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尔，告诉哨兵报的记者，我把我的票投给沙克。”
    与魔术会战于主场，路易见面就调侃禅师。
    “饶了我吧……”杰克逊用最软的语气说出杀气腾腾的话来，“我恨不得杀了办公室里的那几头猪！”
    从杰克逊的反应来看，他对于管理层的骚操作是不知情的。
    可是，奥尼尔会相信吗？
    这就是杰克逊火大的原因。
    教练组通常被认为与管理层形如一体。
    他们之间是相通的，管理层要做什么，肯定会提前通知教练组。
    杰克逊说他不知情，路易信。
    奥尼尔：我可去你妈妈的吧！
    第一千一百八十章 胜负于我何加焉
    从比赛来看，奥尼尔和韦伯的关系并未受到影响。
    看起来，奥尼尔很清楚，搞事的是管理层，和韦伯无关。
    但，他真的和韦伯毫无隔阂吗？
    这一点，路易无法判断。
    反正韦伯看着丝毫没有因为那档子事就疏远奥尼尔。
    本赛季是韦伯职业生涯的第三个赛季，他初步兑现了自己的潜力。
    作为另一个因路易产生的蝴蝶效应而受益的球员，在奥尼尔身边，他不用像前世一样，为尼尔森打中锋。
    他也不会和杰克逊闹翻，因为后者是玩弄心术的大师，哪怕他曾经很讨厌韦伯，但在亲自执教对方三年后，禅师发现，这人简直是他梦寐以求的关键球员。
    虽然韦伯在路易的前世就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传球大师，但他的策应能力其实从未得到彻底的开发。
    且不说金州和华盛顿两段不堪回首的时期，就说著名的国王时期，韦伯在普林斯顿体系下打球。那是一个需要内线传球的进攻体系，但那支国王队充斥着传球高手。
    韦伯并不需要像约基奇那样恨不得支配全场比赛的每一个球权。
    他只在需要的时候启动自己的传球技能。
    可在禅师手下，那就不一样了。
    禅师和其他的路易系教练不一样，他有自己的哲学，那就是三角进攻。
    三角进攻最关键的一点，是要有无解的低位进攻手。
    奥尼尔可以满足这个需求。
    而韦伯的存在，无形中扮演了传球手、空间点、高位单挑手的角色。
    在奥尼尔身边，韦伯明确了自己副手的身份，本着让带头大哥打得舒服的原则，他选择性地发展自己的技能，然后变成了一个非常特殊的个体。
    韦伯的射程能达到三分线内两步，投篮神准，并且有曼宁式的侧翼化进攻能力。
    一个如悲剧师般传球的全能大前锋，自然让人浮想联翩。
    和奥尼尔那种毁灭性的力量不同，韦伯的比赛有种让人感到亲近的魅力。
    但不管怎么说，这都不该是魔术管理层犯傻的理由。
    韦伯的华丽是建立在有奥尼尔保底的基础之上的。
    如果失去了这个基础，韦伯靓丽的外衣便会沾染尘埃，到时候，可就没那么好看了。
    奥尼尔和韦伯的内线统治力是无解的。
    半场打下来，魔术就靠这对内线，58比54领先湖人。
    路易很想保持冷静，但他做不到。
    魔术在内线会有优势，这是开场前就知道的事。
    但路易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他们今晚最有用的内线居然是贝诺伊特·本杰明！
    那个体重奔三百斤的大肥猪！
    他虽然什么都干不了，但一身实打实的肥肉足够让奥尼尔一个回合下来多喘几口气。
    奥斯特塔格的表现让路易很失望。
    当然，他也有理由说的。
    今天奥尼尔状态太好，他防不住。
    路易也不会因为他防不住奥尼尔而生气，真正让他生气的是加内特的表现。
    遇见韦伯，加内特就像胡歌身边眉目含情的许晴般，眼里只有他一个。
    路易无法理解加内特这辈人对韦伯的狂热崇拜。
    这是属于密歇根五虎的遗产。
    韦伯作为五虎里最耀眼的那个，受到了无数少年的喜爱。
    在此之前，韦伯就是加内特追赶和学习的对象。上次与魔术队交手，他觉得自己与韦伯的差距并不大。
    所以今晚，加内特就像着魔了一样要和韦伯分个高下。
    结果自然是没落到好，不仅对位处于下风，还打乱了球队的节奏。
    路易的雷霆万钧之怒，自然也发到了加内特身上：“到底要我他妈和你说多少遍？你到底能不能把我的话听进去？每次球传到你手上，就像他妈骑到埃尔文身上的骨肉皮一样停滞了，你他妈把比赛当成了什么东西？如果你只想打这样的比赛，为什么要他妈跳过大学？你完全可以找一个社区大学，让他们把你当成他妈的国王供奉起来，然后你他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为什么他妈非要参加选秀大会来折磨我？”
    从此以后，再也没人相信路易是守护天使了。
    因为天使是不会吃人的。
    伯德平时骂加内特算是骂得比较狠的，但也不像路易这样把人往抑郁的方向喷啊。
    “我相信凯文已经知道错了。”伯德在错误的时候站出来当和事佬。
    结果路易连他一起喷。
    “你还有脸说？这个混蛋敢在场上那么打球还不是你教的？”
    “我他妈怎么会教他这个？”
    “如果不是你教的，为什么他都已经当了半年的职业球员，却连他妈一点战术纪律性都不懂？你他妈到底整天在教他一些什么东西？”
    如果加内特是个真正的硬汉，那么他应该像艾孝丑一样站出来背负所有的罪恶。但他没有，答案众所周知，他不是那种外粗内硬的汉子，他懂得且战且退，更不会在路易气头上站出来顶雷。
    可怜的伯德就是没这个眼力见，如果他保持沉默，那么路易只会输出加内特一个，现在，他的出现刚好使仇恨转移。
    赵远征知道该在什么时候劝路易。
    威尔逊也知道。
    等路易骂到痛快后，赵远征说：“老路，上半场的问题确实很严重，但我们还有下半场要打。”
    “教练，我相信茉莉已经知道错了。”威尔逊说。
    “你知道错了？”路易像头猛虎一样瞪着加内特。
    加内特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我……我错了。”
    “错哪了？”
    “都……都错了……”
    路易狠狠地说：“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如果不好好打球，就给我滚蛋，我只要守规矩的职业球员，不要他妈的煞笔高中生！”
    这也是路易的新同事们第一次见识到他的脾气。
    伯德起初是有些憋屈的，虽然他有教导不力的责任，但也不应该被这么骂呀。
    忽然，他看明白了。
    路易只是在立威，一个不会生气的教练是无法带领球队走向胜利的。
    “下半场，我立三个规矩！”路易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接受失误，但不接受因为愚蠢的私人原因导致的失误；我接受内线被对手统治，但不接受像上半场那种一触即溃的软蛋行为；我接受失利，但我只接受我们在竭尽所能后仍然无法取胜的失败，谁他妈敢在下半场掉链子，拖大家后腿，别怪我不留情面！”
    和上半场的湖人不同，下半场的湖人像一群饿狼。
    当威慑足够强烈，它同样能够起到类似于鸡汤的作用。
    魔术还和上半场一样，湖人却突然把比赛强度提升到系列赛第七场的级别。
    强度不匹配的情况下，魔术的领先优势很快就被抹平。
    杰克逊叫暂停，安排奥尼尔低位进攻，想借此夺回领先地位。
    但接踵而至的是湖人的包夹，是加内特蜘蛛网般的扫荡与协防。
    以及，威尔逊无解的点名。
    魔术无法将强度提上来，策略上也缺乏变通。
    杰克逊是个很喜欢蓄力的人，他不看重常规赛。
    只要球队能确保进入季后赛，那么就算多输掉几场常规赛，也是可以接受的。
    何况最近魔管的骚操作把球队弄得鸡犬不宁，禅师的心思早就不在比赛上了。
    怎么灭火，怎么哄鲨鱼开心，怎么让鲨鱼留下，怎么把管理层的脑回路掰回来……和这些事情相比，胜负于我何加焉？
    也许输掉这场比赛，让路教练开心一下也不错。
    或许要不了多久，他得找路易帮忙出谋划策呢，毕竟指望管理层那帮猪猡回心转意，那是比登天还难啊。
    想到这，禅师从思想上就放弃了抵抗，直接开摆，输就输了。
    这也让路易感觉赢得有点索然无味。
    魔术前前后后就挣扎了一下，眼看湖人更想赢，他们的想法不是“不行，我得赢回来”，而是“你赢任你赢，我不玩了”。
    路易特想知道杰克逊是怎么想的。
    没想到，这丫在比赛结束后居然还要装出一副湖人技高一筹的模样：“不愧是你啊，路教练，我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