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有功就得赏”，石仲魁笑眯眯道，“而且最近你确实劳苦功高。”
    这话吓的锦毛鼠都颤抖起来，自己这位主人的脾气，那真是说变就变。
    而且疑心病重，又极度小心眼，实在太难侍候了。
    石仲魁这次反倒没真打算教训他，毕竟惩罚的手段其实也不能随便用。
    过多难免会让手下离心，威慑力也就没那么高。
    想了想，一个念头而过，紫金红葫芦出现在他手里。
    然后一道三两重的灵桃酒，出现在锦毛鼠面前。
    “好好办事，少不了你的好处。”
    “谢老爷，谢老爷”，一口吞下灵酒，锦毛鼠立马跑到书房的角落里，默默吸收着灵酒里的灵气。
    两个时辰后，小老鼠这才醒了过来，瞬间感觉到自己离练气四层中品更近了。
    乐的他吱吱吱的叫唤了几句，随后又老老实实的去做事了。
    晚上绣衣卫内堂，一份字写的像狗爬一样的信，再次忽然出现在指挥使的案牍上。
    隔天早上，一群绣衣卫一脸急切的跟着指挥使快马去见司职大太监。
    皇帝很快知道了，京城居然再次出现了白莲不说，安乐郡王妃娘家的祠堂里，居然还藏着前太子的牌位。
    不过绣衣卫的指挥使和前几次一样，根本不敢说情报的来源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心里坎坷的偷偷看了皇帝一眼，皇帝倒是对他非常满意。
    随后就下旨绣衣卫出动，清缴白莲。
    但牌位的事，他却犹豫了起来。
    左思右想一番，开口叹息身边没个信得过的英才后，带着夏守忠去了龙首宫。
    太上皇听到之后，表情那叫一个精彩。
    怀念、后悔、迷茫。
    看的皇帝心惊胆战，深怕太上皇动了其他心思。
    好在太上皇最后还是下旨去搜查一番。
    因为无论他多么怀念前太子，可事实就摆在那里，当年那场叛乱就是谋逆。
    而且这次皇帝发现这事后，并没偷偷调查和动手。
    自己这个当爹的没点反应和行动，不就摆明告诉皇帝，自己还在惦记着前太子和有了其他心思嘛！
    到时候本来还算稳定的父子关系和朝堂，必然朝着不可逆的方向发展。
    等真找到了那个牌位，太上皇眼睛通红的抚摸几下，随后亲手用匕首刮掉红漆。
    忽然在皇帝不可思议的表情中，猛的往地上一砸。
    “哐当”一声脆响之后，就见太上皇怒不可遏的吼道，“逆子，逆子。”
    皇帝一愣。
    随后他就反应过来，这说的不是自己。
    仔细往被摔成两半的牌位上一看。
    瞳孔猛的一缩。
    原来牌位上面露出了丙子年五月初七的字样。
    仔细算算，正好是前太子当年谋逆时的前几天。
    也就是说当年自己那位太子哥哥，是抱着不成功就成仁的心思。
    这让太上皇看到之后，不气疯了才怪。
    “传旨，安乐郡王不思孝道，贬为……”
    本想说贬为庶人，可看到皇帝脸上露出期盼和惊喜表情，太上皇又强行冷静了下来。
    改口道，“贬为奉恩将军，奉旨守陵，无旨意不得离开，郡王妃一家全族发配琼崖。”
    大周爵位里，公候伯子男基本延续了东周、西周的五等爵位。
    而皇室中除了各种王爵外，还有奉恩镇国公、奉恩辅国公和镇国将军、辅国将军、奉国将军、奉恩将军六等。
    可以说太上皇这是把安乐郡王贬到最低了。
    再低，那他都不是皇家的人了。
    至于郡王妃一族，今后是别想再回来了。
    除非大周灭亡，否则子孙别想再考科举，生生世世都是最底层。
    皇帝听到这话后，心里虽然遗憾，但更多的还是高兴。
    奉旨去守陵还好说，那句‘不思孝道’更是直接把这位亲孙子，比拟成十恶不赦之流。
    别说当皇帝了，就是想扯旗造反，满朝文武都没人愿意跟着他。
    “儿臣领旨。”
    可以说这句话是皇帝这些年以来，第一次真心实意的领老皇帝的旨意了。
    老皇帝一见，心里叹息一声，挥挥手道，“朕乏了，皇帝去吧。”
    皇帝忙跪地行礼，这才恭恭敬敬的走了。
    人一走，老皇帝再次叹息一声，朕是不是真的老了？
    可看老皇帝最后还是没把前安乐郡王贬为庶民，就知道他哪里放得下权利。
    不过，这次老皇帝暂时没心思去针对石仲魁。
    但一些害怕皇帝整顿京营，还有清理户部亏空的勋贵和官员们，却不得不搞事，以分散皇帝的目光。
    ……
    时间过的很快，自从知道了前安乐郡王被贬去守陵，石中魁倒是想干脆弄死他。
    可他心里也明白，即便真要那么做，绝不能弄个暴毙。
    否则必然会打破太上皇和皇帝之间微妙关系。
    太上皇肯定会想着我都把孙子圈禁起来去守陵了，你还不放过他。
    那是不是还想弄死自己这个当爹的？
    人在恐惧之下，是没道理可讲的。
    不过这不妨碍石仲魁弄废了现在的奉恩将军。
    第106章 打不过，我就摇人
    咬人的事对锦毛鼠来说太简单了，夜里扑上去，在前安乐郡王脸上撕咬一番，要是在下面再咬几口就更好了。
    锦毛鼠倒是很容易就溜进了京城北的皇陵里。
    可让人没想到的是，安乐郡王身边居然有一大四小，五个道士十二时辰日夜守着。
    这还不算，要不是锦毛鼠机灵，躲在皇陵屋檐下观察了半个晚上，看到有人挑着吃食离开。
    说不定就会中了躲在山上的十几个道士的埋伏。
    石仲魁听到回报后，顿时皱眉起来。
    不过这可难不倒他。
    既然太上皇、道士们，甚至皇帝自己都在怀疑有妖邪作乱，那就给他们一个妖邪。
    不仅能帮夜游神摆脱嫌疑和麻烦，还能让太上皇和皇帝相信这世界有妖邪。
    而且既然有一群道士都会道术，那自己也会，在外人眼里就不再是独一无二的唐僧肉，人人都想咬一口。
    招来夜游神，很快得知京城北边，靠近长城内外的地方确实有修炼有成，躲在山里的精怪。
    甚至出了长城，精怪就更多了。
    选来选去，最后选中一窝黄皮子。
    这群黄皮子一般都不出来害人，而是躲在一个地处长城边上，基本上没人管的村子里享受供奉和香火。
    但修炼有成的黄皮子想真正得道，得找人讨封。
    也就是说不管黄皮子今后如何当好妖怪，它必然害过一个人。
    借口去祖茔散心，石仲魁带着顺儿和三个于家的家仆，骑着马出了京城。
    先去了大兴祖茔，夜色暗淡下来后，借口劳累一夜想早睡。
    运起神行之术跟着锦毛鼠，一路快弱奔马，只花了半个时辰，翻山越岭来到了京城以北的皇陵外。
    “老爷，那群道士就躲在皇陵外的山头上。”
    石仲魁虽然看不到，但这不妨碍他找帮手。
    驱神之术发动，很快一个手拿开山斧，身穿铠甲，外披青袍的山神出现在他面前。
    山神一出现，立马双手抱着斧头，对着石仲魁鞠躬行礼，“小神天寿山山神邱有刚，见过上仙。”
    随后看到跟着石仲魁身边的夜游神，还有12个阴司兵丁，心里更加笃定这个会驱神神通的凡人，必然是有大来头的。
    “山神有礼了。”
    石仲魁回礼后直接问道，“某近来偶感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今夜心有所感一路到此，心里那股不详预感更加强烈了，这才招来山神询问一番。
    这方圆百里内，是否有害人的妖邪？”
    这话看着没什么毛病，可山神仔细一想，你身边都有阴司神将保护着，犯得着自己亲自过来？
    可这话他可不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