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轻些…疼呀…
又来了。
那些断断续续不完整的娇声又在周应淮耳边响起。
女子似乎连声音都在发颤,哭求道:“饶我…慢些...恩啊…受不住...”
喘息声、水啧声交互交缠着,一句不落的飘进周应淮的耳中。
但是整个衔月楼中分明空无一人。
已经是第七次了。
前几次出现的时候,周应淮疑心自己被人下了咒,各类法器使了个遍,清心咒都要磨破了嘴,但还是挡不住这声音入耳。
现在他怀疑太虚真君说的没错,情欲劫不渡,必然走火入魔。
周应淮又念了几遍清心咒,压下燥热后,将身旁还在睡梦中的白蛇缠到臂上。
白蛇猛然惊醒,一口咬在他的虎口处,留下两个不深不浅的红点。
……又咬。
他抬手擦去血滴,转而捏住白蛇的七寸,往后在师兄那可不兴咬人。
白蛇一双漆黑的眼睛光芒斑驳闪烁,长长的尾尖在空中胡乱的画着弧,极大限度的扭动着不安的身子。
罢了,你能听懂就才是怪事。
周应淮叹了一声,举出一张传送符,烧毁符箓后的转瞬便来到了安鹤楼。
同时,太虚真君也开了门。
崇衍师弟。
太虚真君虚虚的咳了咳,长时间的闭关让他的声音也有些沙哑。
师兄,周应淮单刀直入,我想通了,也许,我是该按照你的法子渡情欲关。
太虚愣了愣,你那幻听又加重了么?
是。
他瞟了一眼周应淮面上的神色,心领神会他不愿多谈,便只善解人意的咳了两声,没再多问:
你现在已至元婴,距离化神只差一劫,我自折五百寿元窥天道,定是情欲劫不会出错,若你真能安然度过,咱们青岳宗也算得上是后继有人。
周应淮点头应下,我会按照师兄的法子去做,只是在下山后,还希望师兄能替我照顾一下这白蛇。
小事。太虚接过白蛇,检查了半晌,有些疑惑的问:
这白蛇不曾有生灵根,你知道么?
知道的,周应淮顿了顿,继而微微叹出口气,
我有意为之。
它总让我想到蓁蓁。
说起那段旧事的时候,周应淮还是心绪难平,沉默许久,再开口时,声音也已暗哑了许多:
不开智有不开智的好,当个动物开开心心,也总比因为我神陨来得好。
太虚微微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看着这样的周应淮,他张了张嘴,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
五百年前,周应淮在青宗山山口处捡到一只白蛇,那白蛇显然是败在了车马关,当时便已奄奄一息、几乎气绝。
出于悲悯之心,周应淮将那白蛇带回了宗门将养着,取名“蓁蓁”,用的是“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意,旨在求一个生机勃勃。
而那白蛇也不负他望,挺尸几日竟勉强活了下来。
而后,那白蛇便是一直陪伴在周应淮身边,虽然修为毁了一半,但还是聪慧乖顺异常,每日缠在周应淮身上,被投喂些田鼠一类。
直到二百年后,周应淮闭关修炼,那白蛇在一百年间渡过了讨封关和雷电关,飞升柳仙。
当周应淮出关渡过元婴雷劫之时,本已至气咽声丝的虚弱地步,最重一雷却劈错了地。
待他堪堪将养好,带着疑惑来到雷电所到之地,除了地上黑黢黢的一个大坑外,只留下一剖白蛇遗骨。
周应淮几乎马上是想到了,那就是已然成柳仙的蓁蓁!
待他唤出山中灰仙测定吉凶,那灰仙也只道“凶多吉少”…
是以,周应淮始终心怀愧疚,认为是他害了柳仙蓁蓁,直到后来捡到这条几乎是一模一样的白蛇也是抑着它的灵性…
太虚知心结还需自己解,从善如流地应下照顾白蛇之事,微微叹了一声,拍了拍周应淮的肩膀,轻声转了话题:
你此番下山历练需得一路南下收妖,届时我会闭关数年,用半成神力幻化出一傀儡,种下同你的因果,至你抵达南疆解除缘分之日,便是她灰飞烟灭之时。
周应淮眉目微微一沉,对太虚的法子不知可否:
种下因果,让我不得不爱上那女子,最后再强行分开,这也能成么?
成的,上古史料有记载的。
周应淮缓慢的点了点头,“那我明日便下山”。
最后看了一眼白蛇,独自御风回了衔月楼。
——————
【小剧场】:
蓁蓁:¥fj;/~@#
周应淮:白蛇在说什么?
小秋:她要你别喂田鼠了,天天吃要吐了。
周应淮:?
道长渡情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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