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安给她请安她也一副冷淡模样,全安不明白问他哪儿得罪黎婉了,他啼笑皆非,全安给她道歉后她才开始给全安好脸色看了,否则,不知道暗暗较劲生闷气到什么时候呢。。
她说请教书先生入府叫她读书明理,其中肯定又被全安刺激的部分,还是想学写小篆。
他要是不说谎,依着他昨晚的狠劲,不把她哄好了,今天一天她都不会给好脸色了,以前黎婉待他小心翼翼,谨慎细微,从云隐寺回来性子倒是越来越机灵了,知道闹脾气他不会生气,偶尔他板着脸她也不害怕了,有时还要跟他呛两句。
黎婉拿开他的手,困得不行,翻身往里侧躺去,手枕着侧脸,很快,背后就贴上来一具身子,黎婉往外推了推,“妾身要睡觉了。”
秦牧隐手揽着她肚子,“睡吧,我也再睡会。”
黎婉无言以对,困意来袭,也顾不得身后发烫的身子了,眯眼,很快入了梦乡。
天气渐渐热了,太阳的光愈发热烈,懒洋洋地烤着大地,随即渐渐升温,等太阳斜到了头顶,一早上关得禁闭的房门才有了动静,紫兰给旁边的丫鬟打了一个备水的手势,后者偷偷转身离开。
醒来时,身子窝在他臂弯里,黎婉困惑,她特意往里边挪了挪,怎么还是跑出来了,睡得时辰长了黎婉眼睛肿得厉害,双眼皮看上去分外滑稽,紫兰用布裹了鸡蛋轻轻帮她揉搓,顺便说二九带回来的消息,“夫人,二九说赌坊没找到一个叫阿翔的,不过,无意间在刑部大牢打听到了一个与奶娘儿子同名的人!”
黎婉抬头,鸡蛋滑到她眼睛上,紫兰急忙拿开,退后一步屈膝施礼,“夫人赎罪。”
“无事,快起来吧,论起来是我干扰了你,二九还说什么了?”
紫兰摇头,二九要禀告的事多,三两句与她说不清楚,黎婉蹙了蹙眉,好看的眼里闪过担忧,奶娘的儿子怎么会入了狱,杀人,抢劫,还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不怪黎婉多想,京城最不缺的就是当官的人,而且,那些人多多少少有些背景,得罪了人被关押正常不过。
穿戴洗漱好已经午时了,黎婉穿了一身浅米分色的裙衫,面色红润,肤若凝脂,浅笑间顾盼生辉,秦牧隐一怔,她嘴角的笑比外边的光还要耀眼。
“什么事这么开心?”
黎婉扭头,面色一红,她不过照镜子照得入神,自己对着镜子笑了起来罢了,起身,拉过秦牧隐的手,故作而言他,“侯爷饿不饿?妾身饿了。”
黎婉肚子上的一圈肉丝毫没有消减下去的趋势,黎婉严格控制好饭量,昨晚吃了几口,今早有没用早膳,饥肠辘辘的望着秦牧隐。
“走吧,吃饭,既然饿了今早怎么不说?”秦牧隐牵着她的手,两人十指紧扣,黎婉只能用另一只手掀帘子,撇到外边炙热的天时,微微挣扎了两下,秦牧隐身形未动,挑开帘子率先走了出去,黎婉只得跟上,然后,强拽着秦牧隐在桌前坐下,吩咐紫兰传膳,然后从秦牧隐手里挣脱出来。
吃到一半黎婉突然不动筷子了,纠结复杂地看着桌上的菜,不知为何,她越想控制食欲,感觉越饿,好比现在。
秦牧隐知道她干嘛好笑,“今日的八宝鸭不错,你不尝尝?”
黎婉心神一动,吞了吞口水,低头,不经意地揉了揉肚子,坚决的摇头,“不了,侯爷您慢慢吃着。”
她不吃饭,坐在一侧陪着秦牧隐更像是煎熬,秦牧隐吃下的每一口好像都是人间美味,动作优雅,神情舒畅,黎婉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硬是按耐住没动,等秦牧隐一搁筷就吩咐人把碗筷收拾了。
“侯爷下午是去书房还是在这里看书?”
秦牧隐面色平静,漆黑的眸子无波无澜,黎婉问他定是她有事忙,他微一沉吟,道,“我要出府一趟,你忙你的便是!”
黎婉松了口气,二九还等着禀告奶娘的事,她心里也急着,奶娘的事毕竟不光彩,而且奶娘该是不想被他知道的,奶娘心情与刘氏不同,刘氏觉得无伤大雅夫妻之间有上有量,奶娘眼里有些事不能混为一谈,奶娘多年的性子她还是清楚一些的。
秦牧隐一走,黎婉去了西次间,二九已经候着了,她进屋坐下,“刑部大牢那边是什么情况?”
二九躬身施礼,细细道,“奴才问遍了大大小小的赌坊都说没有阿翔这类人,心里疑惑,就让人往其他方面四处打听着,加之奶娘出门跟着,发现奶娘先去酒楼买了几样菜然后去了刑部大牢,奴才一问才知去年过年时,刑部大牢收押了一批犯罪的农户,其中就有一个阿翔的。”
“狱卒说他对阿翔有印象是每个月都会有一个老妇人探监,每个月都会给赏钱,提着食盒进去探望人,狱卒说那妇人穿着不错,以为是大户人家下人的孩子犯了错被主人家关进了牢里她偷偷来看望的。”
黎婉拧眉,也就说,奶娘卖针线的银两全部拿去给买了饭菜和打点狱卒了?“你可有打听出来是什么事,阿翔犯了什么事?”
“是,去年过年,靖康王去庄子,被一群人冲撞了,王爷一生气就把人带回了京城好好教训了一通,刑部为了讨好靖康王就把人抓起来了,现在还没处决,一直关在牢里边,具体为了什么事,奴才却是探听不到了。”
靖康王的事刑部的人不敢乱传,二九打听不出来实属正常。
二九走后,黎婉在屋里坐了一会,奶娘是不想给她添乱才瞒着她的吧,靖康王是王爷,她一后宅之人哪敢与他对抗?心里疑惑,靖康王被人冲撞了直接教训一通便是,为何还要带回京城。
“紫兰……”
“是,夫人。”
黎婉本想叫奶娘过来,话到了嘴边又觉得算了,叹气道,“没事,我们去找奶娘说说话吧。”
奶娘住在下人的院子,黎婉来过两次了,当然记得清楚,去年刚重生回来那儿,院子里的气氛还透着莫名的紧张压抑,今时,院子里生机勃勃,花开树绿毫无萧瑟之意,黎婉走到一扇门前,门半开着,黎婉一眼就看到了屋内的情况,奶娘手里拿着针线,做在床上,腿上搭着一条毯子,穿针引线,神情专注。
桃红色的绸缎,翩翩白色的雪花,款式新颖,黎婉一眼就认出是给她准备的夏衫,黎婉停下脚步,抬起头,白皙的手指握成拳轻轻叩了两下。
“谁啊,进来便是。”奶娘没有抬头,手里的动作熟练细心。
黎婉推开门,将门大打开走了进去,奶娘以为是同屋的人回来了,抬眼相看,看清来人,立即搁了手里的针线要起身下床,黎婉上前扶住她,“奶娘坐着便是了,我来是想与你说说话,二九打听出阿翔的下落了,这么久了,你怎么不早点与我说?”
奶娘一怔,脸上瞬时布满了酸楚,平静的脸沧桑了许多,哽咽道,“阿翔不是那样的人,他认过字,懂礼仪,不会冲撞了贵人,可是,老奴怎么问他都不肯说,还让我以后别去看他了,可是,老奴就这么一个儿子,以前不能留在他身边看着他长大,现在,如何能看着他在牢里吃苦受罪而坐视不理,老奴能给他的也就是多去陪陪他了。”
黎婉在奶娘床边坐下,奶娘得到的赏赐多,可是今时,屋子里好些东西都没了,她赏赐的箱子柜子都不见了,估计是拿去当了,黎婉鼻头发酸,她何其有幸,得到这么多人的真诚相待。
奶娘的目光随着黎婉的视线转了一圈,黎婉聪慧,肯定发现她赏赐的大的物件没了,可她没有办法,阿翔什么都不肯说,永平侯府什么动静她一老妇人又打听不到,黎婉嫁进侯府这么久了肚子迟迟没有动静,她不敢给她丢脸,最重要的是阿翔也别不让她与黎婉说,说不想劳烦她。
阿翔为何不让和黎婉说她不明白,没料到黎婉会查到大牢去了,心下感激,要不是真的关心她,怎么会关心她的阿翔,奶娘心下动容,“夫人,你的好意老奴心领了,可是,老奴也不知道其中的原因,阿翔什么都不肯说,再等等吧,说不定王爷会放他出来。”
黎婉皱眉,换作别人巴不得能找着人帮忙,而且,这种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真要是因为冲撞了靖康王,她和舒大人说两声刑部就不会为难他了,去年到现在都半年多的时间了,靖康王的气也该消了。
“不知道奶娘的老家是哪儿,得空了可以找村子里的问问去年的事,对了,靖康王往年去过村子吗?”靖康王从靖康王妃死后就很少出门更别说出京了,怎么会去庄子呢?
这件事奶娘也不清楚,她许多年没有回过老家了。
“老奴老家是平中的,离京城大概半日的路程,说远不远说近不近,阿翔性子乖巧,怎么就得罪靖康王了呢?”这点奶娘也百思不得求解,平中的村落富裕,也是近两年从山里挖出了玉石渐渐好转起来。
“小姐,老奴想了想,阿翔不想告诉我是不是担忧进靖康王拿老奴威胁他……”奶娘势单力薄,哪是靖康王府的对手,阿翔估计不想她没了命才不让她告诉黎婉的吧。
黎婉拧着眉沉思,靖康王很少离开京城,要是去平中京里的人肯定会得了消息,更何况还是去年。
心里存着疑惑,黎婉让二九再去打听打听,随即,她给黎忠卿写了一封信,他虽然不在刑部了,总归刑部大牢还会给他几分面子,打听出阿翔的情况应该不难。
黎忠卿没有回信让二九传话说他知道了,并没有说具体的情况,黎婉心知急不来,只能乖乖等着消息,傍晚,管家送来一封信,却不是黎忠卿而是永平侯府周沁写给她的,邀请她明日出去逛街,黎婉看着信低头沉思,回了一个好。
第1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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