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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我的亲生爹娘是极品 第87节

    不过,于娘子也不是好大喜功的性子。针线确实是她拿的没错,可刺绣的花样都是钱月茵的心思。这些事实都是必须要告知梅家长公子和大少夫人的。
    再接下来,还是应该交给年轻人自己交际。她这个长辈,顶多也就坐在一旁看看热闹就好,更加的清闲,也甚是舒心。
    知道两扇屏风竟然是经了两个人的手,凝聚了这么大的心意,梅家长公子和大少夫人还能说什么?自然是对钱月茵更加感激了。
    为此,梅家大少夫人还特意修书一封,送回了皇城娘家。家书中大力夸赞了钱月茵精湛的绣功,以及高洁的人品,可劲儿帮钱月茵在皇城的那些富贵人家内院之中,又掀起了一波不小的风浪。
    乃至钱月茵人都还没去过皇城,她的大名已然被那些贵夫人和千金小姐们津津乐道的传开了。只待钱月茵他朝抵达皇城,大家就要争相给钱月茵递请帖了。
    “我当然不知道!”齐夫人是真的怒了。她要是知道,现下哪里还有齐君洲什么事儿?
    “哦,那夫人你现在就知道了。”并不是很在意齐夫人的怒火,钱月茵的反应很淡定,显得尤为从容。
    齐金儿没有说话,认真的看着钱月茵的一举一动,忽然有种她之前着实太过小瞧钱月茵的念头。
    想当初第一次见到钱月茵的时候,因着认定钱月茵只是一个乡下丫头,她对钱月茵别提多么瞧不上了。
    也是以,她忽视了很多细节。比如,钱月茵每每对上她和她娘的时候,是多么的理直气壮,又是何其的进退有度。
    倘若钱月茵真的只是她和她娘认知中那种什么也不懂的乡下丫头,又哪里能做到这一步?
    而且,如若齐君洲真的那么厉害,肯定也不会随随便便娶一个无知的乡下丫头。
    换而言之,钱月茵肯定不如表面上彰显的那么无知又可笑。事实上,齐君洲是个深藏不露的,钱月茵只怕也是个扮猪吃老虎的。
    就好像钱月茵今日的表现就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明知道齐家并非他们钱家可以比得上的,钱月茵却还是能如此有底气,又哪里是能小觑的?
    换了以前,察觉到钱月茵的表里不一,齐金儿肯定立马就告诉给齐夫人知道,并会很快商量出应对的法子。
    但是现在,齐金儿非但没有提醒齐夫人,反而静静的学起了钱月茵的为人处事。
    相较之下,钱月茵的出身比她差太远了,可钱月茵却能凭靠自己走到今时今日的风光。仔细想想,齐金儿也是羡慕的。
    如若钱月茵真的有那么几分的实力和本事,齐金儿怎么也要学一学,才对得起她之前受到的那些委屈,不是吗?
    齐金儿的观念确实是转变了,齐夫人却没有。相比齐金儿又是被退亲又是被送去外公家的难堪,齐夫人这段时日以来并未受到太大的打击。
    虽说齐大人确实跟她疏远了,但齐家还是管在她的手里。虽然齐家二弟和三弟阴差阳错的跟钱月茵有了走动,可她才是两个儿子的亲娘。不管齐家二弟和三弟日后想要做什么,都越不过她,更加不可能彻底偏向钱月茵这么一个外人。
    所以,齐夫人是丝毫不怕的,也一如既往保持着她的高傲和自信。哪怕她对付不了齐君洲,区区一个钱月茵,她也拿不下来?
    故而,当看出钱月茵对她的不尊敬,齐夫人冷笑一声,语气别提多不屑了:“就算大公子能靠卖画养活生计,也算不得多么了不起的本事和能耐吧!堂堂齐家大公子,还是已经考取功名的秀才老爷,却只能作画赚银钱?”
    “不然呢?我家夫君又不偷、又不抢,靠自己的真本事作画卖画,以画会友,何乐而不为?”钱月茵不觉得齐君洲作画卖画是什么丢脸的事情。
    不是所有的读书人都能靠卖画赚到银钱的。远的不说,就齐家二弟和三弟,钱月茵就敢笃定,这两人没有这个能耐。
    所以说,齐夫人到底在得意个什么劲儿?又在高兴个什么劲儿?
    钱月茵不是很懂,也懒得浪费时间理清楚齐夫人的想法。反正在她的眼里和心里,齐君洲就是最厉害的。
    而他们钱家其他人,也是真心觉得齐君洲很有本事。读书能考取功名,作画能卖出大价钱,多厉害啊!
    自家人和和乐乐过着美好的日子,又何必被一些不必要的外人左右情绪?
    “还以画会友,齐君洲就是这样糊弄你的?也就你这个没有任何见识的乡下丫头,才会真的信了他的鬼话。但凡是读书人,谁不清高?谁不是一心只读圣贤书?像大公子这般市侩的举动,实在有损读书人的名声和颜面,也实在是有辱斯文!”齐夫人自诩终于抓住了齐君洲的把柄,整个人都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激动不已的冲着钱月茵大喊出声。
    “读书人怎么了?读书人就不需要吃饭、不需要穿衣、不需要养活妻儿了?我就觉得我家夫君很有读书人的担当,也很有读书人的骨气。哪怕是我家夫君的那些夫子和同窗知晓此事,也决计不会对我家夫君有半句的苛责。反之,他们肯定会对我家夫君的举动大力肯定和夸赞,并引以为荣。”论起维护齐君洲,钱月茵绝对是当仁不让,不会输给任何人。
    齐夫人要是只说她出身乡下、上不了台面、没什么见识,钱月茵并不会生气,甚至也不觉得有必要跟齐夫人辩解和理论。
    毕竟齐夫人对她有着很深的成见,哪怕她再卖力的跟齐夫人解释,也毫无半点的用处,反而只会浪费她的时间和精力。
    但是,齐夫人说齐君洲不好,钱月茵就不答应了。哪怕齐夫人只说齐君洲一句不好,钱月茵也会好几句的反击回去。更别提,齐夫人今天说了不少齐君洲的不好,钱月茵不甘示弱也燃起了战火。
    “呵!笑话!古往今来,就从未有哪一个读书人是靠着作画卖画考取功名的。你们可真是……”齐夫人本来还想多骂几句的,忽然又停了下来。
    齐君洲又不是她的亲儿子,她干什么要为齐君洲筹谋前程?恰恰相反,正是因着齐君洲不务正业了,她才应该更加的高兴,不是吗?
    所以,她不应该批判齐君洲的举动不对。反过来,她应该认真夸赞齐君洲做的非常的对。
    趁着齐君洲分心去作画卖画,可不就是她两个亲生儿子迅速崛起的大好时机?只要她两个儿子顺利考取功名,齐大人哪里还看得到齐君洲这个长子?
    “哈哈。对,你说的都对。刚刚是我想岔了,误会了大公子的举动。大公子如此有担当的养家,我这个长辈合该支持他、夸赞他才是。是我太过浅视了,竟然忽视了大公子作画的才华。这样,大公子以后就安心作画吧!我再不会多说什么了,真的。”毫无预兆的,齐夫人改了口。
    从今以后,她非但不会拦着齐君洲作画,还会帮着齐君洲瞒住齐大人不被发现。
    这样一来,齐大人就不会有机会提点齐君洲。齐君洲这一辈子,注定了不会大有出息,早晚会被她的两个儿子给踩下去。
    齐夫人在想什么,真的不难猜到。最起码,钱月茵就立马猜到了。
    “那就多谢夫人的理解了。”浅浅一笑,钱月茵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颇为不在意的朝着齐夫人道了一声谢。
    “应该的、应该的。”话说到这个份上,齐夫人心下大喜,也不再执着非要跟钱月茵争个对错了。
    不过,说到布庄,齐夫人还是不肯死心:“只是,既然大公子已经靠作画卖画有了新的生计,你更应该全力站在大公子那边才对。免不了,就没有太多的心思打理布庄的生意了。这样,你先把布庄交到我手上,我暂且帮你打理。等以后你能腾出心思了,我再把布庄换给你。”
    闹过这么多回之后,齐夫人总算知晓变通了,也更会说话了。至少,听上去不再像强抢,倒是彰显得她这位长辈何其慈爱和宽容。
    齐金儿讽刺的瞥了一眼过来,实在想不通齐夫人到底是怎么说出这种厚颜无耻的话来的。
    都说了,钱月茵没有那么的傻,怎么可能把布庄交给齐夫人?还暂且帮忙打理、以后再还给钱月茵……
    这样的话哪怕是说给齐金儿这个亲闺女听,齐金儿也不会相信的。
    有银钱她不会自己收,非要多此一举的转一道手,而且还是转齐夫人这位并不亲近的继母的手?
    齐夫人到底是有多大的威信,才能得偿所愿呀?要说齐夫人不会从中贪走银钱,谁信?
    钱月茵当然也不会相信齐夫人的说辞。任凭齐夫人脸上的笑容再是慈爱,钱月茵也只是摇摇头,坚决不答应:“布庄就不劳烦夫人费心了。我打理的过来,不需要请旁的帮手。”
    “你这孩子是不是虎呀?我可是一心一意为了你好,你居然还非要跟我对着干?胭脂铺子不好吗?你一个姑娘家,虽说已经嫁了人、当了娘,可到底不是打小就精细养出来的。你能跟府城其他姑娘比?你若是再不多抹些胭脂,早晚会被大公子厌弃的。”齐夫人这个理由给的还算堂堂正正,目光灼灼的看着钱月茵,只等钱月茵的点头应下。
    “狗屁!我家月丫头虽然是出身乡下,可我家月丫头天生丽质,模样长得好、肤色也很红润。就是不抹胭脂,也不会比任何姑娘差。再说了,我家月丫头还要养孩子呢!胭脂那玩意儿不好,万一被孩子吃到嘴里,那可怎么办?不行不行,咱家不要胭脂铺子,就要布庄。”钱王氏才不管其他的。
    按着她的想法,布庄多好,卖的都是衣裳,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要穿。换了胭脂,男人会买?老人会买?这不明显少了很多的顾客么!
    再说齐夫人帮忙打理布庄,钱王氏就更加不会答应了。
    他们钱家而今都在府城,随便来个人就能帮月丫头搭把手,做什么要把布庄交给外人?齐夫人一看就不是个可信的,哪里比得上他们自家人可靠?
    真要钱月茵忙不过来,也应该交给她外婆帮忙打理布庄。有于娘子镇场子,钱王氏别提多放心了。
    “所以说,你们根本就不知道轻重。她现下年纪不算大,确实还过得去。哪怕不涂胭脂,也勉强能看。可是再过两年呢?你们敢保证她不变老?我告诉你们,如若她不好好静养着,不需要十年八年,也就三五年,她肯定就不能看了!到时候大公子一眼也不愿意多看她,连这个家都不愿意回了,我看你们找谁哭去!”齐夫人自己是个爱美的,也特别喜欢打扮,这些年不管什么是好走出门都自觉不逊他人,面上极其有光。
    “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就不劳烦夫人费心了。”齐君洲还真没想到,有朝一日他回到家,率先听到的会是齐夫人在钱月茵面前编排他日后会变心、甚至不回家的挑拨离间话语。这就真的太可笑了!
    齐夫人没料到齐君洲会在这个时候回来。背后说齐君洲坏话、还被齐君洲撞了个正着,齐夫人不是不心虚的。
    不过,齐夫人也不会轻易低头,更加不会丢了自己的颜面。
    哪怕是勉强挤出来的笑容,齐夫人也得撑下去:“大公子回来了啊!我正跟大少夫人说着话呢!大公子你今日可作画了?还是赶紧去忙吧!”
    第91章
    齐君洲自然不会跟齐夫人当面争执。不是怕了齐夫人,而是单纯觉得没必要。
    既然齐夫人非要来他们家闹事,齐君洲也不客气,立马就吩咐身边的下人去请齐大人过府了。
    齐夫人是害怕齐大人的。可当着齐君洲、当着钱月茵他们的面,齐夫人不敢显露出来。
    当即,齐夫人就琢磨着立马找个借口速速离开。
    “娘,走不了的。就算咱们现下回了家,爹还是会知晓此事。”关键时刻,齐金儿拉住了齐夫人的袖子,极其小声的提醒道。
    齐夫人面色一慌,瞬间就六神无主了。
    是啊,就算她们回去齐家,今天这事也是过不去的。以齐大人而今对齐君洲的看重,只怕今日她势必又要被齐大人斥责了。
    想到这里,齐夫人的心情越发郁闷,一时间就没能想到很好的脱身之法。
    齐金儿是故意将齐夫人留在这边的。傻子都知道,回了齐家,即便起冲突,也闹不大。毕竟齐家是齐夫人的地盘,只要齐夫人不发话,家里那些下人谁敢吃里爬外、到处乱说话?
    可换到这边就不同了。哪怕齐君洲这边的下人都不敢吭声,不是还有钱月茵和钱家人?钱月茵和钱家人可都是长了嘴的,接下来才有意思么!
    以钱月茵和钱家人跟齐夫人来回好几次的冲突,齐金儿可不相信,钱月茵她们会顾着齐夫人的名声和颜面。到了那时那刻,才是真的精彩。
    齐夫人哪里能想得到,齐金儿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正想着如何算计她?
    只当齐金儿是站在她这一边、为了她好的,齐夫人根本没有其他心思,愣是等到了齐大人亲自过来。
    齐夫人说的没错。现如今齐大人对齐君洲这个长子委实器重。一听闻齐夫人又跑来齐君洲家里闹事,齐大人登时沉下脸,二话不说就匆匆赶了过来,速度着实很快。
    而真在齐君洲家里看到齐夫人,齐大人更是怒不可遏,当众就训斥道:“你又想要干什么?”
    “我,我没想要干什么呀……”眼看齐大人气得不轻,齐夫人面色更是惨白,急忙想要撇清关系,“我就只是过来探望探望大公子,看看大公子这边日常有没有遇到什么难处。如若有,我也好顺便搭把手、帮帮忙。”
    这已经是齐夫人能想得出来的最好说辞了。她急切的盼望着齐大人能相信她,而她也就能够稳住场面,不怕丢人了。
    “你帮忙?我看你是成心找事吧!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许再来这边作威作福?你非要阳奉阴违、端着架子悄悄跑来,究竟意欲何为?”齐大人本来是没有怀疑齐夫人的。
    这些年下来,他跟齐夫人也算得上是相敬如宾,琴瑟和鸣了。以前只要想到齐夫人,再想到家里儿女双全,齐大人的心情就能得到极大的宽慰。哪怕外面再是忙碌和劳累,也都算不得什么,不值一提。
    可现下只要一想到齐夫人,齐大人免不了就会想起齐君洲。再然后,他就忍不住叹气和沉默了。
    到底是他的长子,明明这些年一直都生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却丁点没有得到他这个父亲的照顾和看重……
    这其中缘由,何须深究?即便齐大人不擅长府宅争斗之术,这些年查案判案的时候也并非一丁点就不了解。
    反之,正是因着心下很清楚这其中是怎么一回事,齐大人才越发的愧疚和难堪。
    是他忽视了齐君洲这个长子在府中的地位。但凡他稍稍顾念齐君洲几分,齐夫人就不敢那般胆大妄为,齐君洲也不至于才刚考取功名就立马跟齐家离了心。
    分家,之前齐大人还不觉得什么的。想着即便没有了齐君洲这个长子,却还有齐家二弟和三弟陪在府上,他也不至于感到冷清和寂寞。
    哪想到也不过两年光景,齐君洲的日子越过越红火,再不需要齐家帮衬。反倒是他这个当爹的,万般后悔了。
    要是他当初没有答应分家,而今齐家又会是怎样的光景?齐大人不敢多想,生怕他会克制不住的连齐夫人也一并怨怼上。
    只不过,齐夫人是真的越来越过分了。都分家这么久了,齐夫人还找上门来闹事,要说齐夫人是满心好意,连齐大人都不相信了。
    “老爷!你真的是误会我了!我哪里有什么恶意?就真的只是好心过来看看大公子一家罢了。”齐大人的眼神过于冷冽,齐夫人吓得不轻,一边解释一边推了推身边的齐金儿,想让齐金儿帮她圆场。
    齐金儿才不干呢!她又不是齐家二弟和三弟,万一她也跟着挨了骂,谁来怜惜她?她在齐大人这个爹爹的面前,也算不得有多大的分量。
    如此想着,齐金儿非但没有上前帮忙,反而还故作害怕的往后退了两步,直接就躲在了齐夫人的身后。
    毕竟齐夫人是她的亲娘么!她只不过是被亲娘拉过来欺负人的无知小姑娘。要骂,也合该骂她娘,跟她可没什么关系。
    再者,她马上就要嫁人了,名声最是关键,可经不住再次被退亲了。如若不然,她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齐大人确实没打算责骂齐金儿。这一点,亦是齐大人多年下来的处事准则。家中儿女的事情,他一贯都是全权交给齐夫人打理,他自己甚少会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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