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觉得老四是话里有话。
    见我这么说，“唐中伟”笑了笑，问道：“现在有兴趣跟我谈合作了？”
    我沉默了下来。
    我虽然不知道老四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暂时控制了唐中伟的身体。然后，借他的身体来跟我对话。
    但是，他费这么多周折，肯定不是吃饱了闲着没事干。
    所以，想了一下，我就让他说下去。
    “你确实比他们要聪明。”
    “别废话，直接说。”我不耐烦跟他啰嗦。
    “好，那我就开门见山了。”说着，“唐中伟”从身上摸出来一张照片，然后递给了我。“你先看看这个人。”
    我接了过来。
    照片上的那个人，戴着一顶卡其色的鸭舌帽。
    他戴着墨镜，围着围巾。脸上露出来的皮肤，挺白的。而且，他的眉毛上和胡子上，好像还挂着冰雪。
    因为这是一张镜头推得很近拍摄的照片，里面的那个人就占据了照片的绝大部分面积。所以，我根本看不到周围环境，无法判断是不是风雪天气。
    但他穿得很厚，还带着皮手套，很像是在过寒冬腊月似的。
    “这个人是谁？”我马上问道。
    在我的印象当中，从来没有这个人。
    “你知道的。”
    “我知道？”我想了一下，还是不太想的起来，我确实没见过这个人。
    看到“唐中伟”脸上没有感情的笑，我就忍不住脑补老四那欠打的笑，所以心里很来气，让他别绕弯子，直接说。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想，那我就跟你明说。”顿了一下，“唐中伟”才继续说道。“这个人，我暂时还查不到他真名叫什么。我只是知道他的绰号，叫冰山老人……”
    你这叫明说？
    这头一句话，就让我很有打人的冲动。
    “你先别着急，听我慢慢跟你说。”“唐中伟”继续说。“上次你给唐中伟解决阴魂缠身的事情，还记得吧？”
    我皱着眉头，没说话。
    “当时，你已经猜到，是唐中伟的女朋友秦晴在搞鬼。所以，你就让谭洲把她叫来。一番审问，得出结果，你猜的没有错，确实是秦晴在还唐中伟。但是，她也是受人指使的！”
    听到“唐中伟”说到这里，我猛然想起来了。
    确实。
    当时秦晴还跟我形容过威胁她这么做的那个人的样貌、穿着和特征。
    那个人最大的特征，就是身上掉冰渣！
    不仅如此，在给老鬼吴老爷的孙子吴天志解反极之梦的时候，我们也遇到了这个身上掉冰渣的人。
    虽然那次没有看到。但是，老王头却察觉到了他，而且还用木剑射了过去。
    可惜的是，老王头说没有伤到他。
    “看样子，你是想起来了。”
    “你继续说。”想起那些事情来，我忽然感觉四周潜伏着未知的危险。这个危险，让我不得不继续听老四把话说完。
    “我现在已经查到，这个人在打你的主意。甚至，还有可能会要了你的命！”
    “你明知道他要害我，却还来告诉我？”我笑了笑，然后说道。“老四，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也被他给盯上了吧？”
    “不愧是方神解的孙子。不但解梦功底扎实，而且头脑聪明。说实话，像你这么优秀的年轻人，我还真舍不得杀。”
    我哼了一声，说道：“那你也得杀得了。”
    “唐中伟”笑了笑，没有说话。
    “老四，既然连你都这么怕他。看来，这个人肯定来头不小。”
    “可以这么说。”
    “那你就多透露点消息给我。不然的话，我怎么帮你啊？”
    “帮我？”“唐中伟”的眉头皱了起来，然后哈哈大笑，说道。“你这小子，还真是会说话。明明这人是盯上你了的，现在却说是帮我？”
    “这个人虽然是盯上了我，但他同时也盯上了你。你来找我合作，无非是因为，你一个人对付不了他。所以，你想借我的力量，来帮你对付他。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我的确是在帮你。”
    “你还真是能说会道。罢了罢了。帮我也好，帮你自己也好，你怎么高兴就怎么说。总之，这都是我们必须要解决的人。否则的话，你我都不得安宁。”
    我其实不想帮老四的。
    老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老四是我的敌人。这个冰山老人既然要收拾老四，那他就是我朋友。因为，我们有着共同的目标。
    但同样，对老四来说，这个冰山老人也是他的朋友。
    所以，这个道理，老四不可能不知道。
    但老四居然还主动提出合作。这就说明，冰山老人一定是铁了心要收拾他的。不会因为他们俩目的相同，就改变主意。
    一定是这样。
    否则的话，以老四的脑子，肯定会想到，跟冰山老人联合起来，共同对付我。
    照这么说来，老四应该比我更加紧张才是。
    虽然我和这个冰山老人没有见过面，更没有直接打过交道。我更不知道，他连续两次算计我，究竟有何目的。
    但是，我可以做个基本判断——他不想杀我！
    否则的话，我肯定不会毫发无损的站在这里。
    所以，这么说来的话，老四主动提出的这个合作，我可以不用答应。
    虽然对我来说，这样有一定的风险。但是，我觉得这个风险，可以试着冒一下。
    因为相对冰山老人而言，老四对我的威胁更大。至少，我和他已经公开撕破脸了，根本没有化干戈的余地。
    “老四，不得不说，你的算盘打得很响啊。”我笑着说。
    “什么意思？”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目的？”
    “唐中伟”皱起了眉头，估计这也是老四的表情。
    不得不说，老四这个家伙，还真是有几把刷子。他居然可以用唐中伟的面部表情，来表达自己的情绪。
    别说是我了。就算是我爷爷，也未必能做到这一点。
    “方天，听你这口气，是不打算跟我合作了？”
    “我就是这个意思。”
    “你可要想清楚了。这个冰山老人在江湖上的名号，可是谈虎色变的。你一旦落到他的手里，是没有什么好下场。”
    “但至少比落到你的手里，要好一点吧？”我冷笑着说。
    “这个就不知道了。”
    “老四，你不用白费唇舌了，我是不会帮你的。相反，我还真得希望他能帮我收拾了你。到了那个时候，我还得谢谢他才是。”
    “你已经决定了？”
    “我实在是找不到一条可以帮你的理由。”
    “年轻人终究是年轻人。见识短浅，做决定容易草率。不过，没关系，我可以等。我相信，你最后会答应跟我合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