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放学傅南宣都没收到回复。她捏紧手机深呼吸后，利落地收拾好书报。一路快步走出校门，直到被戚眠家的司机叫住。
    “傅小姐，小姐让我来接你。”早等候在校门口的司机见到她后将人留下，亲切的解释。
    傅南宣本以为她得要自己坐车到戚眠家，没想到对方还是安排好了。她心情复杂的捏住背带，开门上车，眼尖的发现后坐夹缝中有一粒白色药片，伸手捡起，握在掌心。
    “小姐中午就提前回去了。她今天很不舒服，可能来不及和您说一声。回家就吩咐请医生到家里。”司机解释着戚眠的行踪。“现在医生还在，等着要替傅小姐您做检查”
    傅南宣望着窗外呼啸而过的街景有些恍惚，回到一个月前她做梦都想不到自己能有这些待遇。出门有司机专车接送，不舒服有专属医生检查，不需要顾忌饭卡余额不够。在分化期，有人关心她的营养、准备好抑制剂…而且这一切还是戚眠安排的。
    她不懂戚眠在想什么。一边像是补偿般的对她无底限的好，一边冷言冷语让她去找江渡。如果只是补偿她，大可给她钱就好，何必为了她被锁在仓库的事情替她出头?又在江渡出现后，突然改变她们的相处方式。
    傅南宣原本还以为…她们可以是朋友。偏偏戚眠总能让她生出无力感。不管是以前欺负她时，没法反抗的无力。还是现在片面被动的无力。
    她们从来就不是处在平等的状态，除了利用还能有什么真情实感。
    到戚眠家后是阿姨替她开的门。走近自己房间时，医生和戚眠的对话从她虚掩的房门内传出来。傅南宣不自觉停下脚步。
    “你这几天就要分化了，我开诊疗单让你请假。你留在家里休息别去学校上课了。”医生在旁边说。“抑制剂和营养剂你之前就准备好了。让阿姨这几天也别过来，三餐就送到门口。减少和其他alpha和omega的接触。”
    “嗯。”戚眠靠在床头，过于苍白的神色，让她看起来好像随时要晕过去。
    “你的信息素浓度在未分化的状态下太高了。所以才会不舒服。虽然上次跟你说，可以多和另一位同学相处疏导信息素。但也要节制。”医生说完，静了下又补充。“你们还是学生，要上课。”
    戚眠就算再沉稳，听到医生这么说都忍不住红脸。她很想反驳，可是想到昨晚的情况，还有信息素浓度超高的客观条件都让她开不了口。只能害羞的撇过头，结果和站在门外的傅南宣对上眼。
    “…”偷听人说话，并且造成信息素浓度超高的当事人之一，没想到会被发现，尴尬的僵在门边。
    医生跟着戚眠的视线往后一看，发现她那个漂亮同学在门口。“正好你回来了，先洗手换衣服，等等我过去帮你检查。”
    傅南宣飞快的点头，连忙逃离戚眠的视线。
    傅南宣不喜欢有人进房间，纵然只是客房。所以在客厅检查。伸手被绑上仪器后，等待十五分钟的期间，目光总是飘向戚眠房门。想知道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你是不是常闻到气味?”医生用专业的信息素诊测仪替傅南宣检查完，显示结果的那行文字令她挑起眉。
    医生叫回她的思绪，傅南宣点头。没说的是因为气味的事情，才会让她跟戚眠睡了两次。
    “你的信息素强度比戚眠还要高，照理来说应该已经要分化了。”医生圈起报告上面的数字。“你现在状态特别不稳定，你们最好是不要再接触。以免同时分化。可能还会导致发情期提前出现。”两个人同时分化，若是分化成不同性别，可能会出现标记渴求。
    又是没经历的学生，一不小心咬深了，也不是没发生过这种事。医生特别跟她解释。“我会先开诊疗单给你，让你跟学校请假。不过你的状况比较特殊，分化时间可能是这一周、也可能是下一周。要是可以，最好马上分开居住领域。”
    “明天我们就会分开住了。”戚眠站在房门口扶着门框，弱不禁风的状态，让傅南宣手指动了动。
    想过去扶她，又怕对方冷脸自讨没趣。傅南宣闭了闭眼，还是压抑不住地起身走到戚眠身边挽着她。
    戚眠瞟了一眼，在傅南宣忐忑的以为她要抽开手时，转过脸默认她的靠近。
    其实戚眠现在很难抗拒她的接触，当傅南宣靠近她时，对方身上淡淡的信息素气味能减缓她的不适。
    确实很危险。戚眠心想。这个状态持续下去，如果分化时她们待在同个空间，那…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因为小说的设定，这本书里的beta特别少出现在主角周围，都是有易感期或发情期的alpha和omega。毕竟是以拿肉文当卖点的小说。而且ao或同性别之间都是可以互相标记。
    所以她没考虑过傅南宣会分化成ao之外的性别。不然戏就演不下去了。
    “明天啊…那今晚睡前记得吃抑制剂药片。”医生开好处方递给保母。离开之前再度提醒:“记得，你们的信息素浓度已经过高了，要克制。”
    戚眠和傅南宣同时红了脸。
    睡前吃过医生开的药，提了一壶水、面包，还特意将抑制剂放在唾手可得的地方，打开自动排气系统，跟在傅南宣身后准备她出去后把房门锁上。
    傅南宣见她防贼似的举动，虽然理解，但莫名不是滋味。可是看戚眠柔弱的样子，还是帮她一起放东西，整理好。出房门前她对戚眠说:“晚安。”
    戚眠愣了下，低头轻声说:“…晚安。”这是她们第一次互道晚安，应该也是最后一次。
    深夜时，戚眠热的辗转难眠，后颈发烫还疼痛，将她折磨的双眼微红。忽然，她闻到一阵浓郁的香气自门外传进房间内，舒缓了她的痛楚，取而代之是又麻又痒的异样感。
    她双眼失神的掀开被子，赤脚踏在微凉的木地板上，闻着香气走到门口，打开门，香气来源正站在门外。她一把扑过去抱住对方，靠在她颈边嗅着对方身上的香气，乌黑的发丝滑落肩颈，在月光下，对傅南宣露出新生的腺体。
    “咬我。”戚眠靠在她身上喃喃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