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蔓能猜到司谨言会找她，却没想到来得那么快。
    准备放学前，她手机震动，下课铃响起，她瞥了一眼过来的消息。
    一个未知号码，一条简短讯息。
    落款一个“司”字，足以表明对方的身份。
    她用了最快的速度收拾跑出去，看到那骚包的跑车，还有一脸不耐烦的司谨言。
    短信又来了，张蔓打开，嘴角笑了笑。
    司谨言：【限五分钟。】
    张蔓：【你站着别动。】
    男人盯着手机还在思索，张蔓已经朝着他走过来，轻笑一声。
    “难道没人告诉你，这个时候很容易交通堵塞？”
    “a大都没有那么堵，哪里想到转个圈赌成这样……”
    司谨言还想吐槽几句，可看到张蔓穿着校服的样子，声音都跟着变小。
    前两次见张蔓，不是在酒吧就是在晚宴，现在看到校服总算清醒了一点，面前站着的是小姑娘，也就刚成年。
    可刚成年就……
    早上见到的那一幕，光是回想，司谨言的脸色都跟着不太对起来。
    “先上车。”他丢下这句话，准备开车门。
    可张蔓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微微歪头。
    二人对峙，司谨言认输。
    他微微叹气，主动把副驾驶的门打开，看着张蔓嘴角的笑意渐深，他咬了咬后槽牙，吐槽的话没说出口。
    张榆森聪明，他认。
    哪里想到张蔓耍小聪明也是一道一道的，他也不得不认。
    车子发动，张蔓已经系好安全带，准备打个电话。
    电话刚拨通，司谨言先开口。
    “我给王司机说过今天放学我来接你。”
    “谁跟你说我是给王叔叔打电话的？”
    张蔓声音很轻，笑意不减，手机在耳边，接通之后对着对方喊了一声“妈”。
    原来是在给陈斐打电话。
    司谨言只跟陈斐见过，次数不多，从张榆森搬出来后就更少碰见了。
    他终归是外人，拐走一个高中生，也应该跟对方的父母打个报告。
    哪里想到，张蔓打电话只是为了请假。
    “我身体不舒服，晚上奥数不上了。”
    “老师那边你也帮我请假，未来三天都不想去。”
    “嗯，我没事。”
    “好，妈妈玩得开心。”
    她对话的声音很甜，跟普通家庭的女儿和母亲撒娇没什么区别，温顺乖巧，却跟司谨言看到的完全是两种人。
    他没忍住往张蔓的方向看了几眼，看到张蔓已经凝固下来的脸。
    一切都是装的。
    那就对了，这才是他认识的张蔓。
    等她挂电话，车子也停下来，在等面前的红绿灯。
    “司少爷不说说要把我拐去哪？”张蔓看着外面车来车往，歪头看了一眼司谨言。
    “我什么也没说，你不也上了我的车？”
    “你说的没错。”
    张蔓不说话了，拿起手机玩起来，场面就这样尴尬住。
    司谨言的眼神在瞥红绿灯，可手指却在方向盘上不安起来。
    他确实有很多话想要问张蔓，可对方真正到了自己的面前，他又觉得难以开口。
    问什么？
    “你和张榆森是什么关系？”
    “今天早上在房间发生的事，是你主动，还是他主动？”
    “就算是同父异母，你们难道就不算是亲兄妹吗？”
    ……
    等到绿灯响起，司谨言才发现这些从脑海中闪过的问题，他一个都问不出口。
    车发动慢了几秒，后面响起催促的喇叭，他不得不重新启动引擎，慌忙之余，听到张蔓的轻笑。
    “司谨言，今天早上，我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