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是什么呀?化妆舞会吗?每个人头上都戴着帽子, 有狗头也有猫头。
她还没琢磨明白,就有小猫跑到了她面前, 嗲声嗲气道:“你能为我们做点事情吗?”
周秋萍看到自家的小猫咪, 乐不可支:“你告诉我, 我能为你做什么呀?”
星星很有演员的精神,一本正经地扮演自己的角色:“你可以逛一逛我们的帐篷,看看有什么喜欢的, 你买东西的钱会捐给我们。我们会有一座新房子。”
周秋萍这会儿才注意到小区里面搭了很多帐篷,有的开了门, 可以瞧见里面的摊位, 摆了各种各样的东西。
看样子是个义卖会呀。
余成一直陪着孩子呢, 这会儿也认出了人, 跟她解释:“他们准备自己建一个流浪宠物收容所。”
海城养猫养狗的人越来越多,随之而来的是流浪猫狗越来越多。但现在城市管理者还顾不上这个问题。人都管不过来,何况猫狗。
所以小区里的外国人自己组织义卖,好筹钱收留流浪猫狗,给它们做绝育手术。
他们家三位小学生就成了义务宣传员。
他说女友:“不是说明天早上飞机才到吗?不然我们去接你了。”
周秋萍笑道:“我就是怕你们大晚上的等。飞机三天两头晚点,谁知道会折腾到什么时候。”
她摸摸三个小东西的猫脑袋狗脑袋,相当豪气:“走走走,看看有什么好东西。”
邻居们拿出来卖的,有自制的手工艺品,也有做的特色美食。
周秋萍领着孩子从头逛到尾,中途还和人谈了一单贸易生意。
谁说外国人休息时就不做买卖的?咋可能啊,在布达佩斯,夏天欧洲人过去度假时,是谈生意最热闹的时候。
不仅是她,其他邻居也一边聊天,一边敲定合作的事儿。
就连她家老太太高兴同志都竖着耳朵听人家讨论去国外买卫星的事儿。就是这个月,我们国家通信广播卫星公司为美国买了在轨卫星,听说可以提供1万多条卫星通信电路,能传输10多套电视节目呢。
大家都在讨论,把这个生意做起来的话,绝对划算。
高兴同志也有些心动,撺掇女儿:“你要不要找找这方面的门路啊?”
周秋萍直接摇头:“阿妈,你就别想了,这种垄断性的生意,绝对没有普通商人的事。京城一堆人盯着呢,个个都有自己的三产公司,轮也轮不到小老百姓。”
高兴同志还是不想放弃:“那香港台湾总有电视吧?他们就不想放?做做这方面的买卖嘛。”
周秋萍乐了:“那你就更加别想了,他们才多点大的地方多少人口?他们想扩大影响范围的话,也就是往大陆发展。你想,国家会让大陆直接看他们的节目吗?”
朱莉都要直接摇头。
开玩笑哦,苏联的例子摆在眼前。如果不是全面放开,放弃了新闻审查制度,也许它没这么快over。
毕竟人对未知的事情都抱有幻想,戴着滤镜。再接受经过筛选的信息,那么就充满幻想了。
毕竟如果没有这些幻想的话,又让人如何对抗现实的痛苦呢?
高兴同志替女儿犯愁:“你不搞卫星的话,你钱用来干嘛呢?我算了,股票能卖不少钱呢。”
周秋萍哭笑不得,老太太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豪横?卢布贬值厉害,必须得赶紧花出去也就算了。人民币还是比较□□的,没必要这么急吼吼吧。
不过她还是开口安慰阿妈:“你就放心吧,我那点钱,早就被惦记上了。”
谁惦记的?干啥啊?
还有谁呢,老卢同志呗。
先前说的好好的,部队把空着的房子和地划出来,转给她作为补偿。
结果她都要出门坐飞机了,卢振军的电话打了过来,说这种划拨不能是无偿的,否则账面没办法看,也不好对上面交代。
为啥呢?咳咳,有些事能说不能做,有些事能做不能说。真摆到明面上,大家不好交代。
毕竟要往大里讲的话,这涉及到了复杂的国际局势。外交无小事,懂不懂?
周秋萍的反应就是个大写的“呸!”
真不要脸,前脚知道她有钱了,后脚就要改补偿协议。果然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高兴同志都无话可说,唯有摇头叹气,啥叫人穷志短啊?这就是典型。
余成倒是安慰她:“那正好可以多拿些地。”
以市价1/3的价格拿下这些房屋土地,勉强也说得过去。
这时代的地价真不贵,除了少部分炒楼花的地区,诸如海南北海之外,其他的地方包括浦东,地价都上不去。一直要到千禧年之后,房地产才真正迎来自己的高光时刻。
周秋萍本来想着在俄罗斯大展拳脚,靠着私有化证券拿下油田天然气这种大boss级别的产业。
现在想想看,果然是她想太多。还说人家企业家往政治家的方向靠呢,她这样的不是做的更过吗,谁需要她自以为是呢?
不如好好自己发财。
她点点头,张罗着:“行,等股票处理的差不多了,估计也要放假了。看看他们三个艺术团给不给假。有时间的话,就带他们三个好好跑跑,看能挑中哪些地。”
对,就是这么的豪横。列了一条长单子给她呢,她相中了谁画个勾,那就是她的了,直接办手续就行。
想想那场面,就感觉好爽啊。估计以后几十年都能拿出来吹牛,谁都赶不上她的高光时刻。
一听说要出门到处溜达,三个小朋友都激动了,包括卢小明都追着问:“阿姨,我们都去哪儿?”
周秋萍笑道:“天涯海角,哪里都有。”
他们搬了人家三座武器库,那扒拉着分配掉的东西太多了。
你说咋运回来的?直接在箱子上盖了废金属的标签就能出口。
不仅他们一家是这样,其他人也如此。这已经成了大家默认的潜规则,谁也不会跳出来找事儿。
东西一多,分配的地方不就广了吗?只要拿到东西的地方,你总得有点表示吧。
所以,列出的单子范围就广了呗。
这么算的话,这一波卢布换的真的不亏,也算是间接的薅到了羊毛了。
星星听不懂天南海北有多大的概念,就追着妈妈要礼物,妈妈出国了呢,应该带礼物的。
周秋萍只好把喋喋不休的小猫咪拎回家,然后开箱子,拿出了特地买的大列巴。
这玩意儿到今天为止她都不爱,因为她小时候吃够了粗粮,实在不喜欢干燥粗糙喇嗓子的面包碴。
但高兴同志拥有母亲的智慧啊,充满了生活的创意。
她蒸馒头的时候把大列巴切片放上去一块蒸,神奇的事情就发生了,面包居然变的有弹性也有韧性,反正小家伙很喜欢咬,感觉口感非常独特。
朱莉是头回尝试,咬了一口,也觉得很不错,还脱口而出:“如果这么做的话,猪吃了会不会吸收更好?”
老太太也在吃面包片呢,闻言默默。
彭阳今晚一块过来玩了,严肃地教育朱莉:“这也还行吧,不算猪食。”
周秋萍赶紧解释:“不是,现在基辅那边缺饲料,猪都要饿死了,农民只好去城里买面包喂猪。”
彭阳听得目瞪口呆:“他们用米糠,不,用小麦用玉米喂也比用面包喂好啊。”
朱莉摇头:“他们没有,他们的粮食都被收走了。他们只有等着分口粮。你去到城里买面包,是他们唯一能够买到的东西。”
彭阳积极开动脑袋瓜子,眼睛一亮:“小球藻,可以搞小球藻,那个可以当饲料的。当年靠它救活了很多人了。”
高兴同志立刻摆手:“算了吧,那玩意儿,猪都吃不下。”
为啥呢?特别难吃。
60年代那会儿,因为缺粮,全国都在推广搞小球藻养殖。他们大队也搞了一堆。
老太太吃过,又腥又骚。腥味是水藻自己的味道。骚味则是因为人的小便。小球藻要在尿里面才长得好。
“那会儿人浮肿的厉害,说能够治浮肿病。可吃了还是没用,该肿的照样肿,就是心里舒坦点,好歹塞东西到肚子里头去了。”
彭阳大失所望:“那就是它没用了,白折腾了?”
他本来还想着建议农场养殖小球藻,作为补充饲料呢,能节约好多粮食。
老太太想了半天,才给出自己的看法:“也不算完全没用吧,起码知道国家在想办法呢,不是让我们扛肚皮等死。”
得,还是精神胜利法。
不过周秋萍决定先打个电话问问农场的王教授,人家原先是搞猪饲料的,虽然后来被迫改行养鸡了,但好歹也是专家,肯定掌握的知识更多。
说不定能够另辟蹊径,帮忙解决眼前的危机呢。
不管是从人-道主义角度考虑,还是为了自己在乌克兰的产业着想,她都希望农场能顺利度过这个冬天。
王教授接了电话,听她打听小球藻的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小球藻的营养价值的确高,而且养殖需要的条件很简单,只要有阳光,有干净的条件,就能做起来。我也准备在农场尝试,可以消耗禽畜粪便,产品还能充当饲料。但他有个问题就是它有三层坚硬的细胞壁,如果不把细胞壁打破的话,那么不管是作为食物还是饲料吃进肚子,能被吸收利用的营养非常有限。这也是为什么它富含蛋白质,但是用来治疗浮肿病的效果却不怎么好的原因。”
得,问题来了。
因为地理环境原因,乌克兰冬天日照时间短,不知道能否满足小球藻的生产条件。
而且破壁机这玩意儿现在有吗?没有的话,细胞壁打不破,那么生产出来的小球藻营养意义也很低吧。
王教授倒表示可以试试,反正它的培养成本很低。能派上用场最好,派不上用场也没多大损失。
他自己这边在联系工厂呢,那能不能制造机器把细胞壁打破,然后大规模做饲料。
高兴同志一直在边上听着,闻声就撺掇:“那让他们试试呗,总比扛皮来的强。”
经历过饥荒年代的人,对饿肚子太有感触了,这辈子最害怕的事就是饿。
她虽然没看过乌克兰农场的情况,可她将心比心,觉得农民手上有几个钱都不容易。既然都去买面包喂猪了,那肯定是粮食被吃光了,人都要饿死了。
农民不到迫不得已,基本不愿意花钱。
周秋萍摇头:“不是的,他们是国营农场和集体农场,发工资的。就是他们现在钱不值钱倒是真的。”
高兴同志突然间冒出一句:“他们农民还发工资啊?”
太不可思议了。
周秋萍点头:“是啊,已经发了不少年了。”
老太太感觉匪夷所思:“那这么说他们工人有工资,农民也有工资,咋还不满意呢,咋还要下红旗呢?”
要换成她当老农民的时候,每个月都有工资发到手上,她笑得不要不要的了,还有啥不满意的呀?
说实在的,当初要不是活不下去,她都不可能跟着女儿出来做生意。
拿工资多轻松啊,到时间就有钱,一点不犯愁。
难道真的是苏联老百姓人心不足蛇吞象,一山望着一山高,所以不稳定了?
八零年代女首富 第6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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