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行辕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三更。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了。半路上还差点被当做贼子抓起来。好在那管事的脸面还是有一点的吆喝了几声,事情轻松摆平。
等到到了二门的时候,两人分开。钟元自顾自去休息,也不管他去做了什么。见他脸上镇定的神色,想来糊弄一下朱权是没有问题的。
回到房间,钟元伸了个懒腰,正要睡觉,忽然听到叽咕一声闷笑。钟元顿时呆住。
“谁?谁在这里?”
他暗自怪自己大意。本以为这里是宁王的行辕,不会出什么事情才对。哪里知道,竟然还真的出现问题了。
正在他懊恼戒备的时候,一个女子从被窝里跳出来,俏生生道:“嗯,这不是算无遗策宋先生么?怎么如此狼狈?”
可不就是龚谷娘么?这小丫头不过是一米五的个子,穿着又喜欢青春靓丽,像是小孩子甚于像是一个大人。
“不是,你,你这是什么造型啊这是?啧啧啧……”钟元一点都没有生气,被讥讽了又能如何?能够看到母老虎一般的姑娘露出现在的模样,那才是难得的。
龚谷娘呆住,连忙找了一个铜镜过来,细细看去,只见里面一个头发散乱,甚至可以说是披头散发的女鬼模样,哪里有半点重阳宫霸王花的样子?
“啊~~~~~”龚谷娘尖叫一声,连忙冲回被子里,也不怕热,捂着被子叫道:“你出去!”
钟元无语的看着高高拱起的被子,难为她为了吓唬自己,竟然大热天捂着被子好久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我狼狈了?”
龚谷娘愤愤道:“老远就知道你回来了。你这样的人,若是成功了肯定是在宁王面前夸耀得厉害,只有碰了一鼻子灰,你才会这么早就回来。难道你不是这种人?”
成事享其功,败事委其过。这是通病,不仅仅是钟元这样子。可惜龚谷娘眼光很浅,只看见钟元是这样的,别的人,她没有注意,所以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
钟元大怒:“这难道怪我?他自己养兵,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感觉自己和鲁迅一样的冤枉,明明不是自己说的,非要鲁迅说鲁迅说的。可恼的是,宁王养兵明显是两个月不止了,怎么还怪自己?
龚谷娘也愤怒了,拿出一个枕头砸过来!
这枕头可不像是现在,都是用的羽绒啊太空棉啊什么的。那时候的枕头是什么?一个是瓷枕,一个是谷枕。这两种哪里有轻的?打到人那不是撒娇,是谋杀!
钟元充分发挥高手的身手左右一闪,就将枕头闪过去。
“我说,你生气就算了,勉强算是我的错。可你不会就这点事找我吧?”
转移话题!我转!
龚谷娘单纯,果然被转移了话题。当然,也有可能她也不想再在这个话题聊下去,主要是尴尬。
“都怪你,害得我忘记了!”龚谷娘埋怨了一句,然后才说道:“嗯,我想想……哦,是有个女人来找你。看她样子,都可以做你娘了!喂,我说,你的胃口是不是太好了一点,什么人都能下嘴呀?”
下嘴?我擦……是我太纯洁……
钟元一口老血憋在胸口。现在女人都这么强大吗?
“我都没见过,你怎么知道一定是我的女人?就不能是我认识的人?”
龚谷娘虽然单纯,却一点都不信钟元的解释。
“我信你个鬼!你这种色胚,还会有纯洁的友谊?我看啊,上到六十六,下到刚会走,没有你不撩的!”
这话说的,我就没有撩你呀!钟元摇摇头,将枕头捡起来,恨恨的拍拍被窝。“起来啊!这里是我的房间,你这个样子,叫我怎么跟被人解释。”
“你要跟谁解释?”龚谷娘一下子伸出头,好似一只随时准备咬人的乌龟。
钟元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连忙道:“你想什么?我说的是阿晓!她可是一直以为你是好姑娘来着!”
龚谷娘这才悻悻的起来,反手又给了钟元一下,颇有些恨恨的意思。
“哼,你也知道和你一起的就不是好女人是吧?哼!”
钟元无语。“那女人在哪里?什么时候来的?说了什么?”
龚谷娘一边整理衣裙,一边道:“哦,我安排人叫她休息了。却不知道她睡下没有。要不然,我去叫她过来侍寝?”
钟元正要说话,房门吱呀一声推开,一个女人伸头进来看了看,然后就看见衣冠不整的两人,以及散乱的被褥。脸色刷的红了。一边连连道歉,一边退出去。
“抱歉抱歉,元儿,娘真不知道你有要事,你忙,你忙……”
尽管是道歉的话语,话里话外的高兴谁都能听出来。
只将钟元和龚谷娘惊呆了。
沉默了一会,龚谷娘猛的扑过去,一口咬住钟元的肩膀,嘴里不清不楚的说道:“我咬死你!我的名节!呜呜呜……”
她这才知道,来找钟元的果然不是钟元的女人,而是他的母亲,王艳红……我的天!老娘的脸丢尽了呀!
钟元哭笑不得!是你自己在瞎搞,才会落到现在的下场吧?怎么又怪我?
只是不等他解释,不知为何,王艳红又伸头进来看。好似在确定她是不是误会了。然后,她满心欢喜的看见,这个重阳宫的高人,正挂在自己儿子的肩膀上呢!瞧瞧那梨花带雨的样子,真是我见犹怜。
王艳红满心欢喜道:“咳咳,那个,娘不是故意的。只是想说,年轻人呢,要节制一些……不说了不说了,其实你们早日生个孙儿,为娘也是很开心的。”
龚谷娘彻底崩溃!得了,现在自己再也嫁不出去了!除非嫁给这个王八蛋,臭流氓!
说起来,她原本特别郁闷的一点是,传说中口花花的流氓钟元同志,见到她的时候,半点调戏的意思都没有。这是几个意思?莫非是嫌弃本姑娘姿色不好?
现在好了,不管姿色如何,她这个钟家的媳妇是做定了!尤其是,看起来钟家的主母对她很是满意的样子。
钟元见状摊手道:“喏,我一根手指都没有动。这总不能怪我吧?”
当然能怪!你要不站在这里,我怎么会如此狼狈?你不站在这,我怎么会变成你钟家的儿媳?我,我咬死你!
钟元嘴角含笑,一把抓住龚谷娘的下巴,两根手指刚好恰在臼齿那里,龚谷娘还能将自己的肉咬下来不成?
不甘心的龚谷娘双手啪的打过去,钟元另一只手可不是闲着么?一点一收一转,将龚谷娘两只手恰到好处的圈在一起,牢牢捏住。
“嘘,不要乱动哦,说不得我娘又误会咱们再做某种运动了。”
龚谷娘面红耳赤,瞪了无耻的钟元一会,气得胸膛起伏。良久才后退了一点,示意休战。
钟元满意的松手。
龚谷娘恨恨道:“我是女孩子,你一点都不让着我?是不是男人?”
钟元耸耸肩道:“我可是自卫而已。你扪心自问,自从我进门以后,是谁在动手来着?我一根手指头都没有动过你吧?”
“可,可都是因为你才……”
“是是是,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不过,你不认为现在最合适做的不是和我吵架,而是和我娘解释解释么?”
龚谷娘楞了一会,然后说道:“那不成!不能叫你白占便宜。如今好歹算是你家媳妇了,好处不能没有。要不然,我这亏可不是吃大了么?”
她想要动手,看看钟元健壮的胳膊,高高的太阳穴,明智的放弃了这个打算。哼,这个男人可没有风度了。
当钟元的母亲王艳红第三次进来的时候。房子已经收拾得极为的整齐,两人身上的衣服也颇为齐整。倒是没有半点不雅的地方了。
王艳红动了动鼻子,深深吸口气。顿时有些懊恼。都怪自己,不该这时候来的。你看,他们正要动手,被自己给搞砸了!
天可怜见,她儿子是有色心也没有这色胆!
“母亲,您怎么来了?您见过齐梦楚了么?”钟元慢悠悠说道。
王艳红叹口气,脸色有些难看道:“若不是见过齐梦楚,我也不至于追到这里来。要见你的难度,不亚于再回一次大武。”
她现在倒是很安然了。比起家破人亡,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大武。这已经很好很好了。大武,现在就是她的依靠。
钟元一愣。若有所思。他相信,齐梦楚和自己这么一点默契还是有的。叫王艳红回去,一方面是洗刷自己不孝的名声,另一个方面,也是和王艳红和解的意思。既然已经到了开国的地步当初那一点点小矛盾就当做不存在吧!
王艳红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尽管她知道那人的死亡就是钟元干的!也知道钟元直到自己知道。但是,再追究已经没有意义了。
“是出了什么事情么?”钟元微微皱眉。
“很多事情!”王艳红咬着嘴唇,道。“白苗的虬龙是你叫献上来的?”
钟元杀气一闪而过。“莫非,他们做了什么手脚?还是说,他们不愿意敬献?”
当然不可能不愿意敬献。更不可能做什么手脚。相比于自由自在,相当于自治区一样的苗疆,可比在大明的时候总是有人跳出来指手画脚好多了!
没有错!钟元收买他们的不仅仅是一个地方而已。这种地方,谁都会给,大明会,大武会。这不是真正说服苗疆的理由。而是,自治区!尽管没有什么高考加分啊什么的。但是一个行政自治区已经叫白苗很满意很满意了。
更满意的是,他们出来的时候,黑苗还在山里窝着。
“不是!不是!白苗的虬龙确实是送过来的。送来的时候据说是十分的驯服温驯,天下的臣民见了都十分惊奇呢!可是,当虬龙接近京师的时候,却变得暴躁起来,在京师二十里地远的地方,彻底失控,不但毁灭山林,就i连人都吃了好几个!现在,它已经在京师二十五里地的一个沼泽生活下来。只是,现在不但是我们的人,就连白苗都不敢靠近了。”
这就是说,白苗送来的虬龙没有发挥应有的作用不说,还拉了大武的后腿?这简直不可思议!钟元瞪大眼睛听王艳红述说。
“传闻,那一天,两条耳后长着肉翅的巨蟒,只一个翻身就将山林压平,张嘴一叫,数千人神魂不在。唉,总之,那里原本是有一个小县城的,现在么,能够修复回去成为一个里,已经甚好了。”
这么严重?难道我那天看见的是一个虬龙幼崽?
那年,那日,白苗奉命前来阻截钟元,水道上曾经出现过一条虬龙,但是那虬龙不过是八九米长度最多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一个翻身就将山林毁得一塌糊涂不是?
王艳红说着说着,脸色难看起来。“前段时间,有个黑苗长老来找,是一个丑姑娘,说是你的命令,许他们一个地方,参照白苗的管理方式,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手下人不敢怠慢,暂时是给了他们一个山林,你看这事可是真的?”
钟元听着,忍不住笑道:“我原本以为他们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的,现在看来,黑苗也是无计可施了。”
当然说的是蛊虫的事情。蛊虫被苗族用了不知道多少年,也不知道是报复还是怎么的,现在竟然不听话起来。
王艳红要说的就是这件事。
“那黑苗人本来就不多,两千多人,但是,自从他们安定下来以后,一直不停的死人,现在能够两千就不错了!”
钟元倒吸一口冷气。这不科学!一般来说,所谓的蛊毒啊,瘟疫啊,跟环境是有很大关系的。可现在已经走出了大山,他们还是老样子?
‘其他人其他人有没有这种状况?’钟元刷的站起来道。
王艳红微微摇头,叹息道:“好在其他人没有这个状况,只是他们黑苗自己的事情罢了!只是,眼看着数千年历史的黑苗就这么灰飞烟灭,难免有些不忍。”
虬龙,蛊毒,虬龙蛊毒……钟元皱眉,使劲的想着办法。但是他从未接触过蛊虫这一类,又怎么去想办法解决?
要么说,人的思维其实就是一个框架,将自己牢牢的困在里面。
在钟元没有办法的时候,在一边听热闹的龚谷娘忍不住说道:“好奇怪,一个是蛊虫发疯,一个是蛊毒发作,要是两个中和一下就好了!”
钟元和王艳红顿时一起看过去。
“小姑娘,你怎么会认为虬龙是蛊虫呢?”王艳红不解道。
龚谷娘不好意思道:“这都是门内的长老说的。原本世上并没有虬龙。只有应龙骊龙蛟龙还有真龙。虬龙,角龙都是蛊虫的杰作。”
钟元和王艳红面面相觑,真的假的?若是这样,简直就相当于是创世主了!活生生创造了一个种族啊!
其实是他们少见多怪。比如说乡下以前很常见的骡子!干活好,吃得少,不会生……咳咳,最后一个是缺点,缺点。
骡子是怎么来的?马和驴子交那个配的产物!这也是一个全新的物种啊!
“若是蛊虫,说不得,还真要的黑苗的人去看看了。”钟元若有所思。只是,虬龙的事情解决的,那黑苗的人呢?他们身上诅咒一般的东西可还在啊!
“对了!还有蛊毒,蛊毒据说也有办法的!”今天龚谷娘是大爆发了。只是不知道她还记得不记得,原本她不是要做钟家媳妇的?这么卖弄下去,这媳妇还能跑?
王艳红惊讶的看了一眼龚谷娘,心中越发满意。只觉得和龚谷娘比起来,什么林红月,什么韩钰,也不过如此!
若是叫林红月两人知道王艳红只这么想的,估计得气死!
钟家的人手在无名山谷一战,几乎损失殆尽!又经历了朝奉先叛变,哪里还剩下什么人手?若不是林红月从红叶寺拉来人手,白莲教提供兵马,哪来的大武?钟元向来不喜欢韩钰,若是没有这些功劳,韩钰是怎么坐牢皇后的宝座的?哪怕她生产的时候都没有半点涟漪出来?
不说龚谷娘,就是林红月想要坐坐皇后的位置,都是不可能!
无他,功劳不够罢了!
几乎整个大武都知道,韩钰皇后的功劳几乎是可以直接做皇帝的那种。林红月要是跳出来,只会嫌弃自己死得不够快!
大武上下,也是三种势力,红叶寺旧人,白莲教,青峰山故人。这三种才是把持朝政的力量。所谓的本土人士,不过是给一些汤水养活的狗罢了!
要上龙床?首先不是皇帝同意,而是手下这些人,能够同意。
谁家还没有一个两个美女的?实在没有,不是还有干女儿的么?
“蓬莱?”钟元懵逼,这传说中的仙岛?你是不是修道修傻了?
只可惜,这一次鄙夷的不是龚谷娘,而是龚谷娘和王艳红一起教训他。
“传说中的蓬莱,其实就是东瀛!你连这个都不清楚么?”王艳红嗔怪道。
第三章 虬龙和蛊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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