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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年代女首富 第478节

    胡桂香母子跟提线木偶似的, 曹董夫妇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乖乖配合。
    那个情真意切的,搞得过来堵新闻的香港小报记者都怀疑这母子俩到底是谁的老婆跟孩子。
    曹启龙在他们嘴里简直是菩萨一样的存在。
    饶是这样, 也没让曹董的心情好多少。
    他的不满主要来自于女儿。都说女生外向, 果然如此。
    亲弟弟出了这么大的事,她居然不尽心尽力, 甚至不肯把自己的人脉拿出来给家里用, 就是自私恶毒,鼠目寸光,丝毫不懂得一个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什么她到大陆后主要在长三角一带发展,在深圳没什么关系。
    狗屁!他就是从大陆出去的,又是最早一批到大陆投资的港商之一,他对这里太了解了。
    她在深圳经营卡拉ok房, 不管是歌舞厅夜总会还是卡拉ok房, 经常招待的是哪些人?非富即贵。随便扒拉一下, 就能找出在关键时刻派上用场的人。
    不过是把人打晕了,又没打死。只要上下稍稍运作一下, 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然而曹敏莉却冷酷无情, 一口咬定对大陆的司法系统不熟悉, 实在有心无力。
    偏偏曹董自己去年退出大陆市场时做的太绝,跟不少关系都断了联系。原先交情好的,又在那场风波中受了牵连, 想要重新构建人脉网络,短期内实在困难重重。
    更让他心情烦闷的是, 没想到美国退让的这么快, 当初制裁搞得声势浩大, 现在一个联合国投票, 就什么都翻篇了。
    倘若没达成协议,北京怎么可能会投出弃权票?这里面的文章已经呼之欲出。
    曹董有心重新杀回头,但走的轻松,再回来就艰难了。他还年富力强,不甘心就这样被后浪拍在沙滩上,他还得再搏一搏。
    毕竟启龙实在太年轻气盛,容易落入别人的圈套。
    秘书拿来了收集好的报纸,毕恭毕敬地向董事长汇报香港那边的动态。
    现在各家小报都在争先恐后的报道曹少的丑闻,将他在大陆的桃色事件说得无比不堪。什么迷.奸女大学生夜袭官家小姐,个个都说的有声有色,煞有介事。
    曹董的面色阴沉下来。
    桃色绯闻不算什么,谁家少年不风流。哪个成功男人后面不是一堆女人。
    但官家小姐这四个字太过于敏感了,它提示的是另外一件事,就是曹家得罪了大陆权贵,大陆的公安绝对不会放过曹启龙,会让他牢底坐穿。
    曹家只有一儿一女,被当成接班人培养的儿子要深陷大牢,这对曹氏集团来说是个沉重的打击。
    古往今来,每个朝代走向穷途末路的时候,统一的特点几乎都是没了接班人,甚至皇帝不得不在宗室中选择子弟过继。
    走到这一步,那就是衰落之相。
    无论如何,曹董都要把儿子捞出来。
    他放下报纸,下定了决心:“联系彭董,一起吃个晚饭,可以谈一谈合作的事。”
    女儿长大了,翅膀硬了,以为可以为所欲为。在大陆开了七八十个门店,一年的利润有几千万,就真当自己了不起了?
    殊不知没有曹氏,她什么都不是。
    曹董自认为还不屑于嫉妒女儿的眼光和判断以及做事的速度,她只是要教教年轻人怎么做人,省得她自视甚高,不知道自己的骨头究竟有几两重。
    这边曹敏莉还没查出原野的那位董事长在香港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那头陈自强反而先有了进展。
    就像周秋萍说的那样,有些事情对外面的人来说是密不可宣的惊天大秘密,但对门里的人来讲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儿。
    原野的股权变迁里有两个关键点,一个是国有股权的极度退让,从60%以上下降到1.1%,这里面的关键词是承包。
    简单点讲,就是作为大股东的国有企业本身也不想承担经营风险。作为国有企业,它调动资金的难度系数要远远大过私人,很难继续往里面投入资金。而且比起商海沉浮的风险,他们更加倾向于承包出去,收取旱涝保收的承包费。
    正是靠着这一点,原野的掌门人经过几度变更股权,将这家名义上的合资公司已经变成了自己的私人单位。
    但它不是发行股票了吗?一个私人公司在1990年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发行股票的,它没那个资质。
    关键时刻有贵人帮忙,这个贵人不是具体的某一个人,而是原野公司的性质,它是一家中外合资股份制试点企业。如果因为最初的大股东国有企业股权稀释而退出公司,又让它变成一个承包制企业,那感觉就非常不好。
    这是企业所有制改革的倒退呀。
    所以有关方面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这种事发生,愣是把它股份制的壳子给保留下来了,这样它才有资质发行股票。
    而公司的掌门人为了抓牢这个机会,成功发行股票,还特地以原野最大股东润涛公司拿出了900万的原野股票,分别转让给原野时装公司以及其他4家企业。
    这是在去年11月到12月发生的事儿,当时深圳股市已经开始预热了,深安达发行股票就引发了抢购潮,发行方甚至不得不每人限购3000股,然后是这样500万的股票也一天内就卖光了。
    然后原野就在1990年的春节刚过,便迫不及待地发行了自己的股票。
    以它为节点,深圳老五股正式成军,紧跟着就是四五月份的股价暴涨。
    现在再回过头看看这件事,总叫人觉得是上赶着硬塞钱给人家。哪哪都别扭,哪哪都不对劲。
    陈自强想往里面深挖一挖,他觉得从导师那里得到的信息还不是全部。因为对方的套路是典型的空手套白狼,所谋甚大。
    “这么讲吧,他转来转去股权看着很复杂,但实际上的根本就是注入资成立公司然后弄贷款获搞基建,接着转股权搞走资金。除此之外,应该还有其他方面的小动作。但我这边没机会查。”
    说到底他就是个研究生,可以借着搞调研写论文的名义请求人家公司帮忙配合让他查看相应的资料,但人家如果真有问题,怎么会真的都让你看到。
    倘若对方是个没头脑的人,那也不能把政府和股民骗得团团转,心甘情愿地奉上大把钞票让他去澳大利亚和香江买豪宅。
    周秋萍劝他:“你算了吧,你再查下去估计人家要警觉了。到时候直接找个人把你给咔嚓了,说不定你连尸体都找不到。”
    在80 90年代,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失踪人口真不是什么稀奇事。
    但是陈自强不甘心啊,他甚至有种诡异的亢奋感。看,什么叫知识就是力量。原野被称为股市黑马,被这么多人当成明星企业追捧,却让他发现了里面的漏洞。
    他怎么肯在这个时候松手?
    用知识造福社会,不就应该在此时此刻吗?
    周秋萍见劝不住他,干脆拱火:“那我看能不能找人帮你吧,这个得有专业机构介入。”
    或者简单点讲,得依靠官方力量,而且这个官方力量必须得跳出深圳的范围外。因为即便周秋萍这样的外行都清楚,一家公司发行股票前肯定要进行评估以及审计。它能把股票推出来,就代表当时的审计评估根本没拦它。
    究竟是原野的手段太高明,成功地瞒住了审计方还是有其他因素影响,那就说不清楚了,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周秋萍在脑海中搜寻了一圈,发现自己能求助的人好像只有卢振军。因为现在大陆根本没证监会,股市也没有一个统一的管理部门。
    她一个普通商人,人又在海城呆着,哪来手眼通天的本事,把胳膊伸到深圳去。要查的话,也只有上级单位才有这个权限了。
    她一通电话打到布达佩斯,卢家父子虽然都在股市上挣过钱,但卢振军对股市还真的是感觉麻麻的,知之甚少。
    周秋萍就打了个比方:“这段时间不是有风声说要明确产权吗?把那些戴假红帽子的单位给剔出来。也有人趁这机会把真正的集体企业扒拉到自己的碗里,实际上侵吞了国有资产。而且现在的合资企业鱼龙混杂,有很多所谓的外资根本从头到尾没掏一分钱,全部都是国资垫付的。股票上市套现离场,就意味着不是招商引资,而是内资外逃。他在香江买了套豪宅就花了560万。”
    卢振军终于震惊了,这出手也太大方了。一个服装公司一年才挣多少钱?
    他迅速扒拉自己的关系,当场答应:“行吧,我找找人,看能不能启动调查。”
    他又笑道,“秋萍啊,你很好,你很有企业家的责任感,这是优秀的企业家必须的品质。”
    周秋萍在心中呵呵,她还真没想这么多。
    说起来这事儿当真跟她没啥关系,就是她和陈自强好几年的交情,当初也是她建议陈自强把原野股票当成他的研究对象。现在人家查出问题了,她撒手不管,实在说不过去。
    再说,她没少从深圳股市挣钱啊,她对深圳还是很有感情的。
    内部调查的事儿算是有眉目了,外部调查也不能放松。
    周秋萍又一个电话打给曹敏莉,汇报了自己这边的进展。
    曹敏莉倒是挺佩服这位彭董的,这人显然非常熟悉内地的官场以及国有单位体制特点,十分擅长钻空子,很会吃政策的红利。用内地的话来讲,就是典型的投机倒把分子。
    周秋萍问了句她:“那些记者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搞的呀?”
    曹敏莉已经调查清楚了底细:“算是曹氏的竞争对手吧,大家都从服装业开始转行,业务范围有重叠。”
    对方的用意在打击曹氏的声誉,继而影响曹氏股票。最重要的是,他们也打算进军大陆市场。
    周秋萍叹气:“你们这些人搞事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难怪古人说要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家也管不好,就是大麻烦。”
    曹敏莉笑了笑,没再多说此事。
    挂完电话,她询问苏珊:“董事长最近在忙什么?”
    “在拜访各路官员,大小干部他都请了个遍。”
    当然,曹董不会蠢到直接跟对方说拜托你帮帮忙,把我儿子捞出来,但他可以以在深圳投资的名义,和各路官员见面啊。
    公事和私事,在很多情况下都是混乱的。
    曹敏莉的手摸到了下巴上,突然间笑了:“有的时候土生土长也未必了解。”
    世界变得太快,他的父亲自诩在大陆长大,对大陆的行事风格了如指掌。改革开放后又来大陆投资,更加了解他们的心态。
    但事实上,他是在用老眼光看待新问题。
    眼下的□□无论如何都不会趟这个浑水。经过几次清洗之后,他们太清楚站队的重要性了。现在国际形势多变,东欧接二连三地改了旗帜的颜色,苏联也岌岌可危,大陆姓资姓社的问题被讨论的热火朝天。
    谁在这个时候触霉头,那大概真的打算下海走人了。
    苏珊犹豫了下,汇报了另一件事:“除了官员之外,曹董还见了不少公司负责人,说看能不能投资合作。其中有一位就是原野公司的那位彭董。”
    曹敏莉的目光一下子锐利起来:“原野公司?”
    苏珊点头:“对,就是那个发行股票的原野公司。听说曹启龙买了不少他家的股票。”
    曹敏莉笑了,意味深长道:“那他真没少给人送钱。”
    有意思,这些事居然串到一起了。在股市掀起惊涛骇浪的人看来不仅仅满足于此啊。
    “盯住董事长和原野的动静,毕竟这是集团的大事。”
    苏珊立刻领命:“好的。”
    曹敏莉的目光落在台历上,也算凑巧,那上面居然还打着原野的广告: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籽。下面的小字写着,公司已经发展成为技工贸相结合,产供销一条龙的多功能跨地区跨行业的一个外向型集团企业。
    看上去很精彩。
    就看它到底里面是什么货色了。
    自古做事从上到下易,大陆虽然经常被诟病一言堂,但这种权力集中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那就是当它想做一件事时,推进的就非常快,无需扯皮扯到天荒地老。
    卢振军通过自己在东欧的官二代找上的关系,没用两天时间,就启动了对原野公司的调查。
    当然,以周秋萍的身份,这个过程她肯定一无所知,自然也不知道调查组进场调查发现的问题究竟有多么触目惊心。
    首先股东的构成充满了玄妙,都跟那位彭董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基本可以大胆猜测他们不过是傀儡,真正掌握权力的是彭氏家族。
    其次,大面积抛售法人股。利用深圳股市黑市交易,在6月到9月这短短数月的时间,他们总共抛售了1,843万股法人股,占原野上市总股票的1/5。光是这一项,他们就获利高达好几千万元之巨。
    除此之外,公司的账目也是混乱的。高达2,300万的管理费用,居然挂在公司下属单位的在建工程里。投资澳洲公司的数百万资金在财务报告里缺项未列。
    而且公司的股本投入以及变现分配也问题重重。基本上,它就是个筛子,到处都是窟窿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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