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够了吗？”程悠悠抱着双臂，懒懒地问道。她对两人刚刚说的话置若罔闻，仿佛两人刚刚说的话不是在说自己。
    乔伊诧异地看向程悠悠，心里的感觉怪怪的。许久不见，程悠悠的脾气倒是越来越像简瑶那份镇定了，一样的让人讨厌。
    “程小姐倒是镇定，我刚刚才跟您说了衣服只有一套，我们又急着拍摄，就算临时换人，您也不用这样做吧？”主管一开口，竟然是直接指责她是故意的。
    乔伊还想着假模假样的去劝，还没张口就被程悠悠给堵了回去：“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把衣服故意弄坏了？你们不讲道义临时毁约，可我却不是那种睚眦必报的小人。”
    “就是，我们刚刚把衣服好好地换了下来，哪里就把衣服损坏了？”助理没忍住，也插了一句口。
    主管愣了一下，没想到程悠悠说话居然这样的有理有据。这件事确实是他们做错了事在前，怎么说都说不过去。这时候被突然指出来，她也是觉得有些尴尬的。
    而且，程悠悠的神色坦然，说的话也很有信服力，主管一时之间竟没有想到反驳的理由。而且，她刚刚陪着乔伊去见了一下高层，根本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
    “悠悠，就算公司这边临时解约做得不对，你也没有必要损坏衣服吧，我今天就要拍摄了，这衣服坏了，可怎么办呢？”乔伊故作担忧，两道好看的眉毛都拧成了一团。
    短短的一句话，不仅为品牌方解了围，又再次给程悠悠损坏衣服的事情定了个实锤，话里行间，仿佛是自己亲眼所见一样。
    “乔伊，许久不见，你的手段变得又龌龊了许多。我一直以为你做事虽然没有什么底线，但好歹胜在敢作敢当，在这儿扮白莲花可不是你的作风。”程悠悠似笑非笑，透出毫不掩饰的嘲讽之意。
    乔伊果然受不了这种讽刺，她的脸色变了又变，总归是没有把恶语相向的话说出来。这还有那么多人看着呢，自己的人设可不能轻易毁掉。
    叫乔伊吃瘪，她的小助理见势不对，立刻站了出来。她捧着刚刚程悠悠穿过的这条裙子，指向一处：“程小姐口口声声说自己没有损坏裙子，那您看这是什么？”
    不少人顺着她的话将视线投了过去，一个大口子就在衣服的裙摆处，虽然不是特别显眼，但是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的。若是想要补救，估计得花上大功夫。
    “程悠悠！”主管居然连基本的客气礼貌都没有了，她原以为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结果没有想到这么严重。
    这条裙子再怎么说也价值几十万，如果程悠悠不承认是自己的问题，那这笔赔偿费又该谁出呢？总之，她这个主管也是失职了。
    “婷姐，差不多得了。”程悠悠还在笑，脸上却有些不耐烦，她看向乔伊，“你要是平常演技也这样好，早就该拿奖了。”
    短短的一句话，又精准地戳到了乔伊的痛处，她虽然算是一线女星，但是却没有什么好的代表作，也没有拿到过什么有分量的奖项。否则的话，乔伊也不会对之前的那部片子耿耿于怀那么久。
    “这个衣服你们可能不太清楚，所以误会了我。虽然我被冤枉了，但是我好心，所以再给你们解释一遍。”程悠悠温吞地说道。
    听了这话，不少看热闹的人心里默默腹诽：您好心？您要是真好心的话，就不会句句往别人心窝里扎了。
    “你们刚过来不知道，我刚刚换下衣服后，已经和工作人员完成交接了，而那个时候，衣服还没有问题。”程悠悠注视着乔伊，像是想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什么端倪。
    而乔伊的眼神果然闪烁了一下，似乎是有些心虚。她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己的助理，眼神像是要吃人一般。
    她的助理神色畏缩了一下，不太敢直视乔伊的目光。哦，原来还没串好供呢？程悠悠心里更有底了。
    “衣服给了工作人员之后，我们就打算离开。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只有您的助理碰过这件衣服了。”程悠悠意有所指地看向乔伊，话里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
    乔伊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助理居然这样不靠谱，她之前暗暗吩咐的一件小事都做不好，还把嫌疑惹到了自己身上，真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不，不是我，我这样做有什么好处？而且您自己也说了，时间很短，我哪里有时间动手脚？”助理连忙辩解，只不过她的神色明显慌张了许多。
    在场的人都是人精，哪里看不出这种神色变化。所以说，这话的真实度么，肯定是存疑的。
    程悠悠把裙子拿起来看了一眼，撕扯的地方不是衣服的线头连接处，如果想直接把布料扯开，其实是很难的。
    也就是说，这个小助理动手脚的时候很有可能用了什么工具。而那个工具么，极有可能还藏在身上。如果真的从这个小助理身上搜出什么工具，那乔伊自导自演的这一场戏，将会沦为笑柄。
    “既然已经完成了交接，那交接的工作人员呢？”主管不依不饶地问道。
    刚刚那个男生站了出来：“主管，是我。”
    “刚刚程小姐说的都是真的么？你已经检查过衣服了？”主管悄悄对他使着眼色，想要他能够配合自己。
    “是的。”工作人员微微鞠躬，貌似恭谨，“我检查过了没有任何问题，接着乔伊小姐的助理就过来要衣服，直接拿走了。”
    他的话说得非常客观，没带什么主观感情，也很有信服力。主管的眉头狠狠跳动了一下，她哪里看不出来是发生了什么，只不过总不好在众目睽睽下不给乔伊面子。
    “既然事情已经搞清楚了，那么我就先走了。”程悠悠不想继续多待，也懒得找乔伊的麻烦。反正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大家都心知肚明，她也没必要过多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