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了没有,那个新来的黄天班教师,竟然公然在教学院外,打伤了两名白君班的学生,还把白君班教师和太傅的耳朵直接切下,更是将白君班的那个林月,强行带到自己的住所!”
“乖乖,这个新来的老师也未免太大胆了吧,这几件事下来,可都是极其严重的院规啊!”
“谁说不是呢,现在几个天字班的导师,正带着几十位教师,去教师院找那个尘疯来的麻烦,就算尘疯来也是二重境中游尊者,也只能乖乖屈服,就是不知道他把林月怎么样了。”
默默听着行色匆匆的学生们,那七嘴八舌的议论,修炼场大门口,一道静默的身影悄然走过,本来,这道身影是朝着学生院所在径直走去,听到这一番议论后,迟疑半晌,改变了方向。
“怎么办呀怎么办呀大姐,尘老师他现在一定很危险,我们要想办法帮他度过难关啊!”
另一边,正准备回学生院小憩片刻的上官三姐妹,才刚刚走到学生院大门,就知道了这件事情,对风尘略有好感的上官卿芸,顿时着急得像个无头苍蝇一般,在上官卿雪身旁来回打转。
“小妹你冷静一点,这样大的事情,就算大姐有主意,也要被你晃没了。”上官卿玉劝道。
“先去看看吧,我们终究只是一介学生,不论是修为,还是地位,都没有办法和老师相较,这次的事情,还是要看尘老师他自己有没有办法,不过我想,尘老师也不是那种做事情完全不计量后果的人,应该也有他自己的准备吧?”上官卿雪摇头道,心中除了期冀,再无其他。
“想不到这次执掌黄天班的,居然会是这样一个有趣的老师,看来我们上午没有去教室里看看,倒是莫大的损失了。”
天笃学院闲庭院,天笃学子平日里放松心情,游乐嬉戏之地的玉兰亭内,两位少年对饮于此,而说话者,正是两人当中,更显豪迈雄阔的一位。
“枪打出头鸟,这位新来的尘老师,第一天就惹下了如此祸端,我看我们没有去教室里上课,才是最正确的选择,不然,怕是明天这位尘老师,就要被院长直接开除了,根本就是浪费时间而已。”
与豪迈少年不同,另一人却是一位贼眉鼠眼之辈,此刻更是表露出对风尘的不屑。
“此言差矣,若是这位尘老师,没有和所有教师对峙的雄心壮志,那么他就算一时苟且,撑住了场面,也无法彻底改变我黄天班的窘境,唯有这等疯狂之人,才有那么一丝丝的可能,带着我们黄天班,冲出乌云,直上云霄,若是戝兄不信,便随我去看一看吧!”
豪迈少年将手中酒杯随意一放,挥洒衣袖间,整个人消失在了这玉兰亭内,竟往那教师院径直而去。
并不知道自己的率性举动,竟然在整个天笃学院里面,扬起了轩然大波,风尘只是很随意的从教师院二层走下,迎着成千上万,情绪各异的目光,堂而皇之地站在了教师院的大门口。
“姑且先确认一句,你们都是来找尘某麻烦的吧?”
不待这一个个神情凛然的老头,中年教师开口,风尘率先问道。
而他言语间的沉静,也着实让在场不少的学生们,为之一凛。
不管立场如何,能在这么多位老师的面前泰然自若,足以证明这位尘老师的厉害之处。
“阁下想必就是黄天班的新导师,尘疯来尘老师吧?”风尘抢先发难,老资格的教师们也不是傻子,立刻就有一位为首的老教师华苻坚,迎上风尘的话,却避开风尘话语间的火药味。
“对,是我,难道你们都不认识我,就来找我们的麻烦?”风尘冷笑道,语气满是嘲弄。
“尘老师是否有些太过轻狂?虽然你也是闻名天下的教师,可在这天笃学院,你不过是一个刚刚上任一天的新人,我们可都是你的前辈,岂容得你如此轻慢?”一名中年教师喝问道。
“闻名天下不敢当?阁下既然自称前辈,那么有句话,我这个做晚辈的,还想请问一句,不知道您究竟听过我的那些事迹,可否举例一二?”风尘诡异一笑,竟然开始戳自己的底。
“你,你,我!”这中年老师顿时语塞,他哪里知道风尘什么事迹,不是今天这事,怕是连尘疯来这个名字,都不曾听过,只是他实在没有碰过这种无赖,竟然抓住谈话的客套话不放。
“尘老师不要太过胡闹,方才只不过是田老师的几句恭维,若是尘老师觉得不受用,直说便可,何必难为田老师?”又是一位老资格教师白田畴开口,却比先前那一位,态度柔和许多。
“这可不是小事情,身为老师,当然要言传身教,这里既然是学院,外界那些无聊的客套,完全可以抛弃,彼此之间讲究真诚相待,相信诸位老师平日里也是这样教导你们自己的学生,可教学生是一套,自己做的又是一套,未免难以让人信服,这可是重要的问题,请恕尘某实在不敢对此事轻慢。”
风尘两眼微眯,一边打量这位老资格教师,一边不露痕迹的将话头堵死。
“尘老师果然不凡,也无怪柳院长会将黄天班交予你手中,只是尘老师您也说了,我们为人师者,自当言传身教,对自己的言行举止更是要精益琢磨,可适才尘老师误伤同僚,更是将女学生私自带进自己的住所,换作一般的学生,尚且要严加惩罚,尘老师身为天笃学院的教师,如此办事,想来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接受更加严格的惩处吧?”一名长相奸猾的老者笑道。
“哦?敢问这位前辈是?”风尘不置可否,反而问起这奸猾老者的名讳,眼中有火光溅起。
“前辈不敢,都是同僚,痴长几年岁月而已,尘老师若是不嫌弃,喊老夫一声燕大哥便是!”奸猾老师燕留秋轻笑道,满是褶皱的脸上,或许堆砌了慈祥的微笑,深邃眼眸中却暗藏杀意。
“燕老师是吧,单从燕老师的年纪来看,恐怕已经从是教学一职多年,想来也和成千上万的学生,讲述过不少的大道理,只是今天尘某怎么看燕老师,好像自己根本就不懂这些道理啊!”
风尘故作一副惊讶的模样,言语间,却饱含对燕留秋的嘲讽之意,顿时让这老狐狸脸色一沉。
“尘老师莫要太过分了,燕大师可是我天笃学院创院以来,一直默默为学院奉献的老师,门下更是出了不下百位尊者,这样的前辈高人,怎是你一个新人能够诋毁的?”中年田老师怒斥道。
倒不是说其他中年老师,就没有教训风尘的意思,只是这位田老师已经站出来,说一次也是说,说两次也是说,反正都把风尘得罪了,而其他的中年老师,倒可以借此保留观点:
他们还是有些看不透风尘,虽然站是站在燕留秋等人这边,却不敢拼尽全力,怕惹祸上身。
“尘老师此话怎讲?”燕留秋眼神中杀意一闪而逝,表面上却依旧为装出一副和善模样。
“第一,燕老师您说我误伤同僚,这话可是错的,我并不是误伤那位和老师,而是主动出手伤害他,给他一个警告而已。”
“第二,燕老师您说我将女学生私自带进自己的住所,这话也是无稽之谈,林月此刻并不在我的房间内,而是在尘某的好友,蓝夜星的房间内,你们要怀疑我和林月关系诡秘也无所谓,但最好拿出点真凭实据来!”风尘三言两句,便完成了全部的反击,铿锵有力。
“尘老师好威风啊,这下看那群老混蛋们怎么说!”不远处,隐藏在人群中的上官卿芸,目睹了风尘这一番痛斥反驳,一双清澈的眼眸,顿时洋溢出无限小星星,崇拜之情溢于言表。
“大姐二姐,你们怎么这么看我啊?”正激动着呢,突然感觉到两道怪异的目光,扭头一看,却是上官卿雪和上官卿玉,正用看白痴一样的目光,看着自己,上官卿芸好奇道。
“小妹,你刚才那句话,不是认真的吧?”上官卿玉露出无奈的笑容,轻声询问道。
“当然是认真的啊,你们不觉得尘老师他很威风吗?”上官卿芸理直气壮道。
“唉,看来我们家小妹,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可悲的单相思了。”上官卿雪不由感慨道。
除了爱情这莫名其妙的东西,恐怕再没有什么,能让人变得如此愚笨。
“大姐你不要瞎说啊!人家,人家,而且,我哪里头脑不清楚了,我说的有什么问题吗?”
“小妹啊,你就没发现,刚才尘老师第一句话,根本就不是在辩解吗?”上官卿玉无奈道。
“第一句话?哦,对啊,他这不是直接承认自己出手伤人吗?怎么办啊,尘老师怎么会这么笨啊!”被上官卿玉一提醒,上官卿芸顿时察觉到不对,看向风尘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要知道,故意出手伤害同僚,在天笃学院那可是重罪,一个不小心,就会被逐出天笃学院!
风尘当然不至于如此的傻冒,会犯下这种低级错误,哪怕他才刚刚成为天笃学院教师一天,但在来之前,多少也做了不少功课,知道哪些事情绝对不能做,一旦做了,又会有怎样的后果。
而他之所以敢这么说,也必然有他开脱的办法:不能故意伤害同僚,也是有一定规范的。
“尘老师,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你竟然是故意伤害和老师的?”燕留秋眼神一凛,问道。
“他都自己承认了,燕老师又何必再多问,我们直接出手,把这个霍乱天笃学院的败类赶出去便是,院长那边想必也没有任何的意见!”逮到风尘的漏洞,中年田老师立刻暴起发难。
一时间,至少十几位中年教师涌上前来,眼看着就要触碰到风尘的身体,一场大战似乎在所难免之际,被围在中心的风尘,却再次诡异的一笑。
脚下轻轻一荡,一股狂风迅速吹拂而气,形成一面坚硬的风墙,将那十几位一重境巅峰的中年教师拦住后,这才不动声色地开口道:
“我说你们是不是有点太过激动了,我记得没错的话,就算是故意伤害同僚,也要按照情况来看,某些极端情况下,别说是伤害同僚了,就算是杀害同僚,也照样没有任何的问题,你们连情况都不问清楚,就要把我赶出去,是不是有点太着急了?”风尘目露寒光道。
这一番话说出去,配合那无计可施的狂风,还有那凛冽的目光,顿时恫吓住了这群老师:他们毕竟只是一些习惯了和平生活的普通修者,哪里经历过什么厮杀?怎么可能和风尘这种从血肉堆中打滚过来的战士相提并论?
这还是风尘有所收敛,若是将真正的杀意爆发,就算不爆发修为,也能在瞬间将这些中年教师恫吓得屁滚尿流,恐怕也就那几个老狐狸能撑得住。
“不知道尘老师又是因为什么,才要出手伤害和老师,若真是情况紧急,和老师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我等定当还尘老师你一个公道!”
燕留秋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典范,方才还和其他老师一起逼迫风尘,现在看到风尘不好惹,顿时就换了一副大义凛然模样。
“实不相瞒,此时攸关那名女学生林月的声誉,我本不想多言,但看诸位老师如此热情,我便说了吧。其实,那和太傅和老师,简直就不配这老师二字!”
“他见林月美貌,欲行不轨,林月不肯,他便恼羞成怒,暗自唆使学生痛殴林月,想要以暴力迫使林月屈服,这短短几个月下来,竟然已经殴打林月足足数十次!”
“适才若不是我及时出手阻止,怕是林月早就要被他们给,被他们给逼死,唉!我出手相阻,那和太傅非但不忌惮,反而呵斥我没有资格阻止他管教学生,各位都是做老师的,难道非要看着这样一个败类,毁坏我们老师的声名吗?我一时气不过,这才剁了他一只耳朵!”
风尘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不少热血学生,还有涉世未深的年轻教师,倒是被风尘这一番胡编瞎扯之语说得怒火中烧,恨不得将那和太傅千刀万剐,要不是这和太傅因为吃了风尘的苦头,怕再掉一只耳朵,缩在人群外没有现身,怕是此刻要被足足气死。
第一千一百七十三章 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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