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辰不知道,在他离开宁和宫之后,当时在场的人,除了皇太后,全部处死,没有一个活下来,老嬷嬷死的尤其惨,尸体被分成碎块,丢在荒郊野地任由野狗啃食,最后连骨头渣都没有留下。
经过这一件事以后,皇宫就传开了,皇上有一个神秘的爱人,也是将来的皇后,若是哪个不长眼的惹到这位未来的皇后,皇上必将其处死,绝不手下留情。大臣们都想知道这神秘的人物是谁,可是没有人敢去问,特别是右相陶苏年,他可是听说在宁和宫发生的事,早就吓得不敢在提立后的事了。皇太后都被下了通蝶,要是自己在说立后的事,不是把脑袋送给皇上去砍吗,他才不做这种愚蠢的事。陶苏年马上就老实下来,只专注皇太后寿辰之事。
皇上跟太后的关系闹得有点不合,但不影响寿辰一事,各国的使臣都在路上,也宣告天下百姓同乐,若是现在取消,极不合适。
离太后寿辰还有十来天。
墨景辰现在住在太和殿,也就是皇帝的寝宫,他不喜欢热闹,可整天这么无所事事,很快就会憋出心病来的,这两天华臣鳞没折腾,身体也挺好,他就想出去透透气。
皇上,等我写完这封家信,我想出宫走走。他现在给烟儿写信,出来这么多天,不知道她在家里是否安好。
朕陪你。华臣鳞在旁边批奏章,龙袍加身的他非常帅气,晃的人眼睛都有点晕。
你怎么能陪我去?你现在是皇帝,皇帝怎么能随便出宫,你的那些大臣们知道了又要说我祸国殃民,我可不背这个锅。写完最后一个字,把笔放下,轻轻的吹了吹上面没干的墨汁,又在信封上写下烟妹亲启。
朕陪皇后出去,谁敢说一个字。身为皇帝,谁敢说他一个字,就算不是皇帝,又有谁敢说,除非不想要脑袋了。
墨景辰手里的动作就顿了一下,微微蹙眉,我可没有答应你做皇后,你可别乱叫。皇后这个头衔,哪是那么容易就戴在头上的。
你若是不答应,那鳞武国可就没有皇后了。这话有半点威胁的意味。
墨景辰挑眉,回头看他一眼,正好他也看过来,两人视线碰了个满怀,华臣鳞嘴角一勾笑的很温柔,你别用这么深情的眼神看我,我怕又丢下公事缠着你。这话可没有在开玩笑,他真的会这么做,而且次数还不少。墨景辰现在都有点怕他,能不做那事的时候千方百计的避开,因为华臣鳞的持久力真的太可怕了。
他的脸微微一红,转回头把信装进信封里,华臣鳞,若有一天,你遇到一个心动的女人,我希望你能立她为皇。这话他是出自内心的。华臣鳞的笔就顿住,然后放下,起身走过去,一把抱住他的腰,把头搭在他肩头上,懒懒说到。
墨景辰,你听好了,我华臣鳞这辈子,只有一个皇后,那就是你,你若不当这个皇后,那鳞武国就无后,朕没有开玩笑。他对这个男人所说的每一个字,都不是在玩笑。
你不要那么执着,你是皇帝,不可能无后。无后这件事太大了,他可不想成为千古罪人。
不要总是拿皇帝来压我。朕做这个皇帝,全是为了护你,等所有的局势都稳定后,朕会在选一个皇帝,而朕退位当太上皇,权力依然握在手里。华臣鳞早就把将来的路归纳好了。
一个国家,怎么能没有皇后,墨景辰见劝不动他,也只好暂时先不说了,把信装好,过会交给大将军,让他招快马回去给烟儿。他心里很挂记烟儿,也在犹豫要不要回去。一边是爱人,一边是妹妹,很难择。
把烟儿接到皇宫里来,这样你就不用担心她了。华臣鳞提过,可是被他拒绝了。
皇宫虽然衣食无忧,但缺少童年的快乐,还是让烟儿在普通的环境下长大吧。他当然也想接到身边来,可是皇宫的规矩太多了,就算皇上特免了那些规矩,但也不是长久之计。
这个你来决定,不是要出去透透气吗,走吧。他也不批奏章了。
你真的要陪我出去?墨景辰朝他身后一堆的奏章看了一眼,那么多还等着你处理呢。
不是重要的事,等回来在处理。和这些奏章比起来,陪他更重要。
那你快去换一下衣服,这身黄袍要是出现在街头上,吓坏老百姓不说,下一秒你就得被官兵抓起来。墨景辰不在拒绝,否则自己也出不去宫。
华臣鳞很快换好衣服,一身紫身的长袍,暗纹绣着龙爪,隐藏着一股威严,腰间一块玉佩也是龙形,精致栩栩如生,他手里还拿着一块,挂在墨景辰的腰间,两块放一起就是一个圆,这是一对玉佩。
我这衣服跟玉佩有点不搭,还是别挂了。玉佩是凤形,跟他的龙形放一起就成了一个圆,这么明显的挂在腰间,别人一看就知道两人的关系不一般。
那就换衣服。衣服可以换,但玉佩不能不挂,这是历代皇后的凤佩,世上只有这一枚,和他的龙佩是一对。一般的大臣看到这两块玉佩就会知道是什么意思,他这也是用另一种方式在告诉那些大臣们,这就是他们要忠心的第二个主人。
墨景辰无语,站起来说到,我觉得这玉佩挺配这衣服,不用换了,走吧。
主子,奴婢们要跟着吗。秋蓝大着胆子走上来,满怀期待。墨景辰不想带她们,可是架不住她们的眼神,自从进了皇宫,她们就从来没有出去过,现在有这个机会,她们肯定不会错过的。两人自然没有胆子向皇上说,但她们敢向主子说。
出去可别惹事。
是主子。两人高兴的差点跳起来,看到皇上的脸时马上就收住,不敢大声喧哗。
一行五人组就向皇外走去,同行的还有伍言,他可是不见了很久,在见的时候他身上煞气又变得沉稳冷静,眼神也更加冷冽。
伍言,你这是又修练出关吗?每一次见他都感觉不一样。
伍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脸冷的跟冰块一样,一点波动都没有,默默的跟在最后。墨景辰看他这么冷漠,有点郁闷,眼神下意识就看华臣鳞,有一些抱怨的意味。大抵就是怪他怎么又把人练成这样,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是他自己进修,跟我无关。华臣鳞不背这个锅。
他是人,人是有七情六欲的,别把他弄成跟冰棒一样,他将来还要娶媳妇成家,你把他弄成这样,以后还怎么成家。就算他这么说,墨景辰也是怪他这个当主子的。
华臣鳞嘴角**一下,眼角瞟向伍言,冷冰冰说到,听到了没有,他让你成家。
伍言很明显愣了一下,看了眼墨景辰,说到,谢谢墨公子关心,伍言这辈子不会成家。他是属于黑暗,怎么可能娶妻生子。
五人正要走到皇门口,本来没有怎么放在心上的墨景辰愣了一下,停下回头看着伍言,你说什么?你不成家?那你是要出家当和尚吗。语气里先是惊讶,然后是质问,最后是生气。
伍言面瘫似的表情就错愕了一下,愣愣的看着他。秋蓝和秋灵两姐妹是手牵着手的,一路像只欢快的灵精,此时也奇怪的停下,不过她们看的人是墨景辰,可能是觉得他的话很奇怪。
墨公子,我们这类人不娶妻是正常的。伍言收回诧异,平静的说到。
正常?墨景辰拧眉,转头问秋蓝秋灵,你们也觉得正常?
主子,奴婢们为奴,本就不能在出嫁,这个是规矩,大家都知道的事。秋灵纯白的说到,秋蓝点头附合。
墨景辰就看向华臣鳞,他很自觉就给他科谱了一下,为奴是签了终身契约,一辈子都不得出嫁,但可以留在契主身边,伍言是自己不想成家。最后一句,他看着伍言说的,伍言眼眸微微一动,好似很不可思义。
是的墨公子,伍言一辈子独身一人习惯了,没有成家的念头。从到主子身边起的第一天,他就被告知,除了主子,谁都不能交心,不能交心怎么可能娶妻,怎么可能成家,但主子刚才的话在告诉自己,不能告诉墨公子。
伍言非常聪明,主子一个眼神,他就知道该说什么话,把一切的原因都揽到自己身上,这样墨公子就不会生主子的气了。
你现在才多大,离一辈子还远着呢,你这么一个好儿郎怎么能不成家。说着,他的眼睛突然就看到秋灵,就有了一个很大胆的想法,走到他身边,小声说到,你肯定是整天跟一群老爷们在一起,所以没有喜欢的女子,你看,秋灵这丫头怎么样,如果你觉得这丫头不错,我可以说服她,我给你们当媒人。伍言跟秋灵这两人还挺相配的。
第167章 毒瘾,她的记忆出现一点错乱.2更
伍言错愕,下意识就抬头看秋灵,正好她也看过来,干净纯洁的双眼马上让伍言心口一抖,又快速底下头。
墨公子,不可开这种玩笑。冰冷面瘫的人终于有点慌了,墨景辰一看就觉得这个有戏。
你墨公子我什么时候开过玩笑,你说吧,这丫头怎么样,合不合你的心。墨景辰邪笑的撞了撞他的胳膊,样子有点不怀好意。伍言的脸微微红了一下,又很快镇定下来。
墨公子,伍言不喜欢。他想到自己整天都是跟在主子身边,根本没有空余的时间去照顾一个家,他是在刀口上添血的人,生命安全从来没有保证,如果真的成家,有一天他死在外面,那家里的妻儿怎么办!想到这种可能性,他的心就静如止水。
墨景辰认真的瞅着眼看他,刚才明明就心动了,怎么一下子又变成面瘫脸了。
这时华臣鳞走过来,轻轻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这件事不能着急,慢慢来。他刚才是在两人前面,而且还隔的有点远,怎么有听见。
你得劝劝他,你的话他肯定听,一个人孤孤单单老死,那多可怜啊,秋灵这丫头很不错,配得上他。他托着下巴,眼神在秋灵和伍言身上回来扫,看得秋灵都不好意思起来。
好,都听你的。华臣鳞很宠溺的回答了句,他一眼就看出伍言对秋灵是有点意思,就算没有也会让他有,只要辰儿高兴。
做媒的事就先放一放,五人已经出了皇宫,天子脚下的街道是最热闹的,因为在这里是最安全的。
街道两边都是茶楼、酒馆、当铺和作坊,红砖绿瓦色彩鲜艳,楼阁飞檐之上停着许许多多的鸟儿,叫声汇成一首天然的音符。街道两旁还有许多的商贩,罢放着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就连大娘绣的木偶戏也非常招孩子喜欢。街道很宽畅,就算是人来人往,川流不息都不觉得拥挤,三三两两的孩童们追着疯跑,穿梭在人群里,欢快的奔跑着。人们的脸上洋溢着朴实无华的笑容,真实而幸福。
这样的一派画面,都在说明着鳞武国稳定的民心和安居乐业的生活。曾经这里是怎么样他不知道,但他知道,眼前的这些都不是虚构出来的假像,能把一个国家治理成这样,就是一位明君。
墨景辰抬头看了一眼华臣鳞,只看到他的下侧额,但也有被帅到,自己不是颜狗,但每天第一眼醒来,都会被他的帅迷住,他的帅不是用词能形容的出来,任何的字语都不能完全表达出来,只能用心去感受,去体会。
你这么直勾勾看着我,是被我迷住了吗。感觉到墨景辰的视线,华臣鳞嘴角一勾,俯身在他耳边轻轻说到。
不要脸。三个字脱口而出,墨景辰想都没想,说出来后就觉得不好意思。刚好被秋蓝听到,她想也没想就转回头,追问到。
主子,谁不要脸?她问的太突然,以至华臣鳞俯下来的身还没直起来,从她的角度看去就像皇上在吻主子,她的脸瞬间就红了,羞的捂着眼睛转回头,嘴里唸着奴婢什么也没看见。
墨景辰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娇怒的眼神就弯了一眼华臣鳞。华臣鳞心情大好,宠溺的笑起来,他这一笑可不得了,把周围的女子们瞬间迷的神魂颠倒,连路都不会走了。周围的哗然声,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他们,很快就成了焦点。秋蓝和秋灵很紧张,她们从来没有被人这样盯着。
其实他们早就是这条街上的焦点了,只是他们没有感觉到而已。
主子,他们的眼神有点吓人,我们我们回宫吧。秋蓝躲到墨景辰身后,很怕的指了指周围的人。
你怕他们?为什么?若说是秋灵怕还能说的过去,可是性格大例没什么神经的秋蓝会害怕,这到是新鲜。
不不知道,奴婢就是感觉害怕。秋蓝的脸色有点苍白,看样子不像在开玩笑,可这才刚出来,他不想这么快就回去。
我们找个地方坐坐,休息一会儿在回去。墨景辰说到。
好好好。秋蓝缩着脖子,看起来有点奇怪,就是害怕也不用怕成这样吧。
墨景辰有点不放心,拍了拍秋蓝的肩膀,想问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没想到把她吓了一大跳。
秋蓝,你都出汗了。墨景辰皱眉,更加担心了。
秋蓝四处张望,眼神恐慌,手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臂,极为害怕又像在寻觅什么。她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
秋灵,你姐姐这是怎么了,你知道吗。秋蓝的样子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的,他就问秋灵。
主主子,姐这是病发作了。秋灵紧紧抓着姐姐,一脸哭相。
病发作?秋蓝有什么病?墨景辰大感惊讶,一边说着一边就把抓住手腕搭脉,可是很奇怪,她的脉是正常的,根本没有什么病。
她的这种情况经常发生吗。从脉相上来看,她没有病,那就是其它问题。
不是经常,只是偶尔发作,发作的时候都在晚上,姐姐就把自己关起来,第二天就好了。她问过姐姐怎么了,姐姐只说得了一种病,不致命,但发作起来就会像现在一样,害怕,疑神疑鬼,浮躁不安,脸色苍白,全身出汗,这奇怪的症状墨景辰竟然想不到是什么病。
先找个地方落脚。华臣鳞说到,指了旁边的酒楼,几人没多想就进去,要了一间包厢。
等门一关上,秋蓝的情况没有转好,反而更加严重。她开始抓自己的头发,浑身颤抖,晃晃摇摇把桌上的东西全扫到地上,情绪开始暴躁,从她的种种举动来看,墨景辰突然想到了一个词,毒瘾。
分卷(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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