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夜幕降临。
突然林浅感觉身体温度逐渐升高,她放开宫紫商,捏住心口。
“浅浅,你怎么了?”。宫紫商握住她的手,着急询问。
“无事,我突然想起有事要去医馆一趟,你先好好研究图纸,我先走了”。
林浅说完立马离开了商宫,走出房门才发现天色已晚,她强忍着灼烧赶去医馆,她想配毒,她记得云为衫就曾配过一个至阴之毒,她强忍镇定的走在医馆长廊。
“何人在走动?”。黑暗中传来男子低沉的声音。
暗哨?林浅努力辨别声音来源,她拿出宫尚角的令牌举过头顶,“我是角宫的上官浅,宫二先生让我来拿些解暑的汤药”。
“夜已深,还望姑娘尽快”。
林浅点头,走进医馆,她吹灭灯笼,拿起蜡烛,细细的回想书里说的几味药草,棕心的山栀,发芽的炙甘草,内有冬虫的琥珀,朱砂和硝石,在用半熟之水煎煮,她一一放进药壶里,然后慢慢煎煮,她的小脸也逐渐红润,五脏六腑仿佛都在燃烧。
终于熬煮完,她走向桌案边拿起一个茶杯,却因为灼热一时间没有拿稳,茶杯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在医馆偏房的藏书阁内,隐于黑暗的少年听到了响声,他合上书,快步的走进医馆,看见正端着茶杯的一个消瘦人影。
林浅端起药瓶,缓缓的倒入茶杯里,一把刀莫名的架在她的脖颈处。
“放下药瓶,不然刀刃无眼”。少年声音低沉。
林浅顺着视线看去,宫远徵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
宫远徵在看到是上官浅的时候也感到惊讶,他不自觉的刀锋落在了她的肩膀。
“上官浅,这个时候你在这里做什么?”。
林浅没有想到,这个剧情难道不是小毒娃审问女主的片段吗?为什么会在她身上?林浅转过身,与他对视。
“我最近总是觉得心火旺盛,夜里睡不着,就自己来配了一些清热去火的药茶,有什么问题?”。
“哦?心火旺盛?”。宫远徵想到前几日她的确是脉象紊乱,有心火急躁之势,不过是普通的心火旺盛,怎么会需要这么多大寒之物。
“未经允许,擅入医馆者,徵宫可以斩于刀下,你又是得了谁的令?”。宫远徵嘴角微笑,眼里挂过一丝阴冷。
林浅不慌不忙的拿出角宫令牌,“你哥哥的,算吗?”。
宫远徵放下剑一把夺过,认真辨别,这的确是宫尚角的令牌,他眼眸闪过一丝狐疑。
林浅眼眸流转,眉眼灵动“这可不是我偷的,是他主动给我的,在他心里,我可能比你想象的重要的多,远徵弟弟”。
“荒唐,你不过是一个外来人,别在这里惺惺作态了”。
林浅摆了摆手,不与他计较,被哥哥背刺的小狗狗,又要躲起来一个人偷偷的哭了。
“我可以走了吗?”。
“走?你想去哪里,我给你说个地方,地牢可满意?”。宫远徵一脸凝重的神情。
“你衣服上有朱砂的痕迹,汤药里有硝石的气味,还混有山栀,你在配毒!”。
宫远徵面带笑容,眼里却充满的阴毒,“是想毒我哥,还是我”。
林浅一脸无奈的看着宫远徵“宫门族人,皆服用你调制的百草萃,毒药能有何用?”。
宫远徵一时语塞,似乎也知道自己刚才有多丢人,少年人的表情总是写在脸上,“伸出手来”。
林浅乖乖的伸出手,一颗黑色的虫子落在她的手上。
“你手心的这个蛊虫,你若诚实他便不会伤你,但你若是说出谎言,他便毫不留情的扎进你的皮肤里”。
林浅一脸疑惑,宫远徵这孩子没想到是个中二的。
“你……”。
宫远徵的话还未说完,林浅直接说“不爱”。
宫远徵一脸气愤的看着林浅“你又在胡言乱语什么?”。
“我以为你想问我爱不爱宫尚角,抱歉哈,你问你问”。
宫远徵眼眸嗔怒,“谁想知道这种无聊的问题,我问你,你拿这个毒药是准备对付谁?”。
林浅刚想回答,身体的温度却突然升高,五脏六腑又开始燃烧起来,她强忍着身子站稳,手指攥紧,指甲嵌入掌心。
“我自己”。
“嗤——,你当我傻吗,上官浅?漂亮在我这没用,你装什么可伶”。宫远徵一声嗤笑,表情露出一丝不属于这个年纪的邪魅。
林浅只觉得自己越来越热,脑袋也愈发昏沉,她没有心思在陪宫远徵胡闹,她把蛊虫放在桌上,神情冷漠“宫远徵,你真幼稚”。
林浅的表情一脸决绝“你说我在装可怜?你以为我稀罕在这宫门,还是在这个世界里?我从头到尾是被她拉过来的,又被宫尚角选中做新娘,留下这一推乱七八糟的事情,我根本就没得选择”。
“我是真的想死了”。
她乘着宫远徵不注意,端起桌上的茶,就想一饮而尽,在茶水要入口一瞬间,手腕被宫远徵捏住,力道之大让林浅握不住茶杯,茶杯摔碎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药汁溅在他灰色锦衣的衣摆上。
“我准你死了吗?”。少年声音低沉,又带着一丝隐忍,细细一听还有一丝颤抖。
林浅再也撑不住倒在了他的怀里,刚才也是想乘机喝下汤药,结果还是失败了,她趴在宫远徵怀里,呼吸有些急促。
“你的体温怎么这么高?”。宫远徵一脸无措,他搭上林浅的脉搏,可是脉搏紊乱依旧只是浮出内有虚火的脉象。
“送我回偏殿”。林浅抱着他的腰,把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他的身上。
“凭什么?”。宫远徵依旧和林浅斗嘴,虽然手臂已经圈紧护住她。
“不然我就脱光,躺你身上”。林浅抱紧她,绯红的小脸露出一抹坏笑。
“你敢?”。宫远徵屈臂将她温柔的抱起,施展着轻功离开了医馆,林浅轻轻的将头靠近他的胸膛,感受着他炽热又彭拜的心跳声。
林浅莞尔一笑,她摸了摸宫远徵垂落在肩上的发丝,指腹摩挲着他的小铃铛,“宫远徵,你真是个胆小鬼”。
宫远徵垂眸看着怀里的林浅,唇瓣微张,却什么也没说,寂静又幽暗的黑夜里,回答她的只有一串清脆的铃铛声……
我是真的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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