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铁森没有理会铁蛋的话，而是安静的望着黄毛，在等待他最后的抉择。
    黄毛此刻的内心极其复杂，考虑的问题也很多。
    毕竟他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况且他犯的是杀人罪，都不知道要判多少年。
    一旦去坐牢的话，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荷花。
    尤其还是在荷花现在情绪不稳定的情况下。
    先是失去了孩子，黄毛再去坐牢的话，没人敢保证荷花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
    “铁森哥，真的只有这一条路了吗？你真的不能保证我不坐牢吗？”黄毛的眼中还闪烁着最后的希望。
    虽然他也知道这希望不大，但还是很不甘心。
    发生这样的事情，张铁森也不情愿，也不想看见，更不想亲手将黄毛送进监狱。
    可是他没得选，如果黄毛不主动去自首的话，后果还会更严重。
    “黄毛，对不起！这次我真的保不住你。”张铁森的语气透着无奈和心痛。
    这一路走来，他知道黄毛对自己忠肝义胆，替自己办了很多的事。
    但是现在黄毛确实犯了太大的错误了，他不得徇私枉法。
    所以他现在有种挥泪斩马谡的心情。
    听到张铁森的话，黄毛的心死了，低着头沉默了很久很久。
    “好吧，我知道自己这次太冲动了，但是铁森哥你一直教我们男子汉大丈夫，做事要敢做敢当，所以这次我也不会给你丢脸。”黄毛斩钉截铁的说道。
    此刻，他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在场的人无一不感动的。
    有几个偷偷转过脸抹掉眼眶的泪水。
    张铁森拼命眨了眨眼睛，淡淡说道：“走吧！”
    黄毛不要犹豫，也带任何希望，缓缓挪动了脚步。
    “你们不准走。”铁蛋张大双臂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张铁森眼中顿时冒起了火光，沉思了片刻，握紧的拳头松开了，说道：“铁蛋，这个时候我不想再跟你争论，我带黄毛去自首，如果你不满意这个结果，可以上法院告我们。”
    “笑话，你当我三岁小孩吗？”铁蛋挑衅的抽动着嘴角，指着黄毛说道：“说好听的你是带他自首，可是谁敢保证，你半路会不会放他走？现在谁都不知道他是杀人犯，如果你给他买张车票，把他送走，到时候天下之大，去哪抓他。”
    “去你妈的！”
    话音刚落，狗子看不下去了，上去就是一脚蹬在了铁蛋的肚子上。
    现在黄毛已经这样了，铁蛋还在这里落井下石说些风凉话，狗子可忍不了。
    狗子还没打算就这样放过铁蛋，但是被张铁森给拉住了。
    “如果你不相信，可以跟在我后面，看我是不是去警察局。”张铁森松开了狗子的手臂，转头说道：“狗子，你跟我一起去。”
    狗子点了点头，恶狠狠的瞪了铁蛋一眼。
    铁蛋今天可是挨了不少的打，也明白张铁森等人现在都是定时炸弹，稍有不慎就会被炸的粉身碎骨。
    想明白之后，铁蛋捂着肚子退到了一边，不敢再阻拦。
    “小薇，你先回去吧，待在这里不安全。”张铁森关心的说道。
    铁蛋现在是个丧心病狂的人，张铁森怕他做出什么对韩雨薇不利的事情。
    这种情况下，韩雨薇不想让张铁森再为自己分心，点点头同意了。
    张铁森吩咐阿根看好现场，不得任何人靠近，还有破坏现场。
    然后和狗子还有黄毛先离开了。
    在路上的时候，张铁森给牛群打了电话。
    但是没有说的太细的，只说出了人命，现在带人去自首。
    接到电话之后，牛群悬着一颗心就没放下过。
    来到警局，牛群早早的就在大门口焦急的来回踱步。
    “牛大哥……”
    张铁森刚刚唤了一声，就被牛群拉到一旁，着急的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谁杀人了？”
    他了解张铁森，无论如何都不会闹出人命的。
    所以听说出人命了，他心里还很困惑。
    “是黄毛。”张铁森指了指黄毛，接着说道：“咱们进去再说吧。”
    这里人来人往的，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牛群把他们带到了办公室。
    张铁森大致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跟牛群说了一遍。
    牛群听完若有所思的点着脑袋，说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判刑是少不了的，至于判多少年，这个我也没有权利左右。”
    “那么杀人罪一般要判多少年？”张铁森脸色凝重的望着牛群。
    说实话，他心里有点害怕。
    如果黄毛要判很久的话，他不知道自己能有什么办法去补救。
    牛群知道张铁森心里在想什么，所以也没有说准确的答案，说个了含糊的答案。
    “那是视情节的严重性，几年到几十年，甚至死刑。”最后这个，牛群还是咬咬牙说出来的。
    听到这个答案，黄毛脸色唰的一下白了，感觉人都站不稳了。
    狗子按住了他的肩膀，给他鼓励的眼神。
    实际上，张铁森听到这个，心也凉了半截。
    看见他们都心灰意冷的表情，牛群心里也很难受，说道：“不管怎么说，先按程序走，凡事都会有转机的。”
    说完，他带头走出了办公室，然后对外面的警察嘀咕了几声。
    张铁森等人跟着他来到了审讯室。
    为了公正、公平起见，牛群安排了一个审讯员和一个记录员。
    “性命、性别、年龄……”
    审讯员按照惯例，问了黄毛的个人信息。
    黄毛都一一如实回答。
    问到关键的罪行，黄毛也没有半点隐瞒，自己做了什么都如实交代。
    牛群不时在旁边说几句。
    虽然话不多，但是都在重点上。
    旁边的审讯员也不是傻子，听出牛群有意向着黄毛。
    问完所有问题之后，审讯员望着牛群问道：“牛局，事情经过都了解的差不多了，接下来该去现场取证了，你看？”
    牛群满脸正色点点头，说道：“叫几个头脑聪明的同事一起，随我去现场取证。”
    这句话里面包含什么意思，审讯员已经了然于胸。
    “兄弟，对不住了。”牛群说了一句，给黄毛戴上了手铐。
    其他的人已经在门口等了，牛群带着黄毛上了警车。
    而张铁森和狗子则开着自己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