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图龇牙咧嘴地对裴瑾年乱叫,充满敌意。
裴瑾年一脚踢飞了乱叫的图图,在空中划出一个抛物线,掉到两米之外,“汪呜——”图图趴在地上。
宋安然抬头,心疼地看着趴在地上的图图,好像看到了自己,那么弱小,那么卑微,只要裴瑾年愿意,就可以轻易地把她杀死。
她后悔,为什么要把这只小狗带到别墅,让它的命运和自己一样悲惨。
她起身,要去抱住图图,被裴瑾年按住,他带血的捏着宋安然的脸,在她的眼里,他连那只半路捡来的狗都不如吗?
狗受伤了,她都会心疼,都会去看,可是为什么就看不到他的伤口呢?他流血的手,他一直淌血的心?
“你想救那只狗?”
冷冽低沉的声音,裴瑾年嘴角勾出邪魅的笑,漆黑的眸子闪着邪恶的光。
“你想怎么样?”宋安然猛然抬头,他连一只狗都不放过,这个混蛋,恶魔。
“……”
果然在她心里,他还不如一只狗。
“我看着这狗未尝讨厌,想把它活埋,不过想想怎么也是一条生命,死掉太可惜了。”他的目光迷离,带血的手轻轻在宋安然的脸上抚摸,她白皙的脸上也全都是血,“我们玩个游戏,如果你的回答,让我满意,我就放过这条狗。”
“什么游戏?”惊恐开口。
“这个游戏叫——我希望你说。”
“拿枪来!”冷冽的声音。
“裴总?”德尔迟疑。
“拿枪来——!”裴瑾年大吼,德尔拿着一把枪颤颤巍巍地递到他手里。
宋安然大惊,他要拿枪做什么,不是是要玩游戏啊吗?为什么要拿枪,他想杀死她吗?难道他连她肚子离得孩子都不要了吗?
宋安然的脸色一片惨白,没有一点血色。
“怎么?害怕了?”
“……”
宋安然双手发颤,裴瑾年让她站在那十几盆的太阳花中间,身子低着墙壁,裴瑾年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
“哦,我刚才忘记告诉你了,如果你的回答我不满意,那么你——也得死!”身上阴森冷然的气势更胜,他的手里拿着一只金黄色的枪,正在用手帕细心地擦拭,枪体被打磨的甚至反射着逼人的冷光。
“……你到底想怎么样?”宋安然的双唇颤抖,“你若是想让我死,不如直接一枪打死我,玩这些有意思吗?”
让一个人知道自己快死了,还不告诉她时间,慢慢等待死亡的来临才最可怕。
“怎么害怕了吗?还是你现在很想死?”
“……”她还有很多事情没做过,很多地方没去过,她不想死,可是,她也很讨厌像现在这样生不如死地活着。
“那些太阳花可都是西爵送来的,能死在他送的话下面,你应该也很高兴吧?”
裴瑾年冷漠开口,目光中沉痛闪过,随后马上被嗜血的表情掩盖,他的眼睛漆黑的没有一声光亮,在最底部看不到的地方是最沉痛的哀伤。
裴瑾年的抢已经擦拭完了,他对准一个古董花瓶。
“啪——”
花瓶应声撕碎,哗啦在地上一片。
宋安然的身子抵在墙上,随着花瓶的碎裂声音开始发抖,他的身子发软,几乎支撑不住,自己的身子。
她跌倒地地上。
裴瑾年走过来,大手一扯,就用力将她带起来,她的身上无力,再次跌回去,他在扯起来,反复了好几次,宋安然感觉自己的胳膊都要被他拉断了。
“害怕了吗?原来你也不是那么贞烈,在西爵送你的花下,都害怕的发抖。”裴瑾年用金黄色的枪挑起宋安然的脸,冰冷的触觉,他阴沉沉的脸色泅开一抹邪恶的笑意,阴冷黑暗。
“……”
宋安然抿着唇,不说话。
“如果你求我把这些花都扔掉,我就放过你。”裴瑾年的手这段了一个太阳花的花梗,就像掐断宋安然的脖子那样容易。
“……”
宋安然依旧抿着唇,不说话。
她努力撑着自己的身子,扒着墙,不让自己倒下,不让这个男人再有机会羞辱她。
她的沉默激怒了裴瑾年,他大步走回沙发上,手里的金黄色手枪用力一拨,上膛,对准宋安然。
他的脸上是阴霾的雾气,冰冷而无情,枪口对着宋安然的动作没有一点迟疑。
宋安然看着那黑洞洞的枪口,她知道,裴瑾年这次不是吓唬她,是真的想要她的命,他的眼中是恶魔的红色,带着毁灭一切的恨意。
是啊,她是他的囚宠而已,即便现在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又如何,他想要孩子,无数的女人愿意给她生。
他想要宠物,不计其数的女人愿意被他囚禁。
他高兴的时候,就对她温柔一些,买了上白册关于孕妇婴儿的书,救治她捡来的小狗,给图图毛衣服,对她好的甚至像是讨好;他不高兴的时候,就会狠狠地捏她的下巴,掐她的脖子,用最难听的话侮辱她。
她望了,那些孕妇婴儿的书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能用,那些侮辱白虐却全都是对着她一个人,呵呵……现在他终于厌倦了她。
脖子疼,嗓子疼,肚子疼,全身都疼。
疼到已经木然,她的眼睛木然地一瞬不瞬地看着裴瑾年的每一个动作。
裴瑾年冰冷地笑,勾起嘴角。
“说,你喜不喜欢这些太阳花?”
“……”
“回答错误。”
裴瑾年扣动扳机。
只要她说话,说不喜欢,就算知道是骗他,他也愿意地相信,至少他还可以骗自己,对这份绝望的爱还有坚持下的勇气。
德尔突然冲上前,拉住他的手臂,“裴总,你不要冲动。”
裴瑾年冷冷地甩来德尔的手,“滚开。”
“裴总,我怕你会后悔。”德尔沉痛地说道。
“你觉得我不杀她就不会后悔?”他早就后悔爱上这个狠心的女人。
“裴总……”德尔知道裴瑾年说的是什么意思,“你杀了她,就没有了后悔的机会了,而不杀她,也许不是后悔。”
“……”会不是后悔吗?
“嘭——”一枪打碎了一个花盆。
“这里有五颗子弹,你还有三次机会。”吊死再次举起金黄色手枪,对着宋安然,冰冷而僵硬的手指扣着扳机。
“说你不喜欢西爵。”
“……”
她的双目是空洞的,跟黑洞洞的枪口一样。
“又回答错误。”
“嘭——”有一个花盆碎裂。
“说你不会打掉这个孩子,永远都不会从我身边逃走。”冰冷的声音,没有表情的双目,微颤的手。
只是一个女人,想杀死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为什么总是找几口放掉她。
心口,缩进了,用力的呼吸,好像还是呼吸不到空气。
爱情的味道是这么痛苦,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是感觉是这么的无助。
“……”打死她吧,她不会为她生孩子,不要再过这样的生活。
反正以默的手术一样成功了,她不用在担心了。
“又回答错误。”
“嘭——”
第三个花盆碎裂,太阳花歪倒,正好倒在宋安然的脚下,她微微低下头,看着那住太阳花,灿烂的绚丽的艳丽的……像是她那次在海边看到的落日一样,那么美。
唉,她还没有和自己爱的人一起看过落日呢。
真可惜,今天她就要死了,应该看不到了。
其实也没关系,一个人看落日太凄凉了,她不像一个人看。
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什么都看不清楚,好痛,肚子好痛,好像有什么要从她的身体里分离开口,只那种皮肉撕扯的痛。
孩子?她的孩子吗?
孩子,你也觉得这样活着太累了,是不是,所以想提前离开?
孩子……
“最后一次机会……”裴瑾年顿了很长的时间,“说你爱我——”
到了现在,他还在渴望他的爱,爱的这么卑微,还不够吗?到底要怎么折磨她,才肯罢休。
裴瑾年长长的睫毛动了一下,一颗晶莹的水珠从他的眼睛里流出,划到嘴角,是苦涩绝望的味道。
“裴总!宋小姐流产了!”德尔惊呼。
裴瑾年猛然惊醒。
宋安然的身子朝地上栽去,倒在几十盆的太阳花之间,与此同时,大量的血,从她的身体里流出来。
地上,是花盆里泥土的气息,还有太阳花的香气,灵魂好像已经出窍,跑出了身体,在半空中漂浮着,不知道要去哪里。
身子,被一双大手快速地拉起来,冰冷的感觉,没有一声温度,熟悉的气息,是裴瑾年,她知道。
她不想睁开眼睛,一点都不想在看到他。
现在她要死了,他满意了吧,终于满意了吧,他再也不能折磨她了,真好。
身体陷入到完全的黑暗当中。
裴瑾年紧紧地抱着宋安然下体全都是血的身体,大叫着,“安然,安然,安然……”
可是,她的世界已经一片漆黑,什么都听不见了。
“医生,医生,快叫医生……”裴瑾年像是困兽,睁着着,吼叫着,双目赤红,什么都看不到了。
“救救她,快救救她,救救我的孩子!德尔打电话叫医生。”
第222章 流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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