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霞那句我和你现在没有半点干系,成功让沈维白的心揪痛起来,痛得他几乎站不住。
他借着晃了晃头才稳住了自己的身子,一双桃花眼里渐渐晕染了怒意,说话的声音比平素尖锐了许多,音量也大了许多。
“李云霞,我告诉你,我们沈氏并不是叛乱,是要将昏君赶下台,是为东原社稷着想,也是为东原百姓做好事!”
云霞冷哼道:“东原人人唾弃的叛军头子不承认自己是叛乱分子,认为是在做好事?呵呵,这是我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
“本就如此!”见云霞不信,沈维白更怒了。
“你们居然能想出这么颠倒黑白的理由,简直让我不忍直视。
沈维白,你们不要把别人都当作傻瓜好不好?
对了,你祖父勾结西戎王对付东原这事又该用什么理由遮盖?我倒想看看,你们能编出什么理由来?”
云霞昂着下巴往前走了一小步,脸色异常严肃地怒斥沈维白。
不知道是被她的气势吓着了还是心虚,沈维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大步。
云霞不禁心中暗笑,她了解沈维白,依照沈维白凡事都有自己主见,骄傲的性子,若是与他心平气和的谈会有种隔靴搔痒的感觉,起不到什么好效果;反而刺激他,激怒他更能引起他的重视,继而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基于此,她决定直接骂醒沈维白,这样他才能把她的话听进去。
沈维白,我觉得你不应该是糊涂的人,希望你能悬崖勒马,不要愚忠愚孝于你那个祖父,做出让天下人戳脊梁骨的事情来。
云霞打着这样的主意,所以骂起沈维白来毫不含糊。
沈维白彻底被激怒,他扯着嗓子吼道:“我祖父只是借用西戎王的力量而已,根本就不会与他们联合。李云霞,你不要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你们做出不要脸的事还想倒打一耙?”云霞往地上啐了一口,抬起头来时,眼睛里闪过一丝慧黠:“沈维白,我问你,你祖父与西戎王早就有密信来往,对西戎王欲与北凉联手对付东原一事,不但不阻止,还推波助澜,这样做也是借用西戎王的力量?”
沈维白一愣,西戎王与北凉联合的事情他确实不知道。
祖父跟他解释与西戎王打交道的目的是让西戎王牵制住昏君的视线,他们沈氏才好暗中筹谋部署,奋起对付昏君,继而一击即中,彻底把昏君赶下皇位。
当时祖父摸着花白的长须笑道:这便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让昏君这个螳螂与西戎王这个蝉斗在一起,我们便做那个最后获益的黄雀!
白儿,将来你成了天下第一人,才能体会到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中的满足和爽快。
祖父也可以死而瞑目了,风烛残年之际,终于报了你叔叔的仇。
他听了祖父的话很伤感,还劝慰过祖父,承诺要让祖父过上太上皇般的好日子。祖父却摆摆手说他自个的身子自个清楚,怕是没有那个福分享受了。
那个时候,平日在他印象中精明干练,似乎无坚不摧的祖父变成了一个无助的普通老人,在感叹时光易逝,岁月不饶人。
他的祖父有什么错?在知道祖父要报仇的真正原因之后,他便坚定地站到了祖父的支持者行列,何况最后的得利者还是他呢。
这些往事在沈维白脑中一闪而过,祖父为什么瞒着他这一层呢?祖父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不管了,现下在云霞面前绝对不能承认,于是咬了咬牙对云霞说:“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云霞狠狠瞪了他一眼,继续骂道:“知道的话你就是与你祖父一样的叛徒;不知道的话,现在你知道了,就该弃暗投明,不要做这种千夫所指,千古留骂名的事情来。”
沈维白吞了吞口水,喉结滚动之后张了口:“昏君做的事你又知道多少,桩桩件件都是千夫所指的事情,你的父亲不是照样愚忠于他?若是他知道了昏君犯下的罪行,他还会这样傻乎乎的去救驾吗?”
这话里明显还有话,云霞神色一顿,整个人紧绷起来。她直觉沈维白知道一些隐情,但是现在问沈维白这个中缘由,沈维白会不会如实相告?
他们还在战场上,身后是各自的军队阵营。
云霞脑子飞速转着,她在想怎样问沈维白才能让他自愿说出来。
情急之下,她暂时没有什么好的主意,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姑且一试吧。
“沈维白,我父亲愚忠不愚忠不是你来评判的,而该由东原百姓来评判。从先帝继位到现在这么多年来,东原百姓对我父亲的评价你也知道,全是好话,从没有愚忠一说。
而你的祖父,当今皇上刚即位时,他可是最忠心的拥趸者,对皇上的评价极高,自请下野之后,还经常为皇上祈福,怎么突然就把皇上划定为昏君了呢?这不是自己扇自己的耳刮子吗?
依我看,你们也不要费尽心思找遮羞布了,没用!现在任谁都能看出你祖父是何居心,他就是个无耻至极的小人,而你便是他的帮凶。”
沈维白眼瞳微缩后又猛然瞪大,厉声打断云霞的话,暴喝道:“你胡说八道!”
吼完,他一把把腰中的剑抽了出来,剑尖直指云霞。
云霞没有一丝怯意,反而挺直了身子,一双大眼睛就这么看着那闪着寒光对着自己的剑尖,然后牵了牵嘴角说:“所以沈维白,我对你很失望!”
与此同时,苇杭已经往这边奔突而来,沈维白的手下也冲了过来。
云霞说完,就那么安静地站在原地,视线总算落在了沈维白身上。
沈维白的脸色涨红,被心爱的姑娘如此不齿,让他再也无法维持平日的高冷镇定。再加上云霞朝他看过来的眼光里全是鄙视,沈维白只觉得心脏生生被利器割碎,钝痛袭来,让他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其实他拔剑相向,只是为了吓一吓云霞的,他不会真的刺他心爱的姑娘。这会儿他却觉得自己的举动可笑到了极点,云霞一点都不怕,还对他更加失望了。
他到底在干嘛?一向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到哪里去了?
此时沈维白只觉得胸腔里充塞着苦涩,全身的力气就跟被抽干了一般,手中那把轻巧的剑也变成了千斤重,重到他都快拿不动了,所以手和剑同时垂了下来。
对于沈维白脸色的变幻以及接下来的举动,云霞都看在了眼里,她心里略微安定了下来,沈维白的反应证明自己的话对他还是有所触动的,也证明沈维白还是有迷途知返的可能性。
云霞转头对已站到自己身后的苇杭摇了摇头:“我没事,你回去吧。”
苇杭担心她,不肯走。
云霞肃容再次说了一遍,又用视线跟他交流了一番,苇杭才把自己手中的刀塞到云霞手里,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铁栓子滚回去!”见明光离开,沈维白也没好气地把自己的手下赶走了。
接着他转回头来盯着云霞,似乎用尽了平生力气一般才开了口:“罢了,今天我就告诉你昏君为什么该下台的原因,你听了就会知道我祖父和我反对他是对的。”
云霞心中一喜,这正是她的目的之一,不过面上还是维持着平静吐口:“愿闻其详,但对不对不该由你来说,我自会有判断。”
第1046章 骂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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