长安说道：“长安哥哥，你信不信我敢从这里跳下来？”
    “我不信。”刘长安看了整层的楼梯一眼，摇了摇头。
    周咚咚愣了一下，大声反问：“你平常不都说信的吗？”
    “我今天不信。”
    周咚咚双手摇摇晃晃了几下，还是放弃了证明自己敢跳下来，周咚咚机智勇敢，并不是个愚蠢的小孩，这样跳下来不会证明自己很勇敢，只会先摔在地上像被黄辉冯杀了的坏人一动不动，然后再被妈妈打一顿。
    刘长安看着她抓着扶手一跳一跳的下楼，笑了起来, 招了招手, 跳下楼的周咚咚便跑到刘长安身前, 从兜里拿出五百块钱给刘长安。
    “干什么？”
    “妈妈说，让我给你五百块钱，然后拿你的手机你的手机, 以后都到澹澹姐姐的小卖部买东西吃。”周咚咚期待地说道，妈妈给的零花钱, 平常五块钱就是最多的了！
    过年的压岁钱, 妈妈也才给五块！周咚咚想把羊粪球从南山牧场运回来, 也只能赚五块钱。
    现在妈妈给了五百块钱，尽管是存在长安哥哥这里的意思, 但也让周咚咚感觉自己是像是以前在幼儿园里见到过的那种去超市里买什么都可以了的小朋友。
    “嗯，去吧。”刘长安随手把手机交给了周咚咚，他看了一眼上官澹澹的自动售货机, 只能扫码支付, 没有那种投币或者收纸币的功能。
    上官澹澹卖的东西大部分都很贵, 但也有便宜的, 那是她自己在谢婶子小卖部买回来还没有吃完的一些零食。
    例如谢婶子小卖部里五毛钱一个星球杯，她这里就是卖五块钱一个。
    这些小孩就是学习不好, 但是你让她操作手机买东西，玩游戏各种的，她又显得十分机灵了。
    周咚咚拿着小凳子放在自动售货机前, 爬上去在触摸屏上点来点去，手指头在3开头的巧克力和5开头的巧克力之间犹豫了一下, 还是选择了3开头的。
    5-3=2，剩下的钱可以存在长安哥哥这里下次用。
    周咚咚扫码, 然后按下了长安哥哥常用的秘密6个8，支付成功, 买到了一盒巧克力。
    “咯咯咯咚咚真可爱。”上官澹澹坐在树枝上咯咯笑，看了一眼手机收款账户，心满意足地喝水。
    刘长安回头狐疑地看了一眼上官澹澹，从周咚咚那里拿了手机回来看一眼，周咚咚买的是3888的那种巧克力！
    显然无论是周书玲还是周咚咚，都想不到上官澹澹这个自动售货机里的东西能卖这么贵！
    周书玲只当拿五百块钱支持下上官澹澹绰绰有余了，周咚咚这个小朋友根本就想不到这个世界上有这么贵的东西, 她平常跟在上官澹澹屁股后面去买吃的，都是几块钱几十块钱，上官澹澹从不买超过五十块钱的什么零食或者小吃。
    看到周咚咚已经拆开盒子吃了起来，刘长安扭过头来, 朝着上官澹澹做了个嘴型：退钱！
    不退！上官澹澹也用嘴型回复他。
    刘长安决定给12315打电话投诉她，小朋友玩手游消费一个648都可以退款，上官澹澹这个黑店式的自动售货机也应该退款。
    周咚咚一边自己吃，一边喂刘长安。
    刘长安有些为难，吃了吧，这要再找上官澹澹退款，那还能有希望？
    不吃吧看着周咚咚满脸期待和他分享好吃的的样子，刘长安还是张开了嘴，3888就3888吧。
    上官澹澹又咯咯咯笑了起来，她知道刘长安一张嘴，那就意味着这3888稳当落袋了。
    周咚咚又去喂上官澹澹，她站在树下往上面丢，上官澹澹上下左右，十分灵活地伸头张嘴接住。
    玩了一会儿，上官澹澹把头发在树干上绕了一圈，再伸展下去扎在一起，做了一个秋千让周咚咚坐着玩儿。
    刘长安依然懒洋洋地躺着，不经意地望了一眼天空，他却想起了动物园里的动物。
    动物们总是悠闲自在的样子，浑浑噩噩地一天又一天，自己躺在这里一动不动，在某些域外大能的眼里，是不是也像动物园里的动物一样呢？
    要真有域外大能就好了，也许能够把自己打爆，这也是一种机遇啊，说不定就能够领悟到更高层次的物质文明，精神文明，修炼文明，外星文明的内核，从而提升对自身存在的感悟与了解。
    他倒没有想过自己被灰灰了怎么办，毕竟从来没有真正死亡过，所以缺少普通人类对于死亡的敬畏和警戒，这也是自己做人失败的地方。
    哎，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吧，毕竟开始学习做人也没有多久，谁还没有个学习过程呢？
    “澹澹，你做人最失败的事情是什么？”秉着集思广益的态度，刘长安回头问其实一看就不怎么会做人的上官澹澹，谁做人会把头发给人扎起来当秋千玩？
    听到这个问题，上官澹澹看了一眼刘长安，然后摸着自己的保温壶，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就不该问她，刘长安反省了一下，又问周咚咚，“周咚咚，你最失败的事情是什么？”
    “不灰灰。”
    “你那是做人最失败的事情吗？是个人都不会飞！”刘长安感觉自己的反省没什么用，不该问上官澹澹，难道问周咚咚就能得到什么有启发性的答案？
    “上来吃早餐啦！”周书玲在楼上大喊，陆斯恩也跟着嗷了一声。
    陆斯恩喜欢陪着周书玲做早餐，因为周书玲做早餐的时候，她喜欢自己尝一点，然后喂一点给陆斯恩，这条狗的体型已经有从威猛转型为滚圆的趋势。
    刘长安还是反省出来了一点东西，周书玲也属于不该问她哲学问题的对象。
    周书玲的人生哲学其实很简单：伺候好刘长安，给周咚咚和上官澹澹做好吃的。
    来到上楼上吃早餐，刘长安看到周书玲的手机在充电，看来是周书玲早上起来发现手机没电，就给了周咚咚钱让她拿刘长安的手机扫码。
    手机及时充电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情，这就让刘长安损失了3888，由此可见，现在人们普遍存在的电量焦虑是可以理解也是必要的。
    他也没有跟周书玲说周咚咚扫了多少，有竹君棠这头羊带来的刺激，已经让他深刻领悟到周书玲的心情，同是天涯沦落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
    当然了，如果不是自己参与其中，是周咚咚自己招惹到了周书玲挨打，刘长安还是挺喜欢看到这一幕的。
    吃完早餐，陆斯恩照例送周咚咚去上学，周咚咚带了一书包的桑树叶子，准备到学校里去教宋桃子和其他愿意学习的同学们隐身术。
    这就是上官澹澹的危害，她携带着智力污染光环，还会扩散出去。
    周书玲收拾了一下，涂抹了口红，本来还想涂涂抹抹别的化点妆，但是想想刘长安就坐在楼道口，自己总不能捂着脸走吧，那还是算了，等会儿他看见了，嘴里能说出一句好话，就算周书玲祖坟又冒青烟了。
    以前冒过青烟的，不然自己怎么会遇见他？周书玲又是恼他，又是心中甜蜜温暖，来到楼下嗔怪地白了他一眼便去店里了。
    “瞅我干啥？”刘长安摸着脖子问道。
    周书玲当然不会回他一句“瞅你咋地”，扭着腰肢，臀线摇摆，像藏不住的春风，过份撩人。
    “小玲真好生养，她还可以生很多小孩。”上官澹澹顺着刘长安的目光，也落在周书玲的屁股上，然后念诗：“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念完诗，上官澹澹大有深意地看了刘长安一眼，然后去应付那些来参观上官澹澹小卖部的朋友。
    “澹澹，你这也太贵了。”谢婶子作为资深的小卖部从业者，笑眯眯地提出了意见。
    其实她一大早起来，就见着了这玩意摆在外面，十分显眼。
    这是自动售货机啊，摆在小区里，对小卖部的生意肯定是有威胁的，可她过来看了一眼，就知道自己小卖部在小区的地位不会动摇，上官澹澹卖的根本就不是小区里会有的消费水平。
    应该说她这个自动售货机放到国际奢华标准的五星级酒店，那还差不多那些几千块的零食，估计买的人也还是不会很多。
    “我已经卖了很多了！”上官澹澹拿出手机上的销售记录给谢婶子看。
    谢婶子看了一下流水，顿时吓了一跳，但再看看那销售记录，都是短时间内连续售出你搁自动售货机上刷流水，准备靠它把营业额做大，然后进入世界五百强？
    不过她也不会多事说什么，反正上官澹澹的自动售货机影响不到她小卖部的生意。
    “澹澹，你这卖的是神丹妙药吧？”钱老头指着一个透明玻璃罐子里装了三颗巧克力球，然后卖1999的商品说道。
    “她这星球杯都卖五块钱一个。”
    “会做生意啊，生意做这么大，打牌的时候五毛钱不对都能重新算计分两三次！”
    上官澹澹对朋友们的建议和批评充耳不闻，反正只要自己的儿媳妇足够多，自己的生意就能越做越大。
    想到这里，上官澹澹靠过来坐在刘长安腿上，抬手摸了摸他的头，以后还是要辛苦他，毕竟从秦雅南的表现就可以看出来，儿媳妇们终究会比较贪恋他的身子，索求无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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