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的滋味，凤至确实感受到了。
    与此同时，她心里还涌出一股想要杀人的冲动。
    来到仙界这些年，这还是第一次，凤至有了想要弄死一个人的强烈感觉。
    彩霞仙子！
    凤至咬着牙，狠狠瞪向彩霞仙子。
    虽然被凤至瞪着，但彩霞仙子不仅没有任何不高兴，反而很是得意，因为就算凤至再怎么恨她，都拿她没有任何的办法。
    有什么比让自己讨厌的人拿自己没有办法更让人觉得高兴呢？
    彩霞仙子现在就是这样的感觉了。
    “怎么，很愤怒很恨我吧？”彩霞仙子挑了挑眉，说话的同时又朝着龙衍点出一指，在龙衍的身体上再添上一道伤口，“但偏偏，你拿我没有任何办法呢！”
    凤至一双眼睛开始迅速充血，只一瞬间的功夫就红得似乎随时都要滴出血来。
    活了一千多年，要说凤至如今最恨的那个人，彩霞仙子毫无疑问的要高居榜首。
    与此同时，凤至也从没有什么时候像此刻那样恨自己的实力不济。
    实力！
    对于力量的渴求，再次充斥着凤至的心。
    彩霞仙子看着凤至这种恨不得杀了她，却又偏偏拿她没办法的模样，笑得格外的肆意开怀。
    她觉得，自己先前因为凤至而被气得个半死，压根儿就是在与自己过不去，瞧瞧现在，她只不过是随手弹出去几指而已，就能令之前让她恨得牙痒痒的凤至痛不欲生了。
    呵呵……
    虽然凤至只是一个后辈，但看到她这副模样，彩霞仙子心里可别提有多痛快了。
    接下来，为了让凤至更加心痛，彩霞仙子一次又一次的放慢了自己的动作，朝着龙衍点出一指又一指。
    龙衍本就先后两次受到重创，虽然彩霞仙子后面刻意放轻了力道，但这一道又一道的伤口在让龙衍变得遍体鳞伤的同时，也让龙衍原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越发的惨白起来。
    谁都能看得出来，龙衍现在的情形不怎么好。
    若是不能得到及时的救治，就算不会丢了性命，却也容易伤到根本。
    对于龙衍这种天资出众极有潜力的人来说，伤到根本，这本就是让人无法接受的事。
    偏偏，为了不让凤至更多的担心自己，哪怕痛得都快麻木了，龙衍都始终紧紧咬着自己的牙，从头到尾都没有发出半点的声音来。
    随着龙衍身上的伤口渐渐增多，七彩城里众多旁观着的仙人面上也渐渐流露出不忍来。
    他们都没有想到，彩霞仙子往常表现得最是温柔善良不过，但揭开她戴了数万年的那层面具，她的真面目竟然如此可怖。
    所谓杀人不过头点地，在仙界，实力不如人，就算是没了命也没什么好抱怨的，若是彩霞仙子直接出手杀了凤至和龙衍，众仙人也许会感慨于仙界又少了两个极有潜力的后辈，却也仅止于此了。
    但彩霞仙子为了让凤至痛苦，就故意如此戏耍凤至和龙衍，这样的行为无疑便让人觉得过分了。
    若是以前，为了维持自己的那张面具，彩霞仙子怎么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但现在，反正她的真面目已经不可能再藏着掖着了，那么，自然是怎么痛快怎么来。
    现在，戏耍凤至和龙衍，看着凤至面上的痛苦之色，对于彩霞仙子来说，就是最痛快不过的事了。
    极为悠闲的隔一会儿朝着龙衍弹出一指，彩霞仙子竟然乐出了声。
    也就在这时，一直以来都强忍着痛苦的龙衍在身上多出一道新伤口的时候，再也无法忍受身体上的痛楚，轻轻发出了一声闷哼。
    这闷哼的声音其实很小，小到即使凤至就在龙衍的身边，也需要屏气凝神才能听得到的程度，但这么微弱的声音，落在凤至的耳中，却无疑像是一记重锤一般，让凤至有种瞬间晕眩的感觉。
    龙衍。
    她双眼紧紧盯着龙衍的脸，虽然不能动弹，但额角的青筋却跳动不休。
    看到凤至这副难以忍受的模样，彩霞仙子乐了，她还想在凤至的痛苦之上再加一把料，于是，彩霞仙子伸出食指轻轻一划，一条细长的指风便在龙衍的脸上留下一道狰狞的血痕。
    龙衍的容貌本是可以说得上完美的，也正因为如此，当他的脸上多出这样一道狰狞的血痕时，才更显得是触目惊心。
    彩霞仙子一边欣赏凤至的脸色，一边刺激她道：“凤至，你的小情郎也是个硬骨头，为了不叫你担心，竟然生生忍了这么久都没有叫出来，可真是有情有义啊……”
    “……不过，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的小情郎被本座折磨，你心里是不是很难受？”
    “你是不是很恨我，恨得想要弄死我？”
    “很可惜，你做不到，所以你只能就这样看着，看着你的小情郎受伤，甚至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我随手给弄死了……”
    “哈哈哈哈哈哈……”
    彩霞仙子仰头大笑，那模样怎么看都让人觉得有些疯狂。
    她太过自信了，自信在萧叙被周不凡与吴正道缠住的时候，只凭着凤至与龙衍，是绝对不可能对她造成任何的损伤的。
    所以，狂笑中的彩霞仙子压根儿就没有注意到，凤至那双因为充血而红得似乎随时都要滴出鲜血来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其中的鲜红一点点的加深，到最后竟然红得有种隐隐的妖异之感，若是看得再仔细一些，还能隐隐从凤至的双眼中看到似乎有带着妖异的红的火焰在跳动。
    那火焰每一次的跳动，都有让人惊心动魄之感。
    若是彩霞仙子注意到了，她绝对不会像之前一样不将凤至看在眼底。
    不过，她没有注意到。
    也正因为如此，凤至身体里那股因为她对实力的极致渴求而渐渐复苏的力量，就这样在彩霞仙子的疏忽之下，一点点变得强大起来。
    直到，强大得并不比身为天君强者的彩霞仙子弱，甚至，还要越过彩霞仙子一头。
    而这些，彩霞仙子都没能提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