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来覆去睡不着，第二天韩子航顶着熊猫眼下楼用早餐。
    自助式的模式，餐食任意挑选。
    楚轩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哟呵了声，揶揄他：“啧，纵欲过度啊？”
    韩子航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羡慕啊。”
    “德性。”楚轩笑骂了他一句，拿了法国生蚝放他碟子里：“别说兄弟不疼你，好好补补。”
    “……”
    楚轩在他爆了之前，端着挑选好的餐食先一步溜了。
    韩子航面无表情把生蚝放回去。
    笑话，他需要补？
    韩子航没什么胃口，只拿了点清粥小菜，和柳眉爱吃的，就回了桌里。
    乔若澜等人都挑选完陆陆续续过来。
    “眉儿，蟹黄包。”韩子航将一蒸笼香气扑鼻的蟹黄包放她跟前，柳眉看了他一眼，一双美腿交叠，韩子航冲她扬眉，露出疑惑。
    后者也没说话，只夹起了个蟹黄包品尝。
    早上山庄餐厅人不多，偌大的餐厅气氛还算安静。
    凌景越视线却有意无意落在安静优雅用餐的柳眉身上，眯起的眼眸复杂深邃，韩子航也注意到了这点。
    人就是这样的奇怪思维生物，从前不细想，也不觉得哪里不对劲。如今冷静下来一想，柳眉身上，确实有很多奇怪的谜题。
    譬如，她家教一看就很有涵养，举手抬足间皆是一股从容的贵气，从前不少人都觉得柳眉装清高，了解她才知道，她是真的清高。
    可一个孤儿，哪里来这样的底气？
    她还是在哈罗公学那样的贵族学校里念书的？
    种种疑虑萦绕在心头，韩子航心烦意乱，早餐都没吃几口。
    回去路上也是一副心事重重，偏偏副驾驶里的女人低头看着手机，也不知道在跟谁聊天，连个眼神都不多给他。
    韩子航心里莫名起了股无名火，这死女人，手机那么好看吗？有她老公好看吗？
    开着车，韩子航忍着。
    东乐湾别墅，玄关处，柳眉弯腰换鞋，韩子航声音凉飕飕传进来：“手机好看么？”
    柳眉闻言一顿，秀眉轻挑，换好拖鞋回头朝韩子航看过去。
    韩子航一改平日里的嬉皮笑脸，板着脸，盯着她：“有你老公好看吗？”
    “……”一连两句，问的柳眉莫名其妙：“发什么神经？”
    发神经？
    “有还是没有？”韩子航杠上了，像非要一个答案，见那女人不理他，要去给团团换猫砂，韩子航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抵在墙壁上：“没看到我黑眼圈那么重么？”
    “看到了又怎么样？”
    柳眉好笑，反问他：“是我让你大晚上不睡觉还折腾我的？”
    韩子航一瞬哑言，非但不是，还是他缠着她要折腾。
    气势已经摆了出来，韩子航不甘草草收场，理直气壮：“那你好歹也关心我一下啊，一早上了，你只看手机不看我。”
    “老夫老妻，有什么好看的？”柳眉想拿开他的手，“让开，我给团团拿罐头。”
    “柳眉。”
    字正腔圆唤了她一句全名，严肃的表情，像要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
    柳眉干脆也不急着去换猫砂了。
    就这么看着他，想看韩子航又要搞什么花样。
    韩子航喉结滚动，气势不许虚，绷着脸，睥睨着她，沉沉的问：“你都瞒着我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